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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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客氣了?!贝奘谰f道。 那霍嘉便不再內(nèi)宅多留,帶了善哥兒出去。 他走后,崔世君也要出府,莫婉心知她要去清華觀,并未挽留,親自送她到門口。 她原要再送,崔世君勸她留步,說道:“奶奶請回吧,我此次上門,一則是來看你,二則住在你家園子里,還不曾向你道一聲謝,等閑了,我再來看奶奶。” 莫婉一笑,握著她的手說道:“姑姑要謝,只謝老侯爺就是,那園子是老侯爺?shù)乃疆a(chǎn),我和侯爺只遵他的吩咐辦事?!?/br> 說罷,她停頓片刻,又道:“我剛才說老侯爺肯聽姑姑你的話,倒不是夸大,姑姑若是能勸老侯爺好生保重身子,也算是解了我們侯爺一樁心事?!?/br> 她的話里有未盡之言,崔世君并未多說,莫婉便命左忠家的送她到二門。 且說馬車出了寧國府,崔世君叫出城,阿杏問道:“不是說要去衙門里尋大爺么?” “不去了,過幾日再來看他?!彼胗浿粼?,也不知他又哪里鬧起別扭,病了還要折騰,趁著天時尚早,到清華觀里先去看一看他是正經(jīng)。 第100章 馬車出城,一路駛向清華山,路上經(jīng)過她們住的別院,莊院隱在一片青山蒼翠之間,顯得幽靜安寧,不過崔世君無心觀景,她回想著莫婉說的那些話,只覺得莫名有些惆悵。 只等馬車停在山腰,崔世君步行上山,春日雨多,山上泥濘難走,比往日多花了半個時辰方才到清華觀,清華觀里的志文道士和她是老相識,數(shù)年不見,二人一番問侯,志文引著她到正殿沾香祈福,聽說她此行是來看寧國老侯爺,志文不再與她多話,只叫她自去尋人。 此時已到午后,她們幾人早就餓得饑腸轆轆,阿杏說道:“姑娘中午沒用飯,我去問問觀里還有沒有吃食。” 崔世君急著去見霍云,再者觀里的規(guī)矩,過了飯點就不再提供飯菜,她道:“不急,我們先去看看老侯爺。” 寧國侯霍云仍舊住在老地方,崔世君來了多次,自是熟門熟路,她剛到后山,就見火華垂頭喪氣提著一個食盒往外走。 崔世君出聲喊住火華,火華看到是她們來了,眼前發(fā)亮,三兩步跑過來,驚喜的問道:“姑姑,你怎么這會兒上山了?” 崔世君揭開食盒,只見里面的飯食一口未動,她道:“聽聞老侯爺病了,又不肯用藥,可是你惹他生氣?” 火華小心的覷了崔世君一眼,他如何敢明說,惹老侯爺動怒的人正是你老人家。 崔世君豈知自己正是這事主,只當是火華伺候不周,火華噘嘴說道:“我哪里敢惹老侯爺生氣。” 想了一下,他壓低聲音說道:“老侯爺?shù)男乃茧y猜著呢,這一連幾天,藥也不吃,飯也不吃,剛才我送飯進去,還討了一頓罵,我勸姑姑不如稍后再進去,省得撞上槍口了。” 崔世君和霍云相處了這些年,早就摸清他的脾氣,這人動起氣,只管順著他就好,她抬腳跨進院子,看到霍云躺在廊下的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 這人分明早就聽到崔世君的聲音,偏要等到她進了院里,這才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睜眼,擺明就是要無視她。 雖是春日,天氣卻并不好,崔世君提著裙擺走到廊下,柔聲說道:“外面風涼,老侯爺本就病著,坐在風口,豈不是越發(fā)對身子無益?!?/br> 霍云不理,崔世君轉(zhuǎn)頭對阿杏說道:“你去屋里拿條毛毯?!?/br> 阿杏進屋,尋了一條毛毯,并拿了一個小杌子,崔世君把毯子搭在他的膝蓋上,順勢坐下來,喊道:“老侯爺,你心里有氣,說給我聽聽,好不好?” 霍云充耳不聞,崔世君輕聲說道:“你這一病,不光寧國侯和夫人擔心,便是我,得知你病了,急急忙忙趕上山,這么多人牽掛你,你難不成還要拿自己的身子與人賭氣?!?