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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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鶴搖了搖頭,只說這點夠了。對于他家的陶樂樂來說,這點估計夠他賺幾倍的價格了,估計有他樂的。買完材料付完錢之后,方鶴便起身走回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個小攤的主人撇了撇嘴,將攤上的東西一收,換了另幾樣?xùn)|西放了上去。數(shù)量不多,但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擺在上面的東西各個寶光四溢,一看就是非凡品級的器具,而且這上面大多數(shù)都是攻擊類武器。在這個特殊的時刻,立馬就吸引了別人的注意。 · 方鶴對這一切都不知曉。他回到房間便看到陶樂樂坐在床上,乖巧地看著書,等到方鶴回來便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方鶴見了,不由心中覺得好笑,他將材料放到陶樂樂面前,說道: “我們要開始上課啦?!苯裉欤∏傻搅艘恢芤淮蔚恼n程。 陶樂樂點了點頭,將書放在一旁乖巧地坐好。即便是那種八仙桌,他也能一本正經(jīng)地把這當(dāng)做課堂。 方鶴點了點頭,手輕輕一轉(zhuǎn),面前的場景便徹底轉(zhuǎn)換成一個煉造室。 炙熱的火焰在滾滾燃燒著,空氣也因此沸騰了起來。方鶴因為有靈力的緣故,還算適應(yīng)。可陶樂樂卻不一樣了,他體內(nèi)的靈氣很少,只在里面待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jīng)熱得不得了,額頭上遍布汗水,就連身上穿著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 陶樂樂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了,他邁著小步子走到方鶴面前,低頭一看便“哇哦”地驚呼出來。他的小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臉上揚起開心的微笑。 方鶴笑著給他加油鼓勵著說道:“不要怕,沒問題的?!?/br> 這次是陶樂樂鍛造靈器的第一步。傳說,鍛造者在鍛造靈器時,心神完全會統(tǒng)一在手里正在鍛造的器具上,器具成型時,空中的靈氣會順著器具飛速運轉(zhuǎn),再加上功法的加持,靈氣會順著器具流入到鍛造者的經(jīng)脈流入丹田,形成第一步氣聚。 這樣一來,多鍛煉幾次,便能夠完成升級。 陶樂樂沒有任何功法,有的只是在補(bǔ)習(xí)班里看的幾本百科全書。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但是在方鶴的目光下,還是鼓足勇氣走向了鍛造臺。 他拿起上面的小錘子輕輕地在材料上敲打了第一下。 “咚!” 一錘下去,天空驟暗。 第13章 猶如春雷在耳邊炸響,引起層層的轟鳴。這輕輕地一擊,竟讓周圍的靈氣都隨之蕩漾開來。 陶樂樂嘴巴緊抿,掄起錘子砸得更用力了。很快,這狹窄的客房里傳來叮咚作響的聲音,陣陣回響,形成一種奇妙的節(jié)奏。陶樂樂似乎也沉浸在其中,他的目光逐漸迷離,整個人進(jìn)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態(tài)。 這是和手里的材料形成了共鳴! 共鳴是鍛造師夢寐以求的境界。這很大程度上意味著,他們能鍛造出他們這個水平、這個階段最完美的武器,不需要一絲一毫的后天修改。 而這也是陶樂樂的天賦。 陶樂樂一錘接著一錘下去,原本寬厚的材料慢慢變成了扁平,周圍有雜質(zhì)被他敲打出來。那原本黑灰色的材料漸漸地變成了純凈的灰色,透亮纖薄,輕輕流動好似帶著水一般的澄澈質(zhì)地。 然而這還不夠。 陶樂樂調(diào)整了一下火焰的熱度。他再度開始揮錘,錘的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到最后方鶴竟然看不到錘的影子,只聽到耳邊響徹不絕的錘造聲。 