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如果,外公不讓她陪床,她打算到對面小旅館湊合一夜。 他看著她殷勤,像妻子,喉結(jié)動了下,底下,已經(jīng)尺度空前。 他忍不住開口,低沉的: “別走。” 簡嘉呼吸停滯,扭頭,疑惑地望向他。 花雕的確是后勁,陳清焰起身捏住她下巴,喊她:“程程。” 他身上的氣息很強勢。 貼上她紅潤的唇,幾乎全是酒精的味道,兩人的,揉在一起,他用吻推她,倒向沙發(fā)。 吻的足夠久,她坍陷如泥,是沼熱。 陳清焰像火山口。 簡嘉可以在沒發(fā)生這種事時,腦子里,有一萬種應(yīng)付措施。 但有些事,真正降臨,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奮力起身,而不是大腦中風。 解腰帶時,手表的涼意硌醒了簡嘉,她的心,正如一只驚惶而張狂拍翅的雛鳥,身體,有陌生的難耐。簡嘉被自己嚇到,不是被他,在極度羞恥和錯愕中試圖找回意志: “陳醫(yī)生……” “不想做?”他微啞回應(yīng),手卻握著她的腰不住輕撫,重新吻她,吻到長而翹的睫毛,他對女孩子產(chǎn)生種種溫暖而下流的想象。 好像,她才是病人,需要治愈,陳清焰產(chǎn)生巨大的身份錯位感。 簡嘉臉上嫣然,頭腦昏沉地回應(yīng)著他,眼睛幾乎睜不開,酒精控制下,身體不是自己的了,而懷里,好像捂著放射性物體,后來,忽然釋出強烈刺眼的熾光,撐在上方的男人粉碎了她過往所有的秩序。 陳清焰按住她亂顫的大腿根,從外衣里,又摸出新的安全套,換下。 沒有顧忌她是第一次。 兇狠,持續(xù)。 從沙發(fā),到她寒暑假小住的側(cè)臥,她學過舞蹈,柔韌度讓他更加放肆。 雨還在下。 她臉埋進枕頭,被逼迫抓著床單嗚咽地哭,像發(fā)、情,混在窗子上的雨聲里。 小區(qū)深夜偶爾有車燈亮起,從窗子上,一映而過,是她和男人藤蔓一般的糾纏,在光和影里。 記不得幾次。 陳清焰給到極致最后抱住她時,沒喊錯名字:“程程。” 沙發(fā)巾上有小塊血跡。 他先醒的,在陽臺抽煙,目光很深地望著遠處零星的燈火。 有點頭疼,不知是酒,還是昨晚太荒唐。 周滌非結(jié)婚了。 他一清醒,思緒重新被此占據(jù),失蹤兩年,她嫁給了一個六十多歲坐輪椅的臺商,在ins上曬婚禮。 還能人道嗎?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 屋里,簡嘉在焦隱隱的迷灼中蘇醒,好久,才知道心臟在哪里跳動,重重的,惶惶的,她扶穩(wěn)自己,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望著體,液,yin、蕩的罪惡感刺穿整個人: 她做錯事了。 很隨便。 不自愛。 即使,整件事,發(fā)生的不清不楚。 陳清焰赤著腳,走回來,踩的木地板咯吱咯吱響,看看她,欣賞夠了任由他疼愛過的身體,笑笑: “別害怕,我會負責,我記得你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了?!?/br> 說完,俯下身,又含住她的嘴唇,把煙草味送進去,掌住她的后腦勺。 撤離時,告訴她:“你和我,可以慢慢戀愛?!?/br> 一切又發(fā)生的太快。 屋里味兒似乎沒散盡,男歡女愛的味兒。 簡嘉蜷在那不動,白生生的腳,夏天,她找他看病,他已經(jīng)知道她腳生的非常養(yǎng)眼,當然,一夜過后,她什么地方更好他也更清楚。 她嚇哭了。 只有恐懼。 完全不同于昨夜在他身下忍不住的低泣。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被陳清焰帶走,一路無言,在羞恥中很沉默地哭。 陳清焰懷疑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真的算強、jian了她。 他只能再次告訴她:“我會對你負責。” 