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對付側(cè)妃
云王爺也是震驚,忙過去扶起頭已經(jīng)撞破的蘇側(cè)妃,鮮紅的血順著臉頰一條一條流下,樣子挺慘,可即便成了這樣,蘇側(cè)妃卻還是沒暈過去。 “云洛情,你要害死你庶母你才甘心嗎?”云王爺當(dāng)下怒火攻心,朝著云洛情怒吼。 “父王即便要定我的罪,也該聽我把話說完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豈非對我不公?父王可知道我為何要打她,為何恨不得殺了她?” 蘇側(cè)妃不知道是不是頭被撞得暈了,居然沒再爭辯,云佩柔看著滿頭是血的母親,也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口口聲聲說將月喬母女趕出去是為了不讓父王憶起傷心往事,可她們又何嘗尊敬過我母妃?”云洛情面色清冷,眸中盡是寒光。 云佩柔被她寒光所懾,害怕起來。 云王爺也抬起頭來看她。 “平日她們罵我死丫頭,處處算計我也就算了,可她們竟敢罵爺爺是老東西,老不死的,父王覺得她們不該打嗎?最可恨的是,她們竟然連我死去的母妃都不放過,出口侮辱我的母妃,說母妃是短命鬼……父王覺得,她們不該殺嗎?” 云洛情的聲音很輕,幾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可是在這平靜的聲音中,卻有一股令人心驚rou跳的力量。 云王爺扶住蘇側(cè)妃的手,慢慢抽出。 “王爺,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我沒有不尊敬王妃jiejie……”蘇側(cè)妃拼盡力氣去解釋,她知道,王爺心底最不可觸碰的,便是王妃。 云王爺這時候,不知該相信誰。 “王爺,妾身深受王妃的恩情,怎么會對王妃不敬呢?” “云王爺若是不相信,本太子可以為洛情作證?!痹捖洌瑥闹窳趾竺?,走出了一身降紅色太子常服的楚非寒。 眾人循聲望去,皆是驚訝不已,云佩柔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心中默默喜歡的男人,竟然也會來為云洛情作證,太子不是很討厭云洛情的嗎?還有,他什么時候來的暖香閣? 云洛情卻是將眼睛移向別處,看也不去看一眼,自她進了暖香閣不久,她就知道楚非寒尾隨了進來,只是,她不想理會。 “參見太子。”云王爺這個時候也還不忘君臣之禮。 “云王爺免禮?!背呛环魇郑吡诉^去:“本太子今日本來是想看看洛情的,聽說洛情有事情要處理,于是就找了過來,正好,蘇側(cè)妃罵洛情的,罵云爺爺?shù)模R云王妃的那些話,本太子全都聽見了?!?/br> 楚非寒這一席話,已經(jīng)坐實了蘇側(cè)妃母女的罪行,太子作證,誰還敢說不是? 云王爺對蘇側(cè)妃大失所望,又傷心又悲痛。 楚玄痕目光在太子和云洛情之間來來回回,太子似乎一改往常,開始靠近小丫頭了,可小丫頭卻視而不見。 楚非寒看向云洛情,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將自己看在眼中,心下雖然不舒服,但卻沒在乎太多,洛情追了他十年,現(xiàn)在,輪到他來補償了。這幾日他夜夜回想著從宮宴至今發(fā)生的種種,云洛情的臉,始終都縈繞在他腦海中不散,那日校場之上,她與群醫(yī)斗醫(yī),風(fēng)華無雙,澹臺聿拿西楚國來護著她,他才知道,這些年他原來一直看輕了她,他想彌補,希望為時不晚。 “云王府是我東爵的三大王府之首,此事若是傳到父皇耳中,蘇側(cè)妃,你母家蘇氏家族,恐怕難逃株連之罪?!?/br> “求太子開恩,求太子開恩……”蘇側(cè)妃被嚇得掉了魂兒,也顧不得頭上的傷,連連磕頭認(rèn)錯。 云王爺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不知是心灰意冷,還是傷心過度,頹然的站著。 楚非寒再次望向云洛情,道:“洛情,此事需要我回稟父皇嗎?”現(xiàn)在,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會去做。 “多謝太子的好意?!痹坡迩榈瓛吡艘谎鄢呛?,道:“只是這是云王府的家事,不需要太子插手?!?/br> 他幾番笑臉相迎,卻依舊換來云洛情的冷漠,他心中無端的有種挫敗感。 云王爺慢慢走出暖香閣,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一步,也不必再拖沓,云洛情對著暖香閣中的眾人,宣布道:“即日起,收回蘇側(cè)妃當(dāng)家主母的權(quán)利,此事我自當(dāng)回稟爺爺,若是誰有異議,大可來找我?!?/br> 她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奴仆嬤嬤,道:“你們助紂為虐,罰二十大板,若還有下次,我決不輕饒,聽見了嗎?” “是?!睅讉€上了年紀(jì)的嬤嬤顫抖的聲音湮沒在了聲音中。 