鍛造臺上的那塊灰色材料開始不斷流動開來,有淡淡的銀色物質(zhì)從它的體內(nèi)分離出來,到最后竟然像一面灰色質(zhì)地的鏡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的投影。直至到這樣的地步,陶樂樂才停下手頭的動作。他頓了頓,從鍛造臺下拿了另一款材料,開始又重新錘煉起來。不斷反復(fù),直至材料的錘煉都完成后,他才將錘子放到一邊。 方鶴注意到,陶樂樂的臉蛋已經(jīng)通紅,周圍的靈氣隨著他的呼吸不斷進(jìn)入他的靜脈,反復(fù)洗滌??善救藳]有注意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鍛造臺上。 一個深呼吸,他目光堅毅,重新拿起錘子,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揮動著。周圍已經(jīng)聽不到錘子敲擊在材料的準(zhǔn)確落點和聲音了,只能聽到隱隱的敲擊聲,震得人耳朵轟鳴。 方鶴的靈氣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起來,但仍抵不住這錘聲的襲擊。這錘仿若是無視了靈氣的防御,直接敲擊在他的靈魂上,讓他的靈魂一直處于震蕩的狀態(tài)。這還是因為有黃粱一夢的保護(hù)。 方鶴的腳步不得不向后移動,直至站在房門外,才能感覺到久違的喧囂和安靜。他站在房門口,順著樓梯向下隨意地向下望去,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修仙者沒有晝夜,尤其是在這定九城。 各大域幾大天驕的消息通過四海為生的商旅傳遞過來,每一次的戰(zhàn)績都讓人唏噓以及艷羨。擋在他們面前的,有近幾年新出的黑馬,也有成名已久的前輩,可此刻都成為了他們前進(jìn)路上的墊腳石。 方鶴看著樓下一群修士長吁短嘆的樣子,也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他眉眼彎彎,就這樣笑意盈盈地聽著下面的人夸大神色和語氣講著那些天驕戰(zhàn)斗的場景。 正當(dāng)他看的起勁的時候,突然,自他身后傳來一聲呼喚,聲音有些耳熟。他轉(zhuǎn)過頭去,便看到正是今天晚上遇到的那個攤主。 方鶴的目光掠過對方的衣擺,那里殘留著大片的血漬,像是在尾處綻開的花朵,就連那天藍(lán)色的原色,都成了紅色花朵盛放的水土。見到這一幕,方鶴的神經(jīng)立刻緊繃了起來。他不動神色地朝著對方點了點頭,目光又繼續(xù)向下望去,擺出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姿態(tài)。 然而對方卻好似根本不在意似的,他走到方鶴的身旁停下,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得方鶴頭頂發(fā)麻,偏偏他又是和善地笑著,親切地打著招呼說道:“今天的鍛造成功了嗎?要不要再來我這里購買一些?!?/br> 方鶴搖了搖頭,剛準(zhǔn)備開口,便感受到身后靈力開始波動起來,逐漸沸騰,都迅速朝著其中一個方向聚攏了過去,短短幾分鐘內(nèi),方圓幾十里的靈氣被一掃而空。緊接著,天空便是一聲巨響。一道深紫色的雷從天空降落,直直朝著陶樂樂所在的房間劈了過去。 這番驚天動地的響聲,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就連方鶴身旁的那人,都回過頭去,目光緊緊盯著他身后的房間,他的瞳孔里閃爍出奇異的色彩,嘴中喃喃地說道: “非凡天賦?!?/br> 方鶴的眉頭微微一揚。得了,還遇到了一個懂行的。非凡天賦是鍛造師的專用術(shù)語。方鶴在教陶樂樂之前,就對它詳細(xì)地了解了一番。 鍛造師的天賦往往也有高低不同,他們往往取決于鍛造師入門的第一個武器的打造。打造成功后,就會產(chǎn)生異象。若百米之內(nèi)靈氣皆空,則是普通天賦,意味著悟性和能力尚可,只要勤加練習(xí)還是會有進(jìn)步的空間的。大多數(shù)的人,他們基本都是普通天賦。 但若再往上,便是按照鍛造的等級劃分,分別是非凡、稀世和天賜。與普通天賦相比,它們靈氣吸收的范圍會逐步遞增,與此同時,還會天降異象。一聲雷則是非凡,兩聲雷則是稀世,三聲雷便是天賜! 傳聞,天賜出現(xiàn),黑夜將明,鳥獸降瑞。