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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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豬肝湯真的……不是他喜歡的東西。 蘇謹琛才吃了兩口, 就有些受不了了, 但看著蘇皎月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只好忍著一口又一口的喝下去。 直到瓷盅見底了, 蘇皎月這才很滿意的點點頭道:“喝完了,我的手都酸了。” 蘇謹琛一直擰著的眉心也終于松開了, 覺得自己總算是解脫了, 拿帕子擦了擦嘴角。 …… 沈若嫻被關在了她自己的房里, 從鶴瑞堂回來之后, 她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 丫鬟們不敢和她說話,看著她縮成了一團,躲在房間的角落里。 “你們小姐呢?”外面?zhèn)鱽砝钍系穆曇?,蘇老太太不肯留她,本來李氏已經(jīng)寫了信回山西,就等著那邊收到信之后再定奪沈若嫻的事情,可如今鬧出了這樣大的禍事來,她也已經(jīng)等不了了。 “小姐在里頭呢,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备谏蛉魦股磉叺难诀唛_口道。 房間里沒有點燈,李氏推門進去,只看見黑漆漆的一片,她讓丫鬟點了燭火,看見沈若嫻抱膝縮在墻角。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女子,更不能自甘下賤!”李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實在沒想到,沈若嫻迷戀蘇謹琛迷戀到了這種地步。 蘇謹琛確實長了一個好皮囊,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外表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沈若嫻卻是抬起頭來,用通紅的眸子看著李氏,她忽然間跪著爬到李氏的跟前,拽著她的衣袖道:“姨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大表哥不是二老爺?shù)膬鹤?,他以后是要飛黃騰達的!他們那些人統(tǒng)統(tǒng)要死的!姨母……你一要聽我的……你……” 李氏聞言,嚇得險些驚叫出來,關于蘇謹琛到底是不是蘇政親生兒子這件事情,十幾年前府上就傳過了,那時候被蘇老太太一力壓了下來,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已經(jīng)成為了承恩侯府的禁忌,沈若嫻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呢? “你休要胡說,先頭的侯夫人不過是早產(chǎn)而已,這些流言蜚語如何能信!”李氏驚得腦仁突突的跳,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甩開了沈若嫻。幸好她已經(jīng)遣了方才為她點燈的丫鬟出去,要不然這話落到了老太太的耳中,沈若嫻哪里還有活路? “姨母……你聽我說,大表哥不是二老爺?shù)膬鹤印且敾实鄣摹鄙蛉魦箍拗鴱牡厣吓榔饋?,長發(fā)凌亂,衣衫襤褸,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李氏嚇的亂了陣腳,拿起桌上的燭臺,往她腦門上捶了一把。 沈若嫻的身子悠悠晃動了兩下,終于倒在了地上。 …… 李氏卻是被嚇得心跳不止,且不說沈若嫻是怎么知道那個流言的,可若是這個流言越穿越廣,那將來對于承恩侯府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無妄之災。 侯府臉面不保,作為大房也臉上無光,李氏急忙就去了鶴瑞堂找蘇老太太商議。 老太太聽了李氏的話,倒是并沒有大驚失色,畢竟當年這件事情在侯府確實流傳的甚廣,雖然她當時殺一儆百,毒啞了兩個愛嚼舌根的婆子,但有人在私下里傳言,這也是她們沒法控制的。 可如今連沈若嫻都知道了,到底讓蘇老太太覺得有些頭疼。 李氏心中害怕,可她養(yǎng)了沈若嫻這些年,也不想她就這樣沒了性命。關于那些沈若嫻說蘇謹琛要做皇帝的胡話,她更是提都不敢跟蘇老太太提起,就算她是個婦道人家,也知道說這話是要掉腦袋的。 