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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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彼秩ゲ痢?/br> 莊凡心努力忍著:“別作弄我好不好?” 顧拙言用哄人的語氣說:“我開玩笑呢,這也聽不出來么?” 莊凡心蹙著眉,哀愁又好看,連講話都噥噥的:“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不是重逢后的幾個月, 是許多年?!彼麤]能忍住,淚水泫然滑落了,“可我沒有信心能等到你。” 顧拙言低聲問:“如果我始終不答應(yīng)呢?” “你不答應(yīng),那我一直等。”莊凡心仿佛在說這些年的歷程,“你如果有了新感情,我就不等了,我和以前的回憶也能過一輩子?!?/br> 他們錯過的空白中,顧拙言掙扎著想遺忘,總以失敗告終,莊凡心抱著回憶一直在等,終于等到了。 顧拙言擦干莊凡心的眼淚:“好了,不哭了,越哭越腫。”手掌順著后腦勺向下捋,撫過脊背,游移至腰,“疼么,剛才瞎叫什么?” 莊凡心一哆嗦,豈止是腰疼,兩邊胸口布滿紅印子,腿合不攏,前面那兒連著小腹都酸酸脹脹,后面更是疼得麻木了。 “你弄了幾次啊……”他咬著牙問。 “你要是聊這個,那我得好好數(shù)數(shù)?!鳖欁狙圆灰樀鼗貞?,“除夕夜折騰到四五點,其實也就三次,因為我沒怎么退出來,昨天下午醒了,一次,剛才在浴室,刷牙到洗澡兩次,加起來一共是——” 莊凡心聽不下去:“別加了!” 顧拙言說:“你不能只算我?guī)状?,我弄了幾次,不等于你弄了幾次,是不是??/br> 那語氣還挺有優(yōu)越感,都是男的,莊凡心忍不住罵道:“是你個頭!”罵完哼哧一喘,腰肢軟得坐不住,跌回了枕頭上。 他真的瀕臨虛脫,赧著臉,側(cè)身朝外,眼光從眼尾斜斜地打出去,把顧拙言瞧著。 怎么說呢,三分身體不適的疲倦,五分失而復(fù)得的愛意,最后兩分,是被揉碎了搗爛了,把床上的旖旎變成了風(fēng)情。顧拙言浸在這目光里,黏糊糊,水淋淋,泡酥了一身骨頭,柔軟了寸寸肝腸。 再開口,連玩笑也舍不得開了,他掖掖被子:“餓不餓?” 莊凡心餓得眼冒金星,除夕夜到現(xiàn)在,將近兩天兩夜水米未進,期間還做些渾身使勁兒的運動。他下意識找手機:“叫點什么外賣好?。课茵I死了?!?/br> “叫什么外賣都不好?!鳖欁狙砸拆I得夠嗆,“年前備了吃的,我下廚吧。” 溫居那日提過,是留學(xué)念書時學(xué)的煮飯,莊凡心仍覺得稀奇,說:“留學(xué)幾年一直自己煮飯吃嗎?” 顧拙言忽然一笑:“在劍橋的時候很繁忙,學(xué)習(xí)到凌晨是常事,哪有工夫買菜煮飯?!?/br> “那……” “高三那年跟家里阿姨學(xué)的?!鳖欁狙哉f,“想見面后煮給你吃?!?/br> 真相驟然拋來,砸得莊凡心動彈不得,床畔的人起身走了,他不敢想象,受慣伺候的顧拙言有多喜歡他才愿學(xué)做羹湯,被他拋棄時又有多痛。 莊凡心爬起來,歪扭地追到廚房去,頓在門口望著。顧拙言擼起袖子洗菜,余光瞥見他,“嘖”一聲:“怎么起來了?” 莊凡心語塞,只殷殷地用眼神回答。 顧拙言竟有點難為情:“你盯著我我怎么做?”把莊凡心推出去,“不給你下合歡散,安生去躺會兒。” 莊凡心問:“什么是合歡散?” “吃了就闔家歡樂的一種沖劑。”顧拙言說,“臥室有電腦,無聊的話上網(wǎng)也行。” 莊凡心被攆回臥室,抱著電腦躺上床,打開,里面的工作文件眼花繚亂,他避開,翻墻登錄了一個國外的網(wǎng)站。 顧拙言把蛋羹放進蒸箱,轉(zhuǎn)身瞅見三文魚,他不愛吃這玩意兒,買它是因為蘇望愛吃……cao,他剛想起來,年前約好那仨人來他這兒聚會。 