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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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女史不慌不忙地說:“回娘娘,依臣看來,只要言行舉止不錯了規(guī)矩就可以了。所謂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又或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性與不同,這些家人子也是一樣。如果每個人行為舉止一模一樣,如同一個模子里出來的,陛下看了也不會歡喜。聽說大長秋家中也有姐妹數(shù)人,總有人性子沉靜,或者性子活潑開朗吧?!?/br> 潘女史心里暗諷,皇帝是選嬪妃,自然是要白花齊放,難道要選出一個個一模一樣的木頭人么?若是按孟昭姬的標準,首先要改正的就是坐在上位的皇后娘娘了。孟昭姬為人方正,算得上是一個坦蕩蕩的人,但是潘女史極其不喜她,孟氏家族沽名釣譽,以孟昭姬為未婚夫守節(jié)為由向朝廷申請表彰,這一行為導致很多女子年紀輕輕,守寡一生,潘女史的一個侄女兒也是望門寡,就因為孟昭姬的事情,立志守節(jié),以致耽誤了一生。 孟昭姬臉色通紅,道:“娘娘,臣不是這個意思。” 皇后替她們二人打圓場,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吧,明日召眾位家人子覲見?!?/br> ☆、第 13 章(修) 次日,天蒙蒙亮,王沅仿佛聽到了隔壁的動靜,她閉著眼睛坐起來,喊了一聲:“采青,大家都起來了嗎?” 采青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放下水盆,道:“我剛才去端了熱水,看見衛(wèi)姑娘與公孫姑娘起來了,小姐,你也起來洗漱吧。” 王沅下床洗漱,采青一邊給她梳頭發(fā),一邊問:“小姐,您還記得皇后娘娘的樣子嗎?” 王沅仔細地回想了下,對于余蘊秀她印象不太深刻了,反倒是對她的兩個meimei比較熟,兩家雖然是鄰居,但是余蘊秀比她大六歲,她跟余家的衛(wèi)兒、少兒一起玩過,記憶中余蘊秀一直是溫柔安靜的,要么幫著她母親cao持家務,要么是在織布紡紗。等她從江都外租家回來,余蘊秀就已經(jīng)成親了,更加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采青有些失望,“哎,我還指望您跟皇后攀個交情,以后的日子也好過些?!?/br> 王沅道:“傻丫頭,這種事情有什么好攀交情的,我情愿皇后早已經(jīng)忘記我這個人,這樣我的日子怕是還好過些。” 小太監(jiān)送上早膳,王沅與采青用過早膳后,出門去就看見公孫柔嘉正在門外站著,兩人同時道:“王jiejie?!薄肮珜Ojiejie?!?/br> 王沅笑道:“難得跟jiejie有緣,不如我們直接喚名字可好,我家里人都叫我沅兒?!?/br> 公孫柔嘉點頭道:“甚好,我也覺得jiejiemeimei叫得太繁瑣,你叫我柔嘉即可?!?/br> 兩人說笑幾句,就看見胡端娘與林寶瑟執(zhí)手從屋里出來,林寶瑟嘰嘰喳喳地說:“本來要去面見皇后娘娘,我還很緊張,幸虧端娘跟我說皇后娘娘人特別好,對人和聲和氣的,我這心里才好些?!?/br> 王沅看了胡端娘一眼,心里暗道,論起熟悉的程度,估計胡端娘更加熟悉帝后吧,畢竟她是皇帝乳娘之女。 