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恭喜玩家通關(guān)副本:亡命之徒】 【突出表現(xiàn):利用現(xiàn)有物品成功越獄,迅速與其他玩家集結(jié),全程冷靜地做出判斷,并獲得特殊npc黑袍男人的幫助】 【獲得稱號:雪中送炭賣人情】 【通關(guān)評價:a】 【獲得:通關(guān)福袋】 【恭喜你開出物品:一剪梅】 【物品描述:想必你也清楚,真正的趙小花只在你的夢里出現(xiàn)過,你遇見的裂口女是成形的詛咒。同樣悲慘的命運和你敢于動手的勇氣,讓你獲得了趙小花殘魂的好感,請接受她的禮物?!?/br> 【這把剪刀很鋒利,前端可以根據(jù)你的意念變成近半米長,對鬼魂沒有攻擊性,但趙小花的殘魂在上面,她有可能會幫你。】 容音凝視著手里的剪刀。 這把剪刀是古樸的銀色,剪刀的扇葉上雕刻著梅花枝的圖案,紋理深黑,像是民族特色的銀飾,很有美感。 她將剪刀收進了意識里,沒有與地獄意志交談。 她現(xiàn)在才是第五次游戲的玩家,像她這種玩家還有很多,就算問了,地獄也不會理會她,那些藏在心底的疑問,還是等到她過了很多場游戲以后再說吧。 容音走進廚房,看到魏軒正拿著碗,在飄滿rou片的紅油里來回撈動著。見他回來了,他把手里的碗放到她面前:“怎么樣小兔子,我對你好吧,新出鍋的rou都先夾給你吃了。” 容音垂眸盯著碗里的rou,帶著辣意的rou香在她的鼻尖縈繞著。 她沒有吃過火鍋。 這種溫馨而接地氣的溫暖食物,是要和家人圍坐在鍋邊,熱熱鬧鬧地吃的,偶爾大家爭搶著僅剩的幾個丸子幾片rou,開開心心。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 看著青年把rou撈進碗里,正要嗷嗚吃掉,容音微微抿唇。 “吃火鍋要配醬料,我可以幫你調(diào)?!?/br> 第六卷 陰森鬼校 第90章 白發(fā)藍眼 好疼…… 魏軒趴在地上,微微皺起眉頭。 即便他曾經(jīng)是收割者,為地獄賣命這么多年,地獄也半點情分不講,時間到了就立刻傳送玩家。倒計時三秒的時候,他還喝著石榴汁,和小兔子侃侃而談油碟和麻醬料哪個味道更好。 三秒過后,他就重重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天知道他還沒有吃飽。 嗯,小兔子被辣得快要哭的樣子也挺好玩的。 魏軒感覺自己正趴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地面不平且不干凈,不但坑坑洼洼的,表面還有細細的碎石子。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正趴在地上,頭側(cè)著貼在地面上,耳朵與地上的灰塵親密接觸。 他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上面有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魏軒坐起身,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個密閉且黑暗的房間,房間沒有開燈,走廊的燈光從門上的豎條玻璃漏進來,只有幾絲光,反而顯得這里更加昏暗了。 這是犯錯誤被關(guān)起來了? 比起突然被傳送,更令魏軒不爽的是他身體的變化。 他的身體變成了十二三歲那么大,皮膚白皙細嫩,他的鼻梁上甚至架著一副眼鏡。他把眼鏡摘下來,那是一副漂亮的金絲眼鏡,可以想象清秀的男生戴上去會顯得多么溫柔文雅。 魏軒瞇了瞇眼。 他那超越人類的極佳視力和耳力都消失了。 是地獄暫時封印了他的狼血統(tǒng)嗎。 他微微抿起唇,用意念喚出唐刀。 幾秒鐘過后,魏軒看著手里的黑鞘匕首,太陽xue不自主地跳了跳。 這樣的初始條件真的是不能再美好了。 “這次是靈異校園副本嗎……” 在某些靈異副本,地獄為了防止玩家過于強大,導(dǎo)致游戲可玩性變低,會封印玩家的強力道具,調(diào)整玩家身體狀態(tài)。 這也是在變相地警示玩家,不要試圖挑戰(zhàn)地獄的權(quán)威,它能給你的能力,它隨時可以收回來。 相當變態(tài)的地獄意志了。 魏軒把變成匕首的唐刀收進意識里,他站起身,走到門前。 他現(xiàn)在的身高和之前的容音差不多,矮到讓他抓狂,他只有踮起腳才能看到走廊外的事物。 門上的豎條玻璃限制了他的視野,他只能看到門外是一條陳舊的走廊,走廊上布滿了各種色彩的涂鴉,燈光很昏暗。 他轉(zhuǎn)動了門把手,門自然是打不開的。 “不知道小兔子被傳送到哪去了?!?/br> 魏軒垂眸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他的黑衣也被換成了夏季校服,上半身是白色的半袖衫,下半身是寬松的黑色短褲。他拉了拉短褲的褲腳,發(fā)現(xiàn)兩條褲腿合并起來就跟短裙差不多。 “……” 魏軒皺起眉,繞著房間走。 他現(xiàn)在相當于身處密室里,開門不是非需要鑰匙,但他至少要在這個房間里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或者觸發(fā)什么東西才行。 房間太黑暗了,魏軒原本站在門口附進,最多只能看清附近兩個墻角的東西。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容音就昏倒在他對著的墻角里,她蜷縮著身體,把自己變成了小小的團。 