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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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焉吃醋 三天后,溫涼來了。 “白姑娘,我來取酒?!睖貨龅纳ひ艉退拿忠粯?,沁涼如水。 “你要多少?”白梨問。 “都要了?!睖貨鱿胍矝]想就答。 白梨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凌焉。 凌焉對著白梨勾了勾嘴角,給了個眼神自己體會。 白梨咬咬牙,從酒窖里搬來了五壇酒,“就這些,可以嗎?” “可以,多少錢?”溫涼的笑容和他的嗓音一樣沒有溫度。 “五兩銀子。” 把錢給了白梨,溫涼就叫了車帶著酒走了。 “喂,人都走沒影了,你還看?!绷柩煽粗桌嬷惫垂炊⒅鴦e的男人眼神,心里有些不爽。 “給你留了五壇,滿意了吧。”白梨瞥了凌焉一眼。 “要是知道你要把酒賣給這樣的小白臉,我一壇都不會讓你賣?!绷柩杀緛硪詾闀@么多烈酒的,肯定是個五大三粗的粗鄙大漢,沒想到竟是這么個小白臉。雖然不如他好看,但是還是很具有欺騙性。 “小白臉?人家沒你小白臉好嗎?”白梨看看凌焉美得不帶煙火氣的臉龐,懷疑他怎么有臉說別人是小白臉的。 凌焉伸手捏了捏白梨的臉,“小梨兒覺得我是小白臉?”自從上次發(fā)生了山上的那一幕,凌焉就愈發(fā)喜歡對白梨做點小動作,順便聞聞她身上的酒香。 白梨趕緊搖搖頭,對于凌焉的親昵似乎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就這樣默認了他的放肆。 凌焉心滿意足,酒癮就有些犯了,他想到剛才被溫涼買去的那些烈酒,有些蠢蠢欲動。那可都是存了百年的好酒,光是聞聞就能醉人,嘗起來不知道是何滋味? 凌焉趁著白梨沒注意,就偷偷溜到了酒窖里。 等到店鋪打烊,白梨才在酒窖里找到了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凌焉,看著那已經(jīng)見底的一壇烈酒,白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把凌焉挪回房間,幫他脫了外衣鞋子安置好。 正準備離開,卻被凌焉一把拽到床上,摟在了懷里。她使勁推了推凌焉,卻只被摟得更緊。 “梨兒,我的小梨兒?!绷柩蓢@息一般的聲音蕩漾在白梨的耳邊,讓她瞬間失了所有的力氣,認命一般地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所以她沒有看到凌焉嘴邊得逞的笑容。 凌焉是神仙,嗜酒如命的神仙,同時也是千杯不醉的神仙。白梨進來的時候他是故意裝醉的,他只是想看看這小丫頭會怎么辦,讓他意外的是,他不曾想過白梨會對他如此溫柔,甚至是……寵溺。 第二天一早,先醒來的是白梨。 她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吹氣,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埋在自己耳邊的毛茸茸的一顆腦袋——凌焉的腦袋。 白梨嚇了一跳,懵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昨天發(fā)生的事。她輕輕推開凌焉有些沉重的身子,看到了他熟睡的臉龐。 真的是很好看的一張臉。 白梨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將指尖移到他臉上,沿著那流暢的線條摸了一下。 “小東西,你在干嘛呢?”凌焉伸手捉住白梨在他臉上流連的手,睜開了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輕笑著問。 白梨沒說話,試著想要縮回手,也沒有成功。 “怎么?占我便宜呢?”凌焉將白梨的手放到自己唇邊,親了親,“那我可要占回來?!?/br> 白梨臉一下子就紅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就跑了。 凌焉心情頗好地笑出了聲,美人美酒,還有什么日子比這更快活呢? 白梨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覺得手上被凌焉親過的地方有點燙,她伸手搓了搓,有些惱怒凌焉的失禮。但是很快的,這種惱怒就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驅(qū)趕的無影無蹤。 白梨隱隱覺得,這種感覺,應(yīng)該就叫喜歡吧。 …… …… 凌焉要出門了。 過慣了吃喝玩樂的日子,突然想起還有上面布置的任務(wù),凌焉打算出門行善去了。 白梨繼續(xù)守著她的鋪子賣著她的酒,等凌焉回來。凌焉還沒等到,先把溫涼給等來了。 “溫涼?!卑桌婵吹剿陀X得有種親切感,朝他甜甜地打了個招呼。 “白梨?!睖貨鰷\淺一笑,笑容說不出的溫潤,“我來找你買酒。” 白梨嘴邊的甜笑有些僵硬,上次騙他說自己只有五壇酒的事,讓她心里虛的很,“都……都給你了啊?!?/br> 溫涼笑容不變,“我知道,所以請你再做些?!?/br> “???”白梨有些猶豫,“那可是百年陳釀,短時間我可變不出來。” “不需一模一樣,只要是口感烈一些的酒就可以?!睖貨瞿贸鲆粌摄y子放在案上,“這是定金?!?/br> 白梨蹙眉看著案上的銀子,想了一會兒才說:“你需要什么樣的,進來和我說吧,我盡力給你做?!闭f完她就收起了鋪子,提前打了烊。 溫涼看著她說風(fēng)就是雨,不禁啞然失笑,在她的熱情期盼下和她進了院子。 