但是整整百年,都沒有一個天賜天賦的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里!也因此,在各大域,非凡天賦的鍛造師往往就可以被各大宗碰在手心里了。 這一異象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連樓下原本還在談天說地的客人都不由地舉目望了過來。有人以為有重寶降世,在這一瞬間便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霎時間,氣氛開始劍拔弩張起來,還是客棧的老板出來,將天賦一說造出的異象詳細(xì)地解釋給眾人聽后,人群才恢復(fù)了平靜。 他們目光炯炯,望著樓上的房間,顯然頗為激動! 這極大可能是一個野生野長的鍛造師,誰都想第一個上前打打招呼。說不定,還能從那鍛造師的手中低價換到一些值錢的東西呢。 然而,還沒等他們向前走幾步,便又有一道雷從天空降落,劈到房頂上。房頂上的陣法隱隱間有些松動開來,周圍的靈氣再度濃縮擠壓,源源不斷地送入房間內(nèi)。 這是…… 稀世天賦! 人群中不由有人傳來幾道驚呼聲,依稀可以看到很多人低頭正在用傳訊符說些什么。就連那個地攤攤主,都忍不住站直了身體,想要朝房間里望去。 這個時候,什么天驕,什么第一圣地,都不如眼前的稀世天賦的鍛造師重要!這意味著,他們只要收購足夠的材料,就能讓鍛造師造出稀世珍寶。 所有人都在猜測,躲在房間里修煉的究竟是哪一派的鍛造師。 符師,丹師,還是煉器師? 沒有人覺得,天空還會降下一道驚雷。 樓下的人瘋狂地往樓上趕,就連原本住在同一樓層的修士,都不由地出來,想要接近這個房間。這個時候,離房間最近的方鶴兩人備受矚目。別人生怕他們第一時間跟那個鍛造師套近乎! 方鶴注意到,地攤攤主的神情雖然有些意動,但顯然這稀世天賦還不夠打動他。他的腳一動不動,依舊站立在那。見方鶴望來,他還頗有閑情地調(diào)笑道: “怎么不去?這可是稀世天賦的鍛造師,要是能套上近乎,未來一生天材地寶可不用愁了。” 方鶴收斂神色,只是淡淡地笑著,幾乎帶著篤定的神色說道:“因為我怕我往前走一步,下一道雷就劈到我身上了?!?/br> “怎么可能……”那地攤攤主的嘴角發(fā)出一道嗤笑,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這句話。遠(yuǎn)處天雷直接降落,帶著山崩地雷的姿態(tài)直直地朝著他們面前的房子劈下。正是這一聲雷,將原本該降臨在定九城的黑暗驅(qū)逐,光亮順著屋檐窗戶直直地照耀下來,調(diào)皮地跳躍著。在他們的頭頂,可以清楚地聽到鳥獸雀躍地歡呼聲。伴隨著歡呼聲的是,靈氣地瘋狂壓縮和成型。 當(dāng)天亮起來的時候,方鶴可以清楚地看到地攤攤主臉上的僵硬、驚疑以及不可置信的神色,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頗為好笑。 “天賜天賦!天賜天賦!天賜天賦!”遠(yuǎn)處有人不由發(fā)出一道驚呼。人群徹底沸騰了起來,你擠我,我擠你,一蜂擁地上了二樓。原本寬闊的走廊里剎那間擠滿了人。 但誰都不敢靠近那個房間。 如果說非凡天賦、稀世天賦,他們或許還會想著上前敲響房門,對里面的人道一聲恭喜和問候,但對于天賜天賦,他們壓根動都不敢動。 站在方鶴旁邊的地攤攤主倒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他的神情帶了幾分輕松,朝著方鶴說道:“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 “既然你不去,那我就先去了?!闭f完這句話,他腳步微移,順著人群的空隙輕飄飄地走到了房門口,在眾人的目光下,敲響了房門。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在地攤攤主的腰身處,一個小腦袋灰頭土臉地探了出來。 看到這生嫩的面容,地攤攤主起先有些驚訝,他的神識下意識地一掃,便發(fā)覺,這個房間里只有眼前的小孩一人。 也就是說,百年之內(nèi)唯一一個天賜天賦的鍛造師,就是面前這個不到他半身腰的七八歲孩童! 地攤攤主嘴角微微一揚,低下身來好聲好氣地說道:“小朋友,你愿意拜我為師嗎?” 聽到這句話,方鶴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氣呼呼地看著面前男人的背影。 