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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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懸無法做出回應(yīng)。 “阿雪……” 江懸想讓他不要再喊了,以前明明沒有這么聒噪,今日怎么這樣話多。 想著,壓在胸腔那股悶氣忽然向上翻涌,江懸眉頭一皺,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謝燼嚇了一跳:“阿雪!” 江懸劇烈地咳嗽起來,謝燼慌忙把他放回床上,一邊拍他的后背一邊為他擦去唇邊污血。許是終于排出這口濁氣,江懸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咳了一會兒,慢慢睜開眼睛。 謝燼連忙問:“你醒了,你怎么樣?” 江懸搖搖頭,雖是醒了,說話仍舊艱難:“你……” “我在這兒?!?/br> “我沒事……你走吧……” 映雪宮并不安全,不說蕭承鄴,張?zhí)t(yī)和玉嬋隨時都有可能進(jìn)來,江懸推開謝燼,撐著身子起來,剛想說話,又是一陣咳嗽。 “阿雪。”謝燼扶住他,“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 江懸擺擺手,門外忽然響起玉嬋的聲音:“何公公,您怎么睡在這里,您快醒醒。” 何瑞…… 江懸心一沉,拂開謝燼的手:“躲起來?!?/br> 幾乎是房門推開的同時,謝燼閃身躲進(jìn)江懸的書房,藏在書柜后面。 江懸重新躺回床上,把謝燼為他擦血的手帕藏進(jìn)衣袖。 來人是何瑞和玉嬋。 見他醒來,玉嬋又驚又喜:“公子!”隨后看到地上的血,臉色一變:“為何這么多血?”說著三步并兩步小跑過來,跪在江懸床邊:“公子你還好嗎,哪里不舒服?” 江懸虛弱地?fù)u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相比起玉嬋,何瑞平靜得多。他站定在幾步遠(yuǎn)外,低眉順眼一躬身,說:“既然公子醒了,奴才這就去回稟皇上?!?/br> 不知是不是江懸的錯覺,何瑞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古怪,剛才進(jìn)門時有意無意掃過整間臥房,似乎在尋找什么。 江懸被子下面的手慢慢攥緊。 好在何瑞到底沒有說別的,只是對玉嬋道:“勞煩姑娘去請?zhí)t(yī)?!?/br> 玉嬋恍然驚醒:“是,是,奴婢去請?zhí)t(yī)?!闭f著站起身,擦掉自己剛才因?yàn)榻辜绷鞒龅臏I水,哽咽道:“奴婢馬上回來?!?/br> 何瑞也微微一頷首:“奴才先告退?!?/br> 二人進(jìn)來又離開,謝燼從書房走出來,望著何瑞身影消失的方向,目光暗了暗。 江懸闔上眼簾,輕聲道:“你再不走,蕭承鄴就要來了?!?/br> “那個何公公,”謝燼轉(zhuǎn)頭看江懸,“剛才我在門外打暈他,他不應(yīng)該一點(diǎn)也不記得?!?/br> “許是故意裝聾作啞吧。在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謝燼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他來到江懸床邊,半蹲下來,輕輕撫摸江懸額頭:“阿雪。” “你該走了?!?/br> “可是我不放心你?!?/br> 謝燼的聲音比平日沙啞,帶著一點(diǎn)隱忍的心疼與難過,和江懸昏睡中聽到的那道聲音似乎一樣。 江懸睜開眼睛,看著謝燼,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放心。我不會死?!?/br> 謝燼也笑,笑意卻只浮在唇角,目光仍是難過的。 “你不許騙我?!?/br> “嗯?!?/br> “好好養(yǎng)病?!?/br> “好?!?/br> …… 謝燼離開了,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江懸一直看著那扇窗戶,直到寢殿的門重新推開,蕭承鄴進(jìn)來,繞過屏風(fēng),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 江懸收回目光,默默將頭轉(zhuǎn)到一邊。 蕭承鄴看見他的動作,眸色沉了一沉。 后面跟著張?zhí)t(yī)和何瑞,再往后是玉嬋。一時間小小的臥房擁擠了起來,蕭承鄴坐下,側(cè)身瞥了一眼:“張臨淵。” 張?zhí)t(yī)走上前:“是?!?/br> 蕭承鄴臉色陰沉了一天,映雪宮上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個字。張?zhí)t(yī)也是一副壓抑沉重的模樣,走到江懸床邊,頓了頓,說:“公子?!?/br> 江懸伸出自己的左手。 ——脈象仍舊微弱,卻沒了白日里山窮水盡的斷絕之意。 張?zhí)t(yī)面色稍有和緩,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功勞。思忖片刻,他說:“氣郁內(nèi)傷,心脈失養(yǎng),在下先為公子施針看看?!?/br> 江懸把頭別到一邊,閉上眼睛不說話。 身后蕭承鄴淡淡道:“你盡管做?!?/br> 張?zhí)t(yī)頷首:“是?!?/br> 一根接一根銀針刺入xue位,江懸皺緊眉頭,眼角微微抽搐。 張?zhí)t(yī)停下,問:“這里痛得厲害么?” 江懸發(fā)出一聲微弱的痛鳴,算是回答。 一共施了十針,許是江懸太過虛弱,這次竟痛得滿頭冷汗,發(fā)絲如水草般一縷一縷粘黏。張?zhí)t(yī)收起針包,說:“我為公子開一副固本培元的藥,之后幾天切記臥床靜養(yǎng),不可受涼,不可勞累?!?/br> 這話比起對江懸說,倒更像對蕭承鄴說的。 蕭承鄴面上不辨喜怒,說:“退下吧?!?/br> “是?!?/br> 太醫(yī)和宮人一一退下,蕭承鄴反常地坐著沒有動,就這樣靜靜看著江懸。 看了一會兒,他說:“我越來越看不懂,你究竟是想活還是不想活。” 江懸目光落在空氣里某處,神情麻木而冷淡:“有時候想活,有時候不想活,都是說不準(zhǔn)的事?!薄贿^現(xiàn)在,不想活的時候占多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