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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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在家養(yǎng)了三個月,才病好。雖說那時徐惠然衣不解帶照顧陸璟,可并沒覺得累,反而有些甜蜜。 徐惠然想不起來陸璟那時對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似乎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拉著她的手,望著她,似乎要讓她慢慢融化在他的眼睛里,一生一世般。 徐惠然的心發(fā)酸,手卻抽不動。低下頭,正好看到陸璟的腳,輕輕說了句:“你終于肯腳好了?” 這句一出口,徐惠然感覺心那松快了些。 “我不想。腳好了不就得去上學(xué)了?!标懎Z把徐惠然的摩挲著,軟若無骨,肌膚滑膩,要能帶著去縣學(xué)多好。 徐惠然輕輕動了動手,想慢慢抽出來,又怕讓陸璟疑惑,慢慢試著說些別的,轉(zhuǎn)移陸璟的注意國。 “茁狗子才不想上學(xué)呢。大嫂準備明年秋天就送茁狗子去鄉(xiāng)學(xué)了。你當(dāng)叔叔的哪能不做個好樣子來。” “我只是不喜歡去縣學(xué)上學(xué)。”陸璟嘀咕了句,他感覺握著的手再慢慢抽出去。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讓握一會兒,這不就是進步嗎? 陸璟看徐惠然的目光又溫柔了些。他從來對自己有信心的,讀書、人生,包括他的婚姻,他都會努力,最后達成目標。 徐惠然看手已經(jīng)抽出差不多了,最后一下,就能抽出來了。 陸璟的手往前一探,牢牢抓住:“娘子,我的手冷,給我捂捂?!?/br> “你的手可不冷。” 陸璟的掌心像火,冷的是她的。 “那我給你捂。天沒冷,你的手就這么冷?!标懎Z把徐惠然的手包了起來。 “大白天的,給人看到不好?!毙旎萑挥职咽殖榱讼?。 “哪有人?” 書房外響起了蠶姐上樓踏在樓梯地板上“咚,咚”的腳步聲。 陸璟嘆了口氣,放開了徐惠然的手:“你們主仆真是心連心。” “你和王掌柜也是心連心。”徐惠然低頭笑了,看著自己的手,白里居然透著粉紅,像才做好的杏仁豆腐。 陸璟看了眼徐惠然,也去看徐惠然的手,剛才為什么沒親一下,可惜了,只能等下回了:“我跟他可不是心連心,他只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么辦而已?!?/br> 王掌柜確實是聰明人,知道名聲對陸璟可比銀子重要。四下傳播下陸璟敬兄愛友的好名聲,不過是再來一次宣傳徐惠然織得布的套路,熟門熟路的,不費什么功夫,還能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 蠶姐進來了:“五少爺,大門來了個秀才,說是五少爺朋友,姓宋。” 陸璟知道了:“是宋頤,就是他的馬差點撞了我。蠶姐,去打盆水來,我洗個腳就去?!?/br> 蠶姐答應(yīng)著去了。 “宋頤?”徐惠然的眼睛動了動。 “你知道?”陸璟眼睛微瞇。 徐惠然然搖了搖頭:“我哪里知道?!?/br> 前世,徐惠然聽陸璟提過這個人,是比陸璟晚一科的狀元。這是讓陸璟耿耿于懷的地方。