不可能!不可以!想得美! 第14章 陶樂樂的膽子一直很大。 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情境之下,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下巴微抬,舉止間帶著倨傲感。他輕輕地抬步,跨過門檻,生出一只手指在地攤攤主的面前輕輕搖晃,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向后望去,嘴上說:“我有師父了!” 師父? 地攤攤主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小孩子撒謊就是經(jīng)不得推敲。哪有師父在徒弟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不出現(xiàn)在身旁的。他的靈識不會騙人,房間里至始至終只有眼前的小孩一人。于是他微瞇著眼,笑著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陶樂樂搖了搖頭。他的目光觸及到方鶴的身影時,心中的忐忑不安一瞬間便平靜了下來。他的目光又重新放到了地攤攤主的身上,感興趣地問,是誰。 “我,中央大陸宗新遠(yuǎn)?!?/br> 聽到這個名字,人群里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宗新遠(yuǎn)這個名字他們可不陌生,中央大陸很多天驕都與其關(guān)系密切,他們手中的兵器都是請對方為他們量身打造的。更有傳言說,每年流向各大域的稀世兵器,都出自他之手。 他是當(dāng)之無愧的鍛造宗師。 曾經(jīng),各大域的鍛造天才不遠(yuǎn)千里前來拜師,想要拜入宗新遠(yuǎn)的門下,但都被他拒絕了。但他有個怪癖,每拒絕一個學(xué)生之前,他都要親自教導(dǎo)一番,少則一炷香的時間,多則幾天幾夜。被他教過的學(xué)生,都大徹大悟,煉器能力突飛猛進(jìn),一越而上。 按照他的話來說,這是對求學(xué)者的饋贈。 因此,即便宗新遠(yuǎn)“拒絕”之名流傳甚廣,每年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天才弟子送上門來。 但很可惜,至今他的門下空無一人。 眾人沒有想到如今,他們能見到對方收弟子的那一幕!他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打開房門的小朋友,看著他“呆頭呆腦”的樣子,恨不得按住他的頭替他答應(yīng)這件事。 可偏偏,那個小孩一臉“關(guān)我屁事”的表情,把他們氣得可以。 陶樂樂卻不管眾人的想法,他已經(jīng)耽擱在門口太久了。他不耐煩地朝著宗新遠(yuǎn)點了點頭,隨后從他的旁邊溜了過去,邁著步子向前走著,隨后一把撲入方鶴的懷中。 方鶴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熱鬧。他摸了摸陶樂樂的頭發(fā),隨后從袖口處拿出一塊手帕,在陶樂樂的臉上擦拭起來。厚厚的煙灰抹去,露出白嫩的肌膚。他忍不住戳了戳,發(fā)現(xiàn)自己就好像戳在一塊豆腐上。經(jīng)歷過靈氣的洗滌,陶樂樂的肌膚更加水嫩了,就連那雙眼睛里的靈氣都快從里面溢出來。 這是一次蛻變。即便陶樂樂不說,方鶴也能從他的眼中看出喜悅來。 方鶴忍不住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宗新遠(yuǎn)此刻倒沒有被忽略的不適感,看到兩人的互動后,他恍然大悟,隨后篤定地對著方鶴說道:“你是他的師父?!惫植坏茫裉焱砩?,面前這人在他攤位上買的材料這么少。就算他提醒了,對方也依舊堅持。 原來不是因為錢少,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弟子的能力。 他知道,僅憑這么點材料,自己的弟子便能入道! 這是何等的魄力以及自信,宗新遠(yuǎn)自覺自己還做不到這種地步。他眉眼一挑,目光緊緊盯在方鶴的身上,神情舉止之間自有一派寫意風(fēng)流。他放緩聲音,耐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