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太子齊衍來的時候他眼神一亮,這個他女兒所出的太子,他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這會兒也是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出去這么久,瘦了?!?/br> 齊衍見到外公,也是柔和了笑臉,“外公什么時候看衍兒,衍兒都是瘦了的。倒是外公,這段時間瘦了不少?!?/br> “有時間帶著嘉寧一起來臣家里看看,臣和夫人都想念的緊?!倍四緲s并沒有越矩,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以君臣來稱呼。 太子齊衍點了點頭,他出去那么長時間,母后又不方便常出宮或者召見,確實也該去外公府上看看了。 兩人的寒暄并沒有多久,沒等多長時間,周圍的位置就站滿了人,便也回歸了自己的位置,而陛下也坐到了皇位上。 “諸位愛卿可有事起奏?”皇帝坐下后看了眼,今日周禮竟然消了假也來了,那一頭白發(fā)雖然有著官帽的遮擋,卻依然十分的顯眼。 “臣有本奏,月前太子殿下前往甘泉縣賑災(zāi),中途因匆忙趕回京里參加清明祭祖,并未能將賑災(zāi)的任務(wù)完成。請陛下下旨,讓太子殿下將甘泉縣的賑災(zāi)差事做完。” 說話的人一身紅色的官袍,年紀看起來不大,卻是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皇長子黨。此時說這個,不過是想要將中宮太子再次調(diào)離京中罷了。 “臣復(fù)議。” “臣復(fù)議。” 接二連三的,又站出來了五六個,端木榮用余光一看,全都是大皇子黨的所謂清流。 他哼了一聲,站了出來,“回陛下,甘泉縣的賑災(zāi)已經(jīng)將賑災(zāi)的糧和銀錢都已經(jīng)發(fā)放到位了,又留下了程寧程校尉在,怎么能算賑災(zāi)未完?” 端木榮說完,算是帶了太子/黨的頭,一時間朝堂中顯得有些紊亂,而兩位當事人卻也是在朝堂的。這會兒正站在眾官員的最前面。 大皇子齊旭眼神不善的看著頂著太子名頭的弟弟,正想要說什么,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藗鲌蟮穆曇簟?/br> “嘉寧公主到!” 嘉寧手上拿著那塊讓他恨的牙癢癢的金牌,就這般的徑直走了進來,身上鄭重的穿了自己的正紅色的朝服。大皇子齊旭陰柔的眼睛瞇了瞇,她身后還有兩個太監(jiān)抬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是尸體? 余光里大皇子齊旭忽然看到自己的舅舅似乎想起什么一樣皺著眉頭,他心里忽然突了一下,“嘉寧你一個婦道人家,怎么跑朝堂上來了?父皇給你的金牌若是這樣胡用,干脆就還給父皇算了。” 嘉寧沒管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的大皇兄,自行行禮,聲音里還帶著火氣,“父皇!兒臣今日是來告狀的!” 皇帝幾乎瞬間就皺起了眉,嘉寧一向乖巧,到底是什么情況才會讓委屈到用金牌來朝堂上告狀?他身體前傾,聲音帶著關(guān)切,“嘉寧怎么了?” 嘉寧本來昨日火氣就大,今日來之前又專門醞釀過,她這會兒語氣帶著委屈,“父皇,差一點,地上躺著的就是兒臣了!” 她說著,伸手揭開了蓋著暖冬尸體的白布,讓這過了一晚上更顯猙獰的尸體就這般大大咧咧的躺在這金鑾殿上,身上的傷口嘉寧攔著沒讓人處理,今日不光衣衫上的血漬干成一塊一塊的,因為已經(jīng)干了,腹部猙獰的刀口也看起來十分的明顯。 皇帝擔心的上上下下看了看嘉寧,確定了她應(yīng)該沒事,也算是稍稍的放下了點心,“怎么回事?” 太子齊衍離的比較近,他不光看到了血色的傷口,還看到了傷口上不同尋常的顏色和暖冬奇怪的唇色,他皺了皺眉,“你這丫頭還中了毒?” 嘉寧用力的想了想難過的事,還真的被她擠出了一個淚眼汪汪,“昨日嘉寧和準駙馬去天臺寺游玩,期間暖冬這個丫頭見山上有些寒冷,就去幫兒臣拿披風。沒想到半路卻遇到了周禮周大人?!?/br> 被點名的周禮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個沖撞了臣的賤婢,公主這般護著,似乎不是有些有失偏頗?” 不過是一個下人,周禮還不覺得能夠?qū)⒆约涸趺礃樱蛉罩滤緛砭妥鲞^了清場,這丫頭死了別人又怎么會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還小題大做的用金牌令箭直接跑到了朝堂上來,這個公主真的是蠢得不可救藥。然而這個念頭沒多久,就變成了不可置信。 他聽到嘉寧委屈的哭訴,“周禮周大人竟然想要讓暖冬給兒臣的飯食里下藥,見暖冬將他給的藥包丟湖里,還用淬了毒的匕首連著捅了暖冬數(shù)十刀!父皇,您不知道,拿藥掉進湖里之后,周邊的魚兒剎時就被毒死了!” 