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他甚至還聽到了身后那名年輕人和售票員之間的對話—— “你要去哪兒?” “舊金山……不,不,拉斯維加斯?!?/br> “下午四點三十分前往拉斯維加斯?” “是的,沒錯,拉斯維加斯?!?/br> …… 加爾文凝視著自己手上那張四點三十分前往拉斯維加斯的車票輕微地笑了笑。 他并沒有等多久,那名年輕人便興致勃勃地趕上了他。 “嘿,我是戴維?!?/br> 他在候車室一屁股坐在了加爾文的旁邊,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艾伯塔。”加爾文用了假駕照上的名字,他停頓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話,“你也可以叫我艾爾。” 一個昵稱毫無疑問代表著某從程度的親近。 叫做戴維的男人迅速明白了加爾文透露出來的意思。 他比之前變得更加熱情和殷勤。 而加爾文也沒有看錯他的本質(zhì)——一條快要睪丸酮爆炸的年輕公狗。加爾文只是時不時地凝視著戴維的眼睛,露出那種恍惚而甜蜜的笑容,便成功挑動了戴維極大的興趣。僅僅只是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戴維對待他就已經(jīng)像是熱戀中的情人。 他緊緊地貼在加爾文的身上,guntang的手搭在了加爾文的膝蓋上,然后他將頭貼在加爾文的耳邊,時不時的說一些自以為好笑的下流笑話。 這種表現(xiàn)并不體面,加爾文注意到周圍已經(jīng)有人對他們投來了奇怪的視線——正像是他希望的那樣。 他又看了看時間,距離開車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在戴維再一次重復著那個“非洲人會將生殖器纏在腰上以免拖在地上”的笑話時,加爾文的身體微微前傾,他的臉頰通紅,并且學著戴維之前做的那樣,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哦,老天,這真的不好笑……要知道男人的那個地方總是不嫌大的?!?/br> 他壓低了聲音,用那種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戴維的耳邊說道。 果然,戴維的眼神瞬間變深了。 加爾文知道對方明白了他的暗示,他的笑容愈發(fā)的甜蜜。 “我想我應該去一趟洗手間放放水——你知道的,長途旅行總是很難熬?!?/br> 戴維的瞳孔閃動著,露出了那種鬣狗一般深感興趣的光芒。 “哦,也許我也應該——應該去放松一下?!?/br> 加爾文在他的大腿內(nèi)側(cè)輕輕撫摸了一下,他輕聲說:“哦,你最好等等。我可不希望被人認為是結(jié)伴去廁所的女中學生。” 他在戴維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興趣盎然而熱情的年輕男孩。 他提起自己的帆布包,直接經(jīng)過了一名一直在電紙書的男人走向洗手間。(那個男人t恤太薄了,所以加爾文沒有費任何力氣就看到了他藏在t恤里頭的十字架)。 加爾文在散發(fā)著淡淡氨水氣息的廁所里只等了不到一分鐘,廁所門就被重重撞開了,戴維喘著粗氣鉆了進來,并且順手鎖上了門。 “我希望我沒來晚——” 他傻笑著說道,走向加爾文。 “不,你來得正好?!?/br> 加爾文微笑著說。 第78章 戴維死死地抱住了加爾文。 就跟加爾文想的一模一樣,他還處于那種滿腦子都是性和交配的年齡(有些男人隨著時間會逐漸成熟起來,意識到被下半身控制腦子并不值得驕傲,而有些男人一輩子都不會理解)。 不管怎么說,戴維還年輕,而加爾文正準備教他一課。 當戴維喘著粗氣壓在加爾文身上的時候,加爾文那因為緊張而血流加速的皮膚表面卻冒出了雞皮疙瘩,那種又沉又重的感覺頂在了他的胃上,他感到有些范圍,他的手用力地按抓緊了洗手臺的邊緣以免揍到戴維的臉上。 “嘿,親愛的……” 加爾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輕聲低語道,肩頭晃動躲過了戴維貼上來的嘴唇。 “老天你真的很棒,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棒的美人,嘿,別擔心,我會讓你快活的……” 戴維猴急地抓緊了加爾文的襯衫,他的另外一只手揉著加爾文的臀部?;蛟S是為了顯示出自己發(fā)達的肌rou,他差點直接把加爾文抱起來。 加爾文感到自己全身的神經(jīng)末梢都像是浸泡在了鹽水之中,強烈的憎恨和厭惡不斷地沖刷著他的身體。 他用力地將戴維從自己身上撕了下去,讓兩人的上半身之間有了那么一點縫隙。 在那一瞬間,戴維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瞪向加爾文,那是一種毫無理性的,充滿了瘋狂和占有欲的目光。加爾文的后背驟然變得更加疼痛。 戴維的模樣和過去加爾文所遇到的無數(shù)人的影像重疊了起來,他們都有著這樣一雙布滿血絲的,鬣狗一般的眼睛。 這雙眼睛讓加爾文的手指顫抖了起來。 “噔——” 就好像在無形中有什么東西被繃斷了,發(fā)出了細小的聲音。 他的身體好像瞬間包裹上了一層薄膜,戴維那令人作嘔的碰觸和喘息變得模糊了起來。 加爾文伸出手,按在了戴維的胸口。 “別這樣……我不喜歡太快的方式……?!?/br> 戴維聽到了加爾文的聲音。 一股怪力襲來,戴維感到胸口驟然一痛,隨后是天旋地轉(zhuǎn)。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剛才那一瞬間他已經(jīng)被加爾文反壓在了洗手臺上。 加爾文站在他的面前,微笑著看著他。戴維感到了一陣微妙的不適,艾伯塔毫無疑問是一個美人,而且是那種難得的古典時代的美人,哦,他當然不討厭現(xiàn)代流行的那種男性,身材千篇一律的健美,笑容燦爛,咧開嘴時候可以看到他們嘴里經(jīng)過冷光處理過的白牙(戴維懷疑他們都是在同一個診所做的牙齒美白)。但艾伯塔毫無疑問不屬于那種,他是“美人”,漂亮,清瘦,憂郁而蒼白,那種文藝復興時期被人喜愛的“漂亮男孩”,他身上有種需要被摧毀和折磨的脆弱感。幾乎在看到艾伯塔的瞬間,戴維就感到自己的生殖興趣被激活了。