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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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燁,我記得你不是遇事便如此激動的人?!敝x飲歌被蕭煜一摔杯子反而壓住了肚子里的氣,眼神里帶著些許戲謔,身子往前探著想要看清蕭煜的表情。 泓燁是蕭煜的字,按例皇子們都是沒有字的,這字是怡嬪私下里取的。 外間里只有兩盞小燈,不甚光亮,蕭煜低著頭,不愿意讓謝飲歌看到自己的表情。在沈雁初這里,他確實是多次破例了。 總歸是,舍不得沈雁初就這樣受委屈。 “你也從來不會讓人睡你的床榻,蓋你的被子,泓燁?!边@一次謝飲歌的語氣帶了些許的認(rèn)真。他坐回椅子上,手里摩挲著木頭椅子的把手?!澳愦@位沈公子是不同的,可這位沈公子卻是五皇子的人。” 蕭煜站在原地,身體僵硬,沒有接話,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 室內(nèi)的氣氛頓時凝固的讓人發(fā)慌。 坐在一旁的賀衍突然握緊了手里的杯子,只是面前的兩個人劍拔弩張,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 沉默了半晌,蕭煜才開口,“不知道舅舅是什么意思?!?/br> 他的左手在袖子里攥的很緊,表明他其實不是沒有緊張的。 謝飲歌凝望著面前的少年,眼神沉重得讓人心虛。他自己今年也不過才二十有一,對這些人情世故處理的也沒有多好。 “你是個聰明人,早早做出選擇才能對你,對沈公子都好?!敝x飲歌目光如炬,心中已經(jīng)轉(zhuǎn)過萬般思量。深刻的五官經(jīng)過殺伐自帶一股果決之感,他一字一句的說,“一,同沈公子一刀兩斷,無論你們是知己,是朋友還是玩伴,都要斷了往來。二,把沈公子要到你身邊,讓他做你的伴讀?!?/br> 謝飲歌自幼習(xí)武,身段風(fēng)流,雖然坐的不端正,卻仍然玉樹臨風(fēng),君子如玉。說出來的話也聲聲動聽,只是話的內(nèi)容……便不甚中聽了。 其實蕭煜早就明白,只是在拖著不愿意謝飲歌把話說明白。 蕭煜與沈雁初交好,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 蕭煜是不受寵的皇子,心中也從未有過奪嫡的念頭,與五皇子的伴讀交好便是把自己拖下水。沈雁初是沈家嫡子,縱然不受寵,卻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yùn),只能跟隨家族。與蕭煜交好,日子久了五皇子定然會起疑心,到時候沈雁初也保不住。 能選第一條路最好,第二條路難走卻也不是不能走。 可蕭煜卻一直沒有說話,謝飲歌的心不由得沉到谷底。他與賀衍交換了一個眼神,賀衍這一次卻沒有支持他。 他怎么能指望賀衍支持他?謝飲歌在心底自嘲一笑。賀衍同蕭煜只差了幾個月,恐怕想法會更為一致。 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長到讓人心里長草,度日如年。 “我……”蕭煜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 謝飲歌感覺不妙。 “舅舅?!笔掛侠砹死硪律?,用一種鄭重其事的表情跪在了謝飲歌的面前。他這一次沒有低頭,而是直接迎上謝飲歌的目光,眼眸清亮,眼神堅定。 “你想說什么?”謝飲歌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選……第三條路?!笔掛夏抗庾谱疲曇綦m低,卻堅定不移?!斑€請舅舅助我!” 這是謝飲歌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也是他內(nèi)心隱隱預(yù)料到的答案。 蕭煜自幼天資聰穎,無論是文學(xué)還是武功都極為出色,卻因為不受寵沒有母親庇護(hù)藏好自己。