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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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士儀笑道:“賞賜給那些沒有家眷的將士們,一則是顯示皇上的恩賜,激勵將士們,二則向世人證明皇帝與太上皇是不同的,他是個自律自守的人?!?/br> 周婉頷首,“有道理,不過也不能厚此薄彼,有些將士們賜了女子,其他有家眷的則用錢帛賞賜他們?!?/br> 兩人商議著具體的做法,下人來報:“皇后娘娘,門外有一位婦人求見,她說自己是皇上長子的生母,姓胡?!?/br> 陸士儀還記得這個胡姨娘,仗著生了兒子,甚至都不把周婉放在心上。周婉面無表情說:“你將她帶到后院,找個屋子先安頓下來,派人看著她,別讓她到處走動?!笔膛饝?yīng)下來。 周婉的臉色很不好,冷笑道:“當初皇上被太上皇遣去金營做質(zhì)子,府中一眾姨娘都紛紛離去,連生了孩子的姨娘都要走,我便放走她們,看來知道陛下登基了,這是回來享福來了?!?/br> “你預(yù)備怎么處理?”陸士儀問道。 “我本想干脆不搭理這人,不讓她進府,但一是顧及名聲,二是她生了皇上的長子,那孩子被金人擄走,皇上可能會看在那孩子的份上憐惜她,還是先將她接進來只當是養(yǎng)個閑人,但她想要名分、封賜那是不用再想了,而且此生我也不會讓她再見皇上?!?/br> 周婉這樣處理很妥當了,這位胡氏比起那些比金人擄走,肆意jian~yin的皇妃貴女,她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了。 …… 李簡到達應(yīng)天府后,十分得趙策看重,幾乎所有的政事與他商議。李簡宦海四十年,經(jīng)驗豐富,他上書趙策,推薦太上皇時被貶的張堯、薛兗二人分別為河北招撫使、河東經(jīng)制使,讓他們招撫河北、河東等地的義軍共同抗擊金軍。 趙策有些擔心,道:“這二人并不顯名,是否真有能力?” 李簡朗聲道:“皇上,金軍第一次圍攻開封時,張堯就曾聯(lián)絡(luò)五萬義軍進京勤王,只因太上皇一力主張求和,并不信重他,又將他遣出了京城。河北與河東是天下的根本,大梁絕不可放棄這兩地,事不宜遲,請您盡快下詔吧?!?/br> 趙策道:“就按宰相的意思,朕這就下詔?!?/br> 宋淮擬詔書,趙策看過之后,道:“子平,其實我屬意的人選是你?!彼窍M位茨苋ズ訓|等地招撫義軍。 宋淮沉思片刻,才說:“李簡大人能識人,他推薦的張堯、薛兗二人是最合適的,這兩人在太上皇時,就主張抗金,在義軍中素有名望,我不及這兩人?!彼位促Y歷太淺,名聲不顯,而且沒有功績,義軍根本不認他,他不是合適的人選。 趙策嘆氣,“是啊,我也是考慮到這些,再說我這里也離不開你?!痹t書的草擬,奏折地對答,以及一些國事的商議,這些趙策暫時都不離開宋淮。 宋淮勸道:“皇上,李大人一心為大梁,您將大事托付給他,就要信任他?!?/br> 趙策道:“李簡的人品毋庸置疑,我只是擔心他到底是忠于太上皇,還是忠于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85章 忠于大梁, 但大梁有兩個皇帝, 君辱臣死,很多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迎回太上皇, 尤其是李簡這種老臣, 可若是將太上皇迎回來后,趙策置于何地? 