簡嘉一下哭出了聲。 她在說“對不起”,陳清焰聽得稍稍皺眉,對不起,周滌非最愛的三個字,他不要“對不起”,車子在路邊停下,沒熄火,他很認真地告訴簡嘉: “先結(jié)婚也可以,嗯?” 簡嘉哭的抽噎,只顧自己:“我怕mama知道了,會失望?!彼荒樍什荩澳悴恢?,我爸爸他這個人,一直做錯事,他……mama只有我,mama如果知道我變成了壞孩子,她會非常非常失望,她會覺得女兒跟丈夫一樣,我承認,我記得昨天的事,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就知道發(fā)生了,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可我做錯了……” 她語無倫次忽然爆出一聲痛哭,“mama還生著病,我在做什么……” 話很長,陳清焰沉默聽著,聽她哭的慘烈,握了下她的手,稍用力: “我再說一遍,我會負責?!?/br> 他低聲問:“你爸爸去世了?” 簡嘉茫然抬臉,止住哭,很快意識到陳清焰誤會了什么,她咬了下唇,強壓住心跳選擇說真話: “沒有,他在監(jiān)獄?!?/br> 剩下的,只有她知道,舉報南城副市長簡慎行的匿名信,是她寫的。 事無巨細。 交給紀委。 選擇在巡視組來的時候扔炸.彈。 多荒謬,她爸爸叫簡慎行,爺爺取名字時有寓意,最終,活成反諷。 所以,今日所有種種,是因果關(guān)系而已。 她說完,輪到陳清焰愣了一下,沒多問,財大的女學生有個坐牢的父親,溫柔的母親,看上去慈祥友善的外祖母,她家庭關(guān)系,簡單又復雜。 那天,她撞玻璃門,沈秋秋似乎想說什么,被打斷,陳清焰想起這個細節(jié)。 但這似乎不重要,因為眼下,對于陳清焰來說,就是周滌非既然結(jié)婚了,那么,他也要。 回到103,簡嘉恍惚下車,走幾步,發(fā)覺下面不舒服,羞愧到無以復加,陳清焰看在眼中心里有些異樣,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 “是第一次?” 他其實清楚。 雨夜的探索,過分深入。 簡嘉安靜地又垂下腦袋,但明明,昨晚上有那么一陣舒服地要死了,情、欲,粗糲細膩。 有東西在guntang的血rou里碎裂,噴出冷火。 她還是沒清醒。 強烈的感官刺激,是超出大腦承受極限的。再回想,只剩戰(zhàn)栗和自戕式的恥辱。 兩人分手時,陳清焰沒說什么,拿出卡,塞給她,簡嘉條件反射地給丟到地上,小臉發(fā)紅,像刺猬: “是為昨天夜里付錢嗎?” 陳清焰好笑瞥她一眼:“你情我愿,我用不著為昨天夜里付錢,”看她要變臉,先把卡撿起來,“我是讓你把其他男人的賬給還了。” 說完,用力塞給她,轉(zhuǎn)身走掉。 她一顆心,突然裂裂的。 走在路上,有一種全世界都知道她昨晚做什么了的心情,誰無意看她一眼,簡嘉心里就咯噔一下,昨夜,陳醫(yī)生在她身上無法無天。 等她現(xiàn)身,周瓊借機把人給拽出來,在衛(wèi)生間,稀里嘩啦洗手:“姥姥怎么樣?我跟阿姨說你演出太晚回公寓了?!?/br> 簡嘉燙著臉,還在恍惚,無以言狀的情緒反倒越來越?jīng)坝俊?/br> 夾帶著巨大的傷感。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十三歲月經(jīng)初潮,淡淡的血腥味兒氤氳在她的書房里,她哭了,給mama寫起遺書。 知道真相后,心里失落,覺得人生失去什么,不是得到。 “怎么了?”周瓊沖她臉上彈水,涼絲絲。 “我,”簡嘉覺得他還在身體里面一樣,痙攣了下,“我跟陳醫(yī)生那個了……” “接吻?”周瓊對她的想象力沒達到“那個”的程度。 簡嘉點頭,再搖頭。 周瓊兩手張了片刻,猶如吃蒼蠅,忍住劈頭蓋臉破口大罵的沖動,咬牙切齒,“戴套了嗎?” 簡嘉呼吸急促地點頭。 地上丟了四個套子。 和撕開的包裝。 兩人無言相對。 “你是傻逼?。 敝墉偼蝗涣R她,惡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