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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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無知民眾太多,他們不懂的事情就用妖魔之說來解釋。 晚上,高殊第一個連夜來探監(jiān)。 高殊也是焦急如焚,又略帶自責,在牢里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嘆息道:“表妹,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非得要你那副畫,也不至于會發(fā)生今天這種事?!?/br> 慕含嬌點頭同意:“嗯,都是被你害的!” 高殊一愣,差點被氣笑了:“你放心,我絕對會查清楚真相,把你從這破地方撈出去!你現(xiàn)在稍微委屈一下,外頭流言蜚語也不知道誰傳的,現(xiàn)在大家都說你是妖女,鬧得人盡皆知,暫時交你到大理寺也實屬迫不得已……” 慕含嬌看著他問:“三表哥,你信我不是妖女?” 高殊失笑:“哪有妖女放火燒自己的,你當時也在火里不是么?” 慕含嬌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就是啊,如果不是魏浟把她救出來了她自己也要被燒。 高殊才又詢問:“他們都說,你是用妖術讓畫發(fā)光的,現(xiàn)在可以告訴表哥,你到底如何讓它發(fā)光的了吧?” 慕含嬌坐在石床上,用手捧著臉,嘆息道:“與夜明珠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夜光粉而已。” “原來如此?!?/br> 慕含嬌問:“云輕怎么樣了?” 高殊讓她放心,已經(jīng)醒過來了,沒什么大礙。 后來高殊再三保證,一定會救她出去,并且買通了獄卒務必照顧她,這才離開。 當天晚上,慕含嬌真的是在牢房里冰涼的石床上,翻來覆去,一夜沒有合眼。 她沒想通,怎么她就莫名其妙成了妖女,被抓進監(jiān)牢里來了?琢磨著,莫不是有人故意縱火,燒了那酒樓然后嫁禍到她頭上來? 如果是真的有人會這么害她,慕含嬌思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人,就是高云旖。 可是,她和高云旖無冤無仇,高云旖為什么要這么做…… 本來還以為,她和高云旖之間沒有魏浟這個矛盾,應該不會再像前世那樣了,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 * 慕含嬌入獄的第二天,大理寺就提審了她,問的無非就是火災、妖女、妖術、發(fā)光的畫、燈籠怪,諸如此類,慕含嬌照實回答。 她努力辯解自己不會妖術,并且好好解釋了畫為什么會發(fā)光,以及燈籠怪就是水母,跟火一點關系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放火,縱火的肯定另有其人,她就是被誣陷的。 還好,高家暗下做了囑托,大理寺沒有太為難慕含嬌,照例提審之后,就給她送回了牢房,罪名沒落實下來,也沒人敢對她用刑什么的。 中午,來給慕含嬌送吃的人竟是高顥。 慕含嬌很是不待見,沒好氣的詢問:“你來做什么?” 高顥笑了笑,不以為意的模樣,把他送來的食盒里頭的飯菜一個個拿出來,一面道:“大理寺的監(jiān)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你那婢女在外頭進不來,只能我?guī)退褨|西帶進來了……表妹也餓了吧,先吃飽再說?!?/br> 慕含嬌現(xiàn)在這么慘,昨日到今日確實也還沒吃過東西,監(jiān)牢里的餿飯真不是人吃的,聞著都想吐。 也只好湊上去,挑起筷子,吃著母親準備的飯菜,當時都委屈得快哭了。 “外頭現(xiàn)在如何?” 