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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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遇上了。” “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郁廣平這話雖是關(guān)心,但是話里行間卻透著滿滿的得意,楊綿綿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 “他們到?jīng)]有為難我?!睏罹d綿如實說道:“不過那道士讓我給打進醫(yī)院了,我現(xiàn)在正在清潭縣的派出所里?!?/br> 電話那邊靜了兩秒,過了半響才響起郁廣平虛弱的聲音:“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br> 郁廣平掛了電話,一張臉已經(jīng)成了鐵青色。 他本想借著楊綿綿的本事幫他長長臉,結(jié)果這臉長過頭了。楊綿綿掛著他郁廣平弟子的名頭把道協(xié)的人給打了,這不是等同于得罪了整個道協(xié)嗎?這還讓他以后在玄門怎么混? 搞不好他在玄門辛苦經(jīng)營幾十年的名聲就要這么毀于一旦了,郁廣平哪里還敢逗留,馬不停蹄的就往清潭縣趕。 楊綿綿窩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秋日里晌午的太陽暖洋洋的,最是催人睡覺,就在快要睡著之際,她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楊綿綿伸了個懶腰抬起頭來,這發(fā)現(xiàn)身前不知什么時候站了個人。 打到一半的哈欠一下就僵住了,楊綿綿眨眨眼,對上那雙清淺的茶色眸子:“你怎么在這兒?” 余延順勢坐在了楊綿綿的身側(cè),輕抿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我正好在鳳市,市局里接到這邊的電話,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彼f著,伸出手將楊綿綿嘴角抹了一下,替她擦去了那晶亮的痕跡,“我剛才已經(jīng)去看過尸骨,根據(jù)白骨化程度死者至少已經(jīng)死亡三年以上,你那時候還在學(xué)校,行蹤一目了然,應(yīng)該很快就能讓你回去了?!?/br> 楊綿綿嘴角抽了抽,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企圖阻止那迅速竄升的紅暈。 這時派出所的大門忽然涌進一群人。 走在人群里的郁廣平一眼就看到了楊綿綿,他彎著腰跟身邊的人說了些什么,就趕緊走了過來。 “你沒事?”郁廣平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綿綿,狐疑道:“我看楊道友身上不像有傷???” 他原來以為是兩人斗法起了沖突,大打出手,可現(xiàn)在看著又不像,若是斗法,就算贏得一方也應(yīng)該掛些彩才對。 “我沒事,就是老頭估計要在醫(yī)院住十天半個月的。”楊綿綿對他指了指審訊室那邊:“對了,之前有人舉報我虐待老人,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升到刑事案件了,可能需要你去給我解釋解釋?!?/br> 郁廣平:“???” 郁廣平一臉懵,虐待老人?刑事案件?這是要他在玄門再無容身之處嗎? 楊綿綿又等了一會兒,不知道郁廣平給警察說了什么,很快就有人來通知她可以離開了。只是那來通知的警員說完了話后又狐疑的看了楊綿綿好幾眼,嘴巴里嘀咕了兩句什么年紀輕輕做什么不好搞封建迷信的話。 楊綿綿撇了撇嘴,她可不是搞封建迷信,她明明靠的是武力。 第57章 余延陪著楊綿綿往外走, 還沒走出警局的大門就被人叫住了。 “楊道友, 請等等。” 是蔡宏安,他身邊還站著幾個人, 就是剛才跟郁廣平一起進來的那幾個。 蔡宏安小跑著奔過來,臉微微發(fā)紅,剛想說話,卻突然感受到一道迫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蔡宏安一愣, 順著視線看去, 這才注意到楊綿綿身邊還站著個高瘦挺拔的男人。 男人此時臉上并無多余的表情,瞳色似乎比尋常人都要淺一些,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寡情的冷淡。 “楊道友……這位是……”蔡宏安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熱切的心情瞬間淡了很多。 “這是我男朋友,余延?!睏罹d綿大方承認。 果然如此。 蔡宏安垂了下眸子,他的愛情的萌芽才剛冒了個頭就被連根拔起了。 也對, 這么好的女孩, 能力好,長的又漂亮怎么會沒有男朋友呢?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堅強勇敢,不管是面對厲鬼還是惡人都毫不畏懼。 就像一輪太陽, 炙熱奪目, 讓人無法忽視。 “你們很般配。”蔡宏強忍著心底滋生的酸澀,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道。 余延聞言, 冷冷的嗯了一聲, 這才收回了目光。 讓人鋒芒在背的視線終于消失, 蔡宏安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這時他身后的那群人也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這位道友你好,貧道張念山,是混元教的掌教,蔡宏安已經(jīng)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與了我,這次多虧了道友幫我教抓出了湘塵子這顆毒瘤?!?/br> 楊綿綿見張念山一身正氣,對這個混元教總算有了一點好映象,也還了個禮。 張念山見楊綿綿臉上毫無獻媚之態(tài),臉上的贊賞更深了:“我看道友天資不凡能力超群,當為玄門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不知楊道友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個月后道協(xié)組織的玄門交流會?” 