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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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耳鳴和頭暈?zāi)X脹,楚千淼爬起來就跑,死命地跑,跑到門口,按開大門,沖出去,接著死命地跑,她什么也聽不見,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很急很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一樓的,直到她撞進一副胸膛。 她驚恐地掙扎,但被人按捺中。她一聲尖叫卡在喉嚨里。 她喊“放開我”的時候,聲音已經(jīng)尖利撕裂得聽不出來是她。像是一個飽受了什么酷刑的人的嘶啞慘叫。 任炎抱著楚千淼的時候,肝膽俱裂。 他安撫她。她掙扎,抬頭,看見他的臉,失神了一瞬后,居然變得安靜下來。 她半邊臉都腫了。 他咬緊牙根。 大堂里應(yīng)該有保安的,但不知道去哪里開了小差。大廈門口有腳步聲噠噠傳來。 任炎看到來人是楚千淼的發(fā)小谷妙語。 谷妙語把楚千淼從他懷里一把奪過去。她攬著楚千淼的肩膀,一臉憤怒地質(zhì)問任炎:“她怎么回事?你干的?”她像要沖過來跟他拼命似的。 楚千淼按住她:“我沒事!不是他?!?/br> 她鎮(zhèn)定下來了,可聲音的顫抖泄露著她內(nèi)心尚不平息的恐懼。 他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握緊成拳。剛剛遭遇過不堪的事,她卻這么快就逼著自己鎮(zhèn)定如此。她何必這么堅強。 她甚至還能扭臉過來,慘慘一笑地問他一聲:“任、任總怎么過來了?” 那笑容都快抖碎了,可她還頑強地黏合著它們。 他克制著情緒,一臉平靜地告訴她:“過來辦點事。”又轉(zhuǎn)頭去告訴谷妙語,“趕緊把她帶回家去吧,給她敷敷臉。” 谷妙語瞪著他看了一眼,扶著楚千淼走出大廈,上了車。 任炎目送她們離開,反身上樓。 他走到鑫豐律所門口。里面有燈光。他按著門鈴,不停按。 過了好一會兒喬志新一邊用紙巾擦著眼睛,一邊走過來,醉漢一樣嘰嘰歪歪地問:“誰啊?催命呢?大晚上的按沒完了?晚上我們這不辦公,走走走!” 任炎隔著玻璃門說了個名字,說自己是他的朋友。那個名字是鑫豐律所的老大。 喬志新猶豫了一下,把門打開了,瞇著一只沒清理干凈的眼睛,探出半邊身子,問:“說吧,你有什么事?” “事”字的音還沒落地,任炎就一把扯住他的領(lǐng)子,另一手握成拳頭,狠狠招呼在他臉上。 喬志新被打蒙掉了,嘴角炸裂開,鼻血流了滿臉,拼命想往屋里退,嘴里喊著:“你松手!”后來被打得直接喊“救命”、“你放我一馬我們有話好說”。 任炎停下來,冷厲地問他:“你對楚千淼進行侵犯的時候,有想過有話好說和放她一馬嗎?!” “我沒怎么著她??!”喬志新慘叫著,“反而你看她把我搞得的,都成什么樣了!” 喬志新說著話時,突然死命一掙,想掙開任炎躲回屋里去。 任炎本想追進去,但他馬上發(fā)現(xiàn)進去的過程中反而容易被喬志新利用玻璃門把他卡住,那樣他就變得被動了。 所以他干脆放棄進屋去,一用力把喬志新直接揪了出來。他一路拖著踉蹌不穩(wěn)的喬志新往走廊角落里走。 走廊角落里傳來拳頭招呼在皮rou上的聲音。 和任炎冷冷的聲音。 ——你再敢動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任炎:動老子的人,老子用沙包大的拳頭,削死你! 第59章 先就這樣吧 任炎到家后, 進了洗手間。他從鏡子里看到一個從沒見過的自己。 鏡子里的人面色鐵青,眼底冷戾,身上帶著殺氣。他的西裝外套還好, 襯衫的袖口和前襟卻都有血漬。 他皺著眉脫掉外套,扯開領(lǐng)帶, 解襯衫的扣子。解著解著煩躁就爬出心底開始作惡, 他干脆把剩下沒解的扣子一把扯開。那些扣子崩得掉在地上到處蹦。 他把襯衫直接扔進垃圾桶。 沾著那個人渣的血漬, 怎么洗這件衣服也是臟透了,不如丟掉。 他抬頭看向鏡子里。他從來也沒這樣狼狽過,連嘴角都裂開了。 扭開水龍頭,他沖掉嘴角處的淤血。 他也真是大意, 居然還被打到了。 涼水一捧一捧地澆在臉上, 理智漸漸回籠。 他今晚的確是沖動了。以往遇到這樣的事, 他會第一時間采集證據(jù),用法律正途去懲罰人渣。 可今晚他失控了。在車子開往鑫豐律所的路上, 他給楚千淼打電話??蔁o論怎么打,她都不接。 她不接電話,他心里發(fā)了急,油門被他差點踩掉了。 終于趕到鑫豐律所樓下, 匆匆停好車, 他奔進大廈里,卻看到楚千淼倉惶地跑出來。 她撞進他懷里時,人都快抖碎了。她抬起頭看他,眼神里全是恐懼, 視線一點焦距都沒有。他看到她的半邊臉又紅又腫。 就是那一刻,什么理智,什么法律正途,他全都拋到了腦后。那一刻他只想狠狠揍那個人渣。 他沖上樓,把那個人渣拖到走廊的暗角里。 鑫豐律所他來過,嘉樂遠換簽字律師的時候。他在走廊暗角那里的窗口前悄悄抽過煙,他記得那里沒有攝像頭。他在那狠狠揍了喬志新,瘋了一樣的揍。 喬志新后來趁著他甩手腕的空檔,連滾帶爬地跑了。 他追了兩步,沒追上,作罷了。 