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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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dāng)姚初九又拿了塊帕子要去浸水是,才發(fā)現(xiàn),方棠此時(shí)竟直直地看她?!翱础粗?,做什么?”姚初九問著,忙轉(zhuǎn)過身去,將帕子投進(jìn)了水桶中。 “只許你看我,不許我看你么?嗯?初九?”方棠反問。 姚初九心虛,仿佛被她傳染了一般,耳根登時(shí)燒紅起來??伤谥姓f的仍是一句聽起來毫無感情的:“那你看吧。”她說著,將那帕子在水中浸了又浸,擰了又?jǐn)Q,才敢起身回頭,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榻邊,又俯下身去,小心仔細(xì)地為她擦著脖頸肩膀,又順著肩膀下去,輕拭著她的手臂,直到手心。 方棠沒忍住,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俺蹙牛彼f,“有點(diǎn)癢?!?/br> “哦,”姚初九連忙收了手,不覺將那帕子在手里揉了又揉,口中問道,“那你……現(xiàn)在有沒有好一點(diǎn)?” 方棠搖了搖頭:“好像……更難受了?!彼f著,又咳了兩聲。 “???”姚初九看向方棠,只見她依舊是滿面通紅,便連忙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伤氖植排隽藳鏊粫r(shí)竟感覺不出來。她便又俯下身去,用額頭頂了頂她的額頭?!昂孟?,沒有方才燙了?!币Τ蹙耪f。 “是嗎?”方棠說著,卻微微蹙眉,又苦笑一聲,“我自己都感覺不出來了。如今,好似又有些冷。” 這卻讓姚初九有些為難了。她立在那里,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方才身上guntang,若是將被子給她蓋上,怕她無法退燒;可若是不管她,又怕她著涼。想來想去,姚初九把心一橫,放下帕子,背過身去,便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僧袍落地,她也開了口,聲音里難免帶了些猶疑,可更多的是帶著關(guān)切的輕柔:“我同你躺在一處,你若是覺得冷,抱住我便好了?!?/br> “多謝,”方棠說,“你有心了?!?/br> 姚初九背對(duì)著她坐在了床榻上,帷幔被風(fēng)吹得飄來蕩去,讓她心慌。她連忙將那帷幔抓住,可身后方棠也抓住了她的手,問:“你的背上,怎么有道疤?” 姚初九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又低頭回答道:“從前在家時(shí)不小心受了傷?!?/br> “很疼么?”她問。 姚初九鼻子一酸,又回想起了當(dāng)日情形?!安惶?。”她說。 “騙人,一定很疼?!狈教恼f。 姚初九沒有再說話,只是背對(duì)著她坐著。方棠卻開始催促了:“你怎么還不躺下?” 姚初九聽了,低著頭,松開帷幔,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了方棠身邊,卻根本不敢回頭看她。耳邊卻傳來方棠的輕笑:“如今又不敢看我了?方才,不是一直盯著我看么?” “我才沒有?!币Τ蹙艅傉f完,便感覺方棠的身體貼了過來,讓她登時(shí)渾身僵住,再不敢動(dòng)。 “初九,我還是有點(diǎn)冷,你抱抱我好不好?”方棠問。 姚初九聽了,便僵硬地側(cè)過身去,將方棠攬進(jìn)了自己懷中。方棠在她懷里蹭了蹭,調(diào)整了一個(gè)舒服的姿勢(shì),而姚初九就好像一個(gè)木頭人,除了無意識(shí)間便變快的呼吸讓她胸膛的起伏更加明顯,她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 懷里的方棠感覺到這不斷的起伏,不由得笑了?!俺蹙牛彼f,“你這里怎么忽大忽小的?” “你!”姚初九漲紅了臉,卻根本沒松開手。這方家姑娘怎么好似忽然間長(zhǎng)了一千個(gè)壞心眼子?還裝出這副無辜模樣? “初九,”方棠用命令的語氣說,“生氣可以,不許松開我?!?/br> “為何?”姚初九不服。 方棠回答道:“你方才已將自己的命賭上了,若我今夜病死了,你也逃不了。所以你要用心照顧我,不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自己。”她說著,又抬眼看向姚初九,說話聲音卻越發(fā)軟了:“初九,你當(dāng)真愿意為了我舍了自己的命么?” “不愿意,別癡心妄想了,”姚初九一口否認(rèn),又勸著她,“也別胡思亂想了,今夜這點(diǎn)小病,要不了你的命,自然也要不了我的?!?/br> 方棠笑了:“你自然能長(zhǎng)命百歲,我便說不準(zhǔn)了。你我同日生,卻不同命?!?/br> 是啊,同日生,卻不同命。姚初九心想著,垂眼看向了懷里的姑娘,只見她閉上了眼睛,接著說道:“曾有個(gè)術(shù)士到我家給我看相,說我活不過二十歲。二十歲,也就是明年的事了?!?/br> “江湖術(shù)士,多是來騙錢的,不能信他。”姚初九忙說。 “或許吧,可是……”方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埋首在她懷里,“初九,我真的很想活下去,很想、很想……” 她說著,卻又笑了:“不僅是我拼了命地想活下去,我爹,也很想讓我活下去。你可知這是為何?”方棠問著,睜開了眼睛,又向上蹭了蹭,枕在了枕頭上,與姚初九對(duì)視著?!耙?yàn)槟撬忝男g(shù)士還說,我爹會(huì)在我死后的兩年中去世。你說,誰聽了這話不害怕?”她說。 “胡說八道,”姚初九道,“更像騙錢的了。” “或許吧,可是,萬一呢?”方棠垂眼笑著,“為此,我們幾乎什么方法都試過了??墒牵业纳眢w還是越來越差,大病小病接連不斷。眼看大限將至,我終于是來到了這平隱庵,我也終于……遇到了你。我知道,我到底是虧欠你的,我虧欠的,太多了……” 她說著,伸手抱住了姚初九,又不自覺地摸索到了她背后的疤痕。手指在那疤痕上輕輕摩挲著,她的睫毛顫了顫,又閉上了雙眼,像是有些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