她的哭訴話音剛落,整個朝堂上瞬間就靜了下來,幾乎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向了周禮。這個控訴要是真的,就算往小了說都是大的不得了的謀害公主,更別說往大了說那更是蔑視皇權(quán)欺君罔上了! 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雖然離的較遠,但是暖冬那樣子又怎么會看不清?更別說周禮大概是處于被說中心思的心虛,竟然也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氣的皇帝齊景源伸手直接拿起了旁邊放著的朱砂硯臺,直接就砸上了周禮的頭,一時間紅的紅的分不清,到底是被朱砂硯臺砸破了腦袋的血色,還是硯臺上批改奏折留下來的朱砂。硯臺砸的力道極大,砸到了周禮的額頭之后再砸到地上也依然碎成了兩半。 剛剛開始有些sao動的朝堂安靜極了,哪怕是周閣老留下來的學生們,也都沒膽子撫虎須。平日里溫和甚至可以說得上脾氣極好的仁君,竟然也有暴怒的時候,一時間也讓有些自我感覺良好的臣子們忽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君臣之別是那么明顯。 君王一怒,可是會流血千里的。 周禮被砸的腦袋一懵,條件反射就跪了下來,他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掃清了尾巴,嘉寧這個死丫頭又怎么會知道的?他連連叩頭,額頭前方碎著一塊朱砂硯臺的碎片,磕頭的時候磕到了鉆心的疼,卻沒有膽子去將碎片移開,沒一會兒就滿臉的血漬。 “陛下,就算是死也求您讓臣死個明白啊,不過是公主的一面之詞,您就要讓臣死了嗎!” 他的話讓本來就站在大皇子船上的臣子如夢初醒,紛紛冒險應(yīng)和。 “是??!這完全沒有經(jīng)過調(diào)查沒有實證的東西,又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治了周大人的罪呢?”說話的是一個從四品的官員,他額頭上已經(jīng)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不是沒有覺得這次事情不對,可是已經(jīng)上了賊船,又怎么能夠獨善其身? 與他又同樣想法的官員不少,這可是他們站隊的大皇子的親舅舅,今日若是不管,安知之后大皇子不會記住? “請陛下先行調(diào)查!!” “請陛下先行調(diào)查??!” “請陛下先行調(diào)查!!” 整個朝堂上跪下的人一時間竟有半數(shù)之多,一時間讓看著的太子齊衍皺緊了眉頭。如今還在上朝,他還只是太子,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哪怕他再多的話,也只能等到下朝之后再說。 他看了看委屈的讓他心疼的胞妹,又看了看氣的發(fā)抖的父皇,最后的視線卻留在了大皇兄齊旭身上。齊衍皺了皺眉,心底有些憂慮,他這個皇兄也有些過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了吧? 周妃當著他的面被賜酒沒見他有半點痛心,如今自己的舅舅當著他的面?zhèn)蛇@樣,幾乎可以說在生死存亡的邊緣了,他卻依然沒有任何波動,不由讓人感到心寒。 這真的是年幼時候雖然和他理念不是很合,卻依然兄友弟恭的兄弟嗎?太子齊衍莫名的感覺背后泛起了一陣的寒意,似有種看到了冷血動物的樣子。 皇帝齊景源見朝堂上亂象紛紛,一手摔了一個還盛有茶水的茶盞,就摔在殿上,等安靜了才開口,“都吵?№§完了?” 沒人敢在這個當頭再出聲,就連叩頭的周禮也保持著叩拜的姿勢沒敢動。 皇帝緩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理寺卿何在?” 一身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在寂靜的朝堂上上前了一步,行禮朗聲到:“臣大理寺卿查展,叩見陛下?!?/br> 皇帝擺手讓他起來,這是一個孤臣,這次并沒有參與站位,“查愛卿,給朕去查,今日什么時候查出來,什么時候下朝?!?/br> 查展眼神一凜,何時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這明擺著是要把在座的全都扣下來,免得有人將消息走漏了。他行了一禮,“臣遵旨,不止可否讓臣將周禮周大人帶走?還有暖冬姑娘的尸身。” 大理寺自古就是一個直屬皇帝的司法機構(gòu),掌刑獄案件審理,這件事交給大理寺,也是應(yīng)了周禮正三品侍郎的品階。大理寺辦案向來是有理有據(jù)無所畏懼的。 皇帝擺了擺手,便有侍衛(wèi)上前押了周禮跟著查展下去了,到了暖冬這邊,還小心的先給嘉寧行了禮,見她沒有不允許的意思,才小心的抬了人下去。 明明一個是朝廷命官,另一個只是婢女,這會兒得到的待遇卻完全不一樣,不由讓一些官職不是很大,卻選擇站位到了大皇子這條船上的官員有些心有戚戚。 