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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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問他,有沒有人打聽我。老張頭嗤之以鼻:“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一打更的,除了我沒人關(guān)心你。你走這兩天,我頂了你兩天,現(xiàn)在也該你換班讓我歇歇了吧?!?/br> “應該的應該的。” 我心里納悶,又不敢多說多問。和老張頭請假,說明天還得出去一上午,老張頭臉色不好看,說我:“小王,你才參加工作幾天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這可不好。我年輕時候出工,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雞少,就那樣,我那師父還不滿意,見天揍我。你這個態(tài)度,要是放在以前那會兒,都不知道讓老師父抽斷幾根藤條了。” 我趕緊道歉,說明天有重要的事。我還告訴他,我走這兩天是去看病了,明天要見個老中醫(yī)。 老張頭問我咋了,我告訴他氣血不足。老張頭氣笑了:“娘們才氣血不足,你一個大小伙子怎么也得這病。” 好不容易糊弄過去,老張頭讓我去洗個澡,再去寢室休息休息,今天晚上值勤上夜班。 我翻了日歷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彭宗梁關(guān)了整整一天,如今坐在值班室里,看著熟悉的場景,竟然有種恍惚之感,就像是做了一場極為逼真的夢。 我去洗了個澡,回到寢室只有我一個人,下鋪空空的,彭宗梁已經(jīng)不在了。 我坐在他的床上,點上一根煙,想著發(fā)生的種種奇事,越琢磨越覺得不真實。難道這幾天是我做了一場夢,彭宗梁還是秀才,現(xiàn)在正在車間上班?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是辦公室的一個女員工,她問我:“你在???” 我心說這不廢話嗎。我抽著煙看她,也不說話。 女員工說:“你們寢室的彭宗梁走了兩天,也沒跟領(lǐng)導打招呼,你知不知道他上哪了,是不是請假了?” 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彭宗梁死前的情景,渾身麻酥酥的,一時失神,沒有說話。 她又說了一遍,你知不知道彭宗梁哪去了。 我擺擺手:“不知道。我才搬進來時間不長,和秀才是泛泛之交,他家在哪住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去了哪?!?/br> “不知道就早說不知道,裝什么裝,有病?!彼洁煲宦曌?。 要是擱往常我早就火了,肯定出去和她對罵,可現(xiàn)在我心中有鬼,彭宗梁的尸體就是我親手埋的,哪能理直氣壯的吵架。 我坐了一會兒,看看寢室沒人,忽然冒出個主意。彭宗梁已經(jīng)不在了,他擱在寢室里的東西可沒拿走,我先翻翻,看看他有什么值錢的玩意。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狼牙棒 我把寢室門關(guān)上,來到儲物柜前,彭宗梁柜子上掛著鎖。不知道他鑰匙藏在哪,只能暴力拆解了。 彭宗梁是廠子里一線職工,床底下常年放著老式的工具箱,我拖出來從里面翻出一把大號老虎鉗子,在鎖頭上比量了一下,剪斷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眼前的鎖頭,我忽然生出很異樣的情緒,此時此刻想起在學校時候被抓的情景,校保安打開了我儲物柜,里面是同寢室的平板和電腦。 那一幕深深的刻在我的記憶里,直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點無法呼吸,我的一輩子就這么被毀了。 我放下老虎鉗,抽出一根煙,坐在窗前,深深的吸了一口。 這根煙吸完我出了寢室,來到廠子門口。廠子外面有一站公交,只有在固定時間才發(fā)車。我和老張頭打了招呼,說出去買點必用品,他沒當回事,讓我別耽誤晚上值勤。 我坐著車出了兩站地,在一家五金商店買了一把和彭宗梁儲物柜一模一樣的鎖頭。本來還想在外面磨蹭一會兒,但考慮到遲則生變,還是趕緊回去為好。 等我殺回單位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飯也沒吃,我把門關(guān)緊。用老虎鉗子“咔嚓”一下把鎖頭絞斷。 我深吸口氣,平復緊張的心情,把柜門拉開。里面放的東西很少,只有幾本書和幾個本子。 我把書拿出來翻著,是一些古代的詩詞小說,唐詩宋詞什么的。幾個本子也是偶有涂鴉,大部分是空的,寫字的地方都是彭宗梁手抄的詩詞。 我翻了一會兒,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心下有些奇怪,彭宗梁這小子本身應該是泰國人,沒想到這么喜歡中國古代文化。正翻著,從一本書里突然滑落出一張照片。 我撿起來看,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熱帶雨林,樹木之下有一座簡陋的木頭屋。木頭屋是那種吊腳樓,地板并不接觸下面的地面,在樓梯上坐著兩個人,面向拍照的角度。 