打開聊天群,顧拙言通知:“各單位注意,聚會臨時取消?!?/br> 連奕銘先回:“為什么?大哥,我明天回酒店上班,今天你還不見見我,抱抱我啊?” 顧拙言說:“我家有點事兒,不太方便?!?/br> “可我已經(jīng)出門了?!标懳拿俺鰜?,“在家面對我爸太痛苦了,我不管,過去了啊?!?/br> 顧拙言煩道:“我這兒有人在。” 蘇望上線發(fā)脾氣:“誰?你約了我們還招別人,叫他滾。” 顧拙言噼啪打下一串臟字,發(fā)送前想起是他爽約理虧,刪掉,尋思著如何言簡意賅又鏗鏘有力地解釋,并宣布他和莊凡心復(fù)合的好消息。 五秒后,聊天群系統(tǒng)顯示,顧拙言將群名改為——再次熱烈慶祝顧拙言脫單。 “?。俊边B奕銘第一個回復(fù),“我cao?” 蘇望一向謹(jǐn)慎:“冒昧地問一句,您和誰???” “你他媽覺得呢?”顧拙言關(guān)上門,發(fā)一段語音,“我把聚會忘了,改天請客,今天凡心在我這兒,你們過來不太方便?!?/br> 陸文回道:“你脫單了,那更應(yīng)該聚會慶祝??!” “對?。∮惺裁床环奖愕?!”蘇望說,“都是男的,你們gay裝他媽什么害羞!我們又不在你家過夜!” 連奕銘回:“哥們兒這就出發(fā)了啊,四十分鐘到?!?/br> 顧拙言攔都攔不住,被這幫孫子氣得冒煙,一邊生氣一邊把三文魚煎了。猛然想起撤下來的臟被單,被他撕壞的絲綢睡衣,還有垃圾盒里的套套包裝紙……關(guān)了火,拿著大號垃圾袋沖進臥室。 莊凡心嚇一跳,趕忙抓住電腦屏幕:“怎么了?” 顧拙言沒注意到對方下意識的遮掩動作:“扔垃圾。” “床單被子都不要了?”莊凡心吃驚地說,“我?guī)湍阆矗銊e扔??!” 顧拙言道:“你都是我洗的?!?/br> 淋浴間的畫面一閃而過,光是想想,莊凡心的小腹都酸得微抽。 四十分鐘后連奕銘準(zhǔn)時到了,停車場碰見蘇望,倆人一起上來。莊凡心關(guān)掉電腦,和顧拙言并立玄關(guān)等候,那架勢特別像一對結(jié)婚不久的新人。 電梯門一開,入眼一只繽紛的大花籃,連奕銘抱著,登門道喜:“祝賀祝賀,擱哪兒???” 顧拙言隨手一指:“邊柜上吧,是新買的吧?別是你們酒店門口現(xiàn)成的。” 連奕銘道:“那怎么可能,我這特意挑的?!?/br> 說著話換好拖鞋,這才顧得上看人,顧拙言化成灰他也認(rèn)得,他看莊凡心,那松垮的毛衣睡褲,粉暈斑斑的脖子,怪不得說不方便他們過來。 蘇望早瞧見了,往客廳走,經(jīng)過顧拙言時拍拍肩膀,悄聲道:“是我們直男單純了?!?/br> 顧拙言悄聲回:“是我們gay太他媽行?!?/br> 莊凡心恨不得找縫兒一鉆,扔了床單有什么用,窘得抬不起頭,在背后狠狠砸了顧拙言一拳。那倆鐵瓷擎等著起哄,連奕銘立刻說:“小莊啊,家庭暴力可使不得,顧拙言那么嬌氣一男的,你得寵著他?!?/br> 蘇望道:“心,愛情經(jīng)不起拳打腳踢,快哄哄他?!?/br> 莊凡心雙頰似火,湊上去,一下一下?lián)犷欁狙缘谋常骸按蛱勰懔税?,我錯了?!睋崦窖g,在那勁瘦的腰肌上掐住,“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顧拙言這么愛面子的人,渾身舒爽,自己爽完還要過河拆橋,沖蘇望和連奕銘罵道:“真他媽事兒多,喝你們的咖啡。” 四人越聊越火熱,菜也差不多燒好了,那會兒就已經(jīng)出門的陸文遲遲未到,半小時后,顧拙言連車禍都琢磨了,陸文終于按了門鈴。 一上來,陸文邁出電梯:“我去,你們都比我快?!?/br> “你干嗎去了?”顧拙言迎過去,“就差你了。” 陸文興沖沖地說:“你不是再次脫單么,我繞路買了個蛋糕,為你們慶祝慶祝?!?/br> 一伙人圍著茶幾,坐在地毯上,幾道菜,中間的蛋糕打開,白色奶油紅色樹莓,寫著“言心”,都嚷嚷雷人,嚷完看著顧拙言和莊凡心,又感嘆他們的不易。 