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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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話也沒有對我說,你只是瞇著眼睛望著我;對不起什么的你都不說,賠我襪子賠我鞋你都不說……” 后面兩句是她瞎胡編的,原歌里根本沒有。 她不成調(diào)的曲兒居然把任炎給逗笑了。 “閉嘴別唱了,我賠你鞋賠你襪子?!?/br> 楚千淼高興了,把其他人的電腦包各個歸位去。 一回頭,她發(fā)現(xiàn)任炎還沒走。 他給她遞包紙巾:“先擦擦吧,以后賠給你?!?/br> 楚千淼連忙說不用:“我開玩笑的!” 她蹲下擦鞋。 任炎看著她黑黑的腦瓜頂,問她:“他們幾個呢,怎么讓你一個人拿東西?” 楚千淼趕緊仰頭解釋:“不是他們讓我拿的,是我自己搶著拿的,我勁兒大,不拿多點東西走這一趟有點浪費了!這就像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賊不走空?不對不對,這不是好詞兒!”她說著說著自己笑起來。 任炎看著她仰起來的那張白白的帶笑的面龐,像看到一朵盛開在清早的小白花似的。還沾著露水汁似的鮮嫩。 他挪開眼神,問了句:“昨晚你到家又熬夜看資料了?” 楚千淼直起身,點頭:“嗯!” “挺好的。”任炎又看著她,說,“進步很快。” 楚千淼被他表揚得特別開心,她滿臉堆笑地給他送出高帽:“這都是學(xué)長提點得好!”她一邊說一邊在任炎眼前晃蕩自己的左手腕,給他看她手腕上的表盤——午休時間,她用私人稱呼沒犯規(guī)。 任炎輕笑了下。心想著她怎么這么古靈精怪。 他忽然發(fā)聲問:“電商子公司的想法,是你自己想的?” 楚千淼點頭,眨巴著眼問:“啊,學(xué)長你是不是要繼續(xù)表揚我?” 任炎:“一看你就是個網(wǎng)購少女?!?/br> 楚千淼愣了下。 隨后她馬上又變得美滋滋。 這回是任炎有點意外了:“我說你是網(wǎng)購少女,你也能美成這樣的嗎?” 楚千淼眼睛一彎,笑瞇瞇很開心地說:“我把我在這句話的聽力重音落在了‘少女’倆字上,就越聽越開心了!” 任炎斜睨她一眼,終于忍俊不禁地一揚唇。 “剛才唱的是什么歌?”他忽然轉(zhuǎn)了話題。 楚千淼怔了一下,回答:“潑水歌。” 他點點頭,走了。 下午楚千淼收到一條信息,是任炎問她,鞋子多大號碼。 楚千淼簡直受寵若驚,驚心動魄,魄蕩魂搖,她連忙回:“任總,鞋子襪子都不用賠,真的不用!” 好在任炎也沒堅持。 她快嚇死了。第一雙從異性那里收到的鞋假如來自任炎,天呢,那這起點也太高了。以后要是別的男人再送鞋子給她,她看不上可怎么辦呢。 ——這么高的起點,她怕的是,她會看不上那送鞋的人。 接下來的輔導(dǎo)期間,楚千淼的主要工作還是在現(xiàn)場做盡調(diào),按照盡職調(diào)查指引的要求收集公司底稿,配合券商方面整改公司存在的問題。 這期間任炎和張騰不是每天都來,平常都是楚千淼和秦謙宇他們在現(xiàn)場打配合。 有一天楚千淼靜下來一想,自己到這個項目上已經(jīng)大半年多了,身上衣服都換了快三個季。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還是有進步的,這讓她心里有那么一點點暗暗的歡喜。 但當她圍觀到秦謙宇給企業(yè)人員做培訓(xùn)時,她覺得自己心里那點暗喜是有點拿不出手的了。 按照上市要求,輔導(dǎo)期間輔導(dǎo)機構(gòu)需要對企業(yè)的董監(jiān)高、實際控制人、持股5%以上的股東進行上市法規(guī)和證券市場方面的知識培訓(xùn)。培訓(xùn)那天楚千淼也跟著一起去公司小禮堂聽了聽。 她坐在小禮堂下面聽秦謙宇講ppt。秦謙宇在臺上大方自信侃侃而談,舉案例像聊天氣那么輕松,又風趣又有信息量。她當時就問身邊坐著的孫伊:“你們都能講成這樣嗎?” 孫伊點頭告訴他:“我們仨比秦謙宇能差一點,但也差不到哪去。”頓了頓他滿臉自信和驕傲地又說,“我們都是任總帶出來的兵,經(jīng)過他的魔鬼調(diào)教,我們哪個人都不是吃素的。我們?nèi)慰値С鰜淼谋?,從來都拿得出手!?/br> 楚千淼看著孫伊那臉驕傲,她忽然有點羨慕。