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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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一哽,她還真就漏了這個,但無憑無據(jù),如何與人爭辯。 “而且冬日天寒地凍,便我這樣的成年人,跪在光禿禿的地板上幾刻鐘,身子也受不住,何況一個嬌弱女子!”杜文郢看著她,眉眼帶笑,“娘娘,您打的什么主意,我們都清楚的很。” “太子殿下若無子嗣,陛下又只有兩個成年的兒子,還能有誰替代太子呢?”杜文郢嗤笑一聲,“皇后娘娘的野心都寫在臉上,居然還能大言不慚說出這種話?!?/br> 朝堂一片寂靜。 大家沒想到,杜文郢居然絲毫面子不給,當(dāng)眾剝了姜皇后臉皮。 姜皇后狠狠掐著手下的絲綢墊子,一雙眼睛冷冷瞪著杜文郢。 好,好得很,簡直太好了。 沈璟昀沒來,派了個同樣難纏,甚至更不要體面的杜文郢! “那顧承徽在懿德宮撒潑耍賴,甚至還辱罵本宮,本宮罰她,何錯之有!” “顧承徽有錯與否這不重要?!笨低醯臻L子聲音冷冽,“重要的是,她腹中的皇孫,皇長孫是無辜的,是被皇后娘娘活活害死的?!?/br> “陛下,您就看著皇后這般肆無忌憚嗎?”康王嫡長子道,“殘害宗室,欺壓黎民,殘殺皇嗣,放任這個女人下去,我宗室日后必凋敝如前朝?!?/br> 皇帝道:“皇后……皇后說的有理,有錯便該罰,那顧承徽既然做錯了事,自然就該懲罰,難道孕婦就可以隨意殺人了?” “娘娘和陛下不必與我們辯論,總歸事實勝于雄辯?!倍盼嫩唤?jīng)心道,“你姜氏欺辱宗室,你殘害皇嗣,殘殺宗室,人證物證確鑿,便是讓三司會審,我們也沒什么怕的,可你抱的是什么心思呢?” “等宗室都死干凈了,皇子皇孫皆無,二皇子單純,到時候皇后娘娘怕是想登基都沒問題?!?/br> 姜皇后猛然一拍桌子,怒火中燒道:“閉嘴,如此揣測本宮,實乃大罪,念你乃江寧王之后,饒你不死,只日后萬萬謹(jǐn)言慎行?!?/br> 杜文郢再次嗤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可笑之意,“皇后娘娘,饒我不死?謹(jǐn)言慎行?” “娘娘有這般良言,也該勸勸姜家的族人,不然何至于鬧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把娘娘逼成這樣了。” “杜文郢!”皇帝警告,“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93章 皇帝問話怒氣沖沖,只朝著杜文郢撲來。 杜文郢紋絲不動,全當(dāng)那是地上的一抹灰塵,很淡然道:“臣不過是回答諸位大人的問題,并不想做什么,今兒是宗室們逼問陛下,陛下娘娘可別逮著我問?!?/br> 他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懶洋洋看著眼前的情景。 反正發(fā)生過的事情已經(jīng)說清楚了,殿下哀毀過甚,倒了下去,不管什么壞事都跟殿下沒關(guān)系,姜皇后的死活,就看眼前這群人的怒火有多大。 眾人便大眼瞪小眼看著皇帝和皇后。 不知誰打了個噴嚏,沖破了朝堂上尷尬的氣氛。 康王嫡長子拂了拂衣袖,冷著臉再次提出自己的請求,“請陛下廢黜皇后?!?/br> “本宮乃是皇后,地位高貴,乃天下至尊的妻子。”姜皇后從座上起身,撩開簾子走到前面來,臉色黑沉如鐵,“東宮顧氏沖撞本宮在先,不聽□□在后,本宮有何罰不得?難不成本宮堂堂皇后,要被一個東宮侍妾欺辱,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娘娘言之有理。”自有姜皇后一派的官員附和。 方才宗室列出種種罪名,他們不知從何處反駁,便全都沉默著,如今有了主心骨,自然跟著姜皇后說話。 “顧承徽商賈之女,身份微賤,得見皇后娘娘已經(jīng)是天幸,不思崇敬,沖撞尤過,這樣的人,怎配誕下太子殿下長子,陛下長孫?” “平白無故玷污了皇室血脈,娘娘此舉,乃激蕩皇室血統(tǒng)之舉,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姜皇后傲慢一笑:“正是此理?!?/br> 宗室人人都?xì)獾哪樇t脖子粗,恨不得上去打她一巴掌。此生此世,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杜文郢看著那個狗腿子,忽然勾唇一笑,聲音格外刺姜皇后的耳朵,更扎著姜皇后的心。 “皇后娘娘此舉,激蕩宗室血脈,是為有功。”他復(fù)述了一遍那人的話,聲音帶著嘲諷,“如此說來,皇后娘娘是故意害死顧承徽腹中皇嗣,好激蕩皇室血統(tǒng)的?” 姜皇后臉色微變,“本宮并非此意!” “剛才不是娘娘自己承認(rèn)的嗎?”杜文郢無辜反問,又看向身邊諸人,“皇后娘娘剛才是不是承認(rèn)了?” “臣聽的一清二楚,娘娘親口承認(rèn)的,若再行否認(rèn),未免不美,娘娘還是認(rèn)了吧?!?/br> 姜皇后雖然覺得自己入了套,可既然有這么一番大義的話在,她故意害死那個孩子,其實也沒什么,皇帝執(zhí)意回護,誰能奈何她,倒是對付杜文郢來的要緊。 “便是本宮所為,那又如何?” “臣官位低微,也沒什么本事?!倍盼嫩灾t兩句,“只是懷疑一件事情,剛才娘娘說自己不過罰顧承徽跪了一會兒,不知道她身懷六甲,現(xiàn)在又說故意害了顧承徽的孩子?” “這般自相矛盾,皇后娘娘自己分得清那句對,哪句錯嗎?”杜文郢唇角噙著笑,眼神說不出的冰冷,“皇后娘娘如今垂簾聽政,執(zhí)掌朝綱,可口中連一句實話都沒有,亦或者思維混亂,如此,怎么能處理好國事?” 姜皇后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那么白,又那么紅,還有點綠,令人避之不及。 她如今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原本還沒承認(rèn)她知道顧承徽有孩子,結(jié)果被繞著承認(rèn)了,甚至拿后面的證言跟前面的證言對比,非得說兩個真假不明,是她有問題。 這千回百轉(zhuǎn)的心思,簡直令人逃無可逃。 “陛下,后宮之事臣不敢牽涉,但朝堂之事,臣身為官員,必須要說一二?;屎竽锬锷頌閲福姹菹绿幚砉珓?wù)也是應(yīng)該的,可娘娘她既然不夠聰慧,自然不能繼續(xù)處理國事?!?/br> “不然豈不是要跟賑災(zāi)之事一樣,誤了黎民蒼生,臣要求,陛下撤銷皇后娘娘垂簾聽政的權(quán)力,從此不得干涉政務(wù),否則……臣等實在憂心。 姜皇后一生都不曾這么生氣過。 以往都是她把人耍弄得團團轉(zhuǎn),何曾被人耍弄成這樣過,可杜文郢就是敢這般欺辱她,在朝堂之上耍著她玩,鬧得無處可遁。 剛才顧左右而言他,竟然字字句句都是陷阱。 竟不知道,這些人已經(jīng)謀劃了多久! 她已經(jīng)什么都認(rèn)了,殺害太子長子,殘害宗室,覬覦皇位,抬舉家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如今再沒有翻供的機會。 姜皇后恍恍惚惚覺得不可思議。 她分明什么都沒做過,為何突然多了這許許多多的罪名? 沈璟昀,是沈璟昀! 竟然是他! 他設(shè)計了這一切,是他陷害自己,全是他做的。 姜皇后怒火直沖腦門而去,如果沈璟昀在跟前,說不定要直接撲上去撓爛他一張臉??上颦Z昀不在,姜皇后只得怒容滿面地看著沈璟昀素常站的位置。 眾位朝臣看著姜皇后氣怒攻心的模樣,難免想起杜文郢的話,皇后糊涂,才會任用自己的族人,導(dǎo)致黎民陷入困境。糊涂還不算,更加野心勃勃,為了欺壓皇家,取而代之,才瘋狂啟用自己的子侄,不顧蒼生之困。 單單這兩條罪名,她便沒犯過別的錯,也不適合坐在這里垂簾聽政了。 康王嫡長子仰頭道:“還望陛下早做決斷?!?