/br> 她這一番苦口婆心的話,總算讓霍云睜開雙眼,只不過他眼底冷冰冰的,拿出一副要與人置氣到底的架勢。 “老侯爺,若是誰不好,你說出來,也好叫人知道,省得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贝奘谰龁柕?。 她好言好語的勸了這些話,霍云像是閉嘴的河蚌,一語不發(fā),最后干脆又合上眼,打定主意絕不給崔世君好臉色看,一旁的阿杏看得直撇嘴,這老侯爺就是看準她家姑娘好性兒,這才一味的拿她煞性子。 來了半日,這老侯爺始終不開金口,崔世君多少看出了一絲端倪,只怕這老侯爺是在生自己的氣,可她暗自想了許久,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哪里惹到他,于是也跟著靜默不語。 一時,院子里靜悄悄的,火華在院門口探頭進來望了兩眼,又縮回去,沒過一會兒,他又探進頭,沖著阿杏招了招手,阿杏猶豫了一下,出了院子。 到了門外,阿杏抱怨道:“老侯爺是怎么了,我瞧著像是在生我們姑娘的氣呢!” 火華急忙掩她的嘴,悄悄說道:“可不就是在生你們姑娘的氣么?!?/br> 阿杏詫異的說道:“這是從何說起,上回老侯爺下山還好端端的么,這些日子我們姑娘安生的呆在院子里,也就今日往寧國侯府去了一趟,哪里又惹他了?” 火華說道:“我且問你,姑姑是不是托人在長安城里置業(yè)?” “是有這事,不過這跟老侯爺動怒又有何相干?”阿杏說道。 火華拍著大腿,說道:“正是為這事鬧的,你說姑姑在別院里住得好好的,置甚么產(chǎn)業(yè)呢,況且又是背著我們老侯爺,他老人家只當姑姑是在跟他見外,能不生氣么!” 今日遇著侯爺審問他,他好歹記得自己是老侯爺?shù)娜?,并不敢細說里面的詳情,饒是如此,還要被老侯爺罵是背主的奴才呢。 阿杏被氣笑了,她道:“你們家別院再好,那也是你們的,我們姑娘只是借住罷了,總不能賴著不走吧?!?/br> “你們住一輩子才好呢?!被鹑A嘴里嘀咕一句。 主子們心里不暢快,他們做下人的也不好當差,火華苦著臉直搖頭,他從懷里拿出一包點心遞給阿杏,說道:“都這個時辰了,我估摸著你和姑姑都沒吃飯,先墊一墊肚子吧,只望著姑姑能勸好老侯爺就好了?!?/br> 阿杏有心想為她家姑娘爭口氣,不接他的吃食,奈何肚子實在餓得緊,只得憤憤不平的接了過來,又靠在墻角,一邊吃點心,一邊聽著院子里的動靜。 再說里面,崔世君自說自話了半日,老侯爺一句也不接腔,她便住了嘴,只抬頭仰望天空,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在冷風潮地里陪著坐了半響,又餓了一整日,不覺有些疲乏。 發(fā)了半日怔,崔世君輕輕嘆了一口氣,便起身走下臺階,誰知剛走了幾步,身后傳來霍云氣惱的聲音;“你盡管走,我先前就猜到了,回到長安,你必定要與我這老鰥夫劃清界線,以免我連累了你的名聲?!?/br> 說罷,他冷笑兩聲,說道:“也罷,你搬走倒好,如此才能和我霍云斷得干凈,等過幾日,我也要走了,你且放寬心,我走后,自此再不踏進京城地界一步。” 說到氣處,胸口一起一伏,膝蓋上的毯子也滑落到腳邊。 崔世君站定腳步,她回頭看到霍云滿臉鐵青,顯見得是怒意難平,這才幽幽說道:“我不過是餓了,想叫火華給我找些吃的,莫非吃老侯爺一頓飯也不舍得?” 她的話剛說完,霍云一口氣噎在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拿一雙眼睛氣憤的瞪著崔世君,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兩個窟窿。 這老侯爺?shù)钠饩透阂粯樱靡粫r歹一時的,要是被他三兩句話就嚇唬住了,崔世君也不能跟他一走就是三年,她喊著火華的名字,火華忙不跌的跑進院里,說道:“姑姑,你有何吩咐?” 