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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在修真界開補習班在線閱讀 - 第198節(jié)

第198節(jié)

    王友善的弱點,他不知道。但是王家功法的弱點,他知道啊。

    他勾了勾自己的手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媽的,怎么能夠冷靜。

    他剛過來的時候,便跪在王友善的面前,王友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過來,直接把他砸蒙了。他本來打算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卻不想王友善要比他敏銳很多。他只不過遲疑了兩三秒,就被關了起來。

    真特么慘。

    王富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生澀地說道:“王友善的弱點,在他的左手。在運轉靈力的時候,他的左手、甚至左半邊身子,都是無法使用靈力的,是防御最弱的地方。”

    這句話一出來,方鶴便松開了對王富貴的鉗制。王富貴的血液直接順著他的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地上。他的目光直接向上,落在了王友善的臉上,恰好捕捉到他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懷疑。

    他在懷疑王富貴的身份。

    這就說明王富貴剛剛說的是真的。

    弱點是左手嗎?方鶴的腳步輕踩地面,他的身形因作用力反向朝著王友善飛了過去。身形移動間,在空中發(fā)出響亮的破空聲。

    他的右手,此刻多出了一把劍,劍勢不斷醞釀、翻騰,隱隱在空中產生無聲的波紋。

    “原來是劍客,怪不得這么有勇氣。”王友善冷哼一聲,他左手一翻,掌心中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算盤。算盤是黑色的,只有左手邊第一列的算珠帶著淡淡的金黃。

    當算珠出現(xiàn)的那一刻,周圍的氣息便洶涌了起來。方鶴的目光中也充滿著凝重,他的目光緊緊望著王友善左半邊的身體。

    他跟王友善指尖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即便知道對方的弱點,想要將他擊殺也并非容易的事情。他現(xiàn)在只能咬住王友善的左半邊不放。

    王友善沒有絲毫想要放手的打算,他的右手食指上下飛舞,將算盤上的所有算珠都活動了一遍。算珠互相敲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周圍的靈氣也好似隨著算珠的不斷碰撞,發(fā)出隱隱的震動。

    方鶴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速度變慢了下來,身周的靈氣在算盤運轉的那一刻都成為了他的阻礙,阻止他繼續(xù)向前。

    隨著算盤活動得越多,方鶴便越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遲頓。他停頓了一下,干脆將所有的靈力都移轉到了腳上,有了靈力的加持,方鶴的速度瞬間就變快很多。

    然而與此同時,他的處境就變得危險了起來。此刻,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防護。一旦王友善改變主意,直接朝著他攻擊了過來,他的身體將承受全部的傷害。

    但方鶴別無選擇。

    他能看出來,王友善敲擊算盤,就如同他在醞釀劍勢一般,一旦讓他將所有的算珠都波動完畢,估計勢氣變成了。

    方鶴的想法明顯是對的!

    當王友善快速波動算珠的那一刻,王富貴的聲音在方鶴身后響起:“快,一定要阻止他撥動算珠,算珠一旦全部撥動完畢,就說明算盤已經調整完畢。按照慣例,他就要使出最強一擊?!?/br>
    “王友善的最強一擊一旦使出,你絕對活不下來!”

    王富貴此刻毫不猶豫,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方鶴的身形,身體依舊忍不住顫抖起來。

    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祖宗,而是一個魔鬼。

    如果王友善不死,他就會成為自己的一道心魔,時刻阻擾著他修行。王富貴完全賭不起,相較王友善的生命,他更在意的是自己。

    王富貴張了張自己的手掌,這幾天,他的身體飽受折磨,就連精神也萎靡不振。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盡可能適應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然后發(fā)揮出自己目前所能發(fā)揮的最大實力。

    他輕輕地咽了咽口水,肥rou往兩邊拖拽了開來,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往后看了看,視線落在身后強壯的奴仆身上,帶著估量和猜測。

    這個叫做小方的奴仆顯然不是王友善的對手。但是這也沒有關系,他本來也沒有認為小方能夠打敗他。

    最重要的是能夠逃脫離開,然后躲在暗處。

    王富貴將自己的計劃在腦海里回憶了一圈,確定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后,這才抬眼看向方鶴。

    他思考了那么多,但是也只不過花了一兩息的時間。此刻方鶴已經距離王友善十分近了,近到可以感受到算珠敲擊而產生的勁風。

    方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靠近的那一刻,原本縈繞在腳上的靈力瞬間要賺到了他的右手臂上。他輕輕地揚劍,朝著王友善的方向刺了過去。