他為什么會表現(xiàn)得如此急迫也真是如此——他渴望著粗魯對待對方。 可是現(xiàn)在,戴維面前的這位艾伯塔看上去卻有了變化。 他依舊是那副纖細的模樣,可是他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氣息,一種蠻荒而危險的東西。 他的眼睛在日光燈下就像是大型貓科動物一般熠熠生輝……戴維咽了一口唾沫,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里的那些變化——正在因為強烈的興奮而跳動的脈搏,還有因為微弱恐懼而緊縮在一起的心臟。 不得不說,當艾伯塔氣質(zhì)改變之后,他反倒變得更加誘人了。 我想要艸他。 我想要把他艸出血來。 如果戴維這個時候還有那么一絲清醒話,他會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里徘徊著的那些想法堪稱可怕,那是他不應該有的想法。但是在這一刻,他的腦袋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我想要用我的那話兒將他整個人都捅穿?!?/br> 戴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臉變成了紫紅色。 “我會‘慢慢來’,你不用擔心這個——”他低吼著,然后一把抓住了加爾文的頭發(fā),將后者拽到了自己的懷里。 他在加爾文的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絲毫沒有注意到加爾文驟然變得冷酷的表情。 加爾文感受著自己脖子上傳來的疼痛,一些液體流了出來,大概是鮮血——說來也奇怪,血液明明是溫熱的,但是當它們流淌在皮膚上時,總是給人一種冰涼的感覺。 加爾文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從這個角度他剛好從戴維的肩頭露出了眼睛。 而他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屬于某種野獸的。 加爾文的手貼上了戴維的頸后,他的手指精確地觸到了戴維脖子上怦怦跳動的動脈。這并不難,因為正處于興奮期,戴維的血管都已經(jīng)凸出于皮膚之外,血液正在薄薄的皮膚下面快速地流淌著,給這具屬于人類的精妙rou體帶去氧氣和養(yǎng)分。 加爾文垂下眼簾,他的手指猛然用力,牢牢地掐住了戴維的動脈。 “唔——” 戴維的身體跳動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他茫然地看著加爾文,但是并沒辦法看到后者的表情,他唯一能夠看到的只有加爾文那堪稱完美的側(cè)臉:雪白,沒有哪怕一個斑點的皮膚,線條精致的下顎,垂下的發(fā)絲…… 一種奇怪的恐懼感在他那那顆并不好用的腦袋里涌動了起來。 有地方出了差錯,老天。 他想道。 幾秒鐘之后,他就像是一具尸體一般,直接軟倒在加爾文的懷抱里。 加爾文下意識地將戴維溫熱的身體推開,大塊頭的rou體向后彎曲,他的頭在鏡子上磕了一下,然后是后背,最后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他沿著不銹鋼洗手臺的邊緣怦然倒地。 人類rou體和地板接觸時傳來的悶響讓加爾文顫抖了一下。 他發(fā)出了一聲抽氣聲,睜大眼睛,猛然從那種似睡非睡,半夢半醒一般的狀態(tài)中清醒了過來。 “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瞪著地上的戴維,不敢置信地低喃了一聲。 他當然早就有計劃讓戴維暈過去,但是在這個時候,就連他自己都回憶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動手的了——教導他這一招的老兵參加過美國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那場戰(zhàn)爭,他是在戰(zhàn)爭中學會這一招的。 “你得控制好力道,人類是很脆弱的,你知道,有的時候你一不小心他們就死了?!?/br> 那名老兵很隨便地就將這招教給了加爾文,他喝著啤酒,咧開嘴嘿嘿笑著對加爾文說,露出了黃色的,殘缺不起的牙齒。當他說“不小心就死了”的時候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沒有所謂。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加爾文知道他沒有騙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在實際中對另外一個陌生人使用這一招。 加爾文彎下腰,將手指探到了戴維的鼻子前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了——在他對自己的認知中,他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大概會有那么一點兒心里斗爭,但是奇妙的是,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卻并沒有太多波動。好吧,他當然還是有點擔心,如果戴維真的死了的話,他在草率中想出來的那個計劃就不得不作廢了——他還要給自己惹上更多的麻煩。 加爾文并沒有看到,在他彎下腰后,洗手間鏡子所反射出來的景象。 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的臉正從天花板和衛(wèi)生隔間門頂部的縫隙中凝視著下方的加爾文和戴維。 當看到加爾文因為戴維微弱的呼吸而長松了一口氣后,他眨了眨眼睛。 “咔——” 加爾文又聽到了那種,金屬配件掉落時發(fā)出的細小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目光順著聲音發(fā)出來的方向望去。 一枚小小的金屬十字架正安靜地躺在濕漉漉的,滿是污水的洗手間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