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半夜嬰聲
李璐璐忽然明白了過來。 為什么教室里的吊燈會在沒有風(fēng)的情況下極有規(guī)律的晃動,原來,這就是有人即將死在這里的前兆! 她覺得有些可憐這個剛剛還令她厭煩的女老師了,盡管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留著方便面發(fā)型的女老師會突然死在這里,然而,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一定是那些烏七八糟的詭異玩意做的手腳。不知對手是否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而為了恐嚇?biāo)艑Ψ奖忝嫘〗阆率?,還是方便面小姐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而且,她還聽說,這個女老師剛結(jié)婚不久,還懷著3個月的身孕。 那么,方便面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豈不是胎死腹中? 唉……攤上這種事情實在是無奈,雖然一向見過很多靈異事件的李璐璐對這種狀況有些見慣不驚了,但還是有些后悔選擇了這一條生存的道路。 整個教室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唯一淡定的也幾乎只有李璐璐一個人了,無奈,她只好掏出手機(jī),撥打了報警電話…… 坐在宿舍里的上官曉曉正在考慮那個碎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李璐璐推門進(jìn)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上官曉曉抬頭見是她,只是對著她低低的“嗯”了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便又繼續(xù)低下頭想事。 “喂,”李璐璐淡淡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上官曉曉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李璐璐皺了皺眉,似乎是不習(xí)慣與自己的競爭對手這樣地對視,便裝作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把頭扭到一邊,開口,“你知道我們美術(shù)系的那個講師嗎?” “你是說那個發(fā)型很老土的女老師?”看起來這個老師的發(fā)型讓她很出名,上官曉曉覺得李璐璐有些反常,“我在教學(xué)樓前的展示牌上見過她,她還被評為了這個月的教學(xué)能手?!?/br> 李璐璐點(diǎn)點(diǎn)頭:“嗯,沒錯,就是她……”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頓了頓,仿佛在想該說什么好,“你知道嗎?她今天給我們講課的時候死了?!?/br> “死了?她怎么死的?”上官曉曉不覺有些驚訝。 “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我上她的專業(yè)課的時候,頭頂?shù)牡鯚粢恢痹诨巍恼n講的很無聊,再加上吊燈在晃,所以我就睡著了,可是過了一會教室里就有人尖叫,我抬頭一看,她就被吊在了我面前,被吊在了教室的吊燈上!” “我的天……”上官曉曉從嘴里發(fā)出一聲嘆息,“在這之前,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反常的東西?”說到這,她想了想,又補(bǔ)充道,“比如她印堂發(fā)黑,怨靈纏身,面部發(fā)灰色有如被糊上了水泥?或者說別的一些什么不正常的現(xiàn)象?” “這個嘛……”李璐璐回憶了一下,突然叫出聲來,“有!有!都怪我當(dāng)時太困了沒有仔細(xì)注意。” “是什么?”上官曉曉有些緊張地問道,她對李璐璐這個說話說半截的性格還是有些惱火。 “那時候我覺得眼睛很酸,于是我就抬起頭想伸個懶腰,結(jié)果眼睛無意間瞟到吊燈上好像就什么奇怪的東西掛著,在那一下一下的晃,我以為我眼睛過于疲勞了就沒怎么在意……沒想到……”李璐璐說不下去了,有些自責(zé)地捂住了臉,“如果我當(dāng)時沒有這么大意,或許老師她就不會死了,雖然我很煩她講課,但是她也是條命,她還懷著一個小孩……” 上官曉曉沉默了下去,沒有說話。 “上官曉曉,你說……嗯……”李璐璐張了張嘴,說出幾個字來,又仿佛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就沒有再說下去。 “說什么?”她覺得這個時候,雖然李璐璐還是很煩人,但她覺得這時候的李璐璐是需要人幫助的,畢竟死亡事件是在她自己的面前發(fā)生的,這多多少少也會令人恐懼,盡管她是個通靈術(shù)師。 上官曉曉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解人意了。 “嗯……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了?不然,那些恐怖時間為什么老是在我們身邊圍繞著?!崩铊磋椽q豫了一下,開口道。 