張念山說著掏出了一張燙金的邀請函。 “道協(xié)?”楊綿綿沒有伸手去接。 她又不是道士,參加哪門子的玄門交流會? 楊綿綿擺了擺手道:“這還是算了,道術(shù)的東西我又不行……” “行!怎么不行!” 一個急切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郁廣平匆忙的從一旁跑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張掌教,她是我郁廣平的關(guān)門弟子,學(xué)藝不精,讓您見笑了。” 說著,他從愣神的張念山手中小心翼翼的扯過了邀請函,嘴角的笑難以抑制的越揚越高:“張掌教您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帶她去交流會的?!?/br> “你是……?” 張念山表情疑惑。 “張掌教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剛才在派出所門口還見過的啊你怎么這么快就忘了?!?/br> 郁廣平也不覺得尷尬,自來熟的掏出了一張名片:“我是東山居的居士郁廣平,也算是個玄門中人,平時主要負責(zé)給人看看風(fēng)水做做法事什么的,不過我這門戶小,張掌教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br> “原來如此,郁道友幸會幸會。”張念山很快恢復(fù)了神色,禮貌的接過了郁廣平遞過來的名片。 “哼,什么居士,不過是半吊子?!备趶埬钌缴砗蟮牡篱T弟子小聲的冷哼了一聲。 他倒聽過郁廣平的名頭,但可不是什么好名聲。對于他們這些道門正統(tǒng)的人來說,最看不慣郁廣平這種把一分本事吹成十分的半吊子,而且銅臭味極重,又不講規(guī)矩。 張念山袖口輕擺,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弟子,對方立馬收了聲。 郁廣平只當沒有聽見,表情都沒變一下。 他現(xiàn)在可是連燙金的玄門交流會的邀請函都拿到了,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雖然他自詡在玄門中也有一點的聲望,沒有這個邀請函也可以去玄門交流會,可是像他們這種不入流的雜門雜戶,去了估計也就是混個最末的位置,想要做前面露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現(xiàn)在有了這個邀請函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能和道門掌教玄門大師同坐一排呢,真是想想都覺的拉風(fēng)。 楊綿綿冷淡的瞥了一眼郁廣平,哪里還看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占便宜都占到她頭上來了,真當她是軟柿子呢。 她可記得,前兩天郁廣平還跟她說在京市回不來的,怎么才打了電話沒有一個小時就趕來了。 呵。 楊綿綿扯了扯嘴角,沒再理在張念山面前刷存在感的郁廣平,提腳就往外走。他想出風(fēng)頭就讓他出,也不怕到時候風(fēng)太大閃了腰。 余延對他們說的話絲毫不敢興趣,媳婦走哪自然跟到哪兒。 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警員攆了過來。 “余法醫(yī)……余法醫(yī)你干什么去?。俊本瘑T急道。 余延轉(zhuǎn)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陪女朋友。” 警員咽了下口水,“可……可是你不是來幫忙驗尸的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余延收回目光,自然而然的牽起了楊綿綿細嫩的小手。 又軟又暖和。 警員被這把狗糧噎到差點窒息,和后面忍不住跟上來的蔡宏安默默的對視了一眼。 來自兩只單身狗無聲的對望。 “都中午了?!背隽司值拇箝T,楊綿綿看了看時間,“今天又麻煩你了,我請你去吃飯?!?/br> 余延從善如流的點頭:“好?!闭f完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請我吃龍蝦?!?/br> “你還記得呢。”楊綿綿大笑。 余延扯了扯嘴角。 他們找了個專門做麻小的蝦鋪,其實這個季節(jié)的蝦已經(jīng)錯過了龍蝦嘴肥美的季節(jié),不管是rou質(zhì)還是個頭都沒前一段時間口感好。不過楊綿綿依舊吃的大呼過癮。 點了一大盆蝦很快見了底,在看桌上,楊綿綿桌上已經(jīng)對了一大堆蝦殼,而余延桌上卻只寥寥幾個。 店里充滿了嗆鼻的香辣味,一身白襯衣西裝褲,清清冷冷猶如貴公子一樣的余延和這里格格不入,可是他的臉上此時正掛著一抹極淺的弧度,顯然心情很好。 “你怎么不吃?”楊綿綿察覺到余延的視線,終于從裝龍蝦的盆里抬起了頭來。 “我看你吃?!?/br> 楊綿綿抓這龍蝦鉗子的手一頓,難得想起了要稍微注意形象:“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難看?” “不會?!庇嘌訐u頭:“很有飽腹感?!?/br> 這句話字面上理解是看著她吃就覺得飽了?似乎不是什么好話。 她其實大概能猜到余延不是說的這個意思,不過……還是算了,難得糾正了。楊綿綿默默的咽下了嘴里的一口蝦rou。 萬一這老實孩子又去翻什么sao話錦集,那就太可怕了。 正吃得開心,手機響了兩下。 楊綿綿打開手機一看,是金滿路app的積分到賬提醒。 兩個鬼孩已經(jīng)成功報仇,魂歸地府,入地府登機處登機的時候還特地留了話向她道謝。 兩個鬼孩是屬于邪鬼作祟枉死,生死簿上本來還有幾十年陽壽,如今都換成了陰德,留作下世投個好胎,他們念楊綿綿的幫助,分別贈送了五年陰德給她。 所以說孩子的感情是最純粹不過。 楊綿綿看著這條短信,心里有些酸楚。 吃完飯,他們來到醫(yī)院里,雪芬插隊投胎的那個嬰兒當時被警察帶去了醫(yī)院做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