白梨在院子里搭了個桌子,擺上了酒和自己做的菜。 “你要什么酒?和我說說看。”白梨給溫涼到了一杯果酒,有些好奇地問。 溫涼將酒端了起來,放在嘴邊聞了聞,不動聲色地放回了原處,“醇厚的烈酒,能烈到忘記心痛的那種?!?/br> 白梨吃飯的動作一頓,看向溫涼銀灰色眼睛,果然,出現(xiàn)了上次那種傷痛,“你……沒事吧?” “無礙,想起往事罷了?!睖貨鰢L了口湯,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像一拳重擊撞在了他的心上,太過熟悉的味道,“你做的飯菜?” “怎么,不好吃嗎?”白梨問。 “不,非常好吃。”溫涼忍不住又喝了兩口湯,“尤其是這嫩筍桂魚湯。” 白梨有些羞澀地笑了笑,看著溫涼喝了一碗又一碗,心里有一種別人對于自己廚藝肯定的溫暖。 “想聽聽我的過去嗎?”溫涼放下碗,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看著桌上的果酒突然問道。 白梨微怔,猶豫著點點頭。 “我是個狐妖,我有個心愛的人,是人類,但是不久之前她生病死了。”溫涼的聲音有些縹緲,“而她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喝遍天下的美酒,尤其是烈酒。” 溫涼晃了晃桌上的酒杯,仍未喝,“如果她還在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酒?!?/br> “那真是可惜了?!卑桌嬉灿行┻z憾。 “她不在了,而我還在,我會替她喝這世上所有的美酒,走她曾經(jīng)想去的那些地方,用我自己的余生,愛著她?!?/br> 白梨不懂。 她無父無母,不知親情為何物,也沒有愛過誰,不知情傷有多痛,她只是聽著溫涼的故事,看著溫涼寫滿懷念和眷戀的眼睛,覺得很羨慕,羨慕那個被他深深愛著的姑娘。 她也想有一天,自己能夠被人這樣愛著。 “我以后還能來找你喝魚湯嗎?”溫涼太過懷念這個味道,一向淡漠的他,破天荒地厚著臉皮開了口。 “當(dāng)然?!卑桌婊厣?,忙點頭答應(yīng)。 “那接下來,說說你的故事?”對于這個會釀酒會做魚湯的小丫頭,溫涼很有好感。 “我的故事?”白梨有些懵。 “凌焉酒館?!睖貨鲋噶酥刚信频姆较?,笑得有些戲謔,“凌焉和你的故事。” 白梨的臉紅了,放在膝上的手指也有些抖,“我和他能有什么故事啊。他就是不久前突然闖到我家里來的,又愛喝酒,就跟著我了?!?/br> 溫涼沒想到就是這么個關(guān)系,一時也有些愣,他覺得能把對方名字做成招牌的,起碼也是很親密的關(guān)系,溫涼哭笑不得,“我以為你喜歡他?!?/br> 喜歡?白梨并不懂什么叫喜歡,但是她還是相信自己聽到他名字就會臉紅的感覺,應(yīng)該就是喜歡。 自己喜歡他,喜歡凌焉。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溫涼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擔(dān)憂地問,“你應(yīng)該知道,他不是妖?!?/br> “我知道他不是妖?!卑桌鏇_著溫涼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但是他是人是妖,是神是鬼,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都不能改變自己喜歡他的事實。 “那如果他……” “你們在做什么?”冷淡的嗓音才從身后傳來。 凌焉回來了。 還沒進門,他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本以為是白梨做好了飯菜在等她,心里還有些隱隱的小雀躍。誰知一進門竟然看到了自家的小梨兒在和其他男人吃飯喝酒聊天。 這種仿佛被戴了綠帽的感覺讓凌焉小少爺心里很不爽。他有些委屈地看了白梨一眼,隨即又瞇起眼睛危險地看向溫涼的方向。 是那個男人,那個讓小梨兒特地回荒山去搬酒的男人,那個差點讓小梨兒把十壇好酒都給了的男人,現(xiàn)在竟然直接進到了自己家吃著小梨兒做的飯,喝著小梨兒釀的酒。 不爽,很不爽。 溫涼把沒來得及說完的話咽下,似笑非笑地看了凌焉一眼,隨即站起身,理了理一塵不染的衣服,和白梨辭別,“酒好了我自會來取,到時再來喝你的魚湯?!?/br> 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凌焉一眼,離開了白梨的院子。 凌焉陰沉沉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里如寒風(fēng)過境。 “魚湯?”他低頭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魚湯,似笑非笑看了白梨一眼。 白梨從未見過如此表情的凌焉,心里莫名有些慌,“我不知道你要回來吃飯?!?/br> 凌焉走上前,拿起溫涼喝過的那碗魚湯,看了一眼后突然放了手,白瓷碗碎了一地,“我最討厭喝魚湯了。”說完陰著一張臉,回了房間。 白梨有些懵,她不知道為什么凌焉為什么每次看到溫涼都會很生氣,難道是因為還惦記著上次那十壇酒的事情嗎?她輕輕搖了搖頭,收拾了一地狼藉。 半個時辰后,白梨出現(xiàn)了凌焉的房間,帶著各種熱騰騰的菜肴。 凌焉盤腿背對著門坐在床上,聽見身后的動靜也紋絲不動,直到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才忍不住唇角勾起。 “凌焉,吃飯了。”白梨將飯菜一一擺好。 “哼?!?/br> “都是你愛吃的,翡翠白菜,爆炒腰花,咸rou排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