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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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翊黑臉,甩開他的手,“開玩笑?虧我還把你們當(dāng)兄弟,一個個落井下石……” “好好好,是我們錯了。” 兩人正在拉扯,就見一輛藏藍(lán)色釉頂馬車從醉蓬萊門前經(jīng)過,因這馬車實(shí)在是太不起眼,不像平常出入王街那種達(dá)官貴人會坐的車,寧翊和楚霄才不約而同盯了它好一陣子,知道它遠(yuǎn)遠(yuǎn)地在一處府邸前停了下來。 “那不是……從前的奕王府嗎?” 寧翊皺了皺眉。 永初帝剛即位時,因太過年幼,便由奕王攝政。奕王大權(quán)在握,又深得女帝器重和信任,因此奕王府當(dāng)年也是煊赫一時。只是兩年前,奕王獲罪,奕王府已經(jīng)被查封了,怎么還會有人觸這個霉頭? 楚霄瞇著眼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會,“奕王府……哎我想起來了!聽說大晉給咱們皇上送來了一位輔臣,說是有經(jīng)世之才濟(jì)世之學(xué)?;噬想m還未封他什么官職,但卻已經(jīng)下旨將原先的奕王府賜給他做府邸了!” 哪怕不懂朝政,寧翊也有些驚了,“還有這種事?” 楚霄攤了攤手,壓低聲音說,“大晉如今就是隨便丟來一個人,咱們陛下都只能供著……算了算了,左右和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br> 他又扯著寧翊往樓上走,“走走走,你跟我回去。” 寧翊嘴上雖還罵了幾句,但倒是沒再甩開他。上樓前,他又朝奕王府那頭看了一眼,也沒有細(xì)看,只隱約瞧見一人從馬車上走下來后,他便跟著楚霄轉(zhuǎn)身回了樓上。 王府,準(zhǔn)確的說是謝宅門前。從前奕王府的牌匾,如今已換成了御筆親書的謝宅二字。 謝逐身著月白色云錦長衫,袖口領(lǐng)口皆以銀線密密地繡著回字符,長發(fā)只是高高束起,并未束冠。 他身形修長挺拔,眉目清雋,此刻一手撐著油紙傘立在雨中,衣擺處雖被雨水浸染了少許,卻沒有絲毫狼狽之態(tài),周身依舊透著溫潤清逸。 府內(nèi),一身著青灰袍服的老者疾步走出來迎他,“老奴姜奉,奉陛下之命替謝公子打理府宅。” 說著便要接過謝逐手里的傘。 謝逐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沒將傘遞給他,徑直走上臺階,“有勞了。” 姜奉頓了頓,趕緊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府。 府內(nèi)所有仆從已經(jīng)候在門口,紛紛行禮。謝逐一路走過去,便聽得姜奉將這府中概況一一說明,“除了謝宅,陛下還賜了公子家丁四十人,侍婢二十人?!?/br> 走到一眾侍婢跟前時,謝逐的步子微微頓了頓,眸色微動。 姜奉在一旁察言觀色。 這些侍婢都出自宮中,容貌個個都是出挑的,他這陣子特意沒將她們分派到各處,就等著這位謝公子來了之后,看看有哪個能入眼的,挑一兩個貼身服侍。 “公子,這些侍婢您可要留在身邊?” “不必了?!?/br> 謝逐的嗓音仿佛也沾著些濕意,清冽溫涼。 “那……” “何處缺人手?” 姜奉想了想,“花園和廚房,倒是有些忙不過來 ,只是……” 只是盡是些粗活,讓這些貌美如花的婢女去做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謝逐沒有再多看那些侍婢一眼,轉(zhuǎn)身離開,“那便打發(fā)她們?nèi)グ?。?/br>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顏朝是《假如》的后續(xù),但不是一定要看《假如》的。 《假如》里涉及男女主的重要情節(jié),顏朝里都會另外說清楚,筆墨會少一點(diǎn),但一定能讓大家看懂的那種~ 第6章 謝宅后院。 “他是魔鬼嗎?” 易容后的賀緲穿著一身普通婢女的碧色衣裙,梳著單髻,衣衫上幾乎沒什么點(diǎn)飾,發(fā)髻上也僅僅只扎了根繡帶,連簪釵都沒有。 “陛下……” 同樣易了容的玉歌剛一出聲,就被賀緲瞪了一眼,這才連忙改口,“青阮?!?/br> 為了打探這位謝公子的底細(xì),她跟著陛下一起喬裝打扮混進(jìn)了謝府當(dāng)婢女,她化名為青歌,陛下化名青阮。 然而萬萬沒想到,這位謝公子一入府,她們主仆二人甚至連正臉都還沒看清,就被轟進(jìn)了廚房。 “我給他送了這么多貌美如花的美人,這原來放在宮里可都是我賞心悅目的寶貝疙瘩!” 一想到自己的云韶府白白少了近二十個美人,賀緲的心都在滴血。她如此忍痛割愛,沒想到謝逐這廝竟毫不領(lǐng)情,連個正眼都不瞧,就二話不說把她的寶貝疙瘩們?nèi)妓腿プ龃只睿?/br> 他怎么舍得那些彈琴撫箏、吹笛跳舞的纖纖玉手去生火洗碗搬花盆??? “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木頭!” 賀緲咬牙切齒,在紙條上刷刷刷記下了謝逐第一樣喜惡——不近女色。 玉歌苦著臉,扯了扯賀緲的衣袖,“所以奴婢早就勸您了,隨便從錦衣衛(wèi)里挑幾人來打探底細(xì)就好了,何必您親自過來……要不咱們現(xiàn)在回宮吧?” 