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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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將心脈里的母蟲絞殺掉,回去魔種世界將本體歸還給支岐,作為從犯,支岐要接受異人法庭的審判,她會求情,頂多在天羅塔十七層關(guān)押百年。 這樁案子就徹底結(jié)束了。 曲悅又補充一句:“您不必擔(dān)心,我身體感覺還好,琉璃罩可以震住天魔蟲母,溫前輩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我想辦法了。” 話音落下半響,不聽曲春秋回答。 “爹?” 足有一刻鐘過去,曲悅一直聽不到聲音。 是飛出父親的神識范圍了么?不應(yīng)該啊,經(jīng)她提出減速的要求之后,這桃花飛行器的速度和騎馬差不多。 “爹?” 曲悅擔(dān)心起來。 ——“阿悅,事情怕是沒有那么簡單?!鼻呵锏穆曇袈燥@凝重。 曲悅一聽這話,心頭頓時沉甸甸起來,父親就算和她“印象”中的形象可能有些差距,但父親的閱歷和頭腦,絕對是一流的:“哪里不簡單?” ——“你心脈里的蟲子,還有顏烽,都不簡單??蓭е痪€牽?” 曲悅忙道:“帶著呢。” ——“速速聯(lián)系你二哥。” 曲悅不問原因,立刻照辦。 聯(lián)系了好半響,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曲宋是將母珠帶在身上的,應(yīng)會立刻回應(yīng)她,若有要事在身的話,可以像掛電話一樣,告訴她沒空。 曲悅目光一凜,問向正與九荒聊天的絕代風(fēng)華:“前輩,我二哥去顏家通知你們過來之后,您可知他去哪兒了?有提過么?” 絕代風(fēng)華想了一下:“當(dāng)時是雕皇先走的,爾后我與飲兄、幻波一起離開,宋小兄弟似乎在原地沒有動作?!?/br> 曲悅深深皺起眉頭,她已經(jīng)告訴了曲宋,顏烽的事情交給宗權(quán)和雪里鴻,讓天人自己去處理,他們已經(jīng)不必再插手了。 曲宋估摸著是想在附近待著,親眼瞧見顏烽死了,他才好回去結(jié)案。 曲宋的性格就是這么一絲不茍。 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宗權(quán)和雪里鴻抓顏烽抓的并不順利,曲宋出手相助,然而一起栽了? “爹,我聯(lián)系不上二哥?!鼻鷲偟穆曇粢簿o張起來。 ——“阿悅,你有沒有想過,顏烽與戮天是合作關(guān)系,支岐的本體被藏在山洞里,那山洞養(yǎng)著天魔獸,只聽戮天的指令。當(dāng)你去天寶閣放出拍賣合道惡果的假消息時,顏烽為何立刻去查看?他一直打魔種和天羅塔的主意,知道你來了十九洲,似他這般小心謹慎之人,該通知戮天去看才對?!?/br> 曲悅心頭倏緊:“我當(dāng)時并不知戮天的存在,以為只有顏烽自己……莫非顏烽是故意暴露的?” ——“為父不知道他的打算,但為父覺得,戮天的目標(biāo)是針對所有天人,但顏烽不全是,他可能還想找我報仇?!?/br> 曲悅不懂:“報仇?” ——“聽你講訴的,這個顏烽沒有天人血,卻與天人有瓜葛,他很有可能是天靈族風(fēng)家的人?!?/br> 曲悅聽他說。 ——“天靈族壽元短,許多年前,天靈族一位貴族長老風(fēng)槐,私自在人間以凡人與天靈后裔做實驗,以一種靈蟲為手段,創(chuàng)造出種魂術(shù)。實驗階段,殘害不知多少無辜,傷了天和,神殿大祭司有所察覺,便派了幾個天人下界來調(diào)查,你可知調(diào)查者是誰? 父親不會無緣無故的問,曲悅瞳孔一縮:“難道是母親?” ——“對,正是你母親。大祭司鮮少派天女下界,但此次不同,是你母親進入神殿成為神殿守護的一次考核,至關(guān)重要?!?/br> 曲悅點頭,的確是至關(guān)重要,唯有通過考核,方可解除原本綁在身上的婚約。 ——“天靈族機警聰慧,這個風(fēng)槐又是狡詐之中的狡詐,我?guī)湍隳赣H追查此事,還不能暴露自己,和你江伯父暗中追查了十幾年才將風(fēng)槐給揪了出來。爾后你母親上報大祭司,風(fēng)槐被處死,風(fēng)氏一族皆被貶為庶民,風(fēng)槐必定恨死了你母親,也恨死了我,但他沒有證據(jù),直到被處死之時,他連我是誰都不清楚,估摸著做鬼也想知道我是誰……” 曲悅有些明白父親的意思了,正要說話,飛行器突然一個趔趄。 若非九荒扶了她一下,她一個不注意險些歪倒。 “飛進海風(fēng)漩渦里了?!苯^代風(fēng)華cao控著桃花飛行器,從漩渦里飛出去。 “小心點。”九荒提醒他,“六娘正在和她哥哥聊天?!?/br> “老弟,你可沒有在牢房里可愛了啊,只提到曲姑娘,你才理我一句?!币宦飞辖^代風(fēng)華都在試圖與九荒聊天,說十句九荒也不搭理一句。 九荒不是不理他,坐在這粉色花朵里,他渾身難受。 九荒正要解釋兩句,飛行器突然又是一陣顛簸。 他趕緊設(shè)下屏障保護曲悅。 絕代風(fēng)華再次施法控制住,嘆息:“老子在十八層待了一千年,修為大不如前了啊。” 說完之后皺起眉,“打起精神,不太對勁?!?/br> 曲悅也暫時停止與父親說話,仰頭看一眼天空,烏云滾滾,似乎在醞釀著雷暴。 