    一劍,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起來,王友善的手指翻飛的速度都變慢了些。冷氣襲卷了這家酒樓,無論是樓上還是樓下的客人,他們都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寒意刺骨。

    他們的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在了方鶴的身上,帶著細細的打量。

    這個叫做“小方”的奴仆,實力明明只是元嬰一層,但是他的劍使出,直接

    而王友善的左手,承擔了所有的攻擊。冰冷的霜花順著他的手臂一點點覆蓋在了他的左半身上,他的左半身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靈力因為功法的緣故,完全滲透不到另外一邊的身體處。

    不得已,王友善原本停落在黑色算珠的指尖只能輕輕一轉,來到了一顆淺金色的算珠上。這顆算珠顯然是剛剛轉化的時間不久,從邊緣處還能看到些許的黑光,但是這也是這么多金算珠上,最容易按壓下來的一顆。

    王友善的手指輕輕地按壓在那淺金色的算盤,全部的靈力在這一刻都用在了那顆算珠上。

    算珠左右搖擺,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最終還是被王友善的指尖撥弄了下來。

    “啪”的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算盤上閃現(xiàn),金色的光芒直接將王友善左手臂上的霜花融化了,霜花化作了水,浸透在王友善的左手臂上。

    王友善目光不善地落在了方鶴的身上,他的指尖不再觸碰周圍黑色的算盤,反而移到了金色的算珠上。這次,他指尖拖動的算珠,比之前的要更加金光燦爛。

    他當著方鶴的面,將靈力緩緩地流轉到了右手食指指尖上,朝著那金算珠按壓了下去。這次金算珠的按壓并不像剛剛那淺金色的算珠按壓得那么順暢和流利。

    源源不斷的靈力在不斷消耗著,但與之成為反比的則是金算珠下沉的速度。這么多靈力下去,它只移動了半寸。

    然而即便只有半寸,也讓方鶴的眼神一變。他的腳步一轉,身形快速地朝后方退去。在身形退后的那一瞬間,他的面前的空氣層層爆炸了開來,巨大的沖擊力度直接將周圍的桌椅震顫開來,全部散架。

    攻擊并沒有隨著桌椅的散架而終止。

    王友善的手指依舊按壓在那最金色璀璨的金算珠上。隨著金算珠不斷地下壓,周圍的靈力開始劇烈地聚集在一起,然后快速沖散開來。

    巨大的沖擊波朝著四周不停擴散,周圍人的驚呼聲驟起。在這一刻,游走在空氣中的靈力都變得暴躁起來,人們完全無法從外界獲得靈氣,只能運轉自己身體內儲藏的靈力抵御這波攻擊。

    此時此刻,酒樓已經完全抵抗不住這樣劇烈的沖擊,就連原本刻在內部的陣法,都完全失效。木屑四揚,酒樓的屋檐和梁柱完全向四周飛去,落在地上。

    甚至有一些修士躲閃不及,他們遭受到了余波的攻擊,胸口一悶,一口血就從嘴角流了出來。

    而方鶴,他作為首要的攻擊對象,情況比這些修士好了多少,甚至還要更加的糟糕。他只來得及運轉全身的靈力朝著王友善所在的位置輕輕一刺,隨后身形就在這樣強烈的攻擊下,向后飛了過去。落在了地上。

    他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已經碎裂成一段一段的了,完全無法再次站立起來。他看著眼前蔚藍的天空,安靜地躺在地上。

    此時,方鶴的內心無比的平靜。

    剛剛那道攻擊,將他體內的靈力完全抽空,他甚至勻不出一點靈力去保護自己的身體。因此,他的身子才重傷成這副樣子。

    方鶴輕咳了一聲,將嘴中的血又重新咽了回去,此刻喉嚨里充滿了鐵銹味。他努力動了動手指,面上流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現(xiàn)在,他完全察覺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甚至因為這個小幅度的動作,他的經脈傳來脹痛和撕裂的痛感。

    他身上的傷絕對很嚴重,就是不知道紀趙給他的那枚丹藥能不能治好自己。

    就在方鶴沉思之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隨后熟悉的四個字縈繞在他的耳邊——

    “阿彌陀佛?!?/br>
    這四個字讓方鶴心頭一驚,他費力地轉動了一下眼珠,便看到了甚善的面容。他看到甚善微微皺眉,他放下手里的經書,彎下腰,將自己的手指按壓在方鶴的手臂上。剎那間,方鶴便感覺到一股溫和的靈力,順著甚善的指尖,轉移到他的身上,溫熱而又舒服。