接著,又繼續(xù)道:“以后,月喬和錢姨娘搬進書香閣去住,青寧青衣,你們留下來幫她們搬進書香閣去,云椛,去把尹大夫請來為錢姨娘診脈,聽雨聽花,你們兩個快去燒水幫月喬沐浴洗漱,梨落,跟我回流云閣拿藥?!?/br> “是,小姐?!崩媛涓谒砗?,走向了暖香閣門口。 楚玄痕挑了挑眉,估計小丫頭現(xiàn)在也沒有去玩的心情,于是也要走了。楚非寒叫住他:“楚玄痕,你要去哪?”他以為,楚玄痕是要去流云閣。 “本來我是約小丫頭賽馬的,現(xiàn)在看來,她也沒什么心情了,我自然是回去繼續(xù)睡覺咯?!背鄣?。 “洛情再有幾日就及笄了,你莫要常常來打擾洛情,壞了她的閨譽?!背呛粗鄣谋秤暗馈?/br> 楚玄痕背影一頓,好笑道:“太子是以什么身份來要求我?是以太子的身份,還是以小丫頭喜歡了十年的男子的身份?” 這一問,楚非寒竟然無言以對,太子的身份嗎?不可能。如今洛情對他的態(tài)度如此冷淡,說他是洛情喜歡了十年的人,只會是個笑話。 原來到了現(xiàn)在,他連站在她身邊的一個身份都沒有。 楚玄痕顧自出了暖香閣,楚非寒也在隨后走了出去,暖香閣中沒一會兒,就只剩下打掃的奴仆了。 云洛情回到流云閣,吩咐梨落將治傷的藥拿去給云月喬和聽雨聽花,一個人去了梨園,暖香閣中發(fā)生的事情,有必要向爺爺說一下。 走在去梨園的路上,云洛情突然想起了什么,復(fù)又折回流云閣,直接去了澹臺聿的屋子。 “澹臺聿,我想借墨歌用一下。”云洛情推開門道。 墨歌正在向澹臺聿回稟西楚國內(nèi)的政事,突然被云洛情推門進來打斷,墨歌忙將桌上的信紙收起來,這個動作很快,卻還是落在了云洛情眼中,她沒有問什么,只是依舊盯著澹臺聿,等他答應(yīng)借人。 “現(xiàn)在?”澹臺聿問。 “是,今兒一早蘇側(cè)妃母女就去暖香閣鬧事,父王進宮卻突然半道折返,而云弘文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想想,他已經(jīng)消失了三日?!?/br> “你懷疑是他向你父王告狀?” “不止這些,我懷疑他還有更不為人知的秘密?!痹坡迩榈?。 “好,墨歌,你聽云小姐的吩咐便是?!卞E_聿甚至沒有思考一秒鐘就答應(yīng)了,墨歌點頭稱是。 夜半子時,夜空中的烏云遮住了明月,只有幾顆稀疏的星星鑲嵌在黑幕之上,入秋的風(fēng),帶著五分涼意,吹動歆雅閣中的杜若花。 兩個黑影趁著月色,潛進了歆雅閣中,墨歌一身夜行衣,蒙著臉,云洛情依舊穿著紫色軟煙羅,只用一塊白巾蒙住臉。 這時候的歆雅閣非常安靜,守衛(wèi)也都很松懈,正如云洛情所說,夜半子時,是人的防備最弱的時候。 他們很容易就進了房間,云洛情環(huán)視了一圈云弘文的房間,這個房間既像是寢室,又像是書房,說是寢室,卻滿屋子都是書架,書架上都擺滿了書,說是書房,又有一張床。 看來這個云弘文,還果真是愛讀書,只是不知道他看的這些書,都是些什么書。 云洛情順手拿起一本擺在書桌上尚未看完的書,卻是一本《煉丹術(shù)》,難道云弘文在研究什么丹藥? 云洛情放下書,朝墨歌示意,墨歌即刻領(lǐng)會,手中亮出一把白刃,朝著床上的人輕手輕腳的走去。 就在墨歌白刃要落下的一刻,床榻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急速出手制住墨歌,并且身體靈巧的翻身下了床榻。 在一旁看著的云洛情不由一驚,云弘文好漂亮的身手。 云弘文在與墨歌打斗之時,云洛情一直在旁邊觀看,她不得不佩服云弘文的武功,若是用“深不可測”四個字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墨歌手中的白刃被云弘文打落,兩人開始比拼內(nèi)力,打了許久,云洛情還是沒能從云弘文的武功上面看出點什么。 突然,云弘文撤回內(nèi)力,生生挨了墨歌一掌,打在胸口,頓時口吐鮮血,他捂著胸口似乎非常痛苦,臉色煞白。 這時,烏云散開,月光灑進了屋子,接著月光,云洛情看見云弘文肩膀的地方,竟然有血沁出來,而且,他的腳下也有血流出。墨歌并并沒有用刀傷到他,他身上的傷,從何而來? 墨歌也是一驚,他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竟然還能與他打斗這么久! 云洛情走過去,手中出現(xiàn)一把匕首,指在云弘文的脖子上,厲聲道:“說,你與南漠王族有什么關(guān)系?你身上為什么會中了南漠的咒術(shù)?從實交代,否則我殺了你!” 云弘文煞白的臉上汗珠滾滾,臉色慘白,但在云洛情的話問出的剎那,他平日里那雙清眸無害的眼中,竟然射出一抹嗜血的狠厲,這與平日的云弘文,簡直判若兩人。 繼而,還沒等到云洛情再問出口的時候,他居然暈厥了過去。 墨歌手指往他鼻息前一探,道:“他已經(jīng)暈過去了,現(xiàn)在怎么辦?” 從云弘文今日的功夫看,若不是因為他受了很重的傷,恐怕墨歌也不是他的對手,若不趁此機會問出個結(jié)果,等他一旦有了防備,或者身體康復(fù),那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