她那時覺得秦謙宇孫伊他們真幸運,在投行能遇到任炎那樣的領(lǐng)導(dǎo),可以帶著他們在職場快速飛升。她也是那時明確知道了,自己和真正的精英還有很大差距。 假如當下讓她上臺去講,她風趣幽默是可以做到的,但那些干貨案例她是萬萬講不出秦謙宇那樣的信手拈來的境界的。 所以她知道了,在職場這個大修煉場,進階飛升的路還很長,她得不斷不斷地努力才行。 輔導(dǎo)期過半后,楚千淼回律所向張騰匯報最近一段時間的項目情況。 她去找張騰的時候,碰巧成筱冬從張騰的辦公室里出來。楚千淼好一陣沒見到成筱冬了,不由有點高興,很親地叫了聲“筱冬姐!” 成筱冬看到她也笑起來,但她的笑容有細粉遮不住的絲絲憔悴。 楚千淼聽說她那個項目上幺蛾子特別多,很多麻煩事不得不由張騰出面幫著她一起料理,也因此最近一段時間張騰在瀚海項目上待的少,他的主要精力都被成筱冬那個項目給牽扯過去了。 楚千淼關(guān)懷地問成筱冬:“筱冬姐,你怎么看起來這么憔悴?你那個項目是不是特熬人???” 成筱冬一聲嘆息:“別提了,一項目的奇葩!沒有張律過去幫我撐著,我真的要崩潰了!你見過一個上市項目上,會計師比券商保代說了還算的嗎?并且這處處拿主意的會計師還不是簽字會計師,就能把券商女保代在開會的時候給懟哭了!企業(yè)的財務(wù)總監(jiān)更牛,抓著我跟我吵,企業(yè)的法務(wù)也不閑著,逮著評估師沒完地掰扯,簡直一團亂!這企業(yè)吵架都找不明白對手,你倒是讓法務(wù)跟我吵啊,讓財務(wù)總監(jiān)去跟會計師吵啊,起碼還算個業(yè)務(wù)對口!保代也是,那么愛哭還做什么項目呢?真他媽心累!” 楚千淼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現(xiàn)在對張騰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非常深有感觸了,他說一個ipo項目上,保代要是強勢一點能力強一點,其他中介機構(gòu)會跟著享福許多。 這么一看,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待在一個神仙項目上,有什么事,任炎那邊就先扛了,都輪不到張騰出頭,更別說她要跟著受什么委屈。 成筱冬走了,臨走前不放心地又回去問張騰:“張律,你明天還到項目上來吧?確定來吧?” 得到張騰的肯定答復(fù)她才一步三嘆氣地走了。 楚千淼敲門進屋,給張騰匯報了一下瀚海那邊的情況。 張騰聽完她的匯報,長出一口氣:“還好瀚海這個項目做起來省心,不然我頭發(fā)都要掉光了?!彼纯慈粘瘫?,對楚千淼說,“我最近一段時間還得待在成筱冬那個項目上,瀚海這邊你一直處理得很好,讓我很放心。后面有事或者有會的話我就過去,平時就辛苦你再在那頂一段,等券商從現(xiàn)場撤了,你再撤?!?/br> 楚千淼立馬點頭說得嘞沒問題。她其實還挺愿意待在瀚海的盡調(diào)辦公室的,每天和秦謙宇他們四個聊聊天打打屁增進一下業(yè)務(wù)水平,偶爾任炎過去壓迫他們一下,其實也挺其樂融融。 從張騰辦公室里出來,楚千淼遇到了隔壁辦公室的合伙人喬志新。 他看到楚千淼之后眼睛一亮,做出他最愛做的那么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半挑逗不挑逗地搖著頭嘆:“就這么一小陣兒沒見,看我們小楚,越來越水靈了!” 他沖楚千淼招手,“來小楚,正好,來幫我弄個文件,馬上就要用,我這的人都到項目上去了,我現(xiàn)在實在缺人手!” 楚千淼想了下,要不要拒絕。雖然她是張騰帶的,但怎么說喬志新也是合伙人之一,她駁了喬志新的面子,就相當于是給張騰攢了張戰(zhàn)帖。可是不駁了他的要求,她又總覺得喬志新看向她的眼神不是那么純粹。 權(quán)衡了一下之后,她想反正眼神也殺不了人搶不了錢,大不了她不接收他的眼神好了,還是盡量別給張騰樹敵。 于是她對喬志新應(yīng)了聲:“好的,喬律?!?/br> 喬志新把辦公室的門拉開,對她做“有情”的姿勢。 她往屋里邁步的時候,喬志新湊在她耳朵邊,輕聲問了句:“小楚有男朋友了嗎?” 楚千淼被這一聲問得后背起了一小溜涼風。 她隱隱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往屋里邁的腳步停住,又退了出來。 張騰辦公室的門在這一瞬被拉開。 “嘿,老喬,怎么又抓我的人干活呢?” 