要論起來,蕭煜在幾位皇子里的確是品行學(xué)識最好的。 若是蕭煜能走到那個位置,對天下來說也是最好的。 然而謝飲歌不敢放他去走這條路,此路兇險萬分,蕭煜這么多年的隱忍全都作了廢。 賀衍猛地站起來,難以置信的望著謝飲歌。 “你確定,泓燁?你可知道你選擇的是一條什么樣的路?”謝飲歌再度確認(rèn)一遍。 “我確定。”蕭煜深深的磕頭,再起來時目光決然,“既已決定,便不再退縮?!?/br> 這話說出來,蕭煜便明白,他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你不后悔……便好。”既然蕭煜確定,謝飲歌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他唯一沒想到的是,一個看起來文弱的小公子對蕭煜的影響竟然這樣大。 賀衍一句話都沒說,默默的扶蕭煜起來。 “今晚有晴便留下吧,反正明日也要入宮?!敝x飲歌知道奪嫡的話心中有數(shù)便是,少說為妙,夜已深了,他也該回將軍府了。 “是。”賀衍看起來興致不高,慢吞吞的隨著蕭煜一起送謝飲歌離開。 一直送到延慶宮宮門口,謝飲歌便趕緊讓兩人回去。 宮門口是風(fēng)口,北風(fēng)裹挾著雪花把人都吹透了凍麻了。 蕭煜把手里的宮燈遞給了謝飲歌,還拿了一件擋風(fēng)的斗篷給謝飲歌穿上。 站在一旁的賀衍直愣愣的望著謝飲歌,一言不發(fā),眼神里卻是委屈的。 “殿下,沈公子醒了,您可要回去看看?”小祿子來的湊巧,蕭煜估摸著兩個人怕是有什么悄悄話要講,便同小祿子先回去了。 “我說賀大姑娘,您這是要做什么?”謝飲歌見蕭煜走的遠(yuǎn)了,面前的少年更加肆無忌憚的用那種柔情蜜意的眼神望著他,一不小心把兵痞子的一面給露了出來。 “你是故意的,徵羽?!辟R衍的眼睛在那一瞬間泛了紅?!澳忝髅髑宄覍δ闶呛涡囊?。” 少年的聲音溫柔中有一絲沉重,低沉得不像是一個十七八的少年人。 “叫什么呢!”謝飲歌看著面前的人,心里有點(diǎn)慌。這樣少年老成的人這是要被他氣哭了? “記得叫三叔,別錯輩分?!睔饪薇銡饪薨?,謝飲歌想。自己總不能真的從了他。 更何況,情情愛愛的,不適合他這樣的人。 “在宮里不比在將軍府,自己照顧好自己吧。若是無事,也準(zhǔn)你回將軍府找我?!敝x飲歌本來沒打算加最后一句,只是看見賀衍雙眼微紅,不自覺的便溜出來這一句。 “是,三叔?!辟R衍恭敬的行禮,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存在過。 謝飲歌伸手揉了揉賀衍的頭發(fā),轉(zhuǎn)過身揚(yáng)長而去。 朱紅色的宮墻里,黑色身影的小人越走越遠(yuǎn),白色的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把瘦弱的人影埋進(jìn)黑暗里。 我喜歡你,謝飲歌。 賀衍望著幽深陰暗的宮巷,等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才緩緩轉(zhuǎn)身離開。 蕭煜隨著小祿子提前回了房里,剛一掀開門簾就看到了一個“驚喜”。 好吧,只有驚,沒有喜。 沈初確實是醒了,但是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尿憋醒的。因為要排出藥性,這一晚上蕭煜給他迷迷糊糊灌了兩三壺水。 他現(xiàn)在覺得膀胱都要炸了。 偏偏之前蕭煜為了照顧他,床邊放了水壺,床下放了手帕和水盆。沈初一睜眼就被下半身瘋狂洶涌的尿意給逼得要瘋掉,下床的時候腿一軟順帶踢翻了水盆。 水盆都是銅制的,這么一腳水盆翻了叮叮咣咣的,盆里的水也稀里嘩啦的全都倒了出來。 尿急的人最聽不得水聲,那一瞬間沈初幾乎以為自己要尿褲子。 于是蕭煜一掀開門簾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地磚上灑滿了水,銅盆被扔在一旁,沈初半蹲半跪在地上,衣衫半解,褲子半褪,用手捂著自己的下半身一臉扭曲。 