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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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撅了噘嘴,還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應(yīng)下了,放下了手中的鏡子。 “我想喝酒了?!?/br> “你這幾日身子不好,不能喝?!睖貨鼍芙^。 “就一口?!濒~兒撒嬌。 “半口都不行!”溫涼想也沒想還是不同意。魚兒是人類女子,本來能陪伴他的時間就很短暫,溫涼可舍不得她出事。 魚兒也不惱,笑嘻嘻地湊過去在溫涼的唇上輾轉(zhuǎn)了兩下,“就一小口嘛?!?/br> 唉,一聲無奈輕嘆。 溫涼知道,自己對上她永遠(yuǎn)不會有贏得那天,因為自己舍不得看到她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從愛上她的那天起,自己就已經(jīng)輸?shù)脧氐住?/br> “好,就一小口。” …… “魚兒!” 溫涼帶著狐族長老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魚兒。 他將她輕輕扶起,擁在自己的懷中,不停親吻著她有些冰涼的臉蛋,“魚兒,你別怕,我馬上帶你去看最好的大夫,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魚兒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溫涼那雙漂亮的眼睛,“很抱歉,不能陪你走完剩下的時間了。” “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的?!睖貨鲂念^劇痛,不斷地逃避著現(xiàn)實。 “那個?!濒~兒視線移到了她身旁的一塊魚形玉佩上,“上面滴了傷我之人的血,你記得找到他,為我報仇。” 魚兒一直都明白,溫涼有多愛她,她很怕自己不在了,這個癡情的男人會自暴自棄,所以這樣讓他有個復(fù)仇的目標(biāo),也好。 溫涼眼中有溫?zé)岬臐褚庖绯觯麑⒌厣系挠衽鍝炱?,狠狠握在掌心,“好,我會給你報仇的。” “阿涼,你愛我嗎?” “愛,溫涼永生永世,只愛你魚兒一人?!?/br> 魚兒笑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麗絕美,“魚兒也只愛你一人?!?/br> “我死了以后,你就去找一個好姑娘,最好不要是人類了,讓她替我永遠(yuǎn)陪著你吧。” 溫涼搖頭,“不,不管幾生幾世,我只要魚兒一人?!?/br> 魚兒聽他這么說,也不再勸,“好像再喝一口荷花釀啊……” “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喝酒,好不好?你別睡著了,我們馬上回去,這次你想喝多少我都隨你,好不好?” 可是他懷里的魚兒已經(jīng)撐不住自己沉重的眼皮,似乎也聽不清溫涼的話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你替我喝遍這世間美酒好不好?” “好……” 臉上帶著甜甜的滿足的笑意,她死在了自己最愛的男人懷里。 …… “魚兒,我又來看你了。” 溫涼坐在墓碑前,伸手溫柔的撫摸著碑上他親手刻下的字——此生唯愛之妻魚兒。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小丫頭,她會釀很多很多很好喝的酒。”他一壇在白梨那里買的酒打開,輕輕灑在了地上。 “是不是很香甜?你也別太貪吃,這酒挺烈的?!睖貨鰧⒕剖蘸?,放在一邊,“你要是饞的話,我明日再來看你如何?” 自然沒有人會回應(yīng)他。 溫涼目光中盡是思念,他將身子靠在了墓碑上,“魚兒,你知道嗎?那丫頭做的嫩筍桂魚湯,竟是和你一模一樣的味道?!?/br> “魚兒,是你回來找我了嗎?” “是你嗎?” 兩行清淚落進(jìn)他如雪的白發(fā)間。 第47章 番外二 凌白婚禮 “你看我這個剪得怎么樣?”白析將手中之物高高舉起, 得意洋洋地展示給身邊的夜緲看。 “你別告訴我這是個‘囍’字?”夜緲嫌棄地看了一眼他手里那個歪七扭八的大紅囍字。 白析有些傷心地縮回手, 悶悶不樂,“我剪得很不像嗎?” 夜緲嗤笑了一聲,正打算繼續(xù)嘲諷幾句, 但看見小家伙那失落的樣子, 原本的話到嘴邊便有些說不出口了,“咳……其實還是可以看出來的?!?/br> “真的嘛?”白析一下子就高興了,眼睛閃閃發(fā)亮,露出了一對小虎牙, “你說梨兒jiejie會喜歡嗎?她會貼在房間里還是鋪子大門上?” 夜緲又看了一眼那個頗有草書風(fēng)范的‘囍’字,心中暗道:估計是貼在柴房上的命了。 …… 白梨和凌焉要大喜了。 夜緲還記得那一日,這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白梨氣得連午飯都沒做,就跑出了家門。等到傍晚回來,兩人在房間又是一通大鬧。 