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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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挨得太近,這樣親昵的姿勢,他一低下巴就能碰到她的額頭,鼻尖拂過輕淺發(fā)香,視線內(nèi)是她嫣紅的唇。 謝朔將臉別開了些,低聲問:“上次的詩集還能找到嗎?” 終于聽到他開口,葉諳立馬高興地松開他起身:“能,我去拿?!?/br> 腳步聲遠去又返回,她很快找來了詩集,重新在床邊坐下。 輕緩的女聲在病房內(nèi)響起,悅耳動聽,聲情并茂。 謝朔邊聽她讀詩邊看著她,冷不防她忽然抬眼,兩人視線險些撞上。 怕她發(fā)現(xiàn)端倪,謝朔不敢再盯著她,將目光移至她捧著詩集的手上。 她的手生得很漂亮,十指纖纖,白皙素凈,指甲修剪得整齊光潔,透著淡淡的粉色。 ——手感也很好。 謝朔手指微動了下,險些習(xí)慣性地抓過她的手握在掌中揉捏。 葉諳渾然未覺他的異樣,低頭靜靜讀著詩,頰邊垂落一綹碎發(fā),仿佛沉浸在了其中。 斜陽向晚,落日沉入群山后,夜幕籠下。 晚上,謝朔洗完澡,沒多少睡意,倚在床頭坐著。 葉諳從衛(wèi)生間出來,見他又在靜坐,腦殼不由一疼。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今天突然變得這么消沉? “怎么還不睡?” 葉諳在他身側(cè)坐下,覺得有點冷,干脆將腳放上來,伸到了被子里。 謝朔掀起眼皮,轉(zhuǎn)過臉看向她。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沐浴乳的清香,燈下皮膚素凈清透,幾乎能窺見細小的絨毛。 她總愛湊得很近跟他說話,之前他看不見,沒多大影響,可現(xiàn)在,他一垂眸,就瞥見了她精致的鎖骨和領(lǐng)口往里的瑩白。 “你先睡。”謝朔不著痕跡地別開眼,淡聲說。 葉諳簡直被他這反復(fù)無常的心情磨得沒脾氣了,側(cè)身靠在床頭,抬手在他眼前做了個兇巴巴“捏他鼻子”的動作,只是虛假的動作,指尖并沒有碰到他的臉。 捏完鼻子,她又按捺不住,虛虛碰了碰他微翹的睫毛。 能看到一切的謝朔:“……” 原來,她平時在他面前,是這個樣子。 第42章 謝朔靜靜看著她動作, 光影在纖白的手指間跳躍。 大概是怕被他發(fā)現(xiàn),碰完睫毛, 葉諳便收起了小動作, 重新趴在他肩頭:“你睡不著的話, 要不我再幫你按按頭——” 話音未落, 她突然扭臉打了個噴嚏。 冬夜寒冷,雖然病房內(nèi)開了暖氣, 但她擱在肩頭的手指仍舊冰涼。 謝朔看了眼她身上單薄的睡衣,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側(cè)身躺下:“睡吧。” 本以為她會回到旁邊的陪護床位上去, 誰知她卻直接關(guān)掉燈,挨著他躺下了, 手還搭上了他的胳膊, 仿佛是在家里。 病房內(nèi)陷入黑暗,謝朔偏頭,看著枕邊模糊的輪廓, 動了動唇, 想說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輕淺的呼吸拂過肩側(cè), 漸漸變得綿長, 復(fù)明第一天,失眠在所難免,謝朔睜著眼,格外清醒, 直到凌晨兩三點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清早,醒過來的時候,他恍惚了一瞬,以為昨天的復(fù)明是做夢,轉(zhuǎn)過頭看到近在咫尺的安靜面容,總算有了真實感,安下心來。 朝陽穿過窗簾縫隙,漏進些許。 他盯著枕畔的睡顏,看了許久。 之后的一周,謝朔就留在研究所里觀察治療,岑青彥每天都會親自過來查看他的情況。 葉諳陪在他身邊照料,總覺得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雖然仍舊不愛說話,但身上的消沉頹廢氣質(zhì)卻淡了不少,整個人變得平和許多。 時間很快過去,一周后,兩人返回謝家。 到家當(dāng)天,謝朔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獨自呆了一下午。 葉諳已經(jīng)很久沒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安,幾番敲門想進去,都被他拒絕。 離開研究所之前,岑青彥跟他單獨聊了許久,難道是治療出了什么問題,或者是岑青彥說了什么話斷掉了他的希望? 葉諳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下發(fā)愁,可又不能直接破門而入,站了一會兒,只能坐到客廳里等他自己想通。 日頭漸漸西沉,黃昏殘陽如血,斜斜照入。 六點左右,到吃晚飯的時間,葉諳再去敲了敲門。 這回謝朔總算出來了,臉色神情看著都還好,只是有點疲憊,葉諳松了口氣,伸手去扶他。 “你一個人呆在書房干什么?不悶嗎?” 謝朔沒回她,似乎在思忖著什么。 兩人下樓,在餐桌前坐下,碗筷已經(jīng)擺好。 