眾人又等了一會兒,衛(wèi)婉才出來,然后由著小太監(jiān)帶著去椒房殿給皇后請安。 樊太后喜好清凈,皇后每三次給太后請安,皇后不好越過太后,因此規(guī)矩后宮諸妃,也是每三次一請安,當然是指有品級的嬪妃,像王沅這樣的家人子未經(jīng)宣召是沒有資格向皇后請安的。 余蘊秀坐在椒房殿大廳的上座上,王沅等人按照宮規(guī)向了行了一個大禮,余蘊秀道:“平身吧?!?/br> 眾人起身,道:“諾?!?/br> 余蘊秀看著大殿中站起的五名女子,俱是亭亭少女,鮮妍的模樣,她心里微微有些發(fā)酸,很快就克制住情緒的蔓延,告誡自己,不可貪心,不可貪心。 余蘊秀像個慈祥的長輩一樣,問她們在宮里住的習慣嗎,吃的習慣嗎,語氣十分柔和,還讓人端來杏仁茶分給大家喝。 王沅與余蘊秀老實地回道:“回皇后娘娘,挺習慣的?!边@是廢話,不習慣也要說習慣。 衛(wèi)婉照舊是很少說話,倒是胡端娘與林寶瑟說了不少話。余蘊秀對待五人態(tài)度不偏不頗,絲毫不因為胡端娘與王沅是舊相識,就對她們另眼相看。 杏仁茶味道偏苦,王沅向來不喜歡,慢慢地抿著,趁著皇后與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偷偷地打量她,果然是居移氣,養(yǎng)移體,三年的皇后生涯,讓她的氣質高貴端莊。 突然小太監(jiān)過來稟告,“皇后娘娘,梅寶林過來請安了。” 余蘊秀道:“請她進來吧,正好大家見一見?!?/br> 梅寶林給皇后行禮之后,迫不及待地說:“娘娘,求您讓我見見大公主吧?!?/br> 余蘊秀眉頭微蹙,滿珠立刻開口說道:“梅寶林,您這說的是什么話,不是皇后不讓您見大公主,是因為你患有風寒,以免傳染給了大公主。” 梅寶林面色蠟黃,無精打采地說:“妾只遠遠地看一眼,不會傳染給大公主的?!?/br> 余蘊秀道:“大公主不滿一歲,身嬌體弱,很容易被感染,梅寶林,還是等你的病完全好了再見大公主吧,這樣對大公主也好?!?/br> 她的話斬釘截鐵,梅寶林不敢再多說什么,愁眉苦臉地坐著,不再吭聲了。 回到長信殿后,采青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對王沅說:“小姐,梅寶林的事情在宮里都不是稀奇事了。她原是皇后身邊的侍女,有一次陛下喝醉酒后,皇后派梅寶林去服侍陛下洗漱,就這么著,陛下寵幸了梅寶林,梅寶林運氣好,居然懷孕了,生了公主。但是陛下不喜歡她,把公主交給了皇后撫養(yǎng),若不是皇后替她求情,梅寶林估計現(xiàn)在還混不上寶林的位置。聽人說,她是趁著陛下酒醉爬床,所以才被陛下厭棄,所以她只能巴著公主,天天去椒房殿見公主,就連生病了也要去,皇后擔心她傳染給公主,所以不讓她見公主呢。” 好吧,根據(jù)以往在家看過的戲劇,什么貍貓換太子啊,王沅本來還以為是一個皇后仗勢搶奪她人子女的故事,沒想到原來是一個爬床丫頭失敗的故事。不過從這件事能看出余蘊秀心腸確實不壞,這對王沅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有個好相處的皇后,底下的嬪妃日子總能過得順心些。然后事情卻并不像她想得這樣容易。 家人子入宮,宮規(guī)禮儀都已經(jīng)學好,下面就該是侍寢了,只是不知道五人之中有誰能拔得頭籌。然而一直等到晚上,才得知皇帝去了昭陽殿。 …… 昭陽殿,蘭草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過來,對正在看書的馮清芬說:“娘娘,該喝藥了?!?