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她瞇了瞇眼,同時催動自己的玄力,開口道,“算了這么久,還沒算出什么名堂,看來你也只是沽名釣譽之輩?!?/br> 宋銘文本專心致志沉浸在自己的推算中,一下子受到了攻擊,頓時頭痛欲裂,還帶著自己也受到了反噬。 他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的氣息頓時萎靡。 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舒昕,“你耍賴?!?/br> 這下,本看笑話的眾人,神情一個個變得凝重。 畢竟宋銘文吐出來的血是自己的精血,對他而言,打擊極大。 舒昕一臉無辜,“我好端端地站在這里,連你的身都沒有近過,耍賴又是談何而來?” 到最后,她有些委屈,“難不成因為你什么也推算不出來,所以就想借機賴到我的頭上?” 她的小動作做的小心翼翼,絕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一旁的藍嵐聞言,同樣蹙緊了眉頭,隨后說了一句公道話,“是啊,舒昕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你,的確什么也沒有做?!?/br> 宋銘文怒了,他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如果她什么也沒做,我又為什么會吐血?” 舒昕更無辜了,她揣著極大的惡意猜測著宋銘文,“恐怕你覺得和我做賭,沒有贏的打算。沒準是為了避免傳家寶落入我的手里,故意吐出一口血,來污蔑我呢?” 宋銘文只覺得只覺得頭痛難忍,加上方才對舒昕的推算,的確什么也沒算出來,所以眼下聽到舒心的話,他急怒攻心,又一次吐出了一口血,“你簡直是胡說八道?!?/br> 舒昕點了點頭,“既然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好?!彪m然笑著,但熟悉舒昕的人都知道,她這番姿態(tài)已然是生氣的前兆,“不知是你先給我算、還是我先給你算呢?” 宋銘文聞言,頓時慌了。 這舒昕不知是什么來頭,他竟然推算不出任何,可輸人不輸陣,他佯裝硬氣,“那就讓你先算吧?!?/br> 不管舒昕說什么,能否認的,他都否認就是。 舒昕似笑非笑地看著宋銘文。 此時此刻,她下意識地回想起剛才天眼中的畫面,宋銘文家中古董行內(nèi)有鐘表,上面不僅有時間,還有日期,那男人鋃鐺入獄的時間,就是今天! 如果這件事情被捅破,正好能陰差陽錯地救那男人一命。 舒昕想了想,緩緩開口道,“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來說說你家古董行?!?/br> 周圍頓時發(fā)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今天是舒昕第一次來這茶館,也是第一次見到宋銘文,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宋銘文家中的底細。 簡直是不可思議。 宋銘文聽到古董行,心里陡然劃過了不好的預感,不知道舒昕要胡說八道什么,當即氣血翻涌。 可瞧得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他只得忍住自己翻騰的情緒。 舒昕聲音清脆,“你慫恿你爸,三番四次坑騙來你家鑒定古董的客人,從而謀取巨大的利益?!彼氲侥悄腥私^望的臉龐,忍不住替他質(zhì)問出聲,“每一個踏進你家店里的人,都十分相信你們的信譽??赡銈兙烤故窃趺椿貓笏麄兊??” 這一番話,石破天驚。 包括宋銘文在內(nèi),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連二樓內(nèi)正看戲的諸位大師們,也回不了神。 以他們的水平,即便借助工具仔細推算,也不可能說的和舒昕一樣那么詳細。 當然前提條件是,舒昕說的是真的。 徐大師忍不住看向了周大師,“宋銘文是你的徒弟,對他的人品心性你應(yīng)該了解吧?舒昕說的,是真的嗎?” 周大師氣得整個人直哆嗦,“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銘文絕不會做這些事情?!彼^看向閆廷利,“她這么胡說八道,你就不管管嗎?要知道,名聲對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牽涉到了徒弟的名譽,他絕對不會讓步。 閆廷利瞧著舒昕篤定的神情,本有些忐忑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如果是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他相信舒昕不會亂說。 當即,閆廷利心平氣和道,“是不是胡說八道,還有待論證。再者,你別忘了他們之間還有賭約在呢。”說到最后,他的臉上更加隨和,“咱們這些做長輩的,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fā)展就行了。要是真鬧出了不可調(diào)停的事情,再出面也不遲?!?/br> 最后一句話,直接絕了周大師想插手的心思。 周大師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冷哼一聲,旋即坐在了屏幕面前,繼續(xù)關(guān)注著事情的發(fā)展。 雖然面上看著平靜,但心里卻是打起了鼓。 樓下,藍嵐好不容易回過了神,她連忙對著舒昕道,“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這些事情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br> 舒昕知道藍嵐是好心好意,她點了點頭,同時又開口道,“前段時間,你們家古董行,是不是拍賣了一幅前朝皇帝的真跡?賣了高價?可據(jù)我推算,這幅真跡就是你們從客人那里哄騙過來的。” 