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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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政整個人都呆住了……今上健在,可他們這群人卻已經(jīng)再想著將來的事情,這不是謀逆,又是什么? 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他那便宜兒子,終究還是別人的! ****** 夜色漸濃,內(nèi)院的宴席也早早的就散去了。 蘇謹琛送了蘇皎月回芙蓉院,自己卻并沒有離開,他在幫她調(diào)制泡腳的藥湯。 蘇皎月被他抱著坐在炕沿上,就看見蘇謹琛將一把把藥材放進滾熱的開水中,他白皙的手背都被燙得有些紅了。 “兄長,”蘇皎月很喜歡蘇謹琛的這雙手,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所以她看不得他做這樣糟蹋手的事情,嘟著嘴道:“你讓青杏弄好了,干嘛要自己弄?!?/br> 蘇謹琛則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少女眉眼動人,比以前更嬌俏了好多,她已經(jīng)脫了襪子,一雙玉足纖巧潔白。 蘇謹琛便把木盆推到了她面前,握住她的腳腕放進去。 蘇皎月反射性的縮了縮,那人抬眸看著她問道:“很燙?” “不……不燙?!碧K皎月有些語無倫次,但這種感覺實在很奇怪。 蘇謹琛的這雙手,現(xiàn)在用來翻閱四書五經(jīng),將來還會用來查看朝事奏章,但唯獨幫自己洗腳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他來呢? 但他卻一直沒有放開她,手指更是有技巧的按摩著她足底的xue位,偶爾抬頭看看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在確定手上力道的大小。 他一邊做,一邊又對幾個丫鬟道:“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也要每日為小姐施針、推拿、泡腳、按摩,知道嗎?” “知道了。”幾個丫鬟點頭如搗蒜一樣。 蘇皎月就這樣看著蘇謹琛幫自己按摩腳底,然后又用干凈帕子替她擦腳,幫她穿上真絲襪子,再落下褲管包好,最后才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拿帕子擦干。 這時候,外頭正巧有丫鬟過來傳話,蘇謹琛便走了出去。 蘇皎月身上搭著一條毯子打算翻書看看,卻見蘇謹琛又回來了,她沒有搭理他,繼續(xù)看著自己手中的小人書,那人卻從她身后靠了過來。 感受到這種被籠罩的氣場,讓蘇皎月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正想翻身推開蘇謹琛,那人卻忽然伸手把她手里的小人書給抽走了。 “看什么這么好看,拿來我看看?!碧K謹琛一本正經(jīng)道。 “唉……”蘇皎月攔不住,見他已經(jīng)拿走了,臉頰都紅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本叫《童養(yǎng)媳》的書,因此怕來張家閑著無聊,就讓丫鬟給她帶上了。 蘇謹琛看了一眼封面,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但還是裝作不屑的把書丟到她的身邊,直起身子道:“父親來張家了,你要不要出去見見他?” 第64章 第 64 章 蘇政來了張家? 這讓蘇皎月很是不解, 他要是一早想過來, 大可以早上跟著她和徐氏一起來,這個時候過來,又是為了什么呢?不過這些事情蘇皎月也懶得去想, 萬一是因為公務(wù)上的事情呢?誰能知道…… 反正他現(xiàn)在來了, 作為閨女,蘇皎月肯定是要去見他的。 但是……蘇謹琛會不會見他呢?他連回承恩侯府都不愿意,又怎么會愿意見蘇政呢? “兄長,那你……要不要一起去見見父親?”蘇皎月小心翼翼問道。 蘇謹琛倒是表現(xiàn)的很淡然,只緩緩道:“我?guī)氵^去, 自然……也是要見他的。”蘇政此行怕就是特意來見自己的, 蘇謹琛挑了挑眉, 彎腰撿起蘇皎月的一只繡花鞋, 蹲下來幫她穿好。 “兄長……”蘇皎月真是覺得太不好意思了,蘇謹琛對她太細心了, 她這樣被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和以前原身逼著他當(dāng)牛做馬又有什么兩樣呢? 況且……一想到蘇謹琛將來的身份,蘇皎月也很難心安理得的受他的照顧?。?/br> “你以后別這樣,這些事情叫丫鬟們做就可以了?!弊屘K謹琛這樣忙前忙后的, 真的太奇怪了。 “別怎樣了?”蘇謹琛抬眸看她,然后把她抱起來, 他的唇瓣離她的臉頰只有兩寸的距離, 蘇謹琛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 他別過頭去,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把蘇皎月放在了輪椅上。 蘇皎月還以為他又要抱著自己在張家走來走去,見他把自己放下了,便也松了一口氣,小聲道:“反正你懂的?!?/br> “我不懂?!碧K謹琛頭都沒抬的回道。 “呃……”蘇皎月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們兩個現(xiàn)在都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親兄妹,這樣抱來抱去的,被人見到了總會有人說閑話的,畢竟這是在張家,這讓蘇皎月覺得有點郁悶。 “我要和你約法三章,”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第一條,不準在外人面前抱我;第二條,不準再幫我忙前忙后;第三條……” “不準你有這么多廢話?!碧K謹琛終于聽不下去了,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想管著自己了嗎?他繼續(xù)道:“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抱著你去見父親?!?/br> “……”蘇皎月徹底沒話了。 ****** 蘇政已經(jīng)被下人帶去了賓客的廂房,他還沒從方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待客的丫鬟給他上了一杯茶來,蘇政仰頭喝了幾口,心中還有些慌亂。 張?zhí)┝卣f他派人去請了蘇謹琛過來,這么說來,那個逆子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連張?zhí)┝囟紝λ@樣言聽計從,怪不得他的眼中從來都沒有過自己這個父親。 蘇政想到這里,無端又嚇出了一身冷汗,蘇謹琛從小到大,可是沒少吃他的鞭子。至于罰跪祠堂,那更是家常便飯。 雖說不知者無罪,但將來蘇謹琛一旦繼承大統(tǒng),他可不像是這樣不計較的性子! 蘇政越想越慌,恨不得現(xiàn)在找個地洞鉆下去,更埋怨自己今日為什么要跑這一趟,他原本可以開開心心的去山西赴任,哪里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將來這一行人就算出事,他也不至于被牽連太過,可現(xiàn)在?喝了張家席上的酒,看見了那一張張面孔,那些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誰,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頭還連帶著一個蘇皎月呢! “侯爺,蘇大少和蘇姑娘到了?!?/br> 外頭丫鬟已經(jīng)進來回了話,蘇政勉強提起精神,看見丫鬟推著蘇皎月過來,小院的門檻有些高,蘇謹琛在一旁扶了一把,幫著丫鬟一起把蘇皎月的輪椅搬了進來。 蘇政已經(jīng)迎到了臺階下,見了蘇皎月只急忙喚道:“嬌嬌,你還好嗎?” 他這一句聲音頗大,說完了又有些心虛,只側(cè)首看了蘇謹琛一眼,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這才繼續(xù)道:“你母親說你要在張家住一段日子,為父就要啟程上任,所以過來看看你?!?/br> 蘇政總算是給自己編了一個理由,和丫鬟一起搬了蘇皎月的輪椅進了廳中,這才坐了下來。 他細細的打量著蘇皎月,她看上去還這樣小,還沒有到及笄許嫁的年紀,眼眸中都透著少女的青澀,可坐在一旁的蘇謹琛卻已是這樣老謀深算。 “青杏,你去沏杯茶來?!碧K皎月遣了丫鬟去沏茶,看看蘇政的面色,瞧著倒是有些酡紅,看來他剛才還真是喝了一些酒的,張家應(yīng)該待他不錯。 蘇政再平庸,也是正二品的侯爺,況且他現(xiàn)在還是蘇謹琛的養(yǎng)父。從張家對蘇謹琛的各種禮遇來看,蘇皎月隱約也猜到了一些可能性,也許張家已經(jīng)知道了蘇謹琛的身份。 畢竟在原文中,對于張家這一塊的勢力,她并沒有細寫。而現(xiàn)在……原本的劇情也因為她的出現(xiàn),有了很大的改變。 “為父不渴?!碧K政這么說著,手卻不自覺的拿起一旁方才沏過的茶盞,揭開蓋碗又喝了一口。喝過酒的人容易口干舌燥,蘇政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 坐在一旁的蘇謹琛卻開口道:“父親試試吧,嬌嬌房里的丫鬟,沏得一手好茶?!?/br> 你又知道??? 蘇政氣的險些吹胡子瞪眼,要不是蘇謹琛經(jīng)常往蘇皎月的房里去,他哪里會連她房里的丫鬟會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他還是忍住了火氣,眼前坐著的,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他可以對他隨便發(fā)火的蘇謹琛了。 “好,那就試試?!碧K政點點頭,又抬起頭看了蘇皎月一眼,想了想問道:“你住在這里,可有什么不便?要是覺得不習(xí)慣,明日一早跟父親回去也使得?!?/br> 不管這話會不會得罪蘇謹琛,他還是要說的,這是他的女兒,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羊入虎口,更何況她的雙腿還不能走路,要是蘇謹琛起什么歹心思,她連半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我在這兒挺好的呀。”蘇皎月卻沒察覺出蘇政話中的異樣,蘇政平常就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長期被戴綠帽子的痛苦讓他內(nèi)心敏感,有時候又有些喜怒無常,況且他的人設(shè)又是女兒奴,會擔(dān)心她在這邊過得好不好,也是人之常情。 