可隨后的一個時辰里,他們之間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 白梨竟然滿面嬌羞地出來告訴大家, 他們準(zhǔn)備舉辦一場喜事。 日子都已經(jīng)訂好了,就在下個月的初六——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六月初六。 如今,院里院外都已經(jīng)張貼好了各種大紅喜字,鋪子外面也掛了十幾盞白梨親手扎的大紅燈籠,路過的人一看便知這家人家馬上要辦喜事了。 白梨也早早就在就關(guān)門口張貼好了喜報,這幾日來買酒的全部都是半價, 買十壇還送一壇,并且歡迎所有人在初六這天來參加他們的大喜事。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悅凌酒館的白老板娘要舉辦婚事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為了方便,白梨已經(jīng)帶著白析和夜緲提前搬進(jìn)了溫涼的住所,而溫涼則去了凌焉那里住,也會在初六那日陪著新官人凌焉去接白梨,再在白梨的院子里一起宴請賓客。 白析第一次參加婚禮,激動地一晚上睡不著,初六一早,天還未亮透,他就急忙跑去敲門了。 “梨兒jiejie,該起床啦!”白析的聲音里都透著興奮。 “白析嗎?進(jìn)來吧。”白梨回應(yīng)。 白析撓了撓頭,就推門進(jìn)去了。 “咦,梨兒jiejie你起得這么早呀?” 白梨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艷紅的嫁衣,襯的她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膚光勝雪,一雙貓兒般的大眼睛帶著絲絲媚氣。 她在眉心給自己畫了一朵淺色的梨花,將原本過于精致綺麗的氣質(zhì)染上了幾抹清純。 眼神在妝奩里流連了許久,最后還是選了那只她最愛的凌花湛露牡丹步搖。 眉筆輕描,胭脂點點,再用杏花口脂染一個漂亮的紅唇,新嫁娘總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反正也睡不踏實,就早些起來了?!?/br> 白析眨巴眨巴眼睛,臉不爭氣地紅了:梨兒jiejie今天真美,我以后的新娘子也會這么好看嗎? “你臉紅什么?生病了嗎?”白梨看著長高了不少的小少年臉上不自然的紅暈,有些擔(dān)憂。 “沒!”白析急忙答著,卻是再也不敢看白梨了,“我……我去叫夜緲來?” 看著白析跑走的背影,白梨有些怔愣,這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呢,也是時候給他定門親事了呢。 …… 凌焉倒是一夜好夢,早上更是破天荒的沒有睡懶覺,早早地起了床,他畢竟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啊。 換上了白梨親手縫制的大紅袍,將心愛的梨花扇墜取了下來掛在了腰間,對著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美貌,凌焉打算出門去接新娘子了。 高頭大馬,大紅喜轎,喜樂朗朗,還有一路上不停放著的鞭炮,吸引了整條街上的人都出來看。 “梨兒,我來接你啦!”凌焉站在門口,大叫了一聲,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便開始起哄。 “新娘子要出來咯!” 白梨就在大家的期待中,從推開的門中走了出來。 其實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了,這新娘就是悅凌酒館的白梨,也早早就見過了不知多少回了。 但是今天的白梨著實還是讓他們驚艷了,周圍變得雅雀無聲。 “娘,這新娘子真好看。”一個小姑娘拉著娘親的手甜甜說道。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說著些討喜的話兒。 “新娘子可真是漂亮啊?!?/br> “兄弟可真是好福氣啊?!?/br> “走走走,我們也去討杯喜酒喝?!?/br> “……” 在百姓善意的祝福中,轎夫起轎,鑼鼓喧天。 溫涼將白梨早就準(zhǔn)備好的喜糖一路上灑著,引來了小朋友陣陣的歡聲笑語。 悅凌酒館外已經(jīng)鋪好了長長的紅氈,一眼像是看不到盡頭一般。 真真是十里紅妝。 “來來來,大家里邊請?!绷柩砷_了門,招呼大家進(jìn)去喝喜酒。 溫涼就帶著白析去后廚里張羅飯菜,留夜緲這個奶娃娃陪著招呼賓客。 過火盆,跨馬鞍,三箭定乾坤。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雙雙拜。 禮成。 …… “梨兒。” 凌焉送走了各方賓客,終于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梨兒。 她就這樣恬靜地坐在鴛鴦錦被旁,蓋著紅火的頭蓋,像一顆誘人的果子,在等著自己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