宋淮默然,爾后說:“皇上,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最要緊地是對付金人, 昔年太上皇沒有聽李大人之言, 加強東京防備, 抵御金軍,才落到北狩的下場?!苯鹑藥缀鯇⒒适宜械娜硕紦镒? 他們知道趙策登基, 必定會惱羞成怒,再次發(fā)兵伐梁只是早晚問題。 趙策眉頭緊皺,沉聲道:“太上皇昏庸無道, 致使大梁差點亡國, 這樣的人哪里配當一國之君,就是死后連祖宗也是沒臉去見!” “所以皇上你更要虛懷納谷,重用這些將士們, 讓他們看到你與太上皇的不同,人心向背,自然能夠看出來。” “你說的有道理, 待張堯、薛兗來應(yīng)天府之后,朕必定加倍禮遇他們,賞他們重金,讓他們?yōu)槲宜谩!辈贿^趙策話頭一轉(zhuǎn),“子平,你我是知己,我最信任的是你,我索性就對你說實話罷了,仗要打,但太上皇迎回來對大梁無益。太上皇年輕,而且又是先帝名正言順冊立的皇儲,他不會甘心屈居我之下,但他那樣昏庸無道的人,我為著大梁,為著祖宗,又豈可把皇位拱手讓給他,好叫他繼續(xù)糟蹋大梁?到時候大梁必定會內(nèi)亂,一旦內(nèi)亂,就是外敵入侵的好時機。” 其實宋淮的意思跟他差不多,這太上皇還是不迎回來的好,這么一個亡國之君,要來何用?不過現(xiàn)在須打著收復(fù)北地,迎回太上皇的幌子去聯(lián)絡(luò)、組織義軍,宋淮想了想,道:“皇上勤勉治國,收復(fù)故土后,到時候是民心所向,誰敢不服?屆時再與金人談判迎或者不迎太上皇回來,全在您一念之間?!?/br> 趙策笑道:“子平,這些話我也只敢跟你說。打敗金人,收復(fù)北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xiàn)在談起迎太上皇的事情還太早,來,我們來商議部署行軍的事情?!?/br> 宋淮所料沒錯,金人以張邦昌被廢為由,再次聚集十萬大軍攻打大梁。金軍補給充盈,再加上上次大勝而歸,此刻進攻士氣高昂,志在必得,張堯、薛兗率領(lǐng)的河北等地的義軍,只有區(qū)區(qū)兩萬人,不能抗擊。金人一路長驅(qū)直入,直奔應(yīng)天府,其目的很明顯是要捉拿趙策。 魏陶立刻上書趙策,道:“千金之軀,不坐垂堂,請皇上南下杭州避禍?!?/br> 李簡立刻反對,質(zhì)問道:“河北、山東等地已經(jīng)落入金人手中,現(xiàn)在又將兩浙、兩淮拱手讓人嗎?一步步退讓,若是金軍攻打到杭州,敢問魏大人,皇上又將避到哪里?” 魏陶反駁,“若是皇上有所閃失,咱們都擔待不起?!?/br> 宋淮瞧不起魏陶的言行,卻深知趙策留在中原,才能將勤王之師聚集起來,激發(fā)士氣,一旦南逃,可真真如李簡所說,連兩淮、兩浙都會將會落入金人手中,避無可避,他說:“真宗皇帝曾聽從寇準的諫言親征,大梁獲勝,皇上,千萬不可南下?!?/br> 魏陶還想說什么,趙策揮手制止他,走下龍椅,沖眾位臣子拱手鞠躬,擲地有聲地說:“朕必獨守中原,希望諸位盡心盡力輔佐朕?!?/br> 眾臣忙說:“臣等謹遵皇上之言?!?/br> …… 陸姑媽吩咐家人收拾金銀細軟,陸士儀帶著廷璇過來看她,就見她住的正屋亂成一片。陸姑媽不好意思地說:“這里太亂了,我們?nèi)セ◤d喝茶吧?!?/br> 兩人去了花廳,乳娘們抱著孩子們走在后面。到了花廳,廷璇與陸姑媽的小孫女潤潤手牽著手,蹲著地上看螞蟻搬家。 陸姑媽笑道:“家里的男孩子太多,都不愿意跟潤潤玩,現(xiàn)在來了廷璇,潤潤歡喜得不得了,早晚都想跟廷璇一起玩,士儀,你也該給廷璇生個弟妹了,家里孩子多才熱鬧?!?/br> 陸士儀道:“當時生廷璇時,傷了身子,大夫說要多休養(yǎng)幾年,而且世道不穩(wěn),說不定還要逃難,現(xiàn)在也不是生孩子的時候?!?