喬志新一笑:“嗨,哪有,我就跟小楚隨便聊聊天,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呢!” 楚千淼隱約察覺到了點什么,趕緊插著這空說:“喬律,我有男朋友了!” 喬志新看看她,一撇嘴,跟張騰說:“你看現(xiàn)在這小姑娘,談戀愛可真夠早!我們這都三十多了還單著呢!” 張騰回他:“別,你單著我可沒單著!”他沖楚千淼擺擺手,“不是還得去項目上嗎,趕緊去忙吧!” 楚千淼得救般地抬腿就走了。 一周后在瀚海家紡召開了一次中介協(xié)調(diào)會,任炎和張騰都到企業(yè)現(xiàn)場參加了會議。 會議上大家又梳理了一下企業(yè)目前還存在的問題,以及在制作申報材料前,最多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用來解決這些問題。假如問題不能如期解決,要采取什么方案才影響不到已經(jīng)計劃好的上市進度。 大家都從這次會議中感受到了上市進度快速向前推動的緊迫感。 會后大家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余躍問了句:“你們項目上這些年輕小孩,都結(jié)婚了沒???” 有的人說有,有的人說沒有。秦謙宇一臉驕傲地說雖然他身上還有很強的少男感,但不好意,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其他人都一臉的“噫!” 只有楚千淼愿意給他捧臭腳:“哇?秦哥都結(jié)婚了?精彩精彩,失敬失敬!” 秦謙宇看著楚千淼那皮樣兒,是真想收拾她一頓。 但他忽然想起個事兒,收拾她的念頭于是先放了放。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是有給楚千淼介紹對象的想法來著,他連忙轉(zhuǎn)頭召喚住楚千淼,一連聲兒地問她:“千淼,你有男朋友嗎?你要是沒有我給你介紹一個唄!這人是我同學(xué),他前陣子不在北京,現(xiàn)在回來了。他脾氣特好,搞科研的,搞科研你可以接受吧?外地人,但有北京戶口,這你可以接受吧?名下有套房,但有貸款,有貸款一起還你可以接受吧?他人特別優(yōu)秀,我給你倆撮合撮合唄?” 他說一句楚千淼就一梗脖子想說話,但他馬上就跟著下一句,一句一句像堵密不透風的墻,完全不給人出聲插話的機會。等他終于說完,楚千淼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從哪句話答起。 張騰倒是一句話幫他了解了秦謙宇的洶涌熱情:“我們小楚有男朋友了!” 楚千淼嗆了口水,鼻涕都嗆出來了。她感覺自己的臉嗆紅了。 她想別人可別當是提到男朋友她害羞了吧?這誤會就大了,她可真沒那么容易害臊。 起身去抓紙巾擤鼻子,一抬眼間她看到任炎在向自己這邊瞥著。遇上她的視線,他馬上就移走了眼神,移得云淡風輕,輕得空氣粒子都沒一點顫動。 她來不及說話,一邊擤鼻子一邊合計著張騰覺得她有男朋友了這句話的出處來自于哪里。 想了想,她推理出來了,八成是她回答喬志新那次,張騰給當真了。 她有那么一瞬間,想解釋一下,她其實沒有男朋友。但擤完鼻子能說話了,她發(fā)現(xiàn)話題已經(jīng)轉(zhuǎn)向別處去了 她現(xiàn)在再把話題給掰回來說:大家,來,我說句話,其實我沒有男朋友哈。 怎么想怎么覺得有點二。 她想算了,他們以為她有男朋友就以為吧,對她并沒有什么影響。反正她現(xiàn)在只想拼兩年事業(yè)還不想找男朋友。反正她又不會在在座這些人里找男朋友。反正在座的人里能當她男朋友的仿佛有一個但其實也并沒有。因為人說了,工作期間大家感情分界線還是分明一點好。 所以也就無所謂了,她想。 從那頓飯開始,楚千淼發(fā)現(xiàn)任炎到現(xiàn)場來的少了。 她想他可能還有其他項目在忙,畢竟一個部門的負責人,不可能手頭只有一個項目在抓。 有一天晚上下班前,秦謙宇和她一邊往公交站走一邊聊天,秦謙宇問她:“對了千淼,你男朋友干嗎的???優(yōu)秀嗎?配得上這么人見人愛的你嗎?” 楚千淼實話告訴他:“嗨,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太優(yōu)秀的人總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