高顥勾了勾唇,溫潤道:“雖然三弟拼了命想幫你洗清罪名,可是那閣樓都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根本留不下什么證據(jù)……詢問在場的人,許多都因為恐慌妖術,又火災受驚,不愿意配合,一口咬死了就是你那幅發(fā)光的畫引起火災的?!?/br> 說著,高顥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詢問,“那日,我和昭王都能證明絕不是你放的火,所以,你覺得會是誰放的火,嫁禍給你?你才來洛京兩個月,可曾與誰有過節(jié)么?” 慕含嬌苦笑,說出來可能你不信,就是你那個寶貝meimei,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 等等,慕含嬌靈光一閃,倒是突然想起來,或許真的另有其人,因為高云旖最擅長的事情,向來都是唆使自己的狗腿子為非作歹,自己總是一副兩袖清風,事不關己的樣子,從來也不親自動手。 所以這次縱火,很可能也是高云旖唆使別人干的! 慕含嬌當時就拍手道:“是周瓊!二表哥,是周太傅家的周瓊!” 這個周瓊,連續(xù)兩回見面都給她找不痛快,前天因為那幅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出糗,她最有縱火的動機! 高顥當時也在遠處看了一些,點頭道:“確實極有可能,她那日將你的畫批得一無是處,結果自己卻低聲下氣的道歉,心里有氣,完全合理……” 慕含嬌皺眉:“不過,光憑猜測,又沒有證據(jù)……” 高顥得意的笑了笑:“要證據(jù)還不簡單?呵,表哥現(xiàn)在就去找證據(jù),你先想一想到時候如何感謝我!” 慕含嬌放下筷子,詢問:“你有辦法?” 高顥神秘兮兮的,也不說他有什么主意,只給慕含嬌使了個眼色,隨后就這么離開了。 * 從牢房出來,高顥剛走到外頭要上馬車,卻迎面碰見魏浟騎馬而來,威風凜凜的坐于馬上,蟒袍獵獵隨風,眼瞼低垂,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高顥上前行禮,道:“下官見過昭王殿下?!?/br> 魏浟故意沒有下馬,居高臨下,冷冷詢問:“你在此地作何?” 高顥依舊不卑不亢,如實回答:“表妹蒙冤入獄,我見猶憐,下官不過來送飯而已,總不能讓人家當真吃牢飯吧……” 說話間,魏浟垂眸,無意間就瞄見,高顥的廣袖之下,腰間正別寫一把匕首,只是露出熟悉的一角而已,足以讓他認出,那是他的匕首,給慕含嬌那把。 所以她那日去買匕首,就是為了私相授受,送給高顥? 問題還把他給的見面禮轉送別人,就有點過分了。 魏浟拳頭緩緩握緊,“前日我說過的話,你可別這么快忘了?!?/br> 高顥失笑:“殿下切莫多慮,我們只是兄妹之情……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如何把小表妹救出來?!?/br> 魏浟從馬上一躍而下,都沒說話,帶著一陣疾風,自高顥身邊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直往大理寺監(jiān)牢去了。 高顥看著那背影,莫名覺得背脊發(fā)涼,好似隱隱感覺到一股殺意是怎么回事? 無聲無息的,黑影慢慢靠近牢房,隔著鐵門上的小窗口,往里頭看了一眼。 少女身著月白色交領琵琶袖上衣,下身及腰棗紅繡蝶戲芙蓉散花裙,衣著稍微染上污漬,疏著少女垂掛髻,那抹身影嬌小纖薄,孤零零的一人,正身處冰涼徹骨的牢獄之內(nèi),蜷縮在石床的角落里。 平靜如水的眸子里,映出她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周瓊,只是想燒了那幅畫,結果不小心引起火災,又想逃避罪責。 高云旖,被搶了風頭,加上也看嬌嬌不順眼,想借機整她。 本來都是小心思,最后卻釀成大錯,唉…… 第20章 許久,叫人打開牢門,魏浟緩步入內(nèi)。 慕含嬌聽見動靜抬起頭來,見是魏浟進來,起初目瞪口呆,隨后才想起來上前行禮。 他竟然也來探監(jiān),有點受寵若驚。 想起來,好像是魏浟把她從火里救出來的,慕含嬌又欠身行禮:“前日還要多謝殿下相救?!?