謝朔自己拿起筷子,下意識想去夾菜,面前的碗?yún)s突然被葉諳拿走。 她像往常一樣,耐心地替他布菜,挑的都是他愛吃的口味。 謝朔提筷子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好在葉諳一門心思夾菜,并未發(fā)覺他剛剛反常的舉動,夾好菜之后,將碗放回了他面前,拽著他的手指擱到碗邊。 謝朔假裝看不見,摸索著端起碗,接下來小心了許多,沒再犯同樣的錯誤。 吃完飯,葉諳沒給謝朔回書房繼續(xù)發(fā)呆的機會,直接拉著他去了花園散步。 夜色朦朧,是很好的掩飾,謝朔不必再費勁去裝,任由她挽著自己,走過花圃。 “走的時候,岑教授到底跟你說什么了?”猶豫了一會兒,葉諳忍不住問道。 謝朔偏過頭,淡淡道:“沒什么。” 葉諳明顯不信:“沒什么,那你回來把自己關(guān)進書房不肯出來?” 謝朔沉默不語。 葉諳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往下滑,與他十指相扣,仰臉看著他,輕聲說:“別不高興了好不好?如果岑教授這里不行,我們再換一個醫(yī)療團隊就是?!?/br> 謝朔頓足,對上她的眸子,夜色晦暗,里頭的關(guān)切沉沉,絲毫沒有敷衍作偽的痕跡。 以前看不見,只能聽見聲音,自然發(fā)現(xiàn)不了這些。 “你很希望我復(fù)明?”半晌,謝朔問。 葉諳被他問得愣了下,隨即道:“這不廢話嗎?我當(dāng)然希望你能復(fù)明了!” 謝朔的目光在她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秒,挪開來,望向遠處。 ???什么意思? 見他這個反應(yīng),葉諳有點莫名,仔細想了想,說:“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因為跟你有約定,想賴著你,所以暗地里祈禱你眼睛不能復(fù)明?” 葉諳突然憤怒起來,“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吧?你放心,只要你復(fù)明,我立馬跟你離婚,決不食言!” 謝朔重新轉(zhuǎn)過頭,看見她臉上仿佛被羞辱了的表情,不知道她怎么就聯(lián)想到這么遠了。 葉諳越想越氣,松開跟他相扣的手指,仗著他看不見,狠狠瞪了他一眼。 謝朔:“……” 冬日的夜風(fēng)寒冷,從臉上直灌入脖頸,葉諳沒了心情,木著臉扶他轉(zhuǎn)身:“太冷了,不走了?!?/br> 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謝朔低低的嗓音:“我沒這個意思。” 葉諳腳步微頓,有些意外:大少爺竟然還會解釋? 怒氣頃刻間消散無蹤,她心里舒坦了,走出一段距離,語氣平和地說:“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約定好的事我不會反悔的,等你復(fù)明,我們就離婚。” 謝朔聞言,看向她模糊的側(cè)臉,眼底掠過一絲復(fù)雜情緒。 空氣中,暗香清冷。 兩人回到室內(nèi)。 晚上九點多,謝柏言回來了,他今天在外有應(yīng)酬,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酒氣,看起來好像有些醉了。 一回來,他就找葉諳詢問這次復(fù)診的結(jié)果,葉諳將岑青彥換湯不換藥的安慰話如實轉(zhuǎn)告給了他。 謝柏言露出失望的神情,若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葉諳見狀,有點不忍,微微笑著寬慰他說:“您別太擔(dān)心,情況一直在好轉(zhuǎn),說不定哪天就復(fù)明了呢?!?/br> 謝柏言也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頷了下首,溫聲道:“辛苦你了……”頓了頓,“他人呢?” 葉諳道:“在書房呢?!?/br> 散完步回來,他又一個人躲進書房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 “我去看看他,你早些休息。” 謝柏言轉(zhuǎn)身往書房方向去,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阿朔,是我?!?/br> 很快,書房門打開,謝柏言進去。 葉諳遠遠看了一眼,也回了臥室。 書房內(nèi),安靜了好一會兒。 謝柏言看著眼前沉默的兒子,忽然道:“阿朔,你是不是還在因為你mama的事怨我?” 謝朔坐在沙發(fā)一角,一言不發(fā),眸色晦暗,半邊臉沉在陰影中。 謝柏言眼底浮現(xiàn)血絲,抬手撐了下額頭,語氣沉痛:“我不該跟你mama吵架,我如果知道會出那樣的事,絕不會讓她一個人……”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嗓音有點啞,情緒也比往日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