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善舞等人清理完馬廄回到屋里后,發(fā)現(xiàn)屋內亂成一團,關爻還倒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善財!”善舞急忙抱起關爻放到床鋪上,“善財,你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唔……頭疼……疼……”關爻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想要掩飾這一地狼藉,也只有用這個方子掩蓋過去了。 關爻體內的毒素還未全完清除,武功也沒有回復,只能暫時依附著善舞,繼續(xù)靠他們的庇佑。 那天他在街頭看見善舞和姜挺對付幾個打手時所展露的身手,心知這兩人有武功底子,恐怕自己一時半會沒有勝算,就算要報仇也不能急于一時。 “姜大哥!姜大哥!”善舞興奮的朝姜挺喊道,“善財恢復神智了!” “噓,”姜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們可是背著外人偷偷收留關爻的,“這么大呼小叫的,是想讓別人都知道么?” 善舞連忙閉上嘴。 姜挺走到床邊,拿出一粒事先從系統(tǒng)里兌換出來的藥丸,想要喂入關爻嘴里,但對方一直死咬牙關不肯張嘴。 “這只是強身健體的藥,快些服下,身子好早些恢復過來?!苯弪_道。 關爻是用毒高手,對這種要入口的東西本就十分忌諱,哪里肯乖乖就范。 善舞在一旁干著急,眼看著四下里桌椅板凳被弄得一塌糊涂,可見關爻方才有多痛苦才會造成這幅樣子。 他見關爻掙扎的厲害,忙按住他的腦袋,把他的嘴掰開,好讓姜挺順利把藥喂進去。 善舞一身蠻力,關爻掙脫不得,白秀的臉也憋出兩抹紅暈,最終咽下了那里苦澀的藥丸。 心底里又記恨上善舞幾分。 喂完藥后,善舞扶關爻躺下毛病給他蓋上棉被,兩人又把屋內整理干凈。 現(xiàn)在已是正午時分,他拿著早上剩下的半個雞蛋與姜挺一同去廚房領飯食,順便請大娘把雞蛋弄熱。 大娘隨手塞給了他們幾個野核桃,說是在外面摘的。 姜挺不愛吃堅果類的玩意兒,把核桃全給了善舞,善舞心疼關爻,自然是把難得的核桃全留給了關爻。 “善財,善財,我給你剝核桃吃好么?” 關爻裝睡中…… 隨后,他聽見了噼噼啪啪的聲音。核桃質地堅硬,無法用手指直接剝開,善舞把核桃放在地上,找來個硬物一陣敲打,把大粒核桃rou的一塊塊挑出,存在一起好給關爻當小點心。 姜挺進屋后一驚,自己的黑鐵不知什么時候跑到善舞手上去了,還被當做錘子來使用。 “敲不得!”姜挺急忙阻止善舞的動作,這黑鐵要是被敲壞了,那他身上的秘密可就一輩子都無法獲知了。 “姜大哥?”善舞一臉疑惑,“這奇怪的東西原來是你的啊?我見它掉在地上,就拿來敲核桃了?!?/br> “你這和尚……”姜挺一臉無奈,將黑鐵揣進懷里,“是我不小心掉了,以后要是瞧見了記得撿回來還給我……” “哦,好?!狈凑颂乙呀浫瞄_了,善舞捧著滿滿一手核桃rou,顯得十分開心,等關爻醒過來就給他吃,全部都給他吃。 馬場里沒有了供給上來的馬匹,整個馬場里空空蕩蕩的,所有能打掃的地方都被打掃了好幾遍,東郭季也找不出什么毛病來,只好讓馬夫們都放了假。 日子清閑了不少,善舞整日陪著關爻,對其照顧有加。 姜挺見廚房大娘在空地里種了些蔬菜,也起了心思,若是把那一大片空地都利用起來,種上蔬菜或者其他植被,馬場里也不至于太過窮困潦倒。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娘后,大娘卻搖了搖頭:“這里的土地并不適合種作物,根本結不出收成。” “可這一小塊地上怎么能種出莊家來呢?”姜挺問道,他蹲下|身子捏起一點泥土在指間搓弄,并無特別之處。 “我也是歪打正著,無意間掉了些菜籽在這附近,結果就長出蔬菜來了?!贝竽锢^續(xù)補充道,“后來我也在其他地上撒了些菜籽,但一無所獲,只有這一小塊地皮能種東西?!?/br> “這就奇怪了……”姜挺略有所思,也許他可以借助黑鐵里的書籍知道答案。 朔國的農業(yè)并不發(fā)達,生產力低下,也許跟朔國所處的土地有什么關系。 姜挺趁著空閑的幾天,日日看書,很快將系統(tǒng)內累積的積分用掉了大半。 他終于在一本書中了解到了一些游泳的信息。 不同地區(qū)的土壤其質地也不同,它產生的變化與同一區(qū)域的地形、地質、水文、動植物、氣候等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根據種類可以分成酸性、黏性等等。 書內還提到了改變土壤質地的方法,比如在土地中撒石灰便能中和酸性,石灰也可以用草木灰來代替;要改變黏性的問題,就在土地中加沙子等等。 姜挺研究了半天,決定嘗試那土壤改變成適合種植莊稼的那種。 *** 再說杜沿杉那邊。 杜沿杉終究是活著離開了元京,毫發(fā)無傷,只是被貶去了國師一職。 