/br> 魏浟面上平靜,不知在想什么。 慕含嬌見他不說話,有點窘迫,轉而問:“監(jiān)牢這種地方,不知怎勞殿下屈尊親自過來?” 魏浟才回答道:“小姨去求母后救你,母后便將這麻煩事交由我,讓我來問問案情經(jīng)過?!?/br> 麻煩事……慕含嬌苦笑:“案情經(jīng)過,殿下不夠清楚?” 當時她可是一直跟他在一起,什么都沒做過,更不可能去放火。她知道的也不比他多。 魏浟自然知道,要不是他救她,恐怕她自己都會葬身火海。 “怎么也要有個經(jīng)過,總不能叫我跟母后說撞破了你與某個有婦之夫卿卿我我?” “殿下答應不會說出去的?!?/br> 雖然她跟高顥也沒什么,但是當時都鬼使神差承認了。 魏浟問:“那你覺得,我該如何說?!?/br> “當然是,我獨自一人在客房睡覺,我都是這么跟大理寺交代的!”連高顥都知道怎么說,按理說魏浟不需要她來教。 魏浟點點頭,“可這么說就沒人給你作證了?!?/br> 慕含嬌道:“放火的另有其人,若是能捉拿歸案,我自然能洗脫冤屈!” “呵,你以為真有那么簡單?這可不是誰縱火的問題,而是有心之人順水推舟,在背后cao縱言論,要置你于死地,順勢將矛頭指向高家……” 慕含嬌心下一沉,面色發(fā)白,道:“這么說,我死定了?” 畢竟,歷朝歷代對待巫術妖術什么的都頗為嚴厲苛刻,許多不管是真是假,一攤上就無法洗脫罪名,最后很多都是被當眾活活燒死,除了妖孽,以泄民憤。 慕含嬌死過一次,很怕再死一次的,因為害怕再回到那種漫長無盡的混沌里頭去,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所以覺得還是活著的感覺好…… 魏浟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死倒是不必,高家若不想被牽連,自會救你?!?/br> 想救她很簡單,就看用什么方式。 如果就這么平白無故的出去,就算是清白無辜的,可妖女的名聲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她這輩子都會背負罵名,受世人唾棄,對于女子而言,肯定一輩子就這么被毀了。 不知有什么方法,既能洗脫罪名,又能保證名譽不受損。 “別怕,我會想辦法?!彼曇魷睾土藥追?,聲線如林籟泉韻般好聽,鉆進耳朵里,讓慕含嬌耳朵都是癢癢的。 她抬眸偷瞄他一眼,魏浟也正垂目看下來,那鳳眸之中薄霧朦朧,總讓人覺得看不透他想些什么…… 兩人目光撞上的一瞬間,恍如隔世,瞳孔之中都映出對方的模樣,頃刻間死一般的靜寂。 這般四目相對,驚得慕含嬌連忙后退了步,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魏浟下意識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給她扶正身子。 慕含嬌感覺到手臂和魏浟的手掌隔著衣裳接觸,捏得她胳膊都生疼,更為惶恐,連連后退,掙脫他的掌心,躲到了一邊墻角。 魏浟愣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差點就以為自己做了什么禽獸的事情,讓她突然這般驚慌逃避。 想起她跟高顥幾乎抱在一起那小鳥依人的模樣…… 本來也看不順眼,此刻魏浟愈發(fā)嫌棄高顥,又看看慕含嬌,問道:“那日不是還喚我阿浟表哥,現(xiàn)在又怕成這樣,我有這么嚇人?” 慕含嬌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一時心下不解,她什么時候這么喊他了?完全不記得。 雖然前世她是這么喊魏浟的,沒人的時候,就自己死皮賴臉的喊人家昭王殿下喊表哥,還特別不要臉,為了顯得親熱喊人家“阿浟表哥”,不知道多rou麻。 不過現(xiàn)在她可不敢這么喊了,她不想顯得親近,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親近,特別是不要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