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站住?!鼻褰凶∏?,屈眳腳步停下,看向父親,“父親還有事?” “我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不會你說幾句話,就能改變。蘇己,我勸你還是死心了的好?!?/br> 父子遙遙對視,屈眳站在那里好會,他抬手,“臣知道了?!?/br> 說罷,直接出去。 屈襄坐在室內(nèi),手邊的簡牘堆積在那,他低頭看了兩眼,一掃袖,原本在漆案上的簡牘被他一手全部掃落在地。 簡牘落地,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室內(nèi)伺候的豎仆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豎仆過了好會,都沒聽到其他的聲響,壯著膽子抬頭,看到屈襄極其難看的臉色,嚇得又低頭下去。 屈襄呼吸粗重,手撐在案幾上,深深吸氣了好幾次,將心頭翻滾的情緒壓了下來。 他閉上眼,深深呼吸幾次。 他怎么可能讓兒子就這么順利的把心愛女子娶到身邊,長相廝守。那樣他又如何甘心,又怎能甘心。 要他完全放手,直接讓長子得償所愿。要他如何能做到。 看著蘇己和長子兩人情深,甚至還要到他面前來送上青棗么? 他不行,他辦不到。 既然如此,至少他不能看到將來她以兒媳的面貌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屈眳直接出來,父子兩人關(guān)于他娶妻一事幾乎是不歡而散。家老把屈襄吩咐要保密的事給說了出去,心下忐忑,在外面等著。見著屈眳出來,“少主。” 屈眳看了一眼他,一言不發(fā)。 家老站在那里,看見屈眳這樣,知道是父子兩人之間談崩了。但是他也不好去談。此事原本就不知要如何開口。 父子看上同一個女子,原本就是家丑,兩人恐怕誰也不愿意提及,他如何去勸? 家老對半夏動過殺心。甚至令人在馬車上動過手腳,馬車那次,車上的御人都甩出去成了一灘rou泥。但是半夏卻半點事都沒有,家老想起她上通鬼神的本事,疑心恐怕是鬼神恩惠于她,不讓她平白殞命。他也不敢再動手,最多只是對巴姬的所作所為開了方便之門,睜只眼閉只眼。 巴姬最終竟然是迎為一個小小舞伎的告密而失敗。那個舞伎之前曾經(jīng)受過半夏恩惠。 一番下來,就算是家老,也不再敢輕舉妄動。 蘇己的命,不是平常人能謀劃的。若是不慎,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要砸進去。 家老重重嘆息,他去看了屈襄,屈襄依然和以前一樣,完全不見才和兒子爭吵不久的樣子,甚至說話的姿態(tài)也和平常無異。 “主君若是不想少主和蘇己糾纏下去,不如給蘇己尋一個夫君嫁了。”家老給屈襄出主意。 屈襄的手一頓,“哦?照著你看,該給蘇己尋個怎樣的夫君?又甚么樣的人能配得上她?” 家老聽屈襄這暗含怒意的話語,好半晌莫名其妙,“蘇己在郢都無親無故,何況之前主君也曾經(jīng)派人去過衛(wèi)國一趟,也沒有尋到蘇己的親人。這……” “尋一個士人,應(yīng)當(dāng)也就差不多了?!?/br> 屈襄笑了,“一個士人,家老以為一個士人就配得上她了?” 家老啞然。 “伯昭那個豎子,我還不知道他?先別說現(xiàn)在蘇己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就算把蘇己嫁出去,他能甘心?” “到時候鬧出來的事,恐怕比現(xiàn)在的還大?!鼻搴敛豢蜌獾木桶鸭依系倪@個提議給否決了。 家老目瞪口呆,等到反應(yīng)過來,他還想再說,卻被屈襄制止,“你真以為蘇己是平常女子,我說讓她嫁人,她便嫁人么?” 家老張口的嘴,頓時悻悻閉上。雖然和蘇己相處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聽到的看到的,她都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女子。 