/br> 馮清芬立刻用扇子捂住鼻子,“快拿走,我不喝!” 蘭草道:“這是夫人吩咐的,讓您每天都不能斷了?!?/br> 馮清芬站起來,接過藥碗,把一碗藥都倒進了花盆里,然后把空碗擱到桌子上,懶洋洋地說:“好了,我喝完了?!?/br> 蘭草還要再說什么,被茜草攔住了,茜草把她拖到屋外,小聲地警告她:“你最好搞清楚,現(xiàn)在的主子是昭儀娘娘,而不是夫人?!?/br> “可是,這是益子湯,喝了她娘娘才能生小皇子?!?/br> 茜草道:“夫人太心急了,娘娘如今才十七歲,嫁給陛下都沒滿一年,用得著這么早就喝湯藥嗎?更何況陛下寵愛我們娘娘,娘娘懷孕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吳公公剛才來報了,陛下今晚過來昭陽殿,我們還是先給娘娘沐浴更衣吧?!?/br> 然而,李湛這一晚上也沒能夠在昭陽殿留宿。夜半時分,椒房殿的人過來扣昭陽殿的宮門,守門的人不敢阻攔,立刻帶著人去見李湛,來人道:“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利,下身見紅了,已經(jīng)去請了太醫(yī),特來稟告陛下?!?/br> 李湛一聽說是椒房殿有事情,立刻穿衣下床,對馮清芬說了一句:“你好好安歇,我明日再來看你?!比缓缶腿チ私贩康?。 余蘊秀靠在靠枕上,滿臉喜色。李湛匆匆走進來,余蘊秀捂著肚子,道:“陛下,我們又有孩兒了?!?/br> 李湛本來陰沉沉的臉上頓時狂喜起來,握著她的手,道:“這真是太好了!”爾后有憂慮起來,“剛才聽人說你見紅了,有沒有事,太醫(yī)呢?” 余蘊秀道:“沒事,太醫(yī)已經(jīng)過來看過了,說是最近cao勞過度,只要好好歇息就沒事了?!?/br> 滿珠端著安胎藥過來,李湛接過來,一勺一勺喂余蘊秀喝藥,兩人之間溫情脈脈。喝完藥余蘊秀有些犯困,道:“陛下,妾真的沒事兒,您快回昭陽殿吧,別讓馮meimei等著?!?/br> 李湛摸摸她的額頭,笑道:“我今日哪里都不去,就留在椒房殿陪你和我們的兒子?!?/br> 余蘊秀本來還想再勸他幾句,但是藥效發(fā)作,腦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陷入睡眠中。 皇后懷孕后,隆寵更勝往日?,F(xiàn)今每個月,李湛至少有半個月在皇后宮里,然后約十天的時間在昭陽殿,偶爾一兩天去去蕙草殿張婕妤那里,新來的家人子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 五人之中,衛(wèi)婉為人孤傲,整日待在屋子里誰也不離,其他四人算是難姐難妹,簡直就是一進宮就失寵的典范。好在皇后治下嚴格,在衣食上沒人敢虧待她們。 幸好有四人,足夠湊成一桌葉子牌,每天聊著八卦,吃著瓜子,打著小牌,感情迅速升溫,互相陪伴著,日子倒也能夠湊合過。 胡端娘是最先沉不住氣的,這日,牌友聚會,她運氣不好,一直輸牌,最后心煩意亂,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委屈勁兒上來,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王沅洗著牌,淡淡地說:“皇后懷著身孕,闔宮上下,不,應該是整個天下都盼著她為陛下生下龍子,這是好事,你委屈啥呀!” 公孫柔嘉看了王沅一眼,接過話頭,道:“是啊,皇后有孕,是個金貴人兒,馮昭儀是大將軍之女,身份貴重,咱們只好安分守己,哪能訴說委屈呢?!?