上官曉曉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從前天的那次‘背靠背’事件中,我就隱隱約約覺得,我們的對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但是那時候我還不敢確定,就沒敢說,現(xiàn)在,連你也開始覺得了,所以說我就估計我們可能是暴露了?!闭f到這里,她伸了個懶腰,“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因為我們身份的原因,可能那些事就湊巧發(fā)生在了那些人的身上,至于前天的事,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304宿舍本身就有很大的陰氣……說起來這個,我想起來了,今天我提前回的宿舍,卻在貓眼里發(fā)現(xiàn)我們宿舍有一張碎臉!” “碎臉?”李璐璐有些不解,“那是什么東西?” “嗯,你先聽我說完……”于是,上官曉曉跟李璐璐講述了她是怎么樣看見碎臉然后怎樣在宿舍里發(fā)現(xiàn)被打散的怨靈的事情經(jīng)過。 聽完上官曉曉的講述,李璐璐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的意思是,這個學(xué)校還有著跟我們一樣相同身份的人?” “是的,那個人也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來到我們宿舍一探究竟的,因為前兩天剛在我們宿舍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皮的尸體?!闭f到這,上官曉曉忽然想到了慕容旭堯跟她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額頭上又情不自禁地冒出了黑線。 這個圣安娜大學(xué)的八卦消息倒是傳的快,不知道明天上專業(yè)課的時候慕容旭堯還要再跟她說些什么最新的消息。 不知道他會不會說那個美術(shù)系女講師之死呢?現(xiàn)場沒看過,多聽聽別人的傳聞也好,反正那中間李璐璐睡著了錯過了不少內(nèi)容。 ……睡著?。∵@時候,上官曉曉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李璐璐睡著會不會跟那個女講師之死有關(guān)呢?難道敵人是怕通靈的李璐璐發(fā)現(xiàn)了什么倪端出來阻止它們的行動而將李璐璐催眠了呢? 仔細(xì)想想也有這個可能,李璐璐本來就是個通靈術(shù)師,又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通靈術(shù)師面前殺人而又不讓她發(fā)現(xiàn),只有將她催眠了才能下手。 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又變的撲朔迷離了。 對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們的對手又是誰呢? 果然,美術(shù)系女講師離奇死亡的消息在第二天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上官曉曉趴在桌子上曬太陽,卻豎起耳朵來仔細(xì)聽著每一個傳聞。 “嗨,知道嗎?我聽說那個女的死的特嚇人,突然就出現(xiàn)在吊燈上了。” “啊……不會吧,那她是怎么從講臺上消失又出現(xiàn)在那里的,也太高難度了吧!” “就是就是,要真是突然出現(xiàn)的話,那那個吊燈底下坐著的學(xué)生不得嚇?biāo)懒税?,哪有你說的這么靈異!” “切,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是真的,沒聽說圣安娜大學(xué)盡出恐怖傳聞嘛,我問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就是那天正好在那上課的,還把他嚇的不輕,說起來,那女老師是接了個電話出去了,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出現(xiàn)在吊燈上了?!?/br> “哇!好嚇人,怎么還有點(diǎn)鬼來電的感覺!” “就是說嘛!” 上官曉曉聽的一愣一愣的,剛聽完這個版本,又聽見后面的兩個男生在竊竊私語。 “喂,哥們,聽說了沒,那娘們死的事?!?/br> “那個方便面頭?。俊?/br> “是啊,哥們我就是她那個系的專業(yè)生,昨天翹課去網(wǎng)吧嗨去了,回來才聽說這種事?!?/br> “嘿嘿,那你可幸運(yùn)嘍,誰遇到這種事不嚇個半死啊。” “所以說嘛!不過聽跟我同系的幾個哥們給我描述的,還都他媽的不一樣,老子都不知道該信哪個?!?/br> “哦?是嘛,說來聽聽?!?/br> “嗨,甭提了,有一個說手機(jī)響了接電話的,有一個說是突然就不見的,有一個說是出去上廁所的,還有一哥們整的恐怖,說是直接在講臺上就已經(jīng)血rou模糊了嗝屁了的……嘖嘖,真他媽嚇人?!?/br> 聽著后面兩個男生爆粗口的悄悄話,上官曉曉笑出了聲。 “嗨,美女,笑什么呢?見你笑可真難得?!币宦犨@話,不用說,準(zhǔn)是慕容旭堯那個煞風(fēng)景的來了。 上官曉曉立起身子,轉(zhuǎn)頭對著他調(diào)侃:“今天又有什么爆照性的消息要說???不會又是什么女講師之死吧?那個聽多了,沒意思。” 