/br> 眾臣子齊齊下拜:“請陛下早做決斷?!?/br> 大勢已去。 姜皇后再無翻盤的機會。 眾臣不在乎她對太子如何,也不在乎她對宗室是否和善,但沒有人允許皇后登基,更沒人愿意顛覆江山,承受顛沛流離之苦。 姜皇后只能離開朝堂,回到后宮,從此不再接觸政務(wù)。 皇帝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一個個穿著官服的人都跪在地上,等著他處罰自己的妻子。 皇帝被逼無奈,想逃走,可康王世子張口便是一句:“陛陛下一日不處置皇后和姜家,臣便一日不出大殿,日日待在這里,陛下恕罪!” 皇帝移開目光,只得指了位大臣,問:“卿家以為,皇后該不該廢?” “臣以為……皇后之位關(guān)乎國本,貿(mào)然廢后會導(dǎo)致天下震動,還需多加考慮?!蹦浅甲蛹m結(jié)道,“只是……娘娘既做錯了事情,便不得不罰?!?/br> 皇帝便順桿子朝上爬,“愛卿言之有理,皇后縱容族人犯錯,還不思悔改,是該責(zé)罰,不如……” 康王嫡長子迅速接口:“不如廢后,以示懲戒!” “放肆!”皇帝猛然拍了一下御座的把手,怒沖沖道:“皇后乃朕之妻,何時輪到你們說廢立之事。” 姜皇后滿目含情看著皇帝,嘴唇顫了顫,道:“陛下信臣妾,臣妾此生值了。” 皇帝心里微微一軟,就想松口。 康王嫡長子徑直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盤龍柱前,以頭抵柱,冷笑道:“今日陛下若不給宗室一個交代,吾等便血濺當(dāng)場,九泉之下,自會找高祖皇帝訴苦!” 皇帝霍然站起身,驚恐道:“快將人拉開!” 他深吸一口氣,沒料到這群人如此決心,也不敢再偏袒皇后。 不怪他害怕,很多年前也出過這種事情,一宗室子弟血濺大殿,當(dāng)晚皇帝就在睡夢中丟了性命,無病無災(zāi)的,好好一個人就這么去了。 大家都說此乃先祖的詛咒。 皇帝萬萬不可嘗試。 皇帝咬了咬牙,道:“皇后撤簾還政,日后不得接觸政務(wù),且……禁足三月,罰俸三年,用度削減一半。” “姜氏族人欺壓宗室,跋扈囂張,著涉事子弟流放西南,其父貶官三品,償黃金萬兩于受害人家?!?/br> 這群宗室里頭自然有受害人家的父母親眷,這會兒他們也不多說什么,只道:“皇后娘娘賠的錢,我們并不敢動,也不敢收,不如全部贈給今年雪災(zāi)中受災(zāi)的百姓,以作援助?!?/br> “這才是大義?!倍盼嫩珦粽瀑潎@,又嘆息一聲,帶著無限哀愁,“小姜大人在辦事的時候,把賑災(zāi)的銀兩花了個七七八八,如今新官上任,手中無銀錢,早已把殿下給惆悵壞了,算計著去何處弄錢。” “如今能得這筆銀兩,實在是黎民直幸,天下之福。殿下得知此事也定會感到萬分欣慰的?!?/br> 那人道:“能為天下百姓做一件事,也不枉我等受天下百姓供養(yǎng)?!?/br> 姜皇后臉色跟涂了黑漆似的。 這是她姜家的錢財,結(jié)果搖身一變,就成了沈璟昀的功績。這個杜文郢,未免不要臉的過分。 皇帝也沒有多言,只是問:“這般處置,你們可還滿意?” “宗室有人受了重傷,殿下失了長子,豈是這么輕易就了解的?”康王嫡長子冷笑,“陛下,總得有人償還他的傷勢,也得有人賠殿下一個孩子!” “否則這件事永遠都解決不掉?!?/br> 皇帝怒火中燒地砸了手邊的杯盞:“你們到底想如何,非得逼朕廢后不可,朕今日便將話放在這里,除非朕駕崩,否則任何人也休想動皇后一根汗毛。” “帝后伉儷情深,果然令人感動?!倍盼嫩p飄飄來了句,“可是陛下,您對皇后的處置太輕了,回了后宮,她也是最尊貴的皇后,隨意欺壓旁人,如何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過錯。” “臣覺得,宮中四妃尚在,唯淑妃娘娘出了宮 ,不如讓妃嬪們代理六宮事務(wù),也好讓皇后娘娘修身養(yǎng)性。” “否則,娘娘再仗著管理六宮的權(quán)勢,害了殿下的孩兒,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