/br> 陸姑媽長嘆一口氣,“我與你姑父已經(jīng)打算搬到杭州去了,我總覺得這應(yīng)天府也不安全,唉。士儀,要不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杭州吧。” 陸士儀搖搖頭,“我與子平才團聚,不想分開,再說金人步步緊逼,就算暫時避居杭州,待金人打到杭州怎么樣,難道還能躲到海上去嗎?” 陸姑媽無奈道:“我們家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想著安穩(wěn)過日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br> 廷璇與潤潤還不知道要分開,兩人牽著手走過來,陸姑媽將她們擁在懷里,又命人拿來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一塊系在潤潤的身上,一塊系在廷璇的身上,“保佑你們兩姐妹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以后就算不能常常見面,也能記得這份姐妹情?!?/br> 小孩子也察覺到傷感的情緒來,癟嘴哭起來,陸士儀拿糖去哄她們,她們嘴里含著糖,又眉開眼笑了。 陸姑媽感嘆道:“還是小孩子好,這轉(zhuǎn)眼間,又開心起來了,不像大人有數(shù)不盡的煩憂?!?/br> 陸士儀寬慰她,“皇上留在應(yīng)天府,應(yīng)天府必能無憂,更加殃及不到杭州,姑母可在杭州安心的過日子?!?/br> 陸姑媽說:“但愿如此吧?!?/br> 過了幾日,陸姑媽一家人就乘船去了杭州,偌大的一個府上只有陸士儀帶著女兒居住。金軍南下,眼看就要攻到應(yīng)天府,宋淮與李簡布置防線,商討作戰(zhàn)計劃,時常好幾日都不回府,偶爾回來一次,匆匆見過陸士儀與廷璇就要離開,他也曾讓陸士儀母女跟著陸姑媽一家人南下杭州,但陸士儀拒絕了。趙策留在了應(yīng)天府,周婉與田太后都在,如果陸士儀去了杭州,宋淮在趙策面前怎么說話?難道說他也不相信能守住應(yīng)天府嗎? 趙策親自坐鎮(zhèn)軍中,為將士們助威鼓氣,大梁的軍隊士氣高昂,在揚州、鎮(zhèn)江一帶與金軍展開攻勢,依靠著水師的優(yōu)勢,竟將金軍圍困住,金軍有十萬之數(shù),雖然殲滅了一部分,但金軍主力最終逃脫。但這幾乎是第一次大梁抗擊金人取得的重大勝利,極大地鼓舞了士氣。張堯、薛兗率兵夾擊北撤的金軍,金軍死傷嚴重。 最重要的收獲是捕獲了金國的五皇子。 這位五皇子是金帝最寵愛的貴妃所生,備受金帝寵愛,因大梁在與金人的對戰(zhàn)之中,軟弱不堪,屢次敗北,五皇子輕敵,才被俘虜。 趙策大喜,讓人將金國五皇子關(guān)押在應(yīng)天府的地牢中,派人嚴加看守。趙策召來臣子,共同商議如何處置金國五皇子。李簡道:“遣使者與金人和談,用五皇子換回太上皇?!?/br> 趙策心里不悅,但面上不露聲色,問道:“其他愛卿有沒有別的想法?” 宋淮拱手道:“金帝有諸多的皇子,五皇子只是其中之一,雖然因其母得金帝的喜愛,但金國已經(jīng)太子,他并非是極重要的人物,用他去換太上皇,金帝應(yīng)該不會同意?!?/br> 趙策立刻道:“朕也是這個意思?!?/br> 李簡義正言辭地說:“皇上,就算是金人不同意,但兩方和談,各自提出自己的要求,再來慢慢協(xié)商。臣認為不妨先這樣與金人提要求,再看金人是個什么態(tài)度。” 魏陶、張邦昌等人度量趙策的心意,紛紛反駁李簡,就連李簡一手提拔起來的張堯也出聲反對用五皇子去換太上皇,他認為用五皇子換金軍退出河北倒更值得些。 