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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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整個侯府還是沉靜如夜,天色才剛泛亮,瑾寧便坐下來看書。 她不經(jīng)??磿í殣劭吹木褪潜鴷?。 靖廷有很多兵書,她看得很入迷,錢嬤嬤在旁邊伺候,一直打盹,瑾寧瞧見了,便拉她到貴妃榻上躺著,道:“你在那邊犯困,我也犯困,你躺下來睡覺,我看會兒書?!?/br> 錢嬤嬤揉著眼睛道:“人老了,就熬不得夜了,昨晚睡不好?!?/br> “對了,你昨天入宮打聽到什么了?”瑾寧放下書問道。 錢嬤嬤道:“也沒打聽到什么,所以便沒告訴你,郭玉姑姑說她自己沒透露過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過,聽聞倒是被這個男人的原配毒打過一頓?!?/br> “毒打她?”瑾寧皺起眉頭,“為什么毒打她?” “還能為什么?自然是因為吃醋,應(yīng)該是這位夫人不許自己的夫婿納妾?!?/br> “若是如此,大娘為什么就與那人珠胎暗結(jié)了呢?還生了兒子。” 錢嬤嬤嘆息道:“被男人哄騙了啊,女人哪里禁得住男人的甜言蜜語?你大娘當時身處絕境,家里遭逢大難,自己更被退婚,有個男人對她承諾了一些,她怕是連命都愿意給人家的,不要說這身子了?!?/br> 瑾寧怔怔,良久才道:“孩子讓這個男人搶走了嗎?” “是那位夫人搶走了,那夫人一直無所出。” 瑾寧道:“大娘該多難受啊,那男人沒要她,連孩子都被帶走,而她當時也沒人幫她?!?/br> “真找人幫,也是找得到的,你母親,靖國候夫人,還有郭玉姑姑都和她相熟,但是她性子執(zhí)拗,就是不找?!?/br> 瑾寧不由得心疼極了,“錢嬤嬤,我和你商量個事情?!?/br> “你是不是想把她接回來?”錢嬤嬤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嬤嬤覺得如何?”瑾寧問道。 錢嬤嬤溫柔地看著她說:“你想接就接回來吧,不必問嬤嬤的意思?!?/br> 瑾寧靠著她,撒嬌道:“家里的事情,自然要問老人的,您是咱這個小家最老的,不問您,問誰呢?” 嬤嬤揉著她的頭發(fā),“傻孩子,嬤嬤老了,都是看你們的主意了,只是,你大娘若是自己回來倒好,若是你叫她回來,她是不愿意的又不愿意讓你失望,豈不是為難了她?這京中到底是她的傷心地?!?/br> 瑾寧想想也是,“那此事暫時休提,等忙過這陣子,我親自回一趟青州,試探試探她的口風(fēng),若她愿意回來,我便接她回來?!?/br> 錢嬤嬤微笑道:“郡主很善解人意?!?/br> “我素來橫蠻,哪里善解人意?”瑾寧自嘲道。 她站起來,道:“我看書看得累了,出去走走?!?/br> “那么冷,要去哪里?”錢嬤嬤道。 “你睡,我就在府中溜達溜達?!?/br> 錢嬤嬤笑道:“真是個閑不住的人,好好地在屋中暖和不好?偏得出去?!?/br> 瑾寧沖她一笑,拿了斗篷披上便出去了。 到了外頭,見青瑩和梨花都往外頭去,便問道:“你們?nèi)ツ睦铮俊?/br> 青瑩掩嘴笑道:“看熱鬧去,今日陳大人又來了,不知道姑奶奶愿意不愿意跟著他回去呢?!?/br> 瑾寧笑罵道:“多事!” 不過,她自己也好奇心頓起,這個陳侍郎,嚴格來說,算不得大jian大惡之人,就是一味寵溺自己的meimei,也害了自己。 他是有才干的人,若能一心為朝廷,定能為百姓做不少實事,倒是可惜了。 “我們也去!”可伶可俐笑著上來。 “去吧,都出去看看,咱只當出去溜達,不是故意去探聽?!辫獙幮Φ?。 眾人一同出了正院,遠遠地就看到陳侍郎站在廊前,李齊容和江寧侯夫人都還沒出來見他,也沒叫人迎入正屋里坐。 這讓瑾寧有些意外。 江寧侯夫人是真打算不要這女婿了嗎?只是以她的性子,怎愿意讓自己的女兒被休回來? 她可是死要面子的人啊。 有日子沒見陳侍郎,再見到他,瑾寧有些驚愕。 他整個人消瘦得厲害,下巴都尖了,站在廊前,被寒風(fēng)一吹,竟有種形銷骨立的感覺。 他的臉色也不好,蒼白,眼窩深陷了下去,眼睛是無神的。 他就那樣站在廊前,身邊連個小廝都沒帶。 第440章 他認罪 陳侍郎也看到了她,眸色只是微微抬了抬,卻如死灰一般,一點斗志都沒了。 瑾寧本來只是想遠遠地看熱鬧,但是看到陳侍郎這副面容,她心里竟然有些不忍。 她從來不會對敵人不忍。 所以,她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只是看著他很落魄的樣子,眉眼里的輕愁似乎有些熟悉,便覺得心存不忍。 她走了過去,看著他,想辨認那一抹熟悉。 