她見蘇政仍舊有些不放心,只繼續(xù)道:“爹爹你就放心吧,張家的人都對我很好,況且……還有兄長照顧我呢!” 蘇謹琛對她真的是能算得上無微不至了,比親兄妹都沒得差。 蘇政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可當(dāng)著蘇皎月的面,他實在不好說什么。 她太單純了……單純到還不知道別人對她的企圖。但要是自己把這一切的真相告訴她,無疑會讓她失去現(xiàn)在的簡單快樂。 “有我照顧嬌嬌,父親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蘇謹琛慢悠悠的開口。 丫鬟正好送了茶進來,蘇謹琛從茶盤里端了一盞茶出來,親自送到了蘇政的面前道:“父親嘗嘗看,這應(yīng)該是上好的碧螺春。” 蘇政看著蘇謹琛送來的茶盞,那手指纖細勻稱,可他從來不知道……他養(yǎng)了十八年的兒子,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蘇政把茶接下來,低頭喝了一口,蘇謹琛便也垂下了眉心,嘴角勾起一絲絲淺淺的笑。蘇政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活,他除了懦弱,好像也沒有別的什么大缺點。 蘇謹琛道:“父親此去山西,還要小心行事,那邊靠近邊關(guān),龍蛇混雜,個中勢力,縱橫交錯……”他頓了頓,繼續(xù)道:“不過張大人既然提拔了父親去,必定也是幫父親把路鋪平了,至于侯府的事情,有兒子在,你大可放心?!?/br> “……”蘇政聽完蘇謹琛這一番話,就完全明白,他的差事……是他這個便宜兒子給的,而他過去之后要做的事情,姓張的也幫他擺平了。 他就是想讓自己走,然后再……蘇政扭頭看了一眼蘇皎月,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他已經(jīng)不得不走了,留在京城,更是置身于是非之中,那到時候這一群人出任何事情,他都逃不了干系,只有自己遠遠的走了,將來若遭不測,他也可以在皇帝跟前痛哭一番,用自己頭頂這綠帽子,賺別人的一絲同情,保全蘇家。 比起家人的安危,他這些委屈算個什么呢?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人真的成事了。 到時候今上駕崩,瑞王即位,那眼前這個,就是將來的太子。 然后他的乖乖女兒小嬌嬌……就會成為他的禁臠。 他們還真有可能成事呢!要不然皇帝怎么這么多年一直都沒生出兒子來?蘇政這樣一想,忽然覺得后背一片冰涼。 第65章 第 65 章 今上雖然昏聵, 但剛即位之初,也做了幾件造福百姓的事情, 只是后來忽然就迷上了道術(shù), 懶怠朝政,一心尋求長生不老的辦法,適才越發(fā)昏庸了起來。 而今上在即位之前,其實也是有生養(yǎng)的, 膝下也曾有過兩位公主,但后來都夭折了,可從此之后, 皇家子嗣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鄭太后幾次三番勸誡今上不要過分沉迷道術(shù),但今上非但不聽, 還變本加厲。 蘇政此時這么細細回想, 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來。當(dāng)年為今上引薦那幾個老道士的人里頭, 便有今日坐在席上之人。 一盞茶很快就喝完了,蘇謹琛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蘇皎月, 放下茶盞道:“你回房睡吧,我和父親還有話要說?!?/br> 蘇政雖然沒有發(fā)難,但臉色異常難看,很顯然張?zhí)┝匾呀?jīng)把要說的話都跟他說明白了。蘇政素來膽小怯懦,揣著這樣的秘密, 他怕是要日夜難安了。 蘇皎月見蘇謹琛要她去睡, 便知道他們父子倆還要話要說, 可他們倆人每次一說起話來, 就是針尖對麥芒一樣,說不上兩句又要吵起來,她實在有些擔(dān)心,于是便開口道:“兄長,你送送我好嗎?” 蘇謹琛求之不得,但這一次他沒有跟丫鬟合力搬她的輪椅,而是當(dāng)著蘇政的面兒,把蘇皎月從輪椅上抱了起來,臉上依然是云淡風(fēng)輕的神色,卻又轉(zhuǎn)過了身來,對著蘇政點了點頭道:“父親稍等,兒子先送嬌嬌回房休息?!?/br> 蘇皎月急得臉都紅了,但在蘇政的面前,她也不好怎樣……她只說不讓蘇謹琛再外人跟前抱她,可蘇政怎么也算不上外人,她都沒有反駁的理由! 蘇政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更難看了,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都掐緊了,看著蘇謹琛脊堂而皇之的抱著蘇皎月出門。 等到了院子外頭,蘇謹琛才把蘇皎月放回了輪椅上,低頭看著她道:“你喊我出來,是有話要說吧?” 別瞧著蘇皎月平常乖巧無害的模樣,但蘇謹琛知道,這丫頭骨子里有些怕自己,雖然他也不知道她在怕些什么,可是這種主動和他親近的事情,近來她已經(jīng)很少做了。 蘇皎月見被蘇謹琛給看穿了,干脆也不藏著掖著,只牽著他的手道:“兄長……你能不能一會兒別和父親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