宋銘文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現(xiàn)在站在他身邊的,都是當代頂尖大師的徒弟,如果他們也認可了舒昕所說的話,那他家的古董行,以后就別在這個行業(yè)混了。 不僅是古董,連他也名譽掃地,更別提師傅會如何的看他。 眼下他不能露怯。 把嘴角的鮮血擦干凈,宋銘文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舒昕,“我們宋家人做事,清清白白,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你今天說的這一番話,我不認。而且,你這推算的無理無據(jù),更是對我家的惡意中傷。” 有一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舒昕早就知道了宋銘文是這樣的人,她側(cè)著腦袋,話說的清清楚楚,“別著急呀,我的推算還沒說完呢,今天,就現(xiàn)在,那字畫的原持有者,馬上就要去你家古董行鬧了,不過誰叫你們家仗勢欺人呢,干脆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br> 她笑瞇瞇的,“我說的是真是假,只要派個人去你家的古董行打聽一下,立刻就能知道了。這么短的時間,你家的善后工作應(yīng)該還沒有做完,很容易打聽的?!?/br> 宋銘文的額頭又濕了一層。 他比誰都知道,舒昕的是事實。 所以此時此刻,他不敢應(yīng)聲,他就怕有人真的去古董行問,事情被鬧大。 這樣一來,無論是他,還是他家,都不好收場。 但眼下,不管他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前面都是一條不歸路。 如果硬氣地派人去打探,那分分鐘就能夠曝光。 可如果直言拒絕,那大家一定會發(fā)覺其中的端倪。 也就是說,不管答不答,結(jié)果都是顯而易見的。 一時之間,宋銘文十分痛恨自己,為了一個三清鈴,把他們?nèi)叶即钌?,這也太不值得。 腸子都悔青了。 僅僅片刻的遲疑,就讓包括藍嵐在內(nèi)的許多人對宋銘文懷疑起來。 他們低聲地議論紛紛。 “我去,這舒昕不會都說準了吧?媽呀,這推算的手段也太牛掰了吧,都能精確到什么字畫?” “我總覺得舒昕是有備而來,要當著大家的面,讓宋銘文難堪呢?” “不可能的,如果宋銘文家里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大大咧咧地宣揚的滿城皆是。” “不對啊,誰都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人去古董行,可舒昕偏偏就這么說了,說明這一切就是她推算出來的?!?/br> “反正我不相信會有這么玄乎的事情,我剛眼睜睜地看著呢,舒昕可什么都沒做,就擱那看著。什么樣的手段,只要看一看就能夠推算啊?” 舒昕步伐緩慢地走到了宋銘文的面前,“你說,到底要不要派人去打聽呢?” 宋銘文如墜冰窖。 他看著舒昕精致的臉龐,只覺得對方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他嘴唇囁嚅,依舊說不出話來。 二樓的周大師,瞧著宋銘文如喪考妣的神情,哪里能不知道這是心虛的表現(xiàn)。 他心下一沉,當即拿出手機,打電話派人去調(diào)查。 掛斷電話后,他轉(zhuǎn)身下樓。 其他的大師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猶豫片刻后,還是跟在了周大師的身后,一同下了樓。 閆廷利見事情發(fā)展到這一地步,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只要舒昕沒吃虧,那什么都好說。 他慢慢地走在最后。 為首的老者最后一個從位子上離開,他三步兩步追上了閆廷利,挑了挑眉,開口問道,“你的徒弟哪里找的?” 閆廷利頓時露出了警惕之心,“你可別打她的主意?!?/br> 老者:“……”他忍俊不禁,“瞧你那點出息?!?/br> 雖然隔著屏幕觀面相的效果大打折扣,但他依舊能夠瞧得出來,舒昕是個有大福氣的人。 不僅如此,舒昕的命格虛無縹緲,根本令人摸不清頭緒。 那宋銘文竟然還不自量力地想要和舒昕互算運程,要知道,連他自己都沒這個本事。 閆廷利這才放心,同時他認真道,“如果舒昕說的是真的,那就斷然不能讓宋銘文來禍害咱們的名譽?!?/br> 話雖如此,但他心里早就已經(jīng)給宋銘文定了罪。 老者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他眼里劃過了一抹冷意,隨后道,“老周有分寸的,你放心?!?/br> 雖然老周極其護犢子,但是在正事上,他不會含糊。 兩人邊說邊下了一樓。 一樓的氣氛本就沉重,更別提大家的師傅都一同出現(xiàn),個個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宋銘文覺得眼前一黑,險些要昏厥過去。 如果被師傅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那什么都完了??! 周大師早已吩咐了人去調(diào)查,所以眼下看也沒有看宋銘文一眼,視線反而落在了舒昕的臉上。 沒有太多的苛刻,只冷靜地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舒昕干脆把鍋都甩到了閆廷利的身上,“都是師傅教的?!?/br> 閆廷利:“……” 算了算了,不幫徒弟背鍋的師傅不是好師傅,他點了點頭,以示默認。 藍嵐眼里頓時發(fā)光,“原來舒昕的師傅是閆大師啊,怪不得小小年紀,水平能這么高深。左清源那家伙也太不靠譜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們說一聲?!?/br> “閆大師竟然還有這樣厲害的手段,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