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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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一滿心滿眼想的都是百里軒,不解他怎么會為了一個打壓太子的機會,就斷了捐糧這條路?連太子看了紙張后,大變的臉色也沒心思分神去猜了。 “你讓本殿下把這件事直接告訴父皇?你是不是傻了?” 紙張上明晃晃的寫著一行大字‘如實上報,聽候圣裁。’這紙一意思就是讓太他把最近河西村發(fā)生的事直接告訴圣上,讓圣上在他推薦的宋主薄,或端親王爺保薦的宋文里選一人上任,這確實是最快的解決方法! 但萬一圣上選了宋文呢?他當初確實是存著私心,才挑的宋主薄,現(xiàn)在如實上報,不就是自掘墳墓嗎?是他瞎了眼了,怎么會覺得秦小一能幫他出謀劃策,現(xiàn)在這事不就處理不來了! 秦小一見被太子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也不氣惱。接過紙張拿著碳筆著重的圈起了‘實’這個字,她不能說話,馬車上又顛簸,壓根不好寫字,撓了撓頭,默想還是等會下了馬車再細說吧。 太子卻被少女白凈的手指和墨黑的碳筆造成的反差吸引,不由得把目光放到少女的指尖上,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少女在上面圈起的個‘實’字。因為這片刻的失神,太子把方才的失望氣惱都拋之腦后,默默的盯著那個被圈起的‘實’字出神。 繞了兩條街,馬車總算是駛回了他們暫住的院落,秦小一望著院落緊閉的大門,后知后覺的想起,莫白雪與百里軒,他們知不知道對方就在河西村? 好像是不知道的吧?秦小一一臉懵圈的想道。 而先一步下了馬車的太子突然靈光一現(xiàn),拿著紙張跟秦小一說道:“我知道了!是這個意思!”說罷,還興奮無比的拉著秦小一進院落。 大門一閉,馬車噠噠的往后面駛?cè)?,而街上多的是流離失所,饑寒交迫的流民。 第92章 對比 是的, 如實上報! 這里的‘實’包括了太子見到河西村災情后, 做下捐糧換官以工代酬的種種措施, 甚至還有同意宋主薄見利捐糧,換取官途的事也要一并上報! 宋主薄這人家底豐厚, 單從太子提出捐糧換官一事, 他敢拿出家底兒套換, 就能看出這人是個功利心重的,真讓他上位了, 甚至很有可能成為未來一大貪官。太子就是看中宋主薄這點好拿捏, 才推舉到知縣一職上。 現(xiàn)在秦小一要他把這事直接告訴圣上, 這不是要他自曝其短?嫌他身上還不夠多麻煩是吧? 所以太子看后才想也不想的就斥訴了秦小一, 這是明擺著要害死他??! 但秦小一太自信了,她甚至不介意太子的怒目而視, 點明了自己即將要說的話后, 她就安靜下來不再辯駁,和他那些想出一點點子就拍著胸脯打包票, 卻漏洞百出的幕僚不同。 太子看著紙條沉思了一路,直到下來馬車才突的福至心靈,他不知道秦小一說的如‘實’告知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但他的心臟就像是被少女抓了起來一樣, 脹鼓鼓的, 他拉起少女的手快步入了院落,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秦小一給他作解釋。他甚至在這一瞬間埋怨起郭嘉來,郭嘉怎么敢毀去少女的聲喉, 害他不能第一時間得知少女的回答。 秦小一得知百里軒與太子爭著送自己看中的人上知縣一位時,她自己確實沒辦法幫太子加籌碼,讓他如愿讓宋主薄坐上知縣一位,但她不能,圣上卻能??! 這事只要反著思考就好了! 無論是誰,坐在哪個位置上,都一樣需要有人替你賣命的,想旁人為你付出,你就必須要給回相對的報酬。 然而朝廷根本拿不出救下所有災民的錢,這種情況下就只好讓旁人在這個位置上掏錢,而朝廷能給出作為交換的東西,就是權,就是官職! 