不是說皇長子完全沒有希望,不然哪怕從龍之功的誘惑力再大,也比不上家族和性命。之所以說是賭,有三成把握的賭局和看不到贏得希望的賭局來說,又怎么會有可比性? 皇帝齊景源本來前天才剛又中了毒,這會兒氣的氣血上涌,想喝口茶水又想起剛才氣急將茶盞摔了,他伸手招了招,“嘉寧來給父皇按按,父皇頭疼?!?/br> 德順貼心的給陛下重新上了杯正好能喝的茶水,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說公主在朝堂上給陛下按按頭是不是于禮不和了,他們擔憂的看著自己的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除非是自己站位的皇子上了寶座,否則陛下一旦倒下,后果可不是他們想要的。 嘉寧看了看太子哥哥,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大方的就上去了。一邊用微涼的手指輕柔按壓著太陽xue,一邊柔聲的問,“父皇,用不用叫李青松李大夫來看看?” 皇帝緩了緩,還是擺了擺手,這段時間簡直已經(jīng)變成了藥罐子,藥補食補還一堆。明明應(yīng)該是身體虛弱的,卻偏偏被補的面色紅潤,今日要不是氣到了,也不至于會這樣。 嘉寧心里本來還有些忐忑,覺得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了,竟然氣到了自己的父皇。這會兒看父皇臉色還不錯,也算是慢慢的放下了心。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想法,皇帝齊景源伸手拍了拍她還在給自己按揉太陽xue的小手,“莫慌,若是連自己的寶貝女兒都護不住,朕這個皇帝不當也罷?!?/br> 本來朝堂上就已經(jīng)十分安靜了,兩人的對話又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這下倒是真的跪倒了一片。有從上一個朝堂下來的老臣,心里忽的一顫。他們經(jīng)歷過上一輩的奪嫡,知道那種無人為君的惶恐感,是什么讓他們再次膨脹了欲望? 這一等等的時間就從卯時等到了申時,中間甚至還讓御膳房備了午膳送上來,卻有一半的人都食不知味。 “大理寺卿查展在殿外求見!” “大理寺卿查展在殿外求見!” 從外到里的通報讓感覺自己在坐牢的重大臣總算是呼了口氣,一個人就罷了,這么多人一起,愣是形成了一個聲音不小的合奏,倒是羞的幾個面皮薄的面上紅了紅。 “宣!”皇帝靠在椅背上,讓瞇著眼等一個讓那群人閉嘴的結(jié)果。 大理寺卿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行了禮之后,便將卷宗獻了上來,“回陛下,昨日周禮周侍郎確實去了天臺寺,衣著和公主的大宮女臨秋所說一模一樣。臣多方巡查,找到了宮女暖冬傷口上的毒,而三天前,周大人正巧也得了這名叫斷腸的藥?!?/br> 查展說著雙手伸出,遞上了一柄白布包著的匕首,“這是臣在天臺寺附近找到的兇器,這把匕首已經(jīng)查明為周禮周大人所有,而匕首上的毒素也與暖冬姑娘身上的毒素相符?!?/br> 他這一通話下來,幾乎已經(jīng)和直言兇手就是周禮沒有區(qū)別了。 皇帝皺了皺眉,“既然已經(jīng)查明白了,妄圖傷害皇家公主蔑視皇權(quán),本應(yīng)誅九族,念在周閣老的份上改誅三族?!?/br> 大皇子齊旭依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卻不代表別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一個深受周閣老恩惠的臣子直接就跪了下來,口中討?zhàn)?,“陛下!這也只能證明周侍郎他動手殺了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并不能證明周大人妄圖傷害公主蔑視皇權(quán)啊!陛下三思!” “三思過了,誰若再求情,同罪論處?!被实壅f完,果然沒有人再敢求情。 他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嘉寧的肩,又說,“傳朕旨意,嘉寧公主秀美端莊,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溫良,尊封其為正一品鎮(zhèn)國公主。” 一道誅三族的圣旨,一道一品鎮(zhèn)國公主封號的圣旨,朝堂上的臣子們看著還站在皇位旁邊十五歲及笄的嘉寧公主,心里開始了各自的算計。 之前怎么就沒有想過讓自家的小子和公主打好關(guān)系,尚公主做駙馬呢?而家里的小子是太子伴讀的心里更是嘀咕了,明明與公主關(guān)系也不錯,卻愣是將駙馬之位讓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窮小子給占了。