賀緲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這才剛開始你就打退堂鼓?” 倒不是她多此一舉偏要自己試探,只是自從前兩年及笄禮上出了意外后,她心里始終存著個疑影,并不愿事事都經(jīng)錦衣衛(wèi)一手。 讓他們暗中護(hù)衛(wèi)也就罷了,至于其他動腦筋的,她寧愿事必躬親。 “那您……當(dāng)真要進(jìn)那煙熏火燎的廚房嗎?” “…………” 這邊兩人還在說著悄悄話,廚房里卻已經(jīng)忙開了。 主事的倒是毫不客氣,利落地給婢女們都分派好任務(wù),走出來一見還有倆漏網(wǎng)之魚,便揚(yáng)聲呵斥,“你們倆在偷什么懶呢?!還不過來幫忙生火!” 賀緲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了看身后,又指了指自己,“生,生火?我??” 一盞茶的功夫后,廚房里漫出滾滾濃煙。 賀緲最先從里面沖了出來,一手拉著玉歌,一手隨便救了個婢女。 她皺著眉在眼前揮了揮手,揮開那糾纏的煙霧,熱不住咳了一聲,“咳——” 她原以為自己不會生火頂多頂多要別人多教一會,誰能想到竟差點(diǎn)把整個廚房都給燒了…… 玉歌和那婢女也趕緊抬袖掩住口鼻,連連往后退。 這時,廚房里慢半拍的其他人也跟著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被那濃煙嗆得直咳嗽,面上盡是恐慌。 主事的那位已經(jīng)被煙熏得灰頭土臉,還臨危不亂,不忘指揮手下救廚房。 稍一喘過氣,就氣急敗壞地沖到了她們?nèi)烁埃罢l?!誰干的???!” 賀緲眨了眨眼,垂首應(yīng)聲,“是我?!?/br> 她輕功好反應(yīng)快,雖是肇事者,卻一丁點(diǎn)灰都沒沾上,臉上依舊白白凈凈的,對比其他人的狼狽,更讓主事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抬手就想拎賀緲的后衣領(lǐng),卻被她剛剛好一個側(cè)身地躲了開來。 “其他人給我待在這!你給我過來!” 那人收了手,怒氣沖沖拔腿就走,賀緲給了玉歌一個安撫的眼神,接著便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謝宅的侍婢畢竟都是女帝從宮中挑選出來的,犯了錯尋常仆役也不敢輕易處置,只能將人帶到姜奉面前。 姜奉打量了幾眼賀緲,念在她原是“宮婢”沒做過什么粗活,便也沒再罰什么,只讓她改去花園幫忙。 不過是搬些盆栽,比生火當(dāng)真是簡單多了。 十來歲就能彎弓射雕的女帝陛下面露不屑…… “哐——” 一牡丹花盆重重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賀緲手里捧著一株十樣錦,壓根騰不出手來救場,只能眼睜睜看著前面那婢女一時脫力,摔了手里的盆栽。 眼見著那花瓣在觸地的剎那四散開來,賀緲兩眼一黑腿一軟,蹲下身把自己手里的盆栽往旁邊一放,就手指打著顫去拾那些花瓣,“我的……” 她的玉樓春雪啊,她下了老大的決心才愿意賜給謝逐的玉樓春雪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婢女也知道自己摔碎了御賜之物,驚惶地手足無措,只知道擺著手重復(fù)這一句。 還未走遠(yuǎn)的姜奉聞聲折回來,一眼看見地上那盆七零八落的玉樓春雪,一口老血差點(diǎn)沒當(dāng)場噴出來。 再轉(zhuǎn)眼看見蹲在一旁的賀緲,他氣得吹胡子瞪眼,“怎么又是你?!!” 賀緲還沒從損失了一盆玉樓春雪的悲傷中緩過神,當(dāng)頭就又被扣了一口黑鍋,“不是,這……”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那摔碎花盆的婢女。 那婢女慌忙避開她的視線,怯怯地往后縮了縮,一言不發(fā),但細(xì)微之處還能看到她的雙肩在微微顫抖。 賀緲頓了頓,認(rèn)命地站起身,“好吧,是我?!?/br> = = = 已是雨過天青,庭院內(nèi)盡是清芬之氣。 都說春雨貴如油,滿院的花花草草被這盛京城第一場春雨浸潤后,倒顯得更加生機(jī)盎然。 “公子,您怎么出來了?” 明巖在后花園里的薔薇架邊找到了謝逐,他是打小就跟在謝逐身邊的人,從玉滄到京城,再一路跟到這大顏盛京。 見謝逐盯著那屏籬上攀纏的花枝看,他也不由多看了幾眼,“公子,這位顏國女帝似乎很是器重您,不僅賜您這么好的府邸,還賜了這么許多名貴的花草……不過也是,顏國女帝和晉帝親如父女,您是晉帝的人,她自然……” “住口?!?/br> 謝逐蹙眉,沉聲打斷了他,“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br> 明巖也自知失言,悻悻地低下頭,“是。” “君臣之道,往往不在這些俗物?!?/br> 謝逐垂眼,心知事情絕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 他人還未到,永初帝便大行封賞,表面上看著風(fēng)光無限??扇粽婵粗厮?,又怎會稱病不予召見?更何況賜他的府邸偏偏又是這從前的奕王府…… 明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么,就聽得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喧鬧,亂糟糟的腳步聲里隱隱還夾雜著姜奉的叱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