退朝之后,李簡臉色很不好看,宋淮與張堯跟在他身后,李簡對他們也沒有好臉色,道:“君辱臣死,如今太上皇在上京飽受凌~辱,我等身為臣子,理當將他迎回大梁,你二人只知道逢迎皇上,實在令老夫失望!” 宋淮默默地聽著,張堯小聲道:“李公,太上皇有今日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把他迎回來做什么,難道讓他再禍害大梁嗎?” 李簡嘆息,“若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這天下還會大安嗎?”他不愿再見這兩人,上車離去。 宋淮與張堯無奈地互相看了一眼,張堯懇切道:“子平,李公他其實沒錯,只是未必了得到皇上的喜歡,李公對我等都有知遇之恩,請你務(wù)必在皇上面前替他說幾句好話。” 宋淮頷首,“我知道了,但你還是盡量勸勸李公?!?/br> 之后趙策單獨召見宋淮,言語中都是對李簡的不滿,“李簡一心想迎回太上皇,他在朝野內(nèi)外威望太高,如果朕真拿金國五皇子去換河北等地而不是去換太上皇,只怕會引來別人的非議?!?/br> “五皇子不是金帝,換不回太上皇,不過陛下可用五皇子去換太皇太后,她是您的祖母,您這樣做旁人無可指摘?!彼位唇ㄗh道。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520快樂哈,晚安,明天見。 第86章 太皇太后是先帝與太上皇之母, 同時也是趙策名義上的祖母, 兩人其實是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是以趙策從沒有想過要用金國五皇子去換她, 不過聽宋淮這么一說, 倒也可行,一則堵了李簡與其他人的嘴,二則向天下人昭顯自己的孝心,這第二點自然是最重要的。 趙策道:“你說的有道理,朕先派人與金國商議五皇子如何處置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處理完了, 宋淮便打算回去看望陸士儀。趙策道:“子平留步, 朕在行宮設(shè)宴, 你務(wù)必要來?!?/br> 趙策宴請的是張堯、薛兗,以及一些招安的義軍首領(lǐng), 在筵席他表現(xiàn)得極為禮賢下士, 親自給眾位祝酒,拿出錢帛賞賜給眾人。他同時再次重申要與眾人并肩作戰(zhàn),收回故地的想法, 并感激眾人的輔助, 直把眾位將領(lǐng)感動得熱血沸騰,恨不得以死報答皇帝的知遇之恩。 宋淮知道趙策這是在收買人心,他要讓這些將領(lǐng)心中只有他, 而不是唯李簡馬首是瞻。眾人盡興而歸,趙策也喝得酩酊大醉,周婉帶著人過來扶著趙策回屋休息, 趙策躺在床上,抓著周婉的手,道:“皇后,我沒醉,我很高興,總有一日我要收復(fù)失地,我會是大梁的中興之主。” 周婉拿著帕子替他擦干,柔聲道:“皇上,您一定能重振大梁?!?/br> 趙策閉著眼睛,喃喃道:“我俘虜了金國皇子……太上皇不能回來……”周婉捂著他的嘴巴,趙策漸漸睡過去了。 她看著屋里服侍的鈴蘭,目光銳利,“鈴蘭,皇上剛才所有的話千萬不可傳出去!” 鈴蘭心里驚慌失措,面上強作鎮(zhèn)定,“娘娘請放心,奴婢一定會把好門戶,不會傳出去的?!?/br> 金軍南下攻打大梁失利,而且五皇子落入大梁手中,兩國對峙起來,互相派人使者和談。 陸士儀對太皇太后沒什么好感,當年這人亂點鴛鴦,差點將陸士儀與齊王湊成一對。齊王的性子都是太皇太后溺愛出來的,這太皇太后回宮后只怕還會鬧出幺蛾子。她說:“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皇上有什么好歹,周jiejie的大皇子繼位,到時垂簾聽政的人就是太皇太后了,連田太后與周jiejie都制不住她的?!?