要知道,本朝可沒有駙馬斷仕途之說。 甚至還有心思活泛的,想著左右嘉寧不過是初六訂婚,是不是還有可能讓自家的兒子上位? 那邊不在朝堂上的蘇于淵被太多人念叨,連續(xù)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尋思著給自己多加件衣裳,離訂婚越來越近,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第45章 所謂吃醋 ... 退朝之后, 嘉寧正準回自己的福寧宮, 剛出了金鑾殿的大門,就聽到了身后叫她的聲音。 是太子齊衍, 他在朝堂上的時候顧忌著規(guī)矩, 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問題了,下朝后哪里還能就這么的放嘉寧離開?他三步并作兩步, 伸手拍了拍嘉寧的肩膀, “嘉寧,等等我?!?/br> “太子哥哥?”嘉寧回過頭,沒管旁邊放慢速度支著耳朵退朝的朝臣,看著自家太子哥哥, 有著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和一種久違的想念。 齊衍看了看周圍, 干脆伸手攬住嘉寧的肩膀速度放快帶著她走了好一段,眼看著旁邊沒人了, 才皺著眉,用和嘉寧很像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將meimei打量了好幾遍, “昨日到底什么情況?” 作為太子敏銳地直覺告訴他,很多的地方都不對。嘉寧作為皇家的公主和準駙馬出去就算了,畢竟也是帶著護衛(wèi)的, 但是周禮是怎么知道他們要去天臺寺的?還能提前就準備好□□和淬了毒的匕首, 能準確的找到嘉寧婢女所在的地方? 他想到那一系列的問題,就覺得自己腦袋疼。父皇能夠因為愛女心切直接發(fā)作了,他護妹心切的同時, 卻也知道自己的meimei是一個什么樣的性格,這莫不是被人給利用了? 嘉寧不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心里想的什么,卻也并沒有要瞞著他l*q的意思,這可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她討好的笑了笑,“剛才朝堂上說的都是真的?!?/br> 太子齊衍瞇了瞇自己偏長的桃花眼,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什么時候約好的?” 嘉寧想到了那個裝在錦囊里濫竽充數(shù)的紙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是……清明祭祀的前一天。” 說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問題,因為那個錦囊確實是從清明祭祀前一天給她的,雖然她看的時候是清明祭祖回來后。 聽她這么說,齊衍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還沒有見過蘇于淵這個人,但是卻覺得這個人不是一個正派的人,接連發(fā)生的這幾件事情后面面都有著他的影子在,這種躲在暗處步步算計的人,怎么能是嘉寧的駙馬? 齊衍想到這里眼神有些不善,這個不善卻并不是針對嘉寧的,他問:“清明祭祀上嘉寧也是聽了蘇于淵的?為兄看著不像是嘉寧自己想的樣子?!?/br> 他的meimei他了解,而事后父皇還專門的和他說過,給嘉寧的金牌令箭‘如朕親臨’是為了以防萬一,因為當時并不確定他能夠及時的趕回來,嘉寧提出的。 嘉寧提出的?齊衍眼神有些危險,這明顯看起來就是那個蘇于淵提出的吧?果然,就看見了自家meimei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紅又有些與有榮焉。 太子哥哥太了解自己了,嘉寧心里嘀咕,誠實的點了點頭,“是啊,多虧了于淵,于淵很聰明的?!?/br> 太子齊衍忍住了自己心底翻涌的情緒,他還沒有問完,他的meimei明顯是對那個蘇于淵是有好感的,他語氣有些壓抑,努力的不讓嘉寧聽出不對的地方,“這次嘉寧來朝堂上也是蘇于淵的注意吧?” 嘉寧感覺有一點不對勁,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點了點頭,“是啊,哥你看效果多好。” 齊衍心中的怒氣幾乎要忍不住了,他的meimei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似乎認識了不該認識的人,“嘉寧知道誅三族是什么樣的處罰嗎?” 嘉寧被‘誅三族’三個字說的愣了下,一直說是誅三族誅九族什么的,父皇仁慈,上位后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她的聽說也是上一任帝王在位時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