權利不是個好東西,特別是當它落到像宋主博這樣的人身上時,他也會搜刮民脂民膏,成了一方貪官,但那對圣上來說,對朝廷來說,就真的是壞處了嗎? 不見得吧? 圣上如實知道了事由起因,就該知道這點兒賑銀,面對天災,壓根不頂事! 而國庫不可能一直無條件的供養(yǎng)著這里的災民。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去掏別人口袋的錢糧,去填補這個巨坑。 這樣一看,就很簡單了,以權換米! 宋主薄為了自己能坐穩(wěn)河西村的官職,自然會拼命維·穩(wěn)。 也算是在維·穩(wěn)他宋家的官位,有人維·穩(wěn)了官位,不就等于□□了天下江山嗎? 帝王支書用人之度不怕其貪,怕得是那方地方的人揭竿而起,不再歸順。 這是一種帝王御人平衡之術,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在意的只是平衡。 所以,其實貪官也算是一道天然屏障,有污點但做得不算太過分的,便先拿捏在手里,那天壓制不住又惹起民憤了,就找借口去掉唄,還能平息民憤,抄家充入國庫,一舉數(shù)德。 而宋文或許是一名清官,但他卻沒有宋主薄的價值大。能讓太子,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圣上,讓圣上用得得心應手,既得給錢又能事后處理。 秦小一此舉更是在告訴太子,不要與百里軒在河西村里費時間內(nèi)斗,百里軒能耗得起,但搞砸了災后的處理,圣上頭一個怪罪的便是太子! 當然,還有一種更極端的救災盈沖國庫的辦法,那就是抄家,把宋家的米糧充公直接拿去賑災。但這方法在亂世使用無疑是飲鴆止渴,蓋因太子不可能抄了所有人的家去救一方百姓,挖東墻補西墻。 而且這做得太明顯了,還會官·逼·民·反。 其實秦小一沒把話說全。她幫太子推舉宋主薄上去后,等過了災期,自然可以秋后算賬,宰了這頭肥羊,這才是真的平衡之道。無需逼迫,用權換糧,用糧解困,培植異己,再殺除異己。但這話不說,私心覺得百里軒應該會反應過來,抓住這個契機上奏太子一道,而時間也正好卡在了五年后。 秦小一寫下最后一筆交付太子時,見天色已晚,還沒見莫白雪出來過,少女不由得招侍衛(wèi)過來詢問。 太子熱切的看著紙張,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這法子確實可以用,只不過是把掌控權從他手中直接過渡到圣上哪里罷了,他對宋主薄還是存著知遇之恩的,不怕無法拿捏。 侍衛(wèi)見太子只顧著看紙張,只好拱手回秦小一道:“莫小姐聽說有人曾見過一人販子手上的姑娘像極了沐蘭,就帶著下人出去找,現(xiàn)在才剛回來?!?/br> 秦小一簌簌的紙上寫下‘找到人了嗎?’ “這還沒有,不過莫小姐另外帶了一位姑娘回來,說是在人販子手上救下的?!笔绦l(wèi)左右一想,決定一并把事情上報了。 這一聽倒是讓秦小一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是善良女主的一貫作風,只好由她去了。秦小一正要提筆再問,太子卻突然揮手讓侍衛(wèi)退下,然后出聲問道:“這樣寫來寫去你不嫌累嗎?明明本太子就有解藥,你確定不想要?” 確定不想要嗎?怎么可能。秦小一身上一頓,隨即搖了搖頭。這許是一種自我懲罰,又或者說是她最后的保障,要是能說話了,她怕有一天會對著那個人脫口而出,我是喜歡你啊。 不知道少女想到了什么,明明唇角上揚,卻笑得無比苦澀刺目,太子心底一窒,氣惱的怒道:“隨便你吧?!?/br> 秦小一挑眉望去,即使不能言語也能明顯看出眼中飽含的調(diào)笑之色,似在嗔叱著今日太子用解藥試探她的事。 有些人,即使不用說話,也能眉目傳言,太子還想著讓秦小一給他出謀劃策,自然也不會逼得太緊,難得放軟了語氣道:“好吧,你要的時候再說?!?