蘇老太太擰了擰眉心,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照著十幾年前的方子,給她喝一碗,然后送她回山西,就說得了失心瘋了?!?/br> “這……”李氏身子稍稍一軟,想著大老爺究竟不在府上,遇上這樣的事情,她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如今也只能聽老太太的。 “能留下她的性命,已是網(wǎng)開一面了,她又不是那些個無知婦孺,不會寫字畫畫的,萬一以后她把這事情寫下來,也是個麻煩,你應該知道怎么做!”蘇老太太看著李氏,終究閉了閉眼,將手里的老蜜蠟佛珠撥得啪啪作響,只闔眸道:“我已經(jīng)清心寡欲這么多年了,這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可怪不得我?!?/br> “是?!崩钍峡粗K老太太決絕的表情,知道這事情必定是再無回旋的余地了,只嘆了一口氣道:“還是要多謝老太太,終究留了她一條性命?!?/br> 蘇老太太卻是沒有再看李氏一眼,只是閉著眼睛冷冷道:“你下去吧,明日……我不想承恩侯府還有這個人?!?/br> …… 蘇皎月是在幾日之后,才知道沈若嫻已經(jīng)不在府上了。 她這幾日略有些無聊,只有蘇惜月常過來找她玩玩。蘇惜月年紀小,并不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跟前總也有愛嚼舌根的丫鬟,悄悄的跟她說:“沈若嫻想當她的后娘?!?/br> 蘇惜月哪里懂這些,跑了來問蘇皎月道:“三jiejie,沈jiejie真的要做我后娘嗎?父親這兩日好像病了,我都沒有瞧見他?!?/br> “怎么可能呢?”蘇皎月拉著蘇惜月的手,把廚房新送來的牛乳糕遞了一塊給她吃,跟她道:“沈jiejie身子不好,老太太年前就說了,要送她回老家去養(yǎng)病呢,你不是還想要弟弟meimei嗎?那三叔肯定是要娶個健健康康的新嬸娘過門,你才能有弟弟meimei呀!” 蘇惜月似懂非懂,卻也點了點頭道:“三jiejie,那我以后是不是見不到沈jiejie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蘇皎月,又問她道:“我也好幾天沒看見四jiejie了?!?/br> 蘇映月被徐氏關在了玉蘭院。蘇政震怒,原本是說要把她送走的,可想著她終究年紀不小了,省得將來影響她的名聲,便只讓她禁足在院中。 “有三jiejie陪你玩,你還不夠嗎?還想著四jiejie?我可是要生氣的?!碧K皎月佯裝生氣道。 蘇惜月果然就覺得不好意思了,但還是怯生生道:“三jiejie腿腳不方便,祖母不讓我老纏著你。” “我很快就會好的?!碧K皎月伸手摸了摸蘇惜月的發(fā)頂,不想讓她失望,至于她的雙腿到底什么時候能好,她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但這幾日……蘇謹琛卻日日早出晚歸,去杜太醫(yī)家學習針灸去了。 …… 捋著山羊胡子的杜太醫(yī)指尖按在了藥枕上的手腕,細細的診治了片刻,才開口道:“你中的這是西域的一種春*藥,藥性很是霸道?!?/br> 他收回了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云淡風輕的男子,搖頭道:“你竟然想到用放血來清除藥性……”杜太醫(yī)實在有些不敢置信,那日他去承恩侯府為蘇皎月診治,明明記得侯府的那些丫鬟們,長得也都還不錯啊,也不知道這蘇大少是個什么性子的人,竟修生養(yǎng)性到了這種極致的地步。 若不是前幾日他過來學習醫(yī)術,讓他看出了異樣來,只怕到現(xiàn)在他還不肯據(jù)實相告。 “權宜之計罷了?!碧K謹琛收回手臂,將袖子翻好了,這才謙和道:“還請杜太醫(yī)將醫(yī)治家妹的針灸之術,傳授給晚生?!?/br> “醫(yī)理我前兩日已經(jīng)同你都說過了,原本今日是要教你針灸之術的,不過那個常為我試針的長隨今日回家去了,所以你明日再來吧?!倍盘t(yī)只開口道。 蘇謹琛擰了擰眉心,二月份他便要去玉山書院進學了,滿打滿算,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能親手為蘇皎月醫(yī)治,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見蘇皎月站起來的樣子了。蘇謹琛想了想,只開口道:“杜太醫(yī)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在晚生身上試針吧?!?/br> 若是在他身上試針,他必定更能銘記于心。而她所要嘗的痛,他也可以為她先嘗一遍。 