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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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鶴睜開眼睛。他的眼眸深邃似海,就這樣望向來人。此時他嘴角還略帶著些許的笑意,偏偏眼眸是冷的,沒有任何溫度。來人被他這雙眼看得打了一個寒顫。 對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這三連問,全修真界的煉器師都沒有答案,不是你弄虛作假是什么?” 方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鴉羽般的睫毛上下顫了顫,那張漂亮的面容逼近來人,口中輕輕地說道:“如果一個人答不出來,那是無知。如果一群人答不出來,那便是一群人的無知?!?/br> “如果整個修真界都沒有人答出來,那么便是整個修真界的無知。” 說到這里的時候,方鶴的下頜微抬,神情張揚(yáng)而冷漠。他的目光掠過來問話的人,一一從場下看熱鬧的人群里掃過,又重復(fù)地說了一遍: “無知?!?/br> 第16章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們說話。 那無知二字?jǐn)S地有聲、落地可聞。剎那間,現(xiàn)場一片安靜。就連那個當(dāng)眾出來找茬的來人,在這一刻也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人誰敢站出來說自己代表整個修真界?如果不知道問題的答案,豈不是就是在證明整個修真界的無知。 方鶴眼角微瞇,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問題,他的眼尾被橘光照耀,顯得暖色十足,偏偏他的瞳孔是冷的,嘴角的笑也是冷的。見對方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他嗤笑了一聲,衣袍一甩,又重新坐了回去,托著腮看著底下忿忿不平的一群人。 終于,還是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朝著方鶴說道:“那你告訴我,你一個陣法師難道就知道了。要是你把我們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給欺騙了呢!” 方鶴輕輕轉(zhuǎn)頭,如墨的長發(fā)順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下來,襯得他那張臉更加白皙如雪。他瞥了一眼說話的那人,視線很好地落在了對方的手上。那雙手微張,掌心和虎口處有細(xì)小的繭,就連垂下來的袖口都帶著材料的碎屑。想來是聽說比試之后,匆匆忙忙趕過來的煉器師。 這個才是他想要的對象。 他直起身子,饒有興趣地望向那人,開口道:“想知道?” 煉器師游移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鶴輕笑:“可我不告訴你?!?/br> “你……”那名煉器師剛想發(fā)火,方鶴的聲音便遙遙地傳來,帶著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他說道:“想要知道,先拿一千中品靈石來換?!?/br> 一千塊中品靈石? 這分明是赤裸裸地?fù)屽X! 就連那名煉器師的臉色都猶疑了一下。他不是沒錢,上千塊靈石擠一擠還是可以拿出來的。但這個價格也非常讓他rou痛了,要知道煉器師的材料消耗也是非常大的,他原本還準(zhǔn)備用這筆錢買更高一階的材料的呢。 方鶴見煉器師的臉上閃過掙扎的神色,毫不在意地又加強(qiáng)了砝碼:“誰付錢,這個答案就對誰一個人說。另外,還會附贈一頁教學(xué)秘籍,你可以根據(jù)上面的指示做,如果有錯誤,隨時可以來找我。” 他說完這句話,輕笑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的目光嚴(yán)肅,帶著不容反駁的心態(tài)說道:“既然我可以培養(yǎng)第一個天賜,那么未必不會再出第二個?!?/br> 方鶴大言不慚地說道。 如果在地球,這個廣告語或許要被叫做虛假宣傳。但是這里是修真界!人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相信人定勝天!方鶴明顯發(fā)現(xiàn),他這句話一出口,人群里有人的眼睛便亮了起來。看他們的穿衣打扮,不能發(fā)現(xiàn)也是煉器師。 而剛剛站出來的那名煉器師咬咬牙,走上前將含有一千塊中品靈石的儲物袋往方鶴面前一丟,說道:“說吧?!彼€是有些不相信方鶴,眼神里微微帶著譏誚提醒道: “你可是說過只告訴我一個人的?!?/br> 現(xiàn)在這個情況,想要只告訴一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實(shí)現(xiàn)的事情。在座的修真者都有自己的手段,偷聽一個等級不高的陣法師談話,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他倒要看看,這個家伙怎么解決。 方鶴靈識微微一掃,便確認(rèn)了里面中品靈石的數(shù)量。他倒沒有想到對方還真能拿出來,原本只是想放個噱頭,等之后再引人上鉤。畢竟,他編的教材如果免費(fèi)送給修士,先不說人家信不信,關(guān)鍵是肯定會視它如草芥。 但重金買取的便不一樣了,買到的人會珍惜。而沒有買到的人,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抓耳撓腮、夜不能寐。 