可宋頤在官場上一直不如陸璟得意,后來投到陸璟門下,才算仕途略有起色。 陸璟轉(zhuǎn)過了身,吸了口氣,她在撒謊??尚旎萑辉趺磿J識宋頤呢?宋頤不是本縣人,也就是府試時,自己才得以認識,徐惠然一閨閣女子怎么可能認識。 蠶姐打來了水。陸璟洗過了腳,換了身衣服出去見宋頤。 宋頤正在陸家的廳堂里坐著。鄭媽上了茶,兩只眼睛直往宋頤身上轉(zhuǎn),好奇著。 陸璟進來就對鄭媽說:“你可以下去了?!?/br> 鄭媽不情不愿走了。她實在好奇這是哪家的少年兒郎,模樣俊俏,還是個秀才。不知道娶親了沒有。鄭媽出了門,就跑小陸蔡氏那里去了。 “道中兄?!标懎Z沖宋頤一拱手。 宋頤站了起來,也拱手還禮:“元玉兄?!毖劬ν懎Z的腳看去。 “已經(jīng)好了?!标懎Z知道宋頤是心里過意不去,特意來看他的腳如何了。 宋頤放下了心:“我就怕自己的莽撞,害了元玉兄。” 陸璟請宋頤坐下,談些文章詩詞、別后情況。 不一會兒,陸源和陸構(gòu)來了,要請宋頤留下吃飯。老陸蔡氏和小陸蔡氏也借故來看了看宋頤。 陸申秀躲在廚房里臉紅,挑著菜。 楊如春看著就笑了:“六妹,我聽你三哥說了,說這個宋頤,哦,宋道中,長得不錯,學(xué)問就比五叔差一點。你不去看看?” 劉玉秀看了一眼楊如春:“大郞和三郞都出去了,要不也能見見?!?/br> 徐惠然看了眼陸申秀,宋頤的娘子她見過,是后來在京城見的,一個很溫柔的小家碧玉。有陣還常來往。 陸構(gòu)和小陸蔡氏的心思怕是要白費了。 宋頤吃過飯,就和陸璟出去了。 等兩個人出了陸家大門。陸構(gòu)故意當(dāng)著陸源的面說:“早上看五郞腳不好,朋友來了腳就好了?” 徐惠然低著頭,站到陸李氏的后面。陸璟的謊用不著她來幫著圓。 陸李氏扭回頭問徐惠然:“五郞媳婦,五郞的腳怎么樣了?” 徐惠然沒辦法,現(xiàn)在她和陸璟還是一條船上的,只能幫著圓了。 “五郞的腳是好多了,不過也沒好透。這位宋秀才就是撞五郞的人,五郞怕宋秀才過意不去,才裝著好了?!?/br> 陸源點頭:“這就是了。五郞這孩子,知道輕重的。老二,你當(dāng)叔叔的,平日里得多幫著些侄子?!?/br> 陸構(gòu)咬著牙。 感覺怎么今年啥都不順,種個米,米價跌;幫兒子弄個秀才,給侄子坑,眼一瞅徐惠然扶著陸李氏走,想到了十四畝地。 “大嫂,五郞媳婦那塊地今年的稅,我可就不交了?!标憳?gòu)說時,眼角往徐惠然那瞥見了眼,“可是當(dāng)時種地的人工、種子錢都是家里出的,一向都是按種的時候糧價來還。五郞和五郞媳婦回頭得把這個還了家里。” 陸李氏糊涂了:“大郞他二叔,這是怎么回事?”扭回頭去看徐惠然。 徐惠然也不明白,那日陸構(gòu)也說過類似的話:“娘,這事有由五郞呢?!?/br> 陸李氏一聽兒子,面色立刻緩了,對著陸構(gòu)說:“大郞他二叔,等五郞回來,讓他跟你說?!?/br> 小陸蔡氏拉了拉陸構(gòu)的袖子:“你也得為六丫頭著想,那個宋秀才可是五郞的朋友?!?/br> 陸構(gòu)哼了聲,卻又動了心思。 徐惠然邊走邊想陸構(gòu)的話,那十四畝地還了?可怎么沒見到地契。要是給了陸璟,給他放哪了? 回了屋,徐惠然就去書房,翻了翻,也沒有。想著陸璟喜歡把東西往哪藏,還有這陣的反常。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天她摘頭上的釵釧時,陸璟的神情。 第57章 受委屈 徐惠然琢磨著那日的情景,把妝奩盒拿了出來,打開,瞧著鏡子里的自己,心突然亂了。不想想起的事,又要想起。 