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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的梨花釀小妖精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緲漸漸露出了疲態(tài)。他沒想到,蘇煙已經(jīng)可怕到了這種程度,他萬年的修為竟是奈何不了她,這女人這一年來到底是吞噬了多少仙識啊……

    趁著蘇煙不備,夜緲快速給白梨做了一個口型,“退后!”

    白梨本不想照做,但是看到他堅定的眼神,還是退后了數(shù)米。

    就在她退后的一瞬間,夜緲和蘇煙腳底的那些鬼陣轟然爆發(fā),將蘇煙和夜緲都擊退了數(shù)十米。

    蘇煙尖叫一聲,渾身劇痛,難以置信地盯著夜緲,“冥鬼陣法……你是什么人?”

    冥鬼陣法是鬼族相當(dāng)厲害的招數(shù),普通鬼族是輕易使不出來的。這陣法不僅厲害,并且無差別攻擊,不管你是誰,只要站在陣法的范圍之內(nèi),都會被傷到,因而蘇煙才沒有往這方面想。

    這該死的家伙竟然選擇了玉石俱焚!

    “白梨,快走!”

    夜緲兩次被傷,已經(jīng)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xù)戰(zhàn)斗,他使用這一招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白梨逃跑爭取時間。

    白梨進(jìn)退兩難,她既不想丟下夜緲獨自逃跑,又不愿意浪費他拼死制造出來的機(jī)會。

    但是現(xiàn)實竟是連選擇的機(jī)會都沒給她,因為蘇煙站起來了。

    “哈哈哈,真是連天都不幫你們,這陣法只發(fā)揮了八成,如若是十成,我今日必定站不起來,可惜啊可惜,你這鬼族你的修為還是不到家啊?!?/br>
    蘇煙直直向白梨攻去,白梨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可惜,天也沒幫你,蘇煙?!?/br>
    凌焉?是凌焉的聲音?

    白梨覺得這一定是自己死前產(chǎn)生的幻覺,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帶了一絲不可置信地睜開了眼睛。

    “真的是凌焉?”

    凌焉偏過頭拋了個媚眼,那是一雙白梨再熟悉不過的桃花眼,“自然是真的我?!?/br>
    沐浴在金色靈力中的凌焉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出塵,他的出現(xiàn)總會令萬物黯然失色,但是白梨只是晃了晃神就恢復(fù)了鎮(zhèn)靜,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凌焉心頭一陣銳痛,要不是時機(jī)不合適,他真想好好抱一抱眼前這個小丫頭。

    蘇煙的驚訝可不比白梨少,但是隨即更多的是不甘和憤怒。

    凌焉被封印的部分靈力已經(jīng)被釋放了出來,雖然他的修為不能與蘇煙相比,但是憑借著仙族對鬼族天生的壓制,凌焉并沒有處于下風(fēng)。

    這一金一紅的身影纏斗半天,仍是無法分出勝負(fù)。

    “這樣下去可不行?!币咕樋粗矍暗木謩?,心中著急,驟然靈光一閃,他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

    第43章 追悔莫及

    夜緲對白梨使了一個眼色, 白梨立馬會意, 不動聲色地將他遮掩在了自己身后。

    夜緲眼睛掃視了一下,便迅速從衣襟中掏出了玄笛,借著白梨的遮擋, 輕聲吹了一下。

    一只紫色的冥蝶從某個地方悄悄地飛了出來, 在飛到蘇煙身后的時候,笛聲戛然而止。

    冥蝶也應(yīng)聲停了下來,隨即便開始繞著她不停飛舞。

    蘇煙自然是猜到了這蝴蝶是眼前三人搞的把戲,但是她并不予理會, 這無非就是想讓她分心,讓凌焉找到可趁之機(jī)。

    笑話,她蘇煙會上這種當(dāng)嗎?

    但是, 現(xiàn)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蘇煙開始漸漸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疲軟,原本充沛的妖力也似乎在漸漸枯竭。

    凌焉從冥蝶出現(xiàn)的時候,就心頭一凜,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蘇煙的劣勢, 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jī)會。

    他的攻勢開始越來越猛烈, 那一團(tuán)團(tuán)金色的光芒,耀眼如同曦日。

    “啊啊?。 卑殡S著蘇煙的慘叫, 凌焉終于——贏了。

    “到底是……為什么?”蘇煙到現(xiàn)在仍不知道自己落敗的原因。

    “咳咳?!币咕槃×铱攘藘陕?,“那可不是普通的蝴蝶,那是一只冥蝶,翅膀上帶有劇毒,在你身邊飛的時候, 那毒便落在了你的傷口上,你自然是越打越不行了。”

    “因為你,中毒了啊?!?/br>
    蘇煙恨恨咬牙,“你們打算怎么樣?”

    問的是你們,可等同于問的是凌焉一個人。現(xiàn)在這里戰(zhàn)斗里最強(qiáng)的便是凌焉了,他有心放她走的話,那兩人也無可奈何。

    白梨站在幾米外的地方看著凌焉,眼中無悲無喜,無恨無怒,就如一口月下幽深的井水,波瀾不興地看著他。

    凌焉也轉(zhuǎn)過頭去,觸及她眼神的一剎那,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我打算……親手殺了你。”這話是對蘇煙說的,可眼中卻滿滿的都是白梨的影子。

    “你不能殺我!”蘇煙驚恐萬分,“仙族隨意殺戮是會被逐出仙界的!”