得不到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 他衣袍一揮,便把儲物袋收了起來。補(bǔ)習(xí)班現(xiàn)在又有資金了?,F(xiàn)在的方鶴看面前的煉器師很順眼,自然也不計較他話中的刺意。他的大拇指和中指輕輕交錯,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一瞬間淡藍(lán)色的陣法出現(xiàn)在他們的腳下,周圍人的面容和身影在這一瞬間變得模糊而不真切。就連頭頂?shù)奶?,都帶著恍然隔世的感覺。 看到腳下淡藍(lán)色的光圈,那名煉器師一驚,臉上的震驚再也擋不住了。同樣是鍛造系的,煉器師和陣法師可以說是交往比較不錯的,往往大多數(shù)煉器室的煉器室都是請陣法師來加持穩(wěn)固,以便自己在煉器時能夠耳目一清,集中注意。 那名煉器師自然也有交好的陣法師。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一個陣法師能夠彈指間就形成。這人不僅有一個在鍛造上達(dá)到天賜天賦的徒弟,并且自身在陣法上的造詣也是如此之高! 看到煉器師臉上不斷變化的神色,方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非常滿意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 黃粱一夢的技能他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了。在構(gòu)造簡單一的場景和功能時,他甚至可以不用說話,光憑簡單的動作指令便能做到。比如說現(xiàn)在,一個隔絕功能就可以靠這個來裝逼。 欣賞完對方臉上的震驚后,方鶴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摸出先前編寫好的教材,將其中關(guān)于壓力、受力面積的內(nèi)容撕了下來,遞給了對方,順勢說出了那三個問題的答案。 一系列的陌生詞匯就如同天上之音一般輸入他的腦海里。修真者的記憶都很好,煉器師將方鶴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記住??墒呛芸焖惆l(fā)現(xiàn)這個并沒有什么用處。單獨(dú)一個字他或許知曉其中的意識,但這幾個字連在一起,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無知。 方鶴指了指他手里的那張紙解釋道:“上面的內(nèi)容你會很感興趣的?!?/br> 這句話提醒了那名煉器師。他低下頭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紙上的內(nèi)容,一看就移不開眼。 這上面的解釋內(nèi)容,有一部分是系統(tǒng)的知識導(dǎo)入,簡單明了、沒有廢話。也因此,就連陶樂樂這樣七八歲的孩童都能輕易入門,更別說這些心性成熟的年輕人了。 果然,那名煉器師只是粗粗掃了一眼便覺得如獲至寶,他的手指輕微顫動,面目帶著欣喜的神色。這頁紙就像一張巨手,輕而易舉地推開了一直擋在他面前塵封已久的大門。 當(dāng)陣法撤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名煉器師臉上欣喜的神色。這個收獲怕是巨大無比! 一瞬間,人們的腦海里只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名陣法師真的沒有騙人! 一千塊中品靈石硬是湊湊,還是會有的。很快,就有第二、第三個人上來了。方鶴照著流程走了一遍,一邊數(shù)著袋子里的靈石,一邊等待著陶樂樂。 煉器師煉器的時間不固定,有長有短。短的可能只需要區(qū)區(qū)幾個時辰,長的可能要等幾天幾夜。好在修士們的靈力充足,就算站上這么久都不成問題。 方鶴想著,等陶樂樂從煉器室里出來的時候,他一定要帶對方好好逛逛定九城。之前沒靈石,要省吃儉用??涩F(xiàn)在,他們有的是靈石! 等到方鶴將最后一頁紙給顧客正準(zhǔn)備收工時,遠(yuǎn)處天邊竟然劃過一道亮光! 亮光很刺眼,幾乎將定九城的半邊天都照亮了幾分。眾人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便看到天邊一道黑色的身影,只是徐徐地朝著對面打出一掌。對面那人無論怎么躲,都好似在這綿綿一掌之下。僅僅被掌風(fēng)掃過,他的身形便不穩(wěn)了起來,從高空墜落,鮮血洋洋地灑了下來,落入定九城中。 那人身上的亮光,赫然是一枚令牌,此刻重新聚集在黑色身影的身上,他身上的光芒又亮了幾分。遠(yuǎn)遠(yuǎn)看來,像是一個小型的太陽,分外耀眼。 “這人是……荀禹諾?” “真的是他?。 ?/br> “他身上的光好像又亮了些。這是拿了多少塊令牌?。 ?/br> 人群認(rèn)出了那道黑色的身影,紛紛感嘆著。他們的目光滿是驚奇,今年冒出來的天才似乎比往年的要多少許多?。?/br> 方鶴自然聽到了人群的驚呼聲。他將靈氣聚在雙眼望了過去,總算看清了荀禹諾的樣貌。對方長得并不突出,只是面容有些冷峻,配上黑色黑袍,看起來不近人情。 然而方鶴還沒來得及細(xì)看,他的眼角便溢出了些許的淚水。對方身上的令牌確實(shí)太多了,形成的光源太過強(qiáng)烈,竟形成了一道屏障,防止人多看。 他只能隱約地看到,荀禹諾將令牌收起,目光冷峻地向下一望,腳步微移,再次出現(xiàn)便恰好落入人群中央。巨大的光源讓原本聚集在那里的人紛紛退散,懷著或是敬畏或是崇拜或是深思的目光目送他離去。 他去哪,哪里的人就退讓。這一幕看得有些滑稽可笑??纱丝蹋晋Q卻笑不出來。 因?yàn)殡S著他腳步越近,方鶴便看得越清楚。對方身上的哪是黑袍,分明是被烏黑的血漬染上去的顏色。這上面每一寸布匹,都沾著數(shù)十名以上人的鮮血。