/br> 宋淮道:“不會像你說得這樣,太皇太后不是皇上的親祖母,他肯定會有所防范。再說太皇太后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士儀,重點不是以人易人,比起大梁的國土來,太上皇與太皇太后都不算什么。金國的五皇子被捉,焉知金國不會惱羞成怒,再次發(fā)兵攻打大梁,而且皇上已決心全師北伐,只待萬事俱全就會班師回京。”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虎兒拿著一張租契走進來,道:“夫人,這是租契?!?/br> 宋淮問道:“租契?” 陸士儀把租契給他看,“我把隔壁的院子租下來了,二姐與二姐夫就要來應(yīng)天府了,這是二姐托我租的。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畢竟是姑母的房子,姑母臨走前再三囑咐我住著,我不便搬走,但是二姐一家人過來住畢竟不太好?!?/br> “等二姐來了,你們姐妹作伴就更好了?;噬线@次召彭將軍來應(yīng)天府,只怕會讓他做前鋒,與章紹等人共同守備開封,籌備迎駕回京的事情?!彼位吹?。 陸士儀慢吞吞地說:“只怕二姐與姐夫又要分離了?!?/br> “彭將軍將二姐留在應(yīng)天,與你互相照應(yīng),以解他后顧之憂。士儀,或許有一日我也要帶兵打仗,我們總要把金人趕出大梁的土地才行。” 陸士儀心里一酸,“我都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放心,我會好好守著這個家的?!彼位磳⑺龘碓趹阎小?/br> 彭安與陸士柔在湖州,離應(yīng)天府不遠,走水路,沿著運河北上,幾日就到了應(yīng)天府。陸士儀兩年沒有見二姐了,姐妹倆欣喜地留下了眼淚,陸士柔長胖了一些,臉頰圓了,腰肢也粗了些,她不好意思地說:“只從生了破虜,我就一直沒有瘦下去?!?/br> 她讓奶娘把兒子抱到陸士儀面前,陸士儀把外甥抱在懷里仔細地看他,這個小外甥的模樣九成九像彭安,還不到一歲個頭就不小,膚色偏黑,濃眉大眼,陸士儀笑道:“破虜長得像姐夫,個頭也大,比廷璇一歲的時候大多了?!?/br> 陸士柔憐愛地看著兒子,摸摸他的頭發(fā),“我常與你姐夫開玩笑,破虜是男孩子,要是女孩子長成這個樣子就可憐了,女兒要像母親才好,就想廷璇那樣,白白軟軟的,對了,怎么沒有看到廷璇?” 陸士儀道:“田太后喜愛她,派人來接她去行宮玩了,要到晚上才能回來?!?/br> 陸士柔隨王夫人進宮見過田太后,唏噓道:“當年田太后在宮中處境艱難,蕭貴妃是何等的風光,如今田太后能享太后之尊榮,蕭氏姐妹卻不得不屈辱地侍奉金人,人生的際遇真是變化無常啊?!?/br> 陸士儀道:“田太后與娘年紀差不多,但看起來就如同六十老嫗,她也是吃了不少苦,jiejie,等你休整好了,我就帶你們?nèi)バ袑m拜見太后與皇后,皇后娘娘生的大皇子同破虜差不多大。” 陸士柔感嘆:“想不到周家的婉兒竟然有今日的造化!” 破虜精神氣十分好,躺在陸士儀的懷里不安分,眼睛骨碌碌直轉(zhuǎn),手腳也在不停地動。陸士儀一時之間竟有些抱不動他,忙把他交到了二姐的手上。 陸士柔哄了哄孩子,說:“廷璇小時候我?guī)?,乖巧可人,破虜?shù)降资瞧ば∽?,這還不會走路說話就這個急匆匆的性子,等大一些了,估計要把家里鬧翻天了?!?/br> 陸士儀笑道:“說不定他會子承父業(yè),與姐夫并肩作戰(zhàn),將金人趕出大梁的土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