蘇望說:“當(dāng)年你們倆好的時候,我們沒辦法當(dāng)面道賀,今天補上也不晚,對吧?” “對。”連奕銘不愧是酒店業(yè)的,嘴甜,“有情人再續(xù)前緣,永遠都不晚?!?/br> 氣氛溫馨中透著仗義,友情里摻著愛情,各自感動時,陸文看著莊凡心問:“你怎么穿著顧拙言的衣服?” 顧拙言無語道:“你說怎么?二十七八了連這也想不明白,還好意思問。” 莊凡心傻乎乎地笑,一則高興,二則餓得低血糖了,目光顯得渙散。桌上最香的是那道杭椒牛柳,他伸手去夾,半路被顧拙言撇開,轉(zhuǎn)去夾菠蘿蝦球,又被顧拙言擋住。 “干嗎啊。”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顧拙言說:“別吃辣的和海鮮?!逼^頭,挨著那耳朵,“下面腫得那么厲害,吃點清淡的?!?/br> 莊凡心恍然大悟,怪不得只他面前放著一碗白粥,就近伴著一碟清燙筍絲。雞鴨魚rou都是別人的,他認(rèn)命地喝粥,偶爾偷偷夾個rou,顧拙言總能眼疾手快地打掉。 熬到飯后,莊凡心擠在桌角吃蛋糕,正狼吞虎咽著,陸文躺在沙發(fā)上滾過來:“哎,你那秀展只請了我一個明星走秀嗎?” 莊凡心嚼著蛋糕:“是啊,只請了你,其他都是模特?!?/br> 陸文說:“真夠意思,不枉我最近苦練貓步,什么時候給你走兩步看看?” 莊凡心噗嗤樂了:“你別躺著了,現(xiàn)在就走兩步吧?!?/br> “那不行,這幾個孫子該嘲笑我了?!标懳耐案庋士谒?,“煩死了,裴知讓我減肥,秀展辦完我先大吃一頓?!?/br> 莊凡心說:“讓他請你,我覺得你根本不用減?!?/br> 真不能背后說人壞話,手機響了,裴知發(fā)來成衣秀的舉辦地點,莊凡心邊看邊道:“初四去看場地,你不是想走兩步么,去排練一下?” 陸文有些猶豫,初四他要去個地方,不過時間上應(yīng)該來得及,便答應(yīng)了。 漸至黃昏,幾個人打游戲,莊凡心一直抱著蛋糕挖啊吃啊,顧拙言握著手柄挪過來,摸那小腹,愁道:“都鼓起來了,還沒飽啊?” “你光喝粥能飽啊?!”莊凡心嗦口勺兒,打個奶嗝兒,“你怎么會懂,我這是補精氣呢……” 顧拙言親莊凡心的嘴角,把奶油舔去,后腦勺被人一巴掌摁住,頓時變成了深吻。陸文在后面一邊摁一邊瞅:“我靠,你們gay真過分!” 蘇望大喊:“我們直男受不了這個!” 莊凡心躲開,臊得坐不住,撐著茶幾想站起來,顧拙言偏偏拖著他,不讓走,圈在臂彎里顯擺:“直男那么能咋呼,我看看打游戲怎么樣?!?/br> 連奕銘雞賊地說:“我們派出直男代表,陸文,上。” 四人里面陸文打游戲最厲害,顧拙言瞇了瞇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陸文。陸文不知是心虛還是犯怵,躲那頭去了。 “文兒,”顧拙言開口,“你真是直男嗎?” 陸文一愣:“我cao,你啥意思?” 游戲開始,顧拙言摟著莊凡心照常發(fā)揮,陸文被那一句話攪得心里亂糟糟的,瞎他媽按,居然第一局就掛了。 一幫人熱鬧到深夜,還算有眼力見兒,看莊凡心蔫巴后便紛紛告辭。顧拙言立在玄關(guān)相送,整副場景特別像高二那年夏天,仨人去榕城找顧拙言,回去時在機場道別。 蘇望先來,張手和顧拙言擁抱:“兄弟,這次一定要幸福?!?/br> 連奕銘下一個:“雖然不大可能,但是需要辦酒席的話,聯(lián)系我?!?/br> 說不感動是假的,顧拙言只笑,大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到最后一個,陸文,兩個人身高相仿,熊抱時肌rou抵觸著,很用勁兒。 莊凡心在一旁看著,羨慕,除了裴知,他身邊沒有這樣的朋友。 這時陸文說道:“cao你大爺?shù)?,我才不是基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