只是他覺得自己主君對蘇己有恩,蘇己看在主君的面上,和自己在楚國無親無故,應(yīng)當(dāng)也會考慮才是。 “好了,家老若是無事。便退下吧。”屈襄道。 家老無法,屈襄看著面前的簡牘,心煩意燥,干脆把手里的簡牘一丟,大步走了出去。 屈眳沒有聽家老的勸告,眼瞧著出征就在眼前,許多事都要奔走。自然不可能禁他的足,屈眳直接去找了半夏。 半夏聽到他來了,還很奇怪,“你竟然真的來了?” 話語才落下,屈眳伸手直接把她摟抱入懷,完全不顧及周圍還有侍女豎仆們在。 午雙目怒瞪,就要和把屈眳拉開。侍女們眼疾手快,立刻拉他下來,見他還是不肯干休,伸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主人和屈子是相好呢,你這么急沖沖上去,是想要找死嗎?” 侍女看午滿臉茫然,知道這個是個榆木腦袋,干脆連拖帶拉的把人弄走,免得留在那里惹人心煩。 半夏被屈眳抱在懷里,天氣已經(jīng)開始熱了,所以他穿的也還單薄,隔著幾層衣物,她都能感受到他肌理上的熱氣。 他兩手抱她抱的很緊,一雙手臂圈在她的腰身上,力氣之大,讓她感覺自己的這把腰都要被他給掐斷了。 “輕點?!卑胂脑谒麘牙锲D難的抬起頭來,在他耳邊輕輕吐露兩字。 屈眳松了松手臂,他臉頰在她發(fā)鬢和臉頰上輕輕的蹭著,柔軟的青絲,蹭在他的肌膚上,微涼的觸感,令他癡迷。 “我要走了?!鼻叺?。 半夏嘴張了張,她人在渚宮,也能聽到不少的消息,比如出征的時間之類的。這次征伐宋國,楚王不會立刻率軍親征,而是照著慣例,先讓卿大夫們帶兵打頭陣。 算算時日,的確離他出征的時候只有兩三日了。 他們相見的時日只有那么點,溫存也不過那么一兩次,他就要出征了。她舍不得他,因為他一旦真的走了,除非他回來,她是真的看不見他。甚至連他的只字片語都難得到。 “這么快?” “不快了,我之前被父親打了一頓,養(yǎng)傷就養(yǎng)了那么久,的確也該出發(fā)了。”屈眳說著,他環(huán)住她的腰,臉頰蹭著她的額頭。 “你的傷……”半夏一直記得他背上的傷,“你的傷怎么樣了,沒事吧?”半夏說著,掙開他的懷抱,伸頭去看他的背。他衣著整齊,自然是不可能叫她看到的,半夏干脆直接拉了他進內(nèi)室,親自脫了他的衣裳。 長衣和里頭的中單都被她剝下來,最后屈眳貼身的那一層絹衣都被扒了下來。身上就剩下兩條掛在腿上的脛衣。 半夏仔細(xì)看他背上的傷口。見著肌膚上留下來的那些傷疤,半夏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還疼嗎?” 說著,她伸手去摸那些新疤。痂才脫了不久,所以那些疤痕看在眼里格外的猙獰。 “不疼了,早不疼了,不過之前有點癢,想抓。還被人摁住,說是在長rou。”屈眳站在那里,任由她端詳自己背上的傷疤。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她低眉的時候,格外的靜美。指尖在背上的肌膚上游走,帶起的微微麻癢,讓他心猿意馬。 半夏仔細(xì)看他背后的傷疤,縱橫交錯,她當(dāng)時只是在門口看了那么一眼,遠遠的看著他跪在地上,背后一片血rou模糊。 指尖在新疤上滑過,而后她的唇印了上去。 屈眳身子一僵,涌上來的是無盡的,想把她摁入懷里的沖動。唇落在背后的基礎(chǔ)傷疤上,只是輕輕點過,如同春雨。溫柔又繾綣無限。 唇齒落在肩膀上,屈眳感覺到肩頭上傳來些許疼痛。轉(zhuǎn)頭一看,見著肩頭上留下一個牙印。 牙印淺淺小小的,和他的人一樣,都透露出一股秀氣。 屈眳毫不在意的轉(zhuǎn)動了一下手臂,而后直接將剛剛咬了自己的人給拉過來。 半夏半點抵抗都沒有,任由他把她拉到懷里來。 “……”屈眳挑起唇角,他看著對那一口絲毫不在意,不但不在意,似乎還有一點很高興的意思。 “半夏,我要走了?!鼻叺?。 半夏點點頭,她其實一點都不想他去,如果要去的話,她若是能跟去就好了??蛇@個關(guān)系到他的前途,所以即使不舍,那也只能忍著。 “我知道?!?/br> 屈眳看了她好會,終于開口,“你就不送我點甚么?” 半夏從他的懷里坐起來。他渾身上下現(xiàn)在幾乎是被她扒光了,她坐起來的時候,腰臀無意識的蹭在他的腿根上。 