崔世君問道:“有吃的么?” “有?!被鹑A點著頭,他道:“中午老侯爺?shù)娘埐诉€未動,我拿到廚房里去熱一熱,或者姑姑想吃別的東西,我再到廚房去問問?” 霍云見自己的小廝這副殷勤狗腿的模樣兒,氣不打一處來,用力瞪了他兩眼,火華縮著肚子裝鵪鶉,假裝沒看到老侯爺怒視的目光,崔世君朝他擺擺手,說道:“不拘甚么,有吃得就行?!?/br> 火華一溜煙的跑了,崔世君仍舊坐回那小杌子上,順手撿起地上的毛毯,重新搭回霍云的身子,并道:“我聽出來,老侯爺這是在跟我置氣呢,雖說我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錯了,惹得老侯爺這般大動肝火,不過老侯爺是輕易不動怒的人,這回為我連身子都氣壞了,想必我的確是哪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罷?!?/br> 她語氣不急不緩,又道:“我這里先向老侯爺?shù)酪宦晫Σ蛔?,老侯爺大人有大量,還望不要與我這不知短淺的婦人一般見識。 霍云越發(fā)憋了一肚子火氣,瞧瞧這話,看似是在請罪,實則是暗指他心胸狹窄。 不久,火華提著食盒回來,后頭還跟著阿杏,火華問道:“姑姑,飯菜擺在哪里呢?” 崔世君指著老侯爺旁邊,說道:“就擺在這兒吧?!?/br> 火華低著頭,不敢看他家老侯爺?shù)哪樕?,進屋搬出矮桌,他和阿杏二人將熱好的飯菜一一擺上,崔世君掃了一眼,除了老侯爺?shù)氖o?,另外還有一碟清華觀自做的梅花糕。 問過阿杏,得知她已留了飯,崔世君便施施然的坐下來,享用著老侯爺?shù)娘埐恕?/br> 想來當真是餓了,一桌子飯菜崔世君吃了大半,霍云冷眼看著她,她也沒半分不自在,只待吃完,阿杏送上手帕并香茶。 彼時天色不早,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濕氣,一場大雨將至,崔世君不得久留,她喝了半盞茶,慢悠悠的說道:“老侯爺,我該下山了,是我惹老侯爺生氣,又勸不動老侯爺保重自己的身子,少不得明日再來,雖說也不知做些甚么才能叫老侯爺消氣,不過能守著老侯爺也好。” 說著,她喊來阿杏,主仆二人便要下山,火華望著他家老侯爺,看他家老侯爺沒發(fā)話,自作主張將崔世君送到山門。 第101章 第二日,崔世君一大早就上了清華山,昨日下山時,她已從阿杏口中得知,老侯爺與她置氣,全因她托負妹夫置辦私宅,而未曾知應(yīng)他一聲,崔世君先是覺得詫異,而后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夜,崔世君輾轉(zhuǎn)難眠,直到天快亮,她迷迷糊糊夢到頭一回見到老侯爺?shù)那樾?,那時老侯爺身穿灰色的道袍立在梅樹底下,整個人優(yōu)雅高貴,卻又顯得清冷高傲,她心想,這人一定很孤寂,要是與他說說話,能撫慰他心里的不平就好了。 夢醒時分,崔世君心頭一陣悵然若失,卻又說不出為何如此。 到了清華觀,崔世君來到寧國老侯爺?shù)淖√?,天色尚早,火華正蹲在院門口吃早飯,他看到崔世君遠遠走來,三兩口趴完碗里的飯菜,站起來沖著崔世君笑嘻嘻的問了一聲安,說道:“姑姑來了,可吃過早飯不曾?” 崔世君含笑著點頭,她問道:“老侯爺呢,可用了飯?” 火華連忙點頭,回道:“用了,早上端過去的一碗米粥和兩個豆腐皮兒包子都吃了。” 崔世君又問道:“藥呢,也用了?” “都用了?!被鹑A簡直對崔世君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果然沒看走眼,只有這位姑姑才能治得住他家老侯爺。 聽說霍云已經(jīng)不鬧別扭了,崔世君放下心,也難得跟火華開起玩笑,她道:“你們老侯爺興許是怕我跟昨日一樣,搶了他的早飯,這才趁我來之前,趕緊先吃完。” 