一聽上官曉曉這話,慕容旭堯可來了精神,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 “那種消息在我這里都過時了,我要告訴你的是一個更絕密的消息,幾乎全校都沒幾個人知道呢?!彼行┑靡獾?fù)P了揚(yáng)下巴。 上官曉曉撇了撇嘴:“那你說吧,是什么消息那么絕密,好嚇我一跳?!?/br> “呃……你就這么看不起我的消息啊,算了,真掃興,不說了?!蹦饺菪駡虮緛硗每吹哪槾丝淘谏瞎贂詴缘难劾镎媸且粋€字:賤!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她白了這個得意的眉毛都快上天的男生一眼,懶洋洋開口:“無聊,愛說不說,我不聽了?!比缓?,伸了伸胳膊就順勢趴在了課桌上,臉對著窗戶。 太陽真好。 只剩下傻眼的慕容旭堯在那里一個勁的“喂”著,他本來想逗逗這個女生讓她多說幾句話的,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看來,這個冷冰冰的女人還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的啊…… 一小時后。 老教授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地講得無比激情,就講個計算機(jī)的發(fā)展歷程就能把天南海北聯(lián)系起來,跟講故事一樣動聽。 上官曉曉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聽老教授講故事,她覺得還有些好玩,沒想象中的那么枯燥。 一旁的慕容旭堯本來就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這個同桌的冷美女的,自己一個人憋的也怪難受,卻不想吃了癟,冷美女一直趴在桌子上不動彈,他有時候甚至想把上官曉曉翻過來看她到底是死是活。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慕容旭堯在心中暗暗叫苦,小心翼翼地叫了她兩聲:“美女,美女同桌……” 他那樣子也是怪滑稽的,叫了幾聲見沒有動靜,本來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料上官曉曉壓根沒睡,只是起來的磨蹭了點(diǎn),慕容旭堯想拍她的手就被滯留在了半空中,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直到上官曉曉用奇怪地眼光打量了他一眼,開口說了句“有話快講,有屁快放”了之后,他才尷尬的收回手,笑了笑。 “唉,我要告訴你的秘密,你要停好了哦。” “嗯?!鄙瞎贂詴月唤牡卦诒砻嫔蠎?yīng)著,在心里卻快要急死了:這個該死的慕容旭堯,怎么跟李璐璐一樣,是個說話大喘氣的主。 “你知道嗎?就在昨晚上半夜里,那個美術(shù)系的教室,傳來了嬰兒的哭聲?!蹦饺菪駡蛞荒樕衩亍?/br> “嬰兒的哭聲?誰信啊,這是誰告訴你的?這么玄乎的話也只有你信了?!鄙瞎贂詴灾S刺道。 “是我一個哥們告訴我的啦,相信我,沒錯的!”他信心滿滿地說。 上官曉曉感到有些好笑,這年頭怎么都是哥們傳話玩啊,男人都流行搞基嗎?怎么就沒聽見一個女生說姐們傳話啊。唉這個男多女少、男女比例三比一的時代…… 慕容旭堯看她一股不相信的樣子,有些急了:“唉,你可別不信啊,雖然我也覺得很玄乎,可是我聽我那哥們說的有模有樣的?!?/br> “哦,怎么個有模有樣法?說來聽聽。”上官曉曉有些感興趣。 “嗯嗯。”聽到冷美女這么說,慕容旭堯開始來了精神,“我那哥們跟我一個宿舍的,叫做王洋,昨天半夜他突然坐起來說聽見有嬰兒的哭聲,我們大家都被他吵起來了,仔細(xì)聽了聽,但是連個毛線音都沒聽見,我們紛紛罵他是個傻逼,他卻很生氣地說明明有嬰兒的哭聲。 “之后,他實在受不了了,說了聲媽了個逼的聲音真他媽大,捂著耳朵都能聽見,擾的他心煩意亂,再后來他就跑了出去……” “換句話來說,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了?”上官曉曉打斷了他的話。 “不止呢,他今天早上起來跟我說,他不僅聽到了,還看到了呢!”慕容旭堯有些緊張,可能是因為說到可怕的事情。 “他的神經(jīng)是不是出了點(diǎn)問題?”上官曉曉心里明亮的很,但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便這樣問了出來。 慕容旭堯搖了搖頭:“或許有一點(diǎn)吧,不過我覺得他沒有說謊,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因為他提到了夢。” “夢,什么夢?” “他跟我說,他光著腳處在一間很幽靜的暗房里,房中黑的看不到墻角的棱線,他就說他很不知所措地到處摸索想找到出口,突然就在摸索的過程中,他的腳踢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讓他摔到了地上,于是他就開始坐在地上伸手去摸那個東西,那個軟綿綿的東西帶了點(diǎn)黏黏的質(zhì)感,他不敢使勁,然而,當(dāng)他的手摸到了那個東西的時候,他就聽見了嬰兒的哭聲,起初是非常小的,到了后來,哭聲就漸漸大了起來…… “之后他就被嚇醒了,但是他說這個嬰兒的哭聲在他醒了之后卻沒有停止……”說道這里,連慕容旭堯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