/br> “呸!”胡端娘啐了一口,“什么賢后,都是騙人的,自己把陛下把持的緊緊的,我們進宮都快三個月,連陛下的影子都見不著,當初選家人子是皇后發(fā)的旨意,如今把我們選進來就是當擺設!”一席話說完,她忍不住哭起來,女孩子的青春有限,再這么耽擱下去,很快后宮會涌出其他的新人,自己再無立身之地了。 林寶瑟勸不住胡端娘,兩人相擁著哭起來。王沅實在受不了她們的哭哭啼啼,與公孫柔嘉攜手出了門。 看著庭前飛鳥,公孫柔嘉感嘆:“原本進宮就是想為自己博一個出身,可能就是運氣不太好吧?!?/br> 王沅道:“事情既然已經(jīng)成了定局,再后悔也沒有用了,或許只是我們的時間還沒到?!?/br> ☆、第 14 章(修,不是偽更) 王沅想起姐夫田跡最后對她說的那句話“他日進宮,務必要愛惜身體保重身體,力求上進。茍富貴,勿相忘?!爆F(xiàn)在看來她只做到了保重身體。 一起進宮的五名家人子,胡端娘情緒開始崩潰,進宮之后就坐冷板凳的境遇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吃不下,睡不好,瘦得臉頰都凹下去了;林寶瑟則天生少根筋,天塌下來都可以當被子蓋,什么愁緒那是睡一覺吃一頓就都忘了;衛(wèi)婉孤傲,躲在屋里不與眾人交際,似乎從未見她笑過;公孫柔嘉不愧是出身大族,沉得住氣,王沅更多的時間,與她待在一起,投壺射覆、下棋畫畫玩膩了,又開始玩九連環(huán)七巧板;公孫柔嘉教王沅彈箜篌,王沅則教她做荷花茶、桂花釀、梅花糕。 進宮的時候正是荷花盛開的六月,時間如流水般逝去,轉眼就到了寒梅怒放的冬日。整個掖庭只有三個地方有地龍:皇后居住的椒房殿,馮昭儀居住的昭陽殿以及太后居住的宣室殿,其他宮室則是完全靠炭火取暖。西北風刮得呼呼的響,厚厚的云層如同打濕棉被把天蓋住了,王沅讓采青留下一扇小窗開著,其他的門窗都關嚴實,王沅、采青、公孫柔嘉連同她的侍女粟米,四人不分主仆圍著火盆坐著?;鹋枥镬兄踝?、花生、白薯,整個屋子里都食物的香味,暖烘烘的。 公孫柔嘉小心地掰開烤白薯,道:“我在家時,母親管的可嚴了,從來不讓我碰這些,沅兒,你真是讓我開眼界了?!?/br> 王沅扔了一個栗子到嘴巴里,“這算什么,以前下大雪的時候,我還跟我二哥抓麻雀兒烤著吃;到了夏天就烤知了吃,趁著天黑,在樹下生一堆火,然后使勁搖樹枝,知了就都飛進火了,可好玩了!” 公孫柔嘉與粟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要是放在公孫家,至少要禁足三個月。 王沅笑道:“這都是我七歲之前的事情了,我母親過世的早,父親不大管我,后來八歲送了我去江都外祖家,這些事兒再沒有做過了,現(xiàn)在想起來真的很懷念小時候?!?/br> 公孫柔嘉嘆為觀止,“真好,這算是山野之樂了?!?/br> “砰砰砰!”房門突然響起來,采青走到門邊問:“誰呀?” “是我。”是林寶瑟的聲音。 采青開門讓她進來,林寶瑟搓著手進來,跺跺腳,“哎呀,王jiejie,你這里真熱鬧?!?/br> 王沅沖她招招手,“過來吃烤白薯?!?/br> 林寶瑟解了披風,圍著火盆坐著,拿著烤白薯慢慢地啃著,高興地說:“真好,我回去也弄點白薯栗子放在火盆里烤,又暖和又好吃?!?/br> 公孫柔嘉細心把栗子用小刀挫開一道口子,然后遞給王沅與林寶瑟。 林寶瑟笑嘻嘻地說:“還是這里好玩,胡jiejie近來脾氣變得怪怪的,喜怒無常,本來我跟她很要好的,可是她又突然不跟我玩了,剛才還發(fā)脾氣把我趕出來?!彼严掳偷衷谙ドw上,高興的表情散去,一臉郁悶。 