蕭煜面色一凜,下意識的把身后打算掀簾子進(jìn)來伺候的小祿子一巴掌給推出了門。 第30章 害羞 可憐無辜的小祿子被蕭煜推的一踉蹌,往后退了兩三步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這屋里是有什么……他不能看的東西?小祿子眨巴眨巴眼睛, 老老實實的沒敢跟進(jìn)去。 很久很久以后, 小祿子才發(fā)現(xiàn)這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皇后的身子誰都別想看。 “……”沈初看到蕭煜進(jìn)來的時候心里一慌,來不及有任何想法, 第一反應(yīng)是先捂住前邊。但是由于姿勢原因,他感覺從蕭煜的方向也是能看到他后邊的, 于是又分出一只手捂住后邊。 但是沈雁初的手不怎么大, 前邊因為藥性還有點(diǎn)冒頭,就不太能捂得住, 后邊也隱隱約約能看到點(diǎn)什么, 尷尬得沈初渾身冒汗。 沈初再次感受到這個世界對他深深的惡意。 蕭煜望著眼前的美景, 先是禮貌的愣了一下。 沈雁初肌膚雪白, 只是藥性未退導(dǎo)致全身都是淡淡的粉紅色。半蹲半跪在地磚上, 抬頭望著他的模樣看起來文弱柔順, 讓人心生憐惜。 之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蕭煜心里也自責(zé)沒能救下沈雁初,再想起之前那個蜻蜓點(diǎn)水一般的意外的吻, 所以現(xiàn)在看到人心里格外的柔軟。 沈初一直捂著下邊,見蕭煜望著他沒什么反應(yīng),立馬眼疾手快的要把褲子拉上來。沒想到腿還是酸軟無力, 褲子卡在了屁股上…… 氣氛恐怕不能再尷尬了, 沈初放棄自我的想。 這時候他的頭頂突然被陰影覆蓋,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拉著他的褲子,還有一只微微發(fā)涼的手托著他, 動作輕柔的幫他穿好了褲子。 “要做什么,我?guī)湍?。”蕭煜仔?xì)的幫沈初穿上褲子,把人從地上抱上了床。 地面透著涼意,被蕭煜觸碰過的地方卻有一種被燙到的感覺。沈初知道自己身上還有殘留的藥性,對于身體不由他控制的發(fā)熱感到無可奈何。 “嗯?”蕭煜一直等著回答。 這一聲“嗯”尾音上揚(yáng),聲音就在沈初耳邊,震得他全身酥麻,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小解。 “我……我……”沈初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總不能對著男主說他想小解,讓男主陪著他小解吧? 看沈初憋得臉色通紅,蕭煜突然明白了沈初的意思?!翱墒且〗??” 沈初像是看到了曙光,拼命點(diǎn)頭。再不上廁所他怕是要炸了,快找個奴才帶他去茅房。 “小祿子!”蕭煜向門外喊了一聲。 “奴才在。”小祿子在外邊沒敢進(jìn)門,生怕被蕭煜一怒之下再推出去。 帶我去廁所,帶我去廁所!沈初在心中吶喊。 “去拿個夜壺來?!笔掛险Z氣淡淡的。 這是……這是要讓他在屋里小解?沈初瞪大眼睛望著蕭煜。恐怕……不太好吧? 小祿子干活速度很快,眨眼間帶著夜壺到了門外?!暗钕?,夜壺拿來了,可要奴才進(jìn)去伺候?” “送進(jìn)來吧。”蕭煜怕沈初忍得辛苦,連忙讓小祿子送了進(jìn)來。 沈初確實是忍得辛苦,但是他一點(diǎn)也不想被伺候著小解,尤其是在男主眼皮子底下。 小祿子聽了吩咐立馬把夜壺送了進(jìn)來,蕭煜沒讓他伺候,便又退了下去。 “我扶你?!笔掛仙焓执蛩惴鲋虺?,被沈初一胳膊攔了下來。 “殿下……我……我自己來,自己來?!鄙虺醯男θ菘梢哉f是相當(dāng)難看了。他從沒有被人看著上廁所的習(xí)慣,更何況他下邊還起著立。 “你……可以?”蕭煜低頭看了一眼沈初的腿,有些懷疑的問道。 “可以可以,真的可以?!鄙虺跻宦犛袘?,立馬站起來顯示自己絕對可以一個人小解,并不需要別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