那上面的鮮血經(jīng)年數(shù)天,由先紅轉(zhuǎn)成了暗色,沉淀得讓人觸目驚心。 方鶴覺得他要改一下對方的認(rèn)知。 這哪是巨大電燈泡! 這分明是人形巨獸?。?/br> 而如今,這人形巨獸正一步一步地往他這里走。方鶴心一橫,叫住了對方。 “喂,你擋住我的視線了?!?/br> 方鶴:不管怎么樣,一定要先引起對方的注意.jpg。 第17章 方鶴的衣擺晃了晃,流動的線紋在光下微微搖漾。他就獨(dú)自一人坐在那里,遠(yuǎn)離人群,顯得高高在上、不可冒犯,他的身后是成群的鶴鳥展翅高飛,幾根純白的羽毛從天空洋洋灑灑地?fù)]落下來,平靜而又美好。 荀禹諾轉(zhuǎn)頭便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他全身澎湃的靈氣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就連血?dú)舛疾辉僭陝?。乍一聽到方鶴的聲音,他的步伐略頓,隨后抬步朝著方鶴的方向走去。 那黑衣隨風(fēng)舞動,扇動起獵獵的血風(fēng),讓人有些恐懼地退了退。他們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荀禹諾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他們早就看這個陣法師不順眼了。荀禹諾可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與的,要是兩個人打上一架,那個陣法師肯定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個。他們巴不得看到這樣的一幕,這樣的話,他們絕對會在一旁拍手叫好的。 可偏偏,荀禹諾走到方鶴的身旁,便停下了腳步,目光緊盯著方鶴,生澀地開口道: “抱歉?!?/br>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顯然已經(jīng)很久未開口說話了。 這話一出,不僅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就連方鶴的目光里都閃過一道驚訝,隨即轉(zhuǎn)瞬即逝。他就這樣坐在那里,沒有回頭去看荀禹諾,仿佛對方的反應(yīng)就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似的。 倒是荀禹諾,對聚集在這里的一群人很感興趣。他目光掃了一眼,又平靜地落在方鶴身上,問道: “你們這里是在打架嗎?” “他們欺負(fù)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整個人躍躍欲試。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手話,便會注意到他的右手微微彎曲,這是要攻擊的前兆。荀禹諾身上的靈力也開始沸騰起來,甚至比之前更甚,與身上的白光形成了耀眼的沖擊力。 方鶴垂眸看了一眼底下敢怒不敢言的眾人,輕輕一笑。他的手指懶懶地抬起,指向煉器室的方向道:“我的弟子在和人比賽煉器。我在這里等結(jié)果。” 他的臉上一片平靜,一點(diǎn)擔(dān)心都沒有,好似勝券在握的樣子。 荀禹諾很喜歡這種自信的人。他摩挲了一下手指,隨后徑直盤腿坐下,全身的靈力開始瘋狂涌動,周圍的靈氣在這一刻全部被他吸了過來,在他體內(nèi)形成了循環(huán)。他竟然就這樣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修煉了起來,絲毫不怕有人在這個時候攻擊,當(dāng)真是對自己實(shí)力的自信。 方鶴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用技能布了一個警戒之后,便也開始修煉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氣息開始變得勻長,竟然真的睡著了。 還是一片喧鬧聲將他喚醒的。 他睜眼時,便看到一片血紅。夕陽斜斜地向下照著,帶著暖橘色的光芒。方鶴的腳下多了很多條裂縫,裂縫有深有淺,形狀不一,但一看就是被擊打出來的。在很多裂縫里還有汨汨的鮮血在流動著,看起來極為唬人。 他抬了抬眼皮,向前望去。之前的人群已經(jīng)躲在很遠(yuǎn)的地方,憑借著修真者的目力往這望著。他的旁邊是打斗的聲音,每一次響動,都地動山搖。 方鶴循聲望去,便看到很多人在圍攻荀禹諾。那道光柱一閃一閃的,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蛟S是他技能的緣故,也或許是荀禹諾特定避開了他的方向。反正這偌大的一個廣場里,就他一個人坐在戰(zhàn)斗的中心,巍然不動。 挺裝逼的。 方鶴木著臉想。 反正醒都醒了,他便專注地看起荀禹諾打斗來。漸漸地,他便發(fā)現(xiàn),荀禹諾的攻擊手段很簡單,沒有什么花里胡俏的技能,可偏偏每一次打斗都能打到敵人的弱點(diǎn),造成的傷害很大。 這是他的特點(diǎn)。 很快,戰(zhàn)斗便結(jié)束了。方鶴注意到荀禹諾衣領(lǐng)的位置顏色又深了些。他垂下眸,笑著問:“舒服嗎?” 剛剛他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荀禹諾在打架過程中時,除了必要的攻擊外,他整個人的肌rou都是放松的狀態(tài)。就連臉上的神情,都帶著愉悅。顯然在這樣高效而又激烈的戰(zhàn)斗中,他很享受這樣的過程。 “舒服?!避饔碇Z抿了抿嘴唇,全身的經(jīng)脈打斗完后都暢通了起來,四肢也好似輕盈了很多。他望了一眼周圍,突然說了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