轟——! 陡然便是一道天雷劈了下來。 絕代風(fēng)華立刻控花下沉,不曾想,下方的海面也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竟從漩渦內(nèi)鉆出一條巨大的龍。 一條三爪黑龍! 曲悅感覺不可思議:“爹?三千界居然還有真的龍?” 但沒有得到回應(yīng),她與父親的傳音似乎被一層屏障阻隔了。 “散開!” 又是幾道雷劈下來之前,絕代風(fēng)華喝了一聲,收了自己的飛行法器。 雙手結(jié)印,一連串花朵飛出,結(jié)成一條數(shù)十丈長的花鞭。 他飛身而起,一鞭子抽在雷鏈上,將雷鏈抽散。 但下方的黑龍吼了一聲,飛出水面,咬向九荒和曲悅。 “我先逃了?!迸逻@混亂的局面會傷到曲悅,九荒取出刺蘿衣抱住曲悅就跑。 “老弟你也太不仗義了!”絕代風(fēng)華無語了,這家伙真是將見色忘義詮釋的淋漓盡致。 九荒管不了那么多,交給絕代風(fēng)華頂著,他跑的飛快:“這看著像是天劫,海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渡劫,我們比較倒霉,走進天劫圈了?!?/br> 曲悅心里一個咯噔,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降下天劫?“什么什么東西,有可能是我爹。” 九荒立刻停了下來,結(jié)巴道:“爹、爹?那的確不是東西?!?/br> 話音落下,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的話哪里不太對,忙解釋,“不是,我只是很意外他竟然還活著?” 第145章 劫之相 怎么感覺也不太對?? 九荒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空空, 一時都不會思考了:“六娘,我的意思是……” “行了, 你先不要說話了?!鼻鷲傔@會兒根本顧不得和他計較, 在他停在這不動之后, 黑龍已經(jīng)撲咬而來。 曲悅不能使用過多法力,掙脫九荒,躍入半空。上有絕代風(fēng)華頂著天雷, 下有九荒去對付那條黑龍,她的位置非常安全。 跑是不可能跑了,九荒定下心來,彌散出毒霧, 濃郁毒物化為一柄魚叉,叉向那條黑龍。 —— 十九洲,顏家。 曲悅使用一線牽聯(lián)系曲宋,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之時, 曲宋正坐在一個熱氣騰騰的爐子里。 左邊坐著宗權(quán),右邊坐著雪里鴻。 兩個人一邊打坐療傷,一邊相互埋怨。 雪里鴻:“你這個天武第一高手是假的?竟然看不出來這山頂?shù)奈萆崾莻€煉丹爐?” 宗權(quán):“關(guān)于法寶, 你這天工該比我更擅長才對, 你都看不出來, 指望我一個天武?” 兩人先前好不容易等到眾人從顏家退散, 又熬到葉承錫離開顏烽的修煉室,便進入顏烽的院子里。 戮天已死,顏烽大勢已去, 他本為天人,但已經(jīng)舍棄天人身份進入凡人的身體里,失去了天人神通,宗權(quán)即使有傷在身,對付他也是輕而易舉。 顏烽沒有想抵抗的意思,只站在院中和雪里鴻交代幾句遺言。雪里鴻自小和他一起長大,說起來傷感萬千。 這時候曲宋突然以消靈箭割裂院中結(jié)界,告訴他們這院子有古怪,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院子、不,山頂上顏烽居住的整棟建筑,竟都是法寶所化。 當(dāng)他們想逃之時,空間扭曲,變成了一個丹爐,將他們吞噬。 院外的曲宋也沒能跑的掉。 曲宋坐的端端正正,聽著他們相互埋怨,忽然覺得天人真有意思,笑了一聲。 雪里鴻看向他:“你笑什么?我還沒說你呢,既看出來有古怪,為何要入內(nèi)來,不然如今可以在外面想辦法,不至于被一網(wǎng)打盡?!?/br> 曲宋淡淡道:“晚輩用了一片火眼金睛貼,看出這建筑正在一點點收攏,便想入內(nèi)通知兩位,以為兩位天人前輩能夠及時毀掉這丹爐法寶,根本沒想過兩位竟然毫無辦法,連累晚輩與兩位一樣,成為甕中之鱉?!?/br> “你……”雪里鴻氣的不輕,爐子內(nèi)本就熱得不行,他用手扇著風(fēng)。 “意外?!弊跈?quán)淡定自若。 心里想幸好是曲宋不是曲悅,不然這“意外”兩個字他真說不出口了。 連翻栽跟頭,還總是在姓“曲”的小輩面前,“曲”這個姓一定是有毒。 雪里鴻罵道:“意外個鬼啊,這根本不是什么丹爐法寶,我一個天工,是法寶的話不可能看不出來,現(xiàn)在也不可能束手無策。” 宗權(quán)皺眉:“這倒是,當(dāng)我們被吞噬那一刻,我也覺得有一股力量不屬于凡人,甚至超越了我?!?/br> “超越了你?你算老幾?”雪里鴻嘲諷道,又對曲宋道,“我怎么覺著,你能看出破綻,通知我們,是顏烽故意的呢?” “可能。”曲宋的語氣依然淡淡。 顏烽的聲音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阿鴻,你不該來摻合的?!?/br> 雪里鴻直接問:“這爐子是什么東西?” 顏烽沉默片刻:“你們在我祖父的魔靈碎片內(n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