    凌焉低聲一笑,“無所謂了,我也……沒打算再回去。”

    “你說什么?”蘇煙瞥了一眼白梨,慘然一笑,眼中似有說不明道不清的羨慕,“你是為了她,對嗎?”

    這個問題,凌焉沒有再回答,他只是一步步走向了蘇煙,在她解脫一般的笑容中,下了手。

    “我只取你性命,不毀你魂魄,愿你來世能能做個好人?!绷柩奢p聲呢喃,手中的金光一寸寸刺入了蘇煙的心臟。

    隨著蘇煙生命的終結(jié),這件事終于真正塵埃落定了。

    白梨將夜緲抱在懷里,往家里趕去,語氣焦急萬分,“夜緲,你身上有沒有什么傷藥,我趕緊拿給你吃?!?/br>
    “沒……”夜緲搖頭,“都在……藥箱?!?/br>
    夜緲其實傷得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嚴(yán)重,但是他看見跟在白梨身后的那個男人,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于是立刻哼哼唧唧表現(xiàn)出自己的傷痛。

    “那我們趕緊回家。”

    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回了家。

    “白析,快出來,夜緲受傷了!”溫涼正在里面等白梨,聽到聲音就跟著白析一塊兒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白析見小伙伴傷得嚴(yán)重,立刻眼淚汪汪。

    “回去再說?!?/br>
    到了夜緲的房間,白析小心翼翼地喂藥,白梨便把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說了一遍。

    溫涼聽完以后點點頭,然后看了凌焉一眼,那一眼竟是比水寒城的冬雪更冰冷萬分。

    ……

    第二日一早,白梨一推門,就見凌焉坐在自己房門口,頭發(fā)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看樣子像是在這里枯坐了一整夜。

    白梨雖然默認(rèn)了凌焉跟她回了院子,但是卻不曾和他說過一句話,同樣也沒有看他一眼。

    “梨兒?”凌焉喚了她一聲,帶著些討好和小心翼翼,愣是把這兩個字念得婉轉(zhuǎn)繞梁。

    而白梨就當(dāng)沒這個人,抬腿就要往前走。

    凌焉眼疾手更快,一把抱住白梨的大腿。

    “你做什么?你快放手!”白梨嚇了一跳,連忙去推他,誰知這男人力氣大得很,竟是死也不放手。

    “你放開我!”白梨又喝了一聲。

    “我不放!你聽我說完我才放?!绷柩纱巳藳]皮沒臉,耍賴的功夫更是世間少有人能及。

    白梨其實也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么,便不再掙扎,“你放開我我就聽你說?!?/br>
    “真的?”凌焉一臉不信。

    白梨氣極,又要掙扎。

    “好好好,我信你?!绷柩商ь^看她,“我要放手了啊,你可不許騙我?!?/br>
    凌焉慢慢把手放開,白梨果然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梨兒,你聽我和你說。”

    “你說?!?/br>
    “我上次不是不告而別?!?/br>
    白梨沒想到他竟會是說這件事,眉梢微挑,有些驚訝。

    凌焉繼續(xù)道,“仙界知道了我們打傷蘇煙的事情,便取消了我為期三年的思過,在我昏迷的時候把我?guī)Щ亓颂焱?。?/br>
    “那你怎么又下來了?”白梨問。

    “當(dāng)然是為了你啊?!绷柩杉奔钡溃袄鎯?,我已經(jīng)想通了,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是以前的我太太蠢了。你也許不知道,我在天庭這段日子有多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br>
    白梨抿抿唇?jīng)]有接話,片刻后才又問了一個問題,“既然如此,你為什么沒有馬上下來找我?”

    凌焉一笑春光失色,“也是因為你啊?!?/br>
    他似是想伸手摸一摸她那柔軟的發(fā)絲,卻顫顫地不敢伸出手,“我想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

    “所以我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這樣才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以后的生活?!?/br>
    “梨兒,我以后便和你一樣了?!?/br>
    “什么?”白梨沒有聽懂他的話。

    “和你一樣?!绷柩傻男θ葜袔Я它c懷念和愧疚,“也沒有爹娘了。”

    白梨心中一驚,“你……”

    “你聽我說完?!绷柩纱驍嗔怂脑?,“你是妖,注定進(jìn)不了天庭。你以前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現(xiàn)在也換我為你做一件事情。

    “為了你,我愿意放棄我仙族的權(quán)利,永遠(yuǎn)陪你生活在凡間。”

    白梨沒有說話,要說無動于衷那是假的,要說感動到痛哭流涕,卻也沒那么夸張。

    她在意的是,凌焉的這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萬一……萬一他又是騙自己的呢?萬一他只是想住在這里,繼續(xù)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飯呢?白梨不能不擔(dān)心這樣的萬一。

    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為愛孤注一擲的白梨了,她是真的打算放下了。

    放下凌焉,放下愛情,平淡而又平凡地度過自己的一生。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再有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