情人之間,原本就是想著法子親近,尤其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被她這么妖妖嬈嬈的蹭著,豈能毫無反應(yīng)。一下昂起,直直抵著她。 半夏察覺到有些不對,低頭看了一眼,“你還真是討厭!” 她原本打算起來吻他的,誰知道她還沒怎么樣呢,他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屈眳反手一把就把她給摁翻在席上,“脫都脫了,那就不要辜負(fù)了?!?/br> 他熱切的吻她的臉頰和耳垂?!拔乙姴坏侥愕臅r候,每一日都在想你?!?/br> 半夏驚叫了一聲,他太過心急,屈眳慌慌張張補救,但哪里能輕易補救的住,人影糾纏在一起。 屈眳坐起來,胸前和肩膀上多了不少指甲抓撓和牙印。 半夏衣衫不整,身上長衣早已經(jīng)被豁開了,現(xiàn)在只是虛虛的掩在胸前,露出雪白的肩膀,還有兩條長腿。 她側(cè)趴在席上,抬頭看了屈眳一眼,腰上酸疼難忍。屈眳年輕不知節(jié)制,而且在這上面把打仗沖鋒陷陣的那一套都給搬了過來。 異軍突入,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攻陷的一塌糊涂,他還不僅僅于此,專門喜歡弄些新鮮的,令她無所適從的姿勢,她若是越發(fā)嬌弱,他就越發(fā)興奮。不把城墻都給拆了,決不罷休。 半夏在屈眳之前,沒有過這種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她很不解: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屈眳坐起來,把半夏抱起來。她面上還都是紅暈,想來是折騰的很了,渾身上下軟的,幾乎都感覺不到有骨頭了。 屈眳饕足又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他從漆案上掃落的果盤等物,想起之前兩人在這上面干了什么,不由得兩頰通紅。 “你之前真的沒和別的女子有過嗎?”半夏一手扶著酸軟的腰,從席上面前起來,她兩手直接抓住他的腿,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在他的懷里。 她沒有過,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小片片她也是看過的。 “沒有,真沒有。在遇到你之前,我對女子半點興致都沒有。和她們說幾句話,我都覺得煩,還不如去射箭來的好。遇見你之后,這天下女子沒有一人比你好,我何必放著你不要,去委屈自己。” 這話說的讓半夏立刻就笑起來,她軟綿綿的靠在他胸口上,“真的呀?” 嗓音嘶啞,卻又絲絲的甜味。 屈眳連連點頭。 “那你那些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半夏總覺得不可思議,屈眳這年歲,又沒有在她之前有過女人,怎么想到那些花招的。 屈眳面龐越發(fā)紅了。 他其實還很年輕,已經(jīng)展露出男人的強壯和陽剛,但是還沒完全脫離少年的稚氣。他面龐紅彤彤的,支支吾吾的時候,讓她覺得格外可愛。 半夏在他的懷里,稍稍翻了個身,捧起他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啊。” 屈眳捂住臉,不知要如何和她說。說自己在蔡國的時候,曾經(jīng)令人在他面前如此那樣了一晚上? 當(dāng)然是不能的。這樣的事太過荒謬,他完全不能說出口。 他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來。半夏又問了幾句,他干脆發(fā)狠,一翻身就把她給吻住。 這樣她就不會繼續(xù)問那些讓他根本沒辦法回答的問題了。 長長的一吻之后,她滿面潮紅,只能在他肩頭喘息。 “父親要給我娶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