第50章 第 50 章 晚上掌燈時分, 蘇謹琛總算回到了府上。 這幾日都是年節(jié),蘇政時常出去應酬,今晚又不在府上。徐氏前幾日也曾出去走親訪友的, 只是但凡一有人問起蘇皎月的雙腿, 她難免心中郁悶,這兩日索性就在家不出門了。 此時聽說蘇謹琛從杜太醫(yī)府上回來了, 便急忙讓小丫鬟去鵬程院把他請了進來。蘇皎月正在次間的炕上和丫鬟學著打絡子,過年不能動針線,她的那些閑書也不好意思帶到正房來看,就只能學學絡子了。 等夏天到了, 她可以打幾個漂亮的扇套子,讓蘇謹琛帶去學堂用用。 那些書院里的公子哥們,家中肯定是有很多嬌妻美妾的,一定幫他們都拾掇的風流倜儻的,只有蘇謹琛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憐。 “兄長。”看見蘇謹琛從門外進來, 蘇皎月讓丫鬟推著來到廳中。 外面下了小雪,他那佛頭青的大氅上還沾著幾片雪花,蘇皎月坐著不方便動作, 讓小丫鬟上去接了他的大氅掛起來,把自己懷里抱著的手爐遞給他:“外頭冷嗎?用這個暖暖。” 蘇謹琛沒有同她客氣,接了手爐捧在掌心, 跟著她往里頭去。 徐氏也已經(jīng)迎了過來, 如今瞧見他們兄妹倆這般熱絡, 仿佛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兄妹兩人在容貌上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走在一起十分的養(yǎng)眼。 “你今日學得如何?杜太醫(yī)是怎么說的?”徐氏一心掛念蘇皎月的雙腿,恨不得她明天就能站起來,不等蘇謹琛坐下便開口問了起來。 蘇皎月卻是不著急,這種半身不遂的病癥,即便是在現(xiàn)代的醫(yī)療條件下,沒有個三五年也很難根治,她現(xiàn)在答應了讓他們醫(yī)治,也不過就是給他們一個念想,死馬當做活馬醫(yī)罷了。 到底最后能不能站起來,還是要看自己的造化。 “母親別著急啊,讓兄長坐下來喝杯熱茶再說?!毖诀咭呀?jīng)沏了茶過來,蘇謹琛接過茶盞抿了一口,抬眸靜靜的看著蘇皎月。 少女眉山如黛,出落的如嬌花一般,他的視線落在她蓋著毯子的膝頭,便想起了那一夜火光之中,叫他看見的那一截雪白雪白的身體。 他定不會讓第二個人,瞧見這般美好的身子。 “針灸之術我已經(jīng)學會了?!碧K謹琛放下了茶盞,視線從蘇皎月的身上挪開,他頓了頓,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徐氏拱手道:“只是這一套針法頗為繁復,若孩兒瞧不見嬌嬌的雙腿,只怕丫鬟很難找準xue位?!?/br> 蘇謹琛眼神澄澈,神情坦然,眉心卻不自覺的皺了皺,放佛也在為此事左右為難。 徐氏自是心下為難,其實當日杜太醫(yī)在的時候,徐氏也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層。用針灸之術救人,肯定是要將身體露出來的,不管是施針的人是蘇謹琛還是杜太醫(yī),他們都是男人……可偏偏蘇皎月不想要醫(yī)女過來。 “這……”徐氏擰了擰眉心,比起能讓蘇皎月站起來,徐氏倒是覺得這些所謂的堅持并沒有那么重要,但這終究還是要問問蘇皎月自己的意思:“嬌嬌……你是怎么想的?” 若是蘇皎月的腿一直好不了,她將來的婚事,徐氏還當真不知道要如何安排,那些人縱然看著侯府的面子能善待她幾分,可必定是要抬幾房姨娘的。夫妻和睦、舉案齊眉這樣的日子,她怕是這輩子都過不上了。 與其這樣,守著這堅持還有何用?倒不如將這腿治好了,只要這件事情沒有人透露出去,有誰知道她蘇皎月的腿腳是怎么好的呢? “要不然,還是治吧!”徐氏想了想,不等蘇皎月回答,只開口道:“嬌嬌,你聽娘的,這世上沒什么事情是比能治好你的雙腿更重要的,再說了……你兄長和你畢竟是骨rou至親,就算讓他瞧見了你的身子,也是無所謂的,你不可以因為這些小事,耽誤了治療?!?/br> 這些道理蘇皎月都懂,她也想早些治好雙腿,蘇謹琛能為了她去學針灸,她都覺得有些承受不了了,更何況還要他親手醫(yī)治。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不是一早就應該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meimei嗎?怎么就沒想著要在這件事情上頭,避避嫌呢? 但傻子才愿意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呢!對于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讓人看一眼大腿……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他當了皇帝,全天下女人的大腿,他想看就看,哪里還會記得自己的? 