/br> 廳內(nèi)明明只有太子殿下一人的話音,但誰都聽得出說話本人的心情由怒轉(zhuǎn)好。 莫白雪一愣,隨即牽著一名畏畏縮縮的藍衣少女上來,大廳中與太子殿下在一起的人,果然是秦小一。 莫白雪模糊著想到,不知從何時起,那個當初在賭場畏縮的哀求自己拯救的可憐的女孩,已經(jīng)成長到單獨面對著太子殿下這樣的大人物,也能面不改色淡定應對的人了。她身上似乎有種旁人沒有的魅力,就是多難多不可能的事,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辦妥。 就像現(xiàn)在,即使不能說話,也能讓殿下的心情隨之起伏。 不像她,一直原地踏步。 不,不是原地踏步,她甚至倒退了,她已經(jīng)不是莫家的大小姐,而是罪臣之后。 莫白雪不由得握緊了身旁的藍衣少女的手,直到聽見少女的呼疼聲,才不好意思的放松了手。 “殿下福安?!蹦籽┕Ь吹念I著少女行過禮后,抬頭一望,太子果然恢復了一臉的淡漠,而秦小一則好奇的打量著她身旁的藍衣少女。 見太子沒出聲,秦小一為了緩和氣氛,指著藍衣少女咿呀問起這人是誰。太子這才順著秦小一的問話,掃了一眼。 太子的漠視,與秦小一的好心解圍,反而像極了當初在賭場她與百里軒的位置,只不過是兩人如今的身份對調(diào)了罷。 莫白雪扯了扯僵硬了嘴角,語氣里甚至帶上一絲自己也未曾發(fā)現(xiàn)了小心翼翼,道:“我又去了一趟施粥的那條街上找,有人看見說沐蘭是被人販子擄走了,侍衛(wèi)大哥帶我找人時,那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只找到這暈在柴房的揚姑娘?!?/br> 說完了因由,也不見太子有何反應,莫白雪失措的咬緊下唇,吶吶道:“揚姑娘見過那人販子,要是殿下不介意,可否讓她在此借住一陣,與侍衛(wèi)一同出去,好早日找回沐蘭?!?/br> 莫白雪乃書中第一女主,論美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哪怕是現(xiàn)在衣衫寡素不施脂粉,也有種清純美感,更遑論她低聲訴說時,楚楚可憐激發(fā)人保護欲的模樣了。 秦小一自知不用自己多說,太子也會答應莫白雪的小要求的,她便好奇的打量著一直害羞低頭的藍衣少女。 太子唇角一勾,盯著藍衣少女玩味的應道,“可以?!?/br>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無端的讓屈辱感直襲上心頭,但莫白雪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是寄人籬下,容不得她保持著當初的大小姐做態(tài),她拉著藍衣少女欣喜道:“還不謝謝殿下!” 藍衣少女這才怯生生的飛快抬頭,嘶啞著嗓音道:“謝殿下大恩!” 那藍衣少女被莫白雪帶回來時,已經(jīng)送去好生梳洗過,但她枯槁遮眼的亂發(fā),與饑黃憔悴的面容,看著一點也不像青春少艾的小姑娘,反而更像暮色沉沉沒有生氣的中年婦人。 秦小一只覺得這姑娘看著十分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見揚姑娘被自己直白的眼神嚇得瞪大了眼睛,又飛快埋下頭不敢再動。秦小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無人察覺到,那揚姑娘眼中驚現(xiàn)的慌亂,與低下頭時,逐漸浮現(xiàn)的可怖恨意! 莫白雪因沐蘭的事硬著頭皮與太子周旋了近半個時辰,聽見太子說定會分出人手幫她尋找沐蘭后,才心滿意足的帶著藍衣少女離去,沐蘭是她離開莫府后最親近的家人了,就算只有一絲希望她也不能放棄任何救沐蘭的機會。 太子望著莫白雪離去的背影眼噙輕嘲,隨即回頭與秦小一繼續(xù)談論起其他公事,其中或多或少都與百里軒今日設下的刁難有關。