原本新皇準備讓他做個縣令什么,他卻主動請纓去邊境的馬場擔任主管,眾人都以為這個精明的國師已經瘋了。 其實他是有其他打算。 杜沿杉派出自己的暗衛(wèi)一直在暗中調查失蹤的皇長子,這個秘密只有他和先皇知道。 先皇年少時曾微服私訪,與民間的一位女子情投意合,并生下骨rou。只是后來他被卷入了皇位之爭,怕母子兩人受到牽連,一直沒有將此事昭告天下。 等他順利登基之后,他們母子卻在一次災荒只能失去了蹤影。這些年來,先皇一直在暗中尋找他們的下落,他堅信自己的孩子一定活著。 在他去世前,他又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杜沿杉一個人,希望對方能為自己找回這個兒子。 杜沿杉果然沒有辜負先皇的期望,終于在一處偏遠之地打探到皇長子的下落,只是沒有讓先皇見上親生骨rou一面,早就了無可挽回的遺憾。 據暗衛(wèi)來報,這一點母子與先皇失去聯(lián)絡后,輾轉來到了某個山村,隨后她因病去世,年幼的皇長子便被一戶農家收養(yǎng)。 這戶農家膝下無子,原本將皇長子視如己出??蓻]過多久,他們的親生孩子便順利出生了,而后又連得幾子。 他們只是普通的農戶,并不富裕,家里人口多了,吃飯便成了問題。 與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的皇長子便成了他們的眼中釘rou中刺,時常收到苛待。 幾年后,長皇子長大成人離開了這家農戶。 暗衛(wèi)們分成幾路搜索,發(fā)現(xiàn)他竟去從了軍,最后流落到馬場里。 這個人便是木南。 當年先皇給他取名為楠,估計這木南兩字是被其生母拆開后告知收養(yǎng)他的農戶夫婦。 在確定皇長子的身份后,杜沿杉即刻動身前往馬場。 他必須盡快將木南保護起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會威脅到木南生命的勢力太多太多。 杜沿杉哪怕是拼盡所有也要將他擁立為皇,只有他才是正統(tǒng)的皇室血脈,真正的皇位繼承者。 此外,杜沿杉還得盡快尋回雷帛。 雷帛失蹤時,連同他身上的兵符一起失去了消息。雷帛是朔國的第一猛士,他手握的兵符可以調動朔國最大的軍隊,只要軍隊站在他們這邊,為皇長子奪回皇位便多了幾份把握。 馬場里的木南整日跟著姜挺刨土種地,過著生平最開心的日子,殊不知不久以后,他的身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 今年朔國的第一場雪比往年提前了些降臨,馬場被一層薄薄的積雪覆蓋。 木南早早起床,在跑場里堆起了雪人。他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和成年人干著同樣的活,卻依舊童心未泯。 跑場十分寬敞,隨隨便便就能滾起一個巨大的雪球來。 “木南,”姜挺站在窩棚下朝遠處的木南招手,“當心受涼了,你快過來吧!” “我就快做好啦!”木南回復道,零星的雪花飄落在他的頭頂,連眉毛上也沾了少許。 他一共滾出兩個雪球,一大一小,小的是他,大的則是姜挺,兩人雪人手拉著手,顯得親密無間。 “怎么了?想你娘了么?”姜挺把廚房大娘煮好的熱姜湯盛來一碗,遞給木南??吹侥灸显谂軋隼锒蚜艘粚ρ┤耍€以為他想念家人了。 “嗯……謝謝?!蹦灸洗盗丝跓釟猓碾p手凍得通紅,抱住火熱的瓷碗十分舒適。 姜挺自然是不知道其實他堆的正是自己,木南只能把這些個小心思藏在心里,只盼有一日能親口告訴姜挺。 眼下還不是時候。 兩人的寧靜很快被打破。 當初杜沿杉留在馬場的兩匹瑞馬竟死了一匹。 眾人圍在馬廄前,中間的干草地上躺著一具馬尸。 未死的另一匹瑞馬已被隔離到了邊上的一個馬廄里,被牽走時它一直回頭觀看并發(fā)出低鳴。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同伴做最后的告別。 “怎么回事?!”東郭季披著件厚實的冬衣急沖沖地趕了過來,他一直深居簡出,整日窩在自己房內,連皮膚都白了一些。 “馬是病死的,不是什么傳染病,無需擔心?!蓖蹼p查看了馬尸后說道。 “這可是我國唯二的兩匹瑞馬??!若是朝廷追究下來,該如何是好?”東郭季火冒三丈,如今他失了勢,隨便一個罪名就夠他受的了?!澳傅倪€是公的?” “是母馬?!?/br> “你們這群廢物,平常是如何在照顧馬匹的?都不要命了是不是?這兩匹瑞馬可是先皇所賜,國師交由我們馬場暫為看管的,原本是一公一母,如今只剩公馬這該如何是好?”母馬還能受孕產下小馬,如今死了母馬,留著公馬也沒多大用處了。 這里地處偏僻,東郭季對于杜沿杉被貶官一事還不知情。 而杜沿杉本人,已經到了馬場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一些秘密都曝光了,以及文內提到的一些資料不可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