    隨著靈力的輸入,他經脈的脹痛感消減了不少。方鶴不由瞇了瞇眼睛,任憑甚善扶他起來,最后緩緩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方鶴才發(fā)現(xiàn),他剛剛應該是落在了甚善的腳下。在他頭頂?shù)那懊?,橫放著一根梁柱。之前,甚善就是坐在那里,只不過現(xiàn)在是方鶴坐著了。

    方鶴舔了舔嘴唇,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想要看看王友善的情況。然而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繞了一圈,卻沒有找到王友善的身影。

    別說王友善了,就連跟在他身后那十幾、二十幾個的奴仆都不見了蹤影。

    “你剛剛的那道攻擊,直接落在了王友善的左半邊身體上,讓他直接失去了戰(zhàn)斗力。他的奴仆現(xiàn)在都護送他回王家,已經顧不上你了?!?/br>
    畢竟,王友善的命可比方鶴要重要很多。

    方鶴了然地笑了笑,他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便感覺到些許的疼痛,他只能半張著嘴巴,含含糊糊地說道:“那公子他們呢?”

    他想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去哪了!

    紀趙!

    一想到這個名字,他就牙癢癢。他敢肯定,紀趙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或許就是天驕榜排行前幾的存在。只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天驕榜的所有排名,不然肯定能夠根據天驕榜的注釋,找到幾個合適的人選。

    甚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剛剛酒樓倒塌的那一刻,每個人都往四周跑,估計你家公子也被沖散了?!?/br>
    這樣說著,甚善從自己的手腕里拿下佛珠,將佛珠抵靠在方鶴的手腕上。淡金色的光芒從佛珠中乍現(xiàn),一道道暖流順著方鶴的經脈游走,修復著他的創(chuàng)傷。

    方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體內的經脈一點一點地被修復著,就連原本錯位的骨頭都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給重新矯正了過來。

    估計這樣治療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便能夠自由行走了。

    這樣一來,便能夠省下紀趙的那枚丹藥了。

    紀趙現(xiàn)在不見任何蹤影,方鶴都不確信,剛剛那個打斗他是不是暴露了什么,他也不確信自己能不能回到紀趙的身旁。

    如若不能的話,紀趙給他的那枚丹藥將成為他研究對方煉藥手法的唯一途徑。

    這樣想想,就覺得好慘。

    從佛珠里流淌出來的暖流順著方鶴的經脈繞了十多個周天,等到方鶴的臉色紅潤了不少,甚善才將佛珠從方鶴的手腕上拿了下來,重新套了回去。

    方鶴感覺自己的傷勢好了不少,他默默收回了手腕,目光落在甚善的身上,帶著些許的打量,最后狀似不經意一般,朝著甚善問道:

    “大師為何救我?”

    剛剛尋找王友善的時候,方鶴也注意到周圍的傷員并不少,有的比他的情況要好一點,有的或許是沒有一點防備,傷勢看起來就很重,仿若下一秒就一命嗚呼一般。

    而這些人,有一兩個離甚善很近,他卻未曾見到甚善有出手的意思。顯然,甚善幫他,絕對不是因為“仁慈”。

    聽到這個問題,甚善的視線立刻落在了方鶴的身上,帶著些許的不解,最后疑惑地問道:“我覺得,施主面善?!?/br>
    方鶴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了起來。

    下一秒,甚善的聲音便在他的耳旁響起。他的語氣因為不確定而顯得有幾分低沉:“我未曾見過施主,想來,定是我與施主有緣,方才覺得面善。”

    有緣?

    他和甚善之間能有什么緣分?

    這個念頭剛在方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秒,他便看到他的左手隱隱浮現(xiàn)出一條淡金色的線。這跟金線在空中需轉了一圈,最終隱沒在甚善的指尖。

    這是因果線?

    他和甚善之間存在因果?方鶴的眼睛微微睜大,他下意識地打量起甚善來,目光順勢落在他金色的僧袍上。

    這件僧袍,怎么越看越眼熟,有點像他儲物戒指里放的那件啊。

    方鶴的語氣幽幽地說道:“我也覺得你有點面善。”

    甚善的眼睛亮了亮,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名修士同他有一樣的感覺,他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道:“道友也有這般感受?”

    方鶴點了點頭:“自然,我覺得我們可能是師徒關系?”

    這句話一出,甚善明顯愣了一下。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他低聲朝著方鶴問道:“施主何出此言?”

    甚善雖是有名的天驕,但他也清楚地明白,他沒有拜入任何的宗門,更別提還有什么師父。因此,他對方鶴所說的話感到好奇。

    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是憑借著什么說出這樣的話。

    方鶴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不是施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