可蘇皎月到底不能表現(xiàn)的這般坦然,作為古代閨秀,生死是小,名節(jié)是大,和名節(jié)有關的一切事情,都是要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天大的事情。 蘇皎月故意皺著眉心,一副非常為難的模樣,一張櫻桃小嘴也抿了起來,看上去十分的糾結。 “嬌嬌若是覺得尷尬,我可以蒙上雙眼?!碧K謹琛看著她那糾結的模樣,想了想開口道,xue位已經(jīng)記住了,就算蒙上雙眼,他應該也能找準的。 “那豈不是要摸……”蘇皎月頓時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失言了,拿帕子捂著自己的唇瓣,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蘇謹琛,一臉的委屈。 “就這么定下了,明天早上你來為嬌嬌施針,我就在邊上守著?!毙焓现灰诲N定音道,有她這個當母親的守著,自然就不會再有什么流言飛去能傳出去了。 …… 晚上用過了晚膳,蘇謹琛送蘇皎月回房。 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地上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積雪,丫鬟們在跟前提著燈籠引路,蘇謹琛一路推著蘇皎月的輪椅前行。 蘇皎月抬起頭,正好可以看見蘇謹琛輪廓分明的下頜,那白皙的脖頸籠著一圈白狐毛,握著輪椅的手指筋骨分明。 其實蘇皎月是有些感動的,雖然原身殘廢,她穿越過來,這一切也算是陰差陽錯拜蘇謹琛所賜,可到底他為原身討回了公道,還去學了針灸,為自己醫(yī)治。 “兄長……”蘇皎月低下頭,不知道要怎樣表達一下對蘇謹琛的謝意,只是輕聲道:“怪冷的,兄長讓丫鬟給我推輪椅就好?!彼嬷譅t還覺得冷呢,可他連一個手套也沒有帶上。 “我不冷?!碧K謹琛淡淡的開口,他很喜歡這樣推著她,如果蘇皎月的雙腿真的能治好,那將來這樣推著她慢慢走的機會,就會少之又少。 相處的時間卻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凝香院的門口。 蘇謹琛停下了腳步,彎腰把蘇皎月從輪椅上抱起來,他的大掌摟在她纖細的腰際,蘇皎月反身性的就勾住他的脖頸,把身體靠在他的胸口上。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兩人已經(jīng)親密如斯了。 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他掌心透出的涼意,蘇皎月故意松手,摸了摸蘇謹琛冰涼的手背,擰眉道:“這么冷還說不冷,兄長你騙人!” 蘇謹琛的身子卻是僵了一下,抱著她的腳步微微一滯,勾了勾唇角道:“那你幫我捂著。” “……”蘇皎月已經(jīng)習慣了蘇謹琛這時不時會冒出來的無賴勁,等她把自己放到了輪椅上,她才卷起了他的袖子,去看他手臂上的傷口。 那里已經(jīng)結痂了,但傷痕看上去還有些猙獰,蘇皎月替他換了藥,又道:“我聽說大伯母已經(jīng)把沈jiejie送走了?!?/br> 沈若嫻擁有前世的記憶,按說只要細心觀察,總可以看出如今和以往的不同,也不至于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如今連上輩子三老爺?shù)囊棠锒紱]有做成了,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蘇謹琛卻不太想提起這個人,只是擰了擰眉心,淡淡的嗯了一聲,看著蘇皎月為他包扎傷口。 他忽然又想了那日,她說她會幫他的……那天他藥效起來的時候,其實神智是不清明的,可他寧可打翻茶盞割破血脈,也不想讓她瞧見自己欲*火焚身的模樣。 “嬌嬌,”蘇謹琛受用的靠在大紅色的迎枕上,看著眼前人為自己忙忙碌碌,彎著眉眼道:“你還有東西沒給我?!?/br> 蘇皎月的眉心頓時就皺了起來,那個荷包確實是洗干凈了,那天也是打算要給他的,可后來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后來青杏看過之后,便覺得那荷包太過拿不出手了,讓蘇皎月等過了正月,再重新做一個。 “兄長……我重新做一個給你可好?”那么丑的荷包,他帶在身上用的話,被人看見會笑話的。 “拿出來?!碧K謹琛攤開了掌心,日后的帝王 ,卻是一個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