她的話音剛落,從院里傳來一聲輕咳,崔世君跑進院門,只見霍云站在廊下,院淺屋矮,她剛才說的話,他盡聽在耳中呢。 崔世君走到霍云的跟前,先細細的打量他幾眼,說道:“老侯爺?shù)臍馍浦枚嗔??!?/br> 霍云覷了她一眼,沒作聲,崔世君心知他是拉不下臉面,耐心說道:“今日天氣不錯老侯爺在屋里悶了好些時日,何不出去走走,就當是散心呢?!?/br> 霍云懶洋洋的回道:“不去?!?/br> 崔世君并不氣餒,她想了一下,說道:“老侯爺身上發(fā)懶,不愿出門也罷,不過我聽觀里的小道士說后山的桃花開了,正想摘些花瓣做胭脂膏,要不老侯爺把火華借給我,我們?nèi)齻€人去摘花,要是有多的桃花,還能給老侯爺釀些桃花酒?!?/br> 霍云在清華觀住了多年,后山那幾株野桃樹品相不好,能做甚么胭脂?不過想到崔世君難得上山一趟,竟要撇下他去后山摘桃花,頓時有些不樂意。 崔世君暗中看他神色,她原本不是為桃花而來,只想尋個借口叫霍云出門走動,眼見他已有些意動,便道:“老侯爺,你放心罷,我們?nèi)齻€人動作快得很,下午就能回觀里,我再叫火華去跟廚房里的小道士打聲招呼,給他中午記得給你送飯。” 霍云皺起眉頭,抬著下巴矜持的回道:“罷了,我就陪你走走吧,反正閑著也無事?!?/br> 崔世君抿嘴一笑,招手叫火華來,吩咐他去找個小籃子等會兒裝花。 火華嘻皮笑臉的說道:“姑姑,前幾日下雨,只怕山路不好走,你若要桃花做胭脂,不如等過些日子,我尋好的給你摘一大籃子,包你用不完,你要是想和老侯爺散步,往山門那條路好走,景致還更好一些呢?!?/br> 霍云瞪他一眼,嘴里呵斥道:“混賬東西,越發(fā)會躲懶,明日打發(fā)你回府,再換勤快的小廝來服侍?!?/br> 火華被罵得像霜打的茄子,崔世君溫婉可親,火華向來不怕她,不過他們家老侯爺說一不二,火華豈敢再討價還價,趕緊溜出門找籃子去了。 不久,火華找觀里的道士借了一個籃子,籃子是用來裝菜的,結(jié)實耐用,只是用來裝花有些不趁手,霍云惱火華不會辦事,不悅得看了他幾眼,火華不敢吱聲,拉著火華躲到遠處。 鎖了院門,一行四人沿著山路往后山走去,走了半日,火華和阿杏遠遠的落在后頭,經(jīng)過一處山坡,霍云見坡上長著不少野藤,他停下來,用匕首割了幾根藤條,說道:“我給你編個花籃。” 說罷,他嫌棄的看了崔世君手里提的菜籃:“你手里那個破筐快些丟了吧,提著還不夠費力的。” 崔世君看他動作熟稔,饒有興趣的說道:“老侯爺還會這個手藝呢。” 霍云回道:“這有甚么難的,看別人編就學(xué)會了。” 他尋了一塊石頭坐下,選了柔韌的藤條,不過三五下就編好了底筐,卻看他十指翻飛,不多時就編好了一個小巧精致的花籃,編好后,霍云從懷里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墊在籃里,然后遞給崔世君。 崔世君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笑瞇瞇的說道:“老侯爺,多謝你,我很喜歡這個花籃。” “甚么大不了的東西,也值得你道謝?!被粼谱炖镙p哼。 他二人耽誤了小半日,等再起身時,日頭已高高升起,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春回大地,路邊的野草冒出點點綠意,讓人見了心情暢快。崔世君不緊不慢的跟在霍云身旁,他因病體未愈,出門時披著一領(lǐng)風衣,此時走熱了,便解下風衣,順手遞給崔世君,崔世君接過來搭在臂彎里,問道:“老侯爺,你不問我置業(yè)的事?” 提起此事,霍云臉色一沉,冷笑說道:“你自己的事,問我做甚么?橫豎我知不知道,你哪里會放在心上?!?/br> 話剛出口,他又不禁有幾分悔意,他倆剛剛和好,這人百般的賠罪,若是再端著架子,把她氣跑了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