她糾結(jié)著,手指尖觸到了妝奩盒,小心地拉出最下面那層一點。似乎是某個暗示。還沒有看到,就覺得有眼淚在滾出來。她又推了回去,合上那層。 徐惠然閉上了眼睛。這并不能阻止眼淚不流,反而讓眼淚流了出來。 內(nèi)心里有個聲音,不要哭,不要哭。你是死過的人,再活了,還有什么可怕的。那十來年的鬼白當(dāng)了? 徐惠然睜開了眼,拿手帕擦掉了眼淚,猛然拉開了妝奩盒最下面,手指在里面翻著,把釵釧撥拉開來,看到了折疊的好好的地契。 十四畝地的地契。陸家對她的刻薄,并不會因為她放棄,陸家的人便會感恩,只會覺得她是如此的無能。 前世,這是她心頭的梗刺,總插在那,時不時會讓她不舒服。但她只在新婚夜用眼神對陸家表示了鄙視,之后再沒提。 看著地契,徐惠然捏著那層薄紙的手指極輕地發(fā)抖。她深吸著氣,再手怕子把眼角的淚擦掉,讓心定下來。 徐惠然把地契又放回在原位,等著陸璟回來。 陸璟送走了宋頤,回來先去書房,沒看到徐惠然,就去了臥房。徐惠然正坐那理著蠶絲。 “你終于要把蠶絲賣了?!标懎Z走過去拿起一把蠶絲看,閃著晶亮的光,摸上去絲滑的感覺。眼睛不由往徐惠然的手上看去,握她的手也有這種感覺。 “蠶絲如今賣得不錯,一斤絲就能賣三兩銀子?!毙旎萑坏拇浇锹N了起來,甜甜的,眼睛里都帶著柔和的光彩。 陸璟不忍打破,只有說這種的時候,徐惠然才會笑得這么恬美,對未來有著憧憬。不是她愛錢,只是這些讓她覺得安全。 陸璟暗暗嘆了口氣,他并讓她覺得安全。 徐惠然低下了頭,把蠶絲在筐里擺好。 “不再等等?也許蠶絲的價還會再高些?!?/br> “不了?!?/br> 后面蠶絲價并沒有再漲。因為貴了,那些收絲的反而不收,要等著絲價低下來。手里有貨的,也等著過年,就拋出去一些,價格自然低了下來。 徐惠然抬起頭,臉上沒了笑容:“今天二爺又說了交稅的事,還提了糧種、人工什么的,是當(dāng)著娘的面說的。娘問我二爺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只能說問你了。明明我那六畝地種得是棉花,且人工、種子不會是我出的。二爺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她挑著眼角,這么斜看著陸璟,分明就是你瞞了我什么。 陸璟笑了:“你真沒發(fā)現(xiàn)?” “我發(fā)現(xiàn)什么?”徐惠然有點心虛。 她原本是要陸璟內(nèi)疚心虛,知道陸家欠了她多少。若是徐惠然發(fā)現(xiàn),再欣喜地問陸璟,豈不成了陸璟為她如何。 徐惠然不要這樣,那樣她會心軟的。 陸璟看了眼徐惠然,走了過去,打開了妝奩盒的最下層,看了眼首飾,把地契拿了出來。 徐惠然看著陸璟,平靜淡定。 陸璟走了過來,把地契遞給了徐惠然:“這個,我拿回來了?!?/br> “什么?” “明知故問。”陸璟淡淡地笑,“里面的首飾都動過了?!?/br> 徐惠然接了過來:“那是我的妝奩盒子,你怎么連這個也不放過?!彼齽偛判那楦樱岁懎Z心細如發(fā)。 陸璟低頭笑了:“不是不放過,只是……”他不再說,怕把徐惠然偶而露出的單純說沒了。 不知道徐惠然發(fā)生了什么,新婚那晚的徐惠然讓他生氣。可失去了,才知道彌足珍貴。他寧可時光倒流,也要尋回那夜的徐惠然,然后盯著她,看那夜發(fā)生了什么。 也許可以阻止、挽救。 不是眼前的不好,只是眼前的徐惠然讓他心痛,那夜的徐惠然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