他冷冷地抬眉,“看什么?看到我如今這般,你高興了吧?” 瑾寧看著他這副神情,腦子里倏然就閃過一張臉,他眉目里,有一兩分像駝子羅。 婆兒和她的救命恩人,難怪她看到這一抹熟悉的眉眼會覺得不忍。 自然,陳侍郎和駝子羅是絕不可能有什么關(guān)系的。 “有什么好高興的?你和我,嚴格上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倒是你恨我,巴不得我倒霉,若我倒霉了,你今日就開心了。”瑾寧淡淡地道。 陳侍郎看著她,心里卻因她的話一怔。 他恨她?不算,頂多算是厭惡。 至于她倒霉了,他自然高興,因為他厭惡她。 可陳瑾寧那句話說得好啊,他們之間,嚴格上來說,真的沒深仇大恨??! 他從沒這樣針對過一個人,即便是以前曾傷害過他的同窗,曾侮辱過他的同僚,他頂多心里氣一下,言語上擠兌幾句,卻不會這樣費勁心思去對付人家。 在那一瞬間,他心底涌起了一絲無助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 想起陳國公的死,他倏然而驚。 “喲,談得還是挺愉快啊。”身后傳來尖酸刻薄的聲音,只聽這聲音,不需要轉(zhuǎn)身,瑾寧都知道是李齊容。 李齊容上前來,盛氣凌人地睥睨了瑾寧一眼,“你回來也不知道去給母親請個安,真當自己是侯府主事嗎?一點尊卑長幼都不懂得。” 瑾寧淡笑,回頭看著可伶可俐,“這一大早的,聽到瘋狗亂吠,真是大煞風(fēng)景?!?/br> “你說誰呢?”李齊容一手拉著她的手臂,怒聲問道。 瑾寧看著她,揚了一下手掙脫,“誰叫就說誰啊。” “你才是瘋狗,你這個野狗,竟撒野撒到了侯府,你不要臉!”李齊容氣得口不擇言。 瑾寧挑眉,這么生氣? “夫人!”陳侍郎開聲了,聲音低沉郁悶,“我是來請你跟我回府的?!?/br> “我還是那句話,叫你父母過來跟我道歉,他們?nèi)舨粊?,那我們就和離吧?!崩铨R容冷冷地道。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我父母沒有關(guān)系?!标愂汤捎行o奈,“你又何必遷怒于他們呢?” “你敢說你母親沒錯嗎?你母親是怎么跟我說話的?”李齊容當著瑾寧的面就嚷嚷開來了,說不出的尖酸刻薄,“她從來都不稀罕我這個兒媳婦,是的,你年少得志,年紀輕輕就是當朝侍郎,多少人熬了一輩子都未必有你的成就,可你再看看你如今?你像什么?你連外邊的乞丐都不如,還有什么資格來求我?要我跟你回去可以,你官復(fù)原職,我就跟你回去。” 瑾寧在旁邊聽著,不禁覺得可笑。 李齊容以前說起自己的夫婿,甚至是眼望著他的時候,眼底都帶著崇拜,但是,不過是被暫時免職,態(tài)度卻截然不同,看來,所謂的夫妻之愛,大概也是建立在尊榮之上的。 沒了侍郎的光環(huán),她看不起他。 陳侍郎聽了這番話,也是臉色發(fā)白。 他有些心灰意冷地道:“那好,既然要和離,就和離吧?!?/br> 江寧侯夫人的聲音傳來,“好,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br> 眾人抬頭,只見江寧侯夫人站在廊前拐角處,身邊帶著兩名仆婦,面容冷峻威嚴。 她一身華貴的衣裳,搭配雪白的狐裘披風(fēng),步履緩慢優(yōu)雅,一步步走來,處處彰顯大家之風(fēng)。 當她站在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女婿面前的時候,卻無論是氣勢還是威風(fēng),都碾壓了他。 陳侍郎在這一刻,慢慢地垂下了頭,“岳母!” 江寧侯夫人溫柔地看著他,聲音優(yōu)雅,“往后不可這樣叫了,叫一聲夫人吧?!?/br> 瑾寧看不慣她這副面容,轉(zhuǎn)身而去。 今日會不會和離,她不知道,但是江寧侯夫人不虛張聲勢,她今日此舉,真的要放棄這個女婿? 李齊容是個愛拿主意但是其實沒什么主意的人,到了關(guān)鍵時候,只聽母親的話,若真和離了,也不奇怪。 不過,讓瑾寧意外的是,江寧侯夫人怎么會讓李齊容和陳侍郎和離呢?這可會落下話柄的,高貴如她,怎可淪為被人的談資? 有了疑問,自然就要打聽。 要打聽,就最好問陳侍郎。 所以,她讓人可俐盯著陳侍郎,他一旦離開侯府,便約他在外頭見面。 若以往,她未必管這閑事,甚至,陳侍郎還間接逼死了父親。 但是,現(xiàn)在她就算不管,也要知道為什么。 因為她不會再讓人在背后謀算她。 等可俐回來通報之后,瑾寧便策馬出去了。 可俐把陳侍郎約在茶館的雅間里,而且,可俐說陳侍郎沒有問什么,就同意了。 可見,他也想與瑾寧私下說話。 瑾寧來見到陳侍郎的時候,他情緒很低落,一直絞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