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比預(yù)料的還要復(fù)雜
“還有,我們家王爺說了,不論是誰,任何的理由,沒有他的允許,都不得放行。軍令如山,各位,還是請回吧,擅闖軍營可是重罪!”守衛(wèi)兵說完便退回了崗位,盡職的守衛(wèi),不再開口。話語中的意味很明星。顯然讓他們識趣的話就自己離開,免得動手了大家都不好看。 “你,”堂富家少爺,皇家禁衛(wèi)軍,在京城里可是吃香得很,如今竟然被一個邊城的小兵痞子如此嘲諷。那人臉色一青,從馬上飛身而下,下一刻,出現(xiàn)在了那名士兵面前,上前提起他的領(lǐng)子,握緊的拳頭就要揍上去。 誰知那人不但不躲,還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一字一頓緩緩的提醒道,“擅闖軍營是死罪。”說完便閉口,任由那人抓著自己的領(lǐng)子,好整以暇的打量著眼前之人變幻莫測的臉。 韓宗遠見差不多了,適時的借口解圍?!皦蛄?,莫天。難道你忘了我先前的吩咐了么,還不快給我退下。” “算你狠?!蹦煲Я艘а?,狠狠的瞪了那該死的士兵一眼,這才不甘不愿的放開了那人的領(lǐng)子。退回韓宗遠的身后。 韓宗遠也下馬,走上前,說道“這位小哥,方才只是誤會,實屬無意冒犯,我是韓宗遠,確實是奉旨前來的朝廷欽差, 此次確實有要事,并非是要硬闖軍營,這樣,我們在外面等,你派個人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韓宗遠求見冥王。如何?”神情淡淡,語氣不卑不亢,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說的人自在,聽的人也舒服。那士兵的臉色緩了一緩,再一次打量了他們一行人,便揮手讓一人進去通報了。 那人走前,韓宗遠淡淡的加了一句,“你告訴你們家王爺,別忘了驀然河之恩?!?/br> “驀然河之恩?”聽完匯報,楚絕殤挑了挑眉。轉(zhuǎn)過身,反問道。 “是的,那人說要王爺別忘了驀然河之恩?!蓖▓蟮氖勘Ь吹幕卮鸬馈?/br> “那就沒錯了,他是朝廷的一品大學(xué)士,既然是奉旨前來,你們又將人攔在營外,難道他沒有出示圣旨?” “出示了?!?/br> “哦,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讓他們進來?”楚絕殤眼里染上一抹興味。 “是李將軍……”那士兵眼神閃躲,吞吞吐吐半天也只吐出了幾個字, “李大偉?他不是在校場練兵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營口?” 不一會兒,通報的人便回來了,恭敬的朝韓宗遠說道,“韓大人,王爺有請。王爺就在主帳,他讓您一個人進去,沿著這里直走就到了?!?/br> “多謝?!表n宗遠點了點頭,便一個人進去了。 身后去傳來一組令人興味的對話。 “李將軍,王爺說,最近抄寫新軍規(guī)的人手有些不足,讓您幫忙抄寫一百份的明天給他?!?/br> “什么,一百!還一個晚上!你想殺了我嗎?臭小子,你竟然敢出賣我!” “是王爺明察秋毫。而且是將軍你擅離職守。還有,王爺說了,一百分新軍規(guī)要在明天卯時之前要送到主帥帳。過期不候,否則,就把軍營西邊樹下的那幾壇子女兒紅全部倒了?!?/br>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br> “冥王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竟然連我這個堂堂一品大學(xué)士都要在門外候著等通傳了。”一貫淡漠疏離的清冷聲音伴隨著一陣風(fēng)帶進了帥張。附帶著的還有nongnong的嘲諷意味。 楚絕殤喝茶的動作不變,見怪不怪,依然一副淡定從容。上天完美雕刻出來的完美輪囊噙著一絲淡淡笑意,俊美無雙,雖然只是坐著,追繳淡淡的笑容卻含有讓人無法動搖的自信,神色流動,眉宇間散發(fā)出來的氣勢是睥睨天下的傲然和不羈。 楚絕殤懶懶的往后一靠,看著韓宗遠,半是開玩笑的調(diào)侃道。“說吧,這一次來又是為的什么事情?難道是被楚皇發(fā)現(xiàn)你是我派去他身邊的臥底,然后要誅九族,所以就逃命來了?”眼里的笑意擺明了這事情不可能,純粹是冥王大人太無聊的調(diào)侃。 沒錯,楚皇絕對想不到,他最信任的內(nèi)閣大學(xué)士竟然是他楚絕殤的心腹! 十年前,驀然河畔。 一場意外的救贖, 一席同命相憐的傾訴, 一輪對命運的不甘, 一番對未來報復(fù)的展望, 救贖了一顆靈魂,造就了如今的韓宗遠,成就了今天權(quán)傾朝野的楚國內(nèi)閣大學(xué)士! “就他?”韓宗遠不屑的嗤笑。 楚絕殤搖了搖頭,笑道“也對,要是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任命你為內(nèi)閣大學(xué)士了?!?/br> 韓宗遠不理會某冥王的惡趣味,直接無視,正了正臉色,沉聲道,“此次楚之祥讓我給你帶個話,讓你速速回京,給太后拜壽?!?/br> “拜壽?”楚絕殤輕笑,輕輕摩挲著杯沿,狹長的黑眸微瞇漆黑的瞳眸了泛著冰冷的光澤。吐出的話語卻帶著玩味般的漫不經(jīng)心。“老太婆這二十年來也過了不少的壽宴了吧,此次卻非要我回去,難道是快要死了,回去見最后一面?” 韓宗遠嘴角抽了抽,“我來的時候,太后身體狀況似乎還不錯,都可以上朝聽政。所以,很遺憾,估計你說的最后一面似乎有些遙遠。”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那老太婆干了不少壞事,怎么就沒有遭報應(yīng)呢”楚絕殤一臉惋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韓宗遠,意有所指的道。 “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移千年?!?/br> 韓宗遠臉色一暗,眼里一抹落寞,傷痛一閃而過,但很快的消失無蹤,又恢復(fù)了那個冷漠的韓宗遠,仿若沒事人一般看向了窗外,那瞬間的脆弱仿若是錯覺一般,從來沒有存在過。 雖然掩飾得很好,不過熟悉他過去的楚絕殤當(dāng)然沒有錯過。那傷痛確實是存在的。而且,刻骨銘心! 韓家一門當(dāng)年被太后以莫須有的罪名滿門誅殺,唯有韓宗遠一人僥幸逃脫,被全國通緝。在驀然河畔,被逼入了絕望的死境。 而當(dāng)時,才剛剛接任幽冥宮主之位的楚絕殤正好經(jīng)過, 當(dāng)時的韓宗遠雖然面對著眾多高手的追殺,被逼入死境,但他的脊背一直挺直,那雙眼睛始終是不曾動搖過的倔強和高傲。 那一刻,楚絕殤想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曾經(jīng)在生死邊緣徘徊,掙扎的自己。緊緊十歲便便從上一任宮主手中奪過宮主之位,他付出的努力和堅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和對命運的抗?fàn)帲?/br> 他記得,他當(dāng)時之問了韓宗遠一句話:你任命嗎? 當(dāng)年,那個倔強的男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絕對不, 當(dāng)時楚絕殤聽后朗聲大笑道:好,那么從今天起,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