少女聽得十分認真,不時埋頭寫寫劃劃,大廳內(nèi)呈現(xiàn)一遍風平浪靜,歲月靜好之態(tài)。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jīng)在設定大家喜聞樂見的劇情了,問題是之前埋下的伏筆人物太多,連我自己都忘記寫過什么鬼。 還要再翻一遍確定。 來來來~大家來猜猜我給你們寫了什么喜聞樂見的劇情! 燃燒你們的腦洞吧,小餅干們! 第93章 鎮(zhèn)壓 河西村占地寬廣, 往西行去便是玉蘭關, 反之則直到雁東。 當初為了避開追查百里軒的人, 她硬是繞道到玉蘭關,再迂回的趕赴雁東。當時壓根沒想過會在玉蘭關久留, 故而一路趕得十分匆忙, 害她現(xiàn)在想起玉蘭關, 記憶里都是胡辣湯面,干椒炒雞絲, 香麻土豆絲…… 可現(xiàn)在劇情偏到了玉蘭關, 秦小一自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調(diào)查。那時沒仔細查過的, 現(xiàn)在都要一一撿回, 起碼要熟悉人情風俗,地勢歷史, 地方官履歷, 玉蘭關近況等。 這些邊邊角角的東西平時很少有人注意,旁人最多也就是了解個大概, 鮮少仔細翻找的,但秦小一覺得,這些越不起眼的小細節(jié),才更好讓她由淺入深的分析劇情。 就像要通關一個副本, 了解每一個角色的功能固然重要, 但也需要摸清環(huán)境,不錯過任何一處細節(jié),才能知己知彼掌握全局。 更遑論玉蘭關里還有莫尚書, 那邊疫病肆起,百姓暴亂。秦小一一想到這點就頭大,按理莫尚書是不該在這個時間段與主角面見面的,而是在五年后,偏生莫白雪跟過來的原因就是因為莫尚書身染疫病。 秦小一做不出阻止人家父女見面的事,只好越發(fā)上心的打聽玉蘭關的近況,故而這幾天都與太子同出同進探聽災情,額有些貼身跟隨的意味。 而今日正是圣上的懿旨到來,命宋主薄臨危受命接手知縣之職一事。太子早已收到通報,叫來宋主薄在外等候,秦小一見這事成了,沒必要上趕去聽,便干脆躲入內(nèi)堂。 太子見大事已成,心情極好,也不與秦小一計較,反而討好似的給她找來不少奇書消遣,可惜秦小一不解風情,只想找與玉蘭關有關的文書,故而偌大一個書房,被她東一本西一本的把雜書扔得到處都是。 玉蘭關與河西村靠近,不可能沒有通信文書,秦小一翻遍箱子,后又不信邪的想去拿博古架上的公家文書。 手正往上伸出,外頭同時傳來一陣鬧穰的聲音,秦小一心想應該是宣旨的公公來了,早知旨意的她并不好奇,手不斷在高大的架子上摸索著文書,一只指骨分明修長干凈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握住她的手腕。 熟悉卻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diào)在她耳邊響起:“小一?!?/br> 這一聲小一宛如驚雷炸起,秦小一當即僵直了身體,即使不回頭她也能確定,是百里軒來了。而她的身體反應更是不經(jīng)大腦,條件反射就想縮手。 但快是沒用的,她越是使勁抽回,握住她手腕的厚實大手就收得越緊,卻始終保持在一種不會弄疼她的范圍內(nèi),把她壓在博古架上,直到嬌小的少女完全被男人寬厚的身軀包圍。 身后的男子伏下身來,溫熱的氣息不時撫過她的耳畔,低沉悅耳的嗓音就像最親密的情人在耳鬢廝磨低語。 “你又在故技重施?這次要拿的是什么” 這沒頭沒腦的兩句話,讓秦小一的心狠狠的停了一息。 感覺到少女不再用力掙扎,男子形狀優(yōu)美的唇角揚起一抹快意的嘲諷,他甚至把另一只手也輕輕的環(huán)到少女的纖腰上。 “所以這次的目標是太子他有我相信你了嗎?” 秦小一微不可查的繃緊了身體,隨即又緩緩放松。這是一個信號,表明少女想要反駁,但想起自己不能說話這件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