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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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頭上起包的落湯雞男士,氣急敗壞地搶過旁邊的杯子,惡狠狠地扔了回去。 高宇彬沖過去,把徐濛摟住,護著她的頭,壓在自己懷里。 那杯酒就全部潑在了他的背上,把他的白T恤弄得臟兮兮一大塊。杯子砸在他的后脖子,痛得他痙攣了一下,把徐濛摟得更緊了。 徐濛尖叫起來,要掙脫他的懷抱,去替他討公道。高宇彬不讓,把她死死地按著。 “乖,徐濛,不要給我惹事。” 經理趕緊這邊那邊地收拾殘局,服務生和安保也把人散開了。一貫的娛樂至上,紙醉金迷,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場鬧劇。 久違的懷抱,徐濛不肯撒手。 她現(xiàn)在穿了高跟鞋都只能到高宇彬的肩頭,大約因為健身的關系,他整個人更加健壯緊實,肌rou凹凹凸凸的,很好摸。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來,但徐濛一挨身就知道。 唯一不變的是味道。還是干干凈凈,木頭香味,好像時間沒流逝。 “喝醉了?” “沒有?!?/br> “那你現(xiàn)在干嘛?” “你不知道嗎?” 高宇彬離柳下惠差著十萬八千里。徐濛今天這身打扮,暖香潤玉般貼著,他沒辦法坐懷不亂。好歹把徐濛隔開,黑著臉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出口走。 徐濛今天不依不饒,就要逼他開口:“高宇彬,我問你話呢,你不知道嗎?” 他煩不勝煩,松開手,跟她在走道上面對面站著:“我應該知道什么?” “我今天來找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嗎?” 高宇彬閉緊嘴巴,又拖著她走。 “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要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br> 剛才都沒哭的徐濛,一下子就哭了。 “你怎么變成這樣……” 高宇彬見不得她哭,只好又停下腳步,站在那里掏紙巾。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見美女落淚更加興奮,仿佛下一秒自己就可以安慰一番撿便宜。 高宇彬見了那些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恨她一點不自知。 立刻換了副溫柔面孔,攬過她的腰,靠前來給她擦眼淚:“寶貝,哭什么?” 旁邊幾個男人比不過高宇彬這樣的俊朗小生,聽了這話,撇撇嘴識相離去。 高宇彬借機打了個電話,徐濛還在那里哭得直抽氣,沒去聽內容。過了一會,剛剛的經理送過來一件襯衫。他要給她披上,徐濛躲了過去,扭扭捏捏地不肯穿。 “是我的襯衫……” 于是她吸吸鼻子,又若無其事地站回去,乖乖讓他套好。 接著,高宇彬攔了輛的士送徐濛回家。 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高宇彬在頭痛怎么收場,徐濛則是剛剛哭了一場有些懨懨的。 他們的城市真小啊。即使是城南到城北,出租車也不過短短十來分鐘。 徐濛知道這是他們的倒計時,卻提不起勁挽回了。 最后,他們去了徐濛家后面那個公園。 高宇彬想到三年前的談話,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現(xiàn)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彼麑嵲拰嵳f,“徐濛,我不打算去上大學。” 徐濛沒有問他理由。上學有一百個理由,不上學就有一百個理由,旁觀者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她有些失神,手捏著襯衣的衣角摩挲。 高宇彬速戰(zhàn)速決:“等你到時候回來了,如果我們都還單身,就在一起吧。” “好?!?/br> 這是一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套話,沒有人會真的為如此戲言守身如玉。 但對于局中人,已經足夠熨帖。 徐濛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是他們這場青春小節(jié),最溫柔的落幕。 當天晚上,高宇彬睡不著,翻出換下來的T恤,胸前有一點徐濛的口紅印。她整個人在他腦海里愈發(fā)鮮活,長發(fā)小裙子高跟鞋,在這種時候也挑逗他的神經,激發(fā)他的欲望。今天怎么什么都沒干呢?也不知道以后會便宜哪個毛頭小子……他突然就有點后悔。高宇彬抽開褲子的繩結,把那點口紅印包著上下擼動起來。閉上眼,徐濛跪在地上,仰頭看他——現(xiàn)在也不遲,物盡其用。高潮比往常來得更快更猛,他分析到:衣服比手的摩擦力大罷了。最后,這個單方面的“分手炮”讓他沉沉地睡去。 那個暑假,徐濛是小城里最風光的人。 高中狀元,電視臺采訪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讓她的畫面循環(huán)播放。 高宇彬特意去看了一中門口的紅榜,徐濛排在第一位,去了清華。 夢想成真,努力得到回報,他替她開心。 高宇彬沒有辦法去阻擋徐濛的進程,自己亦跟不上她的腳步。只能祝她從今往后,錦繡良緣,一帆風順。 八月底,徐濛坐上去北京的飛機。機窗外的景色慢慢變小,變遠,直到沖上云霄,一切都不復存在。 里程很短,統(tǒng)共沒有一小時。她打開前面背椅上的屏幕,劃了幾下最后點了《頭文字D》。 一小時的飛機,看不完電影,適合聽歌。 她直接拉到最后,耳邊響起《一路向北》。 “ 你站的方位 跟我中間隔著淚 街景一直在后退 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 我一路向北 離開有你的季節(jié) 你說你好累 已無法再愛上誰 風在山路吹 過往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 細數(shù)慚愧 我傷你幾回 ” 最后的最后,徐濛從鉛筆盒的最底層拿出一張折起來的餐巾紙。 保存得再好,也難免老化發(fā)黃。 她小心翼翼地攤開,上面是她稚嫩的筆跡—— 高宇彬 清華 隔壁的座位沒有人,她把這張紙重新疊好,塞進了旁邊的椅背,拉著行李箱往艙門走去。 高宇彬一個人在包間里,幾小時沒動過一下,手里還攥著那張機票。 手機的鬧鐘響了,它終于輕飄飄落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