王沅渾不在意,近一個月來胡端娘哪天不是要發(fā)作下,采青還惋惜過她的芍藥,天天都挨罵。 公孫柔嘉不是八卦之人,聞言只是抿著嘴笑了笑,不多說什么。倒是她的侍女粟米很好奇,問道:“為什么呀?” 林寶瑟道:“今日一大早胡jiejie去椒房殿給皇后請安,然而連皇后的面都沒有見,就被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寶珠給請出來了。胡jiejie回來就發(fā)脾氣了,我去勸她,她也不聽,還說什么皇后是jian詐之人,故意攔著不讓她見陛下,當年要不是她年紀太小,就是她嫁給陛下了,時運不濟?!?/br> 林寶瑟講的很詳細,把胡端娘的事情都給抖了出來,王沅不禁仔細打量她,看來還真不能小瞧她了,這姑娘長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身形微胖,一副天真可憐的樣子,胡端娘若不是把她當朋友不會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可是沒想到轉眼她就把胡端娘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別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到了午膳的時間,林寶瑟就離開了。采青與粟米結伴去御廚房取午膳,回來后,采青興高采烈地說:“小姐,外面下起來鵝毛大的雪,估計用不了多久,地上都會全白了?!?/br> 粟米是務實派,把飯菜擺放在桌子上,道:“今日的午膳有熱烘烘的八寶鴨子湯、牛rou羹、還有水嫩嫩的小蘿卜,吃飽飯才是正經(jīng)?!?/br> 王沅用鴨子湯泡了一碗飯吃,公孫柔嘉也吃了不少,吃過飯,午睡了半個時辰,再看窗外,天地之間似乎只有白茫茫一片了。 王沅想起了御花園的凌波湖,于是說:“柔嘉,不如我們去凌波池賞雪?” 公孫柔嘉拍手稱好,采青、粟米阻止不住,只能備了小火爐、金華酒,四人穿著厚厚的斗篷走出門去,北風卷著一陣雪沙子,差點迷住人的眼睛,即使是斗篷遮的嚴實,仍然有幾粒雪沙子吹道脖子里,立刻就化成雪水,冰涼一片。 采青擔心王沅凍壞了,勸道:“小姐,咱們回去吧,這天兒太冷了,別給凍得生病了。” “這宮里憋得慌,還不許我們出來玩玩?!蓖蹉湟徊揭膊煌5赝白?。 粟米則忙著勸公孫柔嘉,“您身子本就弱,哪里經(jīng)得住這大風大雪?” 公孫柔嘉捂著雙手哈了口氣,道:“我沒事的,我可不希望雪下小了,燕塞雪,片片大如拳,嗯,拳頭還不夠,得像席子一樣大才好?!?/br> 她說起俏皮話來逗得人哈哈大笑,王沅只顧著笑,沒留神,一腳踏進冰窩里,踩碎了冰,鞋子浸入水坑了,幸好穿的是皮靴,鞋子里總算是沒進水。 凌波池面早已結冰,被白雪覆蓋,水天一色,既沒有人影,也沒有鳥聲。王沅與公孫柔嘉攜手上了池邊的凌霄閣,站在二樓的窗外可以看見半個皇宮,連建章宮都能看見。采青與粟米生爐子溫酒。 這時,有個穿靛藍色皮襖作宮女打扮的人上樓來,先是打量了屋里眾人,然后仰著脖子,拿出蕙草殿的令牌,不客氣地說:“我是蕙草殿張婕妤的侍女楊花,婕妤娘娘等下過來凌霄閣賞雪,請你們離開吧。” 酒才剛剛溫熱,就被人驅逐,采青不忿,“是我先來的,憑什么讓給你們?” “放肆!”楊花大聲喝道,“婕妤娘娘是金貴人呢,你們是什么人,敢對娘娘不敬?”整個掖庭有品級的人就只有那么幾位,張婕妤惹不起的也就那三位而已,眼前區(qū)區(qū)這幾人,楊花絲毫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