容音的身體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的身體變得更加瘦小了,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原本烏黑秀麗的長卷發(fā)變得雪白,就連她的皮膚和眉睫也是同樣的白色,嘴唇淡粉中帶著極淺極淺的紫。 詭異,病態(tài),而美麗。 如果說原本的容音是彩色的山水畫,雖然很淡,卻仍舊有繽紛的色彩,那么現(xiàn)在這幅畫就好似被水浸泡過,所有的顏料都消失了。 只剩下純粹的白。 魏軒蹲下身,伸出指尖輕輕戳了戳容音的臉。 見她仍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魏軒將她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到門口附近,讓光芒離她比較近又不至于曬到她。他剛剛在腦海中搜尋過,她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患有白化病,說不定還有心臟病。 白化病人是不能照射光的。 魏軒繼續(xù)貼著墻壁走,這個房間的墻壁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涂鴉,風(fēng)格和他最近剛知道的野獸派畫家馬蒂斯差不多。 色彩狂野,內(nèi)容也非常詭異。 哭泣的人臉,捂著耳朵尖叫的人,提著刀互相砍的火柴人…… 路過某個女人畫的時候,魏軒駐足停留了片刻。 這個女人的身體用黑色顏料勾勒,而她的紅色長裙則是用紅色斑塊拼接起來的。這些斑塊的色彩不勻,很是斑駁,像是用拳頭蘸了顏料,在墻上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摁著,直到畫作完成。 這是血。 雖然嗅覺已經(jīng)沒那么靈敏了,但作為前收割者,血對魏軒來說再熟悉不過,即便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他也能辨認出來。這幅畫是某個人以頭撞墻,撞得血rou模糊,才作出來的。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魏軒伸手撫著墻壁,路過堪稱精神污染的大片紅眼睛后,在容音出現(xiàn)的那個墻角,他發(fā)現(xiàn)了一張臉。那張臉很奇怪,似乎它的五官都是從別人身上拿下來的,非常不協(xié)調(diào)。 那張臉嘴巴大張,嘴角上揚,詭異地微笑著。 而在人臉的嘴巴中央,是一個足以容納拳頭的黑洞。 “說真的,地獄有必要這么做嗎。” 這點招數(shù)嚇唬小兔子還成,但現(xiàn)在醒著的就只有他。 魏軒拿出匕首,垂眸用指尖撥弄著刀尖玩,半天也沒有動作。幾分鐘就這樣過去了,他咧開唇角,將匕首收回鞘中。 然后以快到恐怖的速度突然拔出,捅進洞里! “啊啊啊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利慘叫從黑洞深處傳來,被洞壁不斷反射著,變得更加恐怖了,血液汩汩地從人臉的嘴巴里流出來。魏軒慢條斯理地將手伸了進去,拿出了一個沾血的紙卷。 他直起身體,看向變成哭臉的人臉。 這張臉長得實在是太讓他難受了,他握著匕首,剛要把人臉劃爛,就聽到什么東西從人臉的嘴巴里吐了出來,滾落到了地上。 魏軒將那個東西撿了起來。那是一把有些小巧的紫色遮陽傘,有著漂亮的蕾絲邊,就是有些舊了,上面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他掂了掂手里的傘,收回了匕首:“算你識相?!?/br> 人臉默默流著兩行血淚,沒有別的動靜了。 魏軒拿著紙卷和遮陽傘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容音已經(jīng)醒了。 她背對著燈光坐著,垂眸瞧著自己雪白的雙手和長發(fā)。她的眼眸是海洋般深邃的碧藍,與她雪白的發(fā)色和膚色格外相稱,和白色的精靈相比,差的就只有尖尖的耳朵。 一抬眸,美得令人心顫。 “你醒啦,我剛剛找到了線索?!?/br> 魏軒在她身旁單膝跪下:“這才是你原本的模樣嗎?” 他的語氣很平和很放松,就好像這不是什么特別的事。容音垂下眼睫,看著青年遞過來的紙卷和遮陽傘,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我患有白化病和心臟病,地獄為我改變了體質(zhì)?!?/br> 魏軒看著少女冰冷的臉,忽然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頭,輕笑道:“你干什么板著臉啊,雖然你平常也是這副模樣就是了。說真的,我覺得你白發(fā)的樣子很好看,比你原來還好看?!?/br> “你現(xiàn)在身體還好嗎,地獄封印你的獎勵沒?” 眼睛又在隱隱作痛了,容音知道她的眼睛肯定變成了藍色:“我無法再用打火石和蜘蛛手套,但體質(zhì)仍然被改善過,我只是容貌發(fā)生了變化,但不會受到這兩種病的影響?!?/br> 她說著把手里的傘放到地上:“謝謝你的傘,但我用不到了?!?/br> 魏軒挑眉,兇巴巴地扭頭望向墻上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