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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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非虞君日常來收臨帖。 司宵子微垂眸神色如常地點了幾支麝香,幽幽裊裊的香霧升起,令非虞君打了個噴嚏。 他不滿地睨了司宵子一眼,卷了卷宣紙揣袖子里準備就要走了。 等了片刻,他又神情郁郁地折返回來,將宣紙往桌上一扔。 "你今日寫的字,不好!" 花斂寒彎唇掃了一眼那張宣紙,只剩下一行小字了。 微笑著溫和道:"晚輩有一事不解,還望解惑。" 非虞君揚眉道:"什么事?" "你說愛啃書的蠹魚至多八年壽命,又是如何成精的?世間命譜大妖都有定數(shù),這逆天偷壽的,是什么下場?" 非虞姬嘴角的笑意剎那間凝固了,猛得一揮袖,捻訣匯聚出一列列墨色小字轟向花斂寒。 可是還沒有近她身,那些小字就潰散了。 方才,花斂寒在宣紙上寫下了,"蕓香"二字。 蠹魚最怕蕓香。 她還研磨了些許蕓香兌入墨水里,這書房里燃了香味極重的麝香,量他也聞不出來。 "臭丫頭,敢陰本君?!" 非虞君勃然大怒,捻訣欲聚起靈力來,卻發(fā)現(xiàn)經(jīng)脈不暢。 花斂寒心中發(fā)笑,也不過是吃書的蠹魚罷了,這么個小蟲子,倒是驕恣倨傲得可以,還敢妄稱神仙名號。 非虞,非魚。 "唔,你若是認我為主,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饒了你。" 非虞君吃了那"蕓香"二字,只覺得腹痛難耐,如有薄刃在攪動五臟六腑,疼得面目扭曲,捂住了肚子,額角青筋暴起。 他倚靠在墻角,嘴唇發(fā)白,虛弱道:"你這死丫頭, 不過區(qū)區(qū)三百歲骨齡…還想讓本君認主……癡心妄想!" 花斂寒短促哼笑一聲,這蠹魚倒是嘴硬,還頗有傲骨。 司宵子若有所思地看著花斂寒,暗暗稱贊。 倒是心細如塵,見非虞君從不靠近泉水旁的花叢,又看見書上缺少字,推算出他的真身。 曾有詩人云:"今日開篋看,蠹魚損文字",這類小蟲子大抵是非常好學的,鎮(zhèn)日乾乾于吃書,而今眼前這只居然開竅修成了人身,修為還不低。 一座大殿里闐寂無聲。 身穿黃色衣衫的俊美男子,坐在一仙玉堆砌而成的寶座上,手持一本線裝的綢書亂翻一通,口中念念有詞:"咦,這兩人的名字呢?怎么還沒有顯現(xiàn)出來,不應該啊。" 那本綢書上的墨跡忽然暈染,奇光閃爍,大殿前憑空出現(xiàn)司宵子與花斂寒兩人。 他們打量著眼前的景象,還有那坐著的黃衫男子,置換的場景太過跳躍,不敢放松警惕心。 方才花斂寒早就看出那非虞君不過是色厲內荏,就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只說讓他做自己的隨從,若她百年內無法結成元嬰,就讓他另覓出處。 他也就勉強答應了,如今在她心湖里安然躺著,化出了真身,一只泛著幽光的蟲子啃書啃得不亦樂乎。 原來他們掉入了這本綢書之中,倘若再滯留幾日,恐怕就要被煉化了。 "兩個小輩,倒是好本事,能從這書里掙脫出來。"黃衫男子意態(tài)慵懶地笑了笑,仰靠在寶座上,像鷹隼一樣的眼神鎖著花斂寒和司宵子兩人。 強大的威壓向二人迫來,骨頭咯咯作響。 黃衫男子劍眉一剔,惡狠狠寒聲道:"那只小臭蟲呢,看守不佳,看本君不把他碾碎出汁來!" 非虞君大怒,在花斂寒心湖中叫囂,"我呸,死鹿蹄子,我蟲大爺是他能動的!" 所處中心的人間界極陰之地,忽然迸射出瑞氣萬丈,直沖云霄。 天地異象,這是有寶物現(xiàn)世。 四處修真島界也被驚動了,無數(shù)修士或駕靈舟,或御劍奔襲而去,圍堵在極陰之地。 其中大多是沉不住氣的筑基期修士,也不乏幾個金丹期。 林娘就是其中之一,她所處血煞門,修為不過筑基圓滿,希望能碰碰運氣,找到些天材地寶,也好結丹。 不想她剛到極陰之地,就遇到了幾個仇人,所幸被一個青衫公子相救。 “多謝公子相救!”林娘對著青衫公子彎腰行禮,紫衫過薄,兩團盈軟的胸脯隨動作顫顫巍巍。 青衫公子微不可察地擰了擰眉,移開了視線。 “這里太過危險,你修為低下,不應該來此?!?/br> 林娘不以為然地撩起鬢邊發(fā)絲,這個動作讓青衫公子一愣,他憶起了一個人。 林娘還以為他看自己呆住了,心中暗暗竊喜,還正道弟子呢,這點小小的媚術就受不了了。 “看公子一身正氣,應該是正道宗門,怎么會救奴家呢?” 青衫公子坦蕩道:“救人,不需要理由。” 還是個迂腐好善之人。林娘心里越發(fā)癢癢的,俗話妖女偏愛正道人士,尤其是眼前這人還挺俊。 “哎呀,還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誰呢,您就叫我林娘吧。” “秦…”青衫公子頓了頓,眼波回轉,“秦若罔?!?/br> 林娘掩唇嬌羞一笑,妖嬈的身姿又黏了他幾寸,檀口開開合合不停說話。 他微瞇眼,這就要投懷送抱了么? 夜里。 一處洞xue里傳出一陣甜膩的呻吟,百轉千回。 “若罔,啊~輕一些,好爽~” 林娘一臉沉醉躺在一張床上,這是她儲物袋里隨身攜帶的,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有人在此,必定心中大駭驚悸。 與林娘交歡的,是秦若罔剛收服的貘獸。 此時的秦若罔負手立于一莽漠漠平林里,眉宇間一片清寂。 倒不如說他是秦陵游,如今換了副皮相,不想同以往的故人有牽扯。 改變骨相面貌,對自己的氣運不好,極可能發(fā)生變數(shù)。只是用了些障眼法,元嬰之下的人看不出來。 林娘的陰質體魄能溫養(yǎng)貘獸,既然她想,就大發(fā)善心賜她個美夢吧。 如他所猜測的,這片極陰之地極有可能是某個大能的洞府遺址所在,若是能得到些許傳承也好。 也不知是哪個蠢物觸發(fā)了什么禁制,引來這么多修者。 * 廖云何眸底幽昧不明,明明花斂寒就近附近,可是偏偏找不到她。 他一身月白襕袍已被染成血衣,凝若朝霞,襯得面上銀勾鐵畫般的線條愈發(fā)妖冶。 抬頭突然看見那一道沖天光束,他眼中閃過異樣神采,飛快向那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