視線從鏡子里移開,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拳峰都破了。打那個人渣打的。他打開水龍頭沖受傷的傷口。 冷水淋漓,手很痛。他一向隱忍克制,他想他真的從來沒有過今晚這么沒有理智的時刻,從來沒有過。 關(guān)掉水龍頭,擦干手,任炎拿過手機,想打電話問問楚千淼的情況。手指回彎握著手機的是時候,破了的拳峰絲絲拉拉的疼。 他打了好久電話,但和之前一樣,楚千淼都沒有接。 實在不放心。 他于是回想了一下谷妙語的手機號,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他記不住那串11位的號碼。他有點后悔那次谷妙語給他打完電話,他沒存她的號碼。他當(dāng)時想,以后和楚千淼的瓜葛都變少了,又何必存她閨蜜的號。 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他和楚千淼的瓜葛,是少不了了,就算沒有感情方面的瓜葛,他也想在工作上能護著她就多護一些。 他想了下,直接聯(lián)系了遠在海外的邵遠,問他要了谷妙語手機號。 谷妙語倒是很快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他默了下,問谷妙語:“她怎么樣了?” 今晚的谷妙語很仁慈,沒跟他賣關(guān)子,說,這和您無關(guān)。 她說:“她到家的時候很懵,但沒哭,只說頭疼。然后吃了片頭疼藥,現(xiàn)在睡著了。要叫醒她嗎?” 任炎立刻回她:“不用了,我明天再聯(lián)系她?!?/br> 谷妙語在電話里猶豫了一下,問:“任總,請問你……是在我們走后,上樓去教訓(xùn)那個人渣了嗎?” 任炎沉默一下,回答“是?!?/br> 谷妙語嘆口氣:“任總,謝謝您幫千淼出頭?!鳖D了頓,她又說,“希望您沒有好心辦壞事吧?!?/br> 和谷妙語的通話剛斷,雷振梓的電話就追進了手機。 任炎一接通電話,雷振梓震天的聲音、夸張的語氣就從聽筒里滿溢出來。 “在哪呢?在家嗎?”雷振梓急叨叨地問。 任炎“嗯”一聲:“在家?!?/br> 雷振梓長出一口氣,表示終于放了心,而后立刻開始抱怨:“說真的阿任,你今天,你真是,你一路向西走得也太沖動了,趕著取經(jīng)啊你!取經(jīng)也是好幾個人共同完成的事業(yè),你帶上我一起你能死啊?!我跟你說我后來打車就往城西跑結(jié)果他媽的半道遇上事故還堵車了我也真是服了,你說我這命格怎么這么新奇呢就因為我起了個神仙名字嗎?”雷振梓逼逼叨了一大通,最后問,“阿任啊,我說你今晚,沒什么事吧?” 任炎揉著額角,語氣淡漠地告訴他:“沒什么事,我要睡覺了,掛了?!?/br> 掛斷電話后他上了床。躺在床上他的視線無焦地看著黑暗中的虛空。他左思右想著晚上的事,最終確定,還是讓楚千淼趕緊跳槽到力通得好。 谷妙語把楚千淼帶回家。一路上楚千淼都在戰(zhàn)栗,她眼神始終都沒什么焦距。 到了家,谷妙語給楚千淼裹了張?zhí)鹤樱瑩е?,試探地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千淼的聲音在難以克制的戰(zhàn)栗中微微發(fā)抖,把事情講了一遍。 谷妙語聽完想沖出去殺人。她對楚千淼說:“水水,我們報警!不能放過那個人渣!” 楚千淼聽到“報警”兩個字,渾身一震,她撇開毯子開始在身上瘋狂翻找。 她渾身翻了一遍,最后頹然地坐在床上,告訴谷妙語:“我的錄音筆掉了,小稻谷怎么辦,沒有錄音筆我就沒證據(jù)了!” 她有點慌,眼神里有懊惱和恐懼。但她始終不哭。 谷妙語實在心疼楚千淼,她實在不忍心讓這種狀態(tài)下的楚千淼去面對警察的盤問。她給楚千淼敷臉,聲音軟軟地哄她:“水水沒事兒,錄音筆八成是掉你們律所了,明天去所里找一下,等找到了咱們就報警,哈!” 楚千淼被她安撫住了。然后捧著頭說頭疼。谷妙語給她找了兩片頭疼藥,她吃下去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楚千淼再醒時,人鎮(zhèn)定了下來。她克服了心慌恐懼,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 谷妙語松口氣。她知道楚千淼是這世上唯二的堅強女孩。嗯,另外一個是大言不慚的她自己。 谷妙語告訴楚千淼:“任炎打過電話來?!?/br> 楚千淼剛睡醒,腦子還有點鈍鈍的。她嗯了一聲。 谷妙語有點欲言又止,剛想說點什么,她手機又響起來。 這回這通電話居然是譚深打來的。譚深剛回國在燒烤店請客那次,他要了張谷妙語的名片,說以后身邊有人想裝修房子的話就介紹給她。 但今天這么晚的時間譚深打電話過來,谷妙語想他要談的事肯定和裝修沒什么關(guān)系。 果然她把電話一接通,譚深就說:“千淼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我打了那么多通她都不接,她想干嘛?” 谷妙語看看楚千淼,捂住話筒小聲說:“是譚深,你想接嗎?” 楚千淼想了想,記起出事前譚深說要給她送宵夜的。 她都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