這兩個人左邊的是個老男人,精瘦精瘦,全身黝黑,像是退了毛的黑猩猩。他光著上身,下身是少數(shù)民族的長裙。在他右手邊是個小孩,能有七八歲,看不出性別,剃著中性毛寸,說是男孩吧,眉眼卻很清秀,說是女孩吧,眼睛里卻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深沉。 這張照片是黑白的,我拿著看了半天,最吸引我的是這兩個人的表情和眼神。 我翻到照片背面,上面用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文字寫了一行字,估計是泰文。我下意識覺得這張照片很重要,便把它收起來。又仔細檢查了其他物品,沒發(fā)現(xiàn)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我把書本放回儲物柜,換上新買的鎖頭鎖上。 我又開始檢查彭宗梁的衣物被褥。如果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光看他的衣物,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是個很愛干凈的小伙子。他到廠子工作挺長時間了,相當有資歷,可身上并沒有普通工人那種大大咧咧甚至有點埋汰的習性,衣物收拾得板板整整,一塵不染。 我猜想,他的這種生活習慣,會不會和他是黑衣法師有關(guān)系。 晚上我去值勤,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又來了一次,問我彭宗梁有沒有下落。我說不知道。辦公室的人告訴我,如果明天早上彭宗梁還沒有回來,他們就要通知家里人,再看看接下來怎么處理,需不需要報警。 晚上值勤的時候,我又去了一趟出事的車間,趴在窗戶往里看,地面已經(jīng)填平,看里面那氣氛,應該是開始復工了,有了些許人氣。 按說一切都解決完了,始作俑者彭宗梁也死了,可我總感覺哪里怪怪的,說不出來。 值勤完事我后半夜才睡著,正做著美夢讓人推醒,老張頭來接班了。 我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晚上睡得匆忙竟然沒蓋被子,渾身發(fā)熱,骨頭節(jié)都難受。老張頭讓我回去休息,我突然想起今天還約了丑時參。 看看她給我的地址,也在鎮(zhèn)上,應該來得及。我草草回宿舍洗了把臉,然后到大門口等公交車。 坐著車來到鎮(zhèn)里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多了,我來回打聽,才找到地方。這是老居民區(qū),進去是一條又黑又窄的巷子,真不知道丑時參怎么住這兒來,頭頂電線縱橫交錯,地上遍地污水,還散發(fā)著一股剩菜剩飯的餿味,熏得我差點沒吐了。 我捏著地址,在巷子里亂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棟舊樓。樓不高,才四層,外面的磚頭都露出來。 這樓別看修在居民區(qū)里,可感覺卻是人跡罕至,似乎是廢樓。我上到四樓,只有三戶,右邊一戶的門是虛掩著的,出于禮貌,我還是敲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暼崦牡哪新?,“來了,來了?!?/br> 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有人把門打開,撩開了簾子。 我這一看,喉頭動了動,差點沒嗆著自己,門里站著一個疑似女人的人。為什么說疑似呢,她打扮的濃妝艷抹,眼睛是厚厚的眼影,臉上是紅紅的腮紅,還畫著一點唇的唇紅。如果她不是這么濃妝,可能女人味會更濃一些,相反這么一捯飭,矯揉造作,反而讓人懷疑她的性別。 天熱,這女人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短衣短褲,身上散發(fā)著濃香,能熏誰一跟頭。 我看著她有點膽怯,不敢進去。女人一只腳在前,一只腳在后,用老娘們常用的松胯骨站法,往那一站,兩只手抱著肩膀,問:“你是誰?“ 我小心翼翼說:“大姐,我來找陳雪枝女士,是她約我來的?!?/br> 說著,我把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她,女人看了看,讓出一條道:“進來吧?!?/br> 屋子是前后三間,勉強算是二室一廳,客廳里堆著雜物,兩間臥室沒有關(guān)門,都耷拉著簾子,看不清里面。 光線比較暗,陽光難進,這里冷颼颼的,比外面像是降低了幾度。我抱著肩膀正要把門關(guān)上,那女人說:“別關(guān)門,我們夏天從來不關(guān)門?!?/br> 我坐在客廳里,哪哪都別扭,那女人給我倒了杯水,里面不知泡了什么,整個水都是紅色的,我哪敢喝啊。 女人抱著肩膀看我,我看得實在不好意思,端起水假裝抿了一口。 這時里屋的簾子撩開,走出來另外一個女人。這兩個女人相貌差不多,像是雙胞胎,只是后出來的那個是素顏,顯得清麗動人,又有成熟的風韻。 素顏女人看我:“你來了?!?/br> 濃妝女人一臉的瞧不起:“師父,這就是你看中的那個小子?膽子這么小,連一杯紅都不敢喝?!?/br> 我眨眨眼,猛然醒悟,嘗試著對素顏女人說:“你是陳雪枝,丑時參?” 濃妝女人掩著嘴哈哈大笑:“他倒是不蠢?!?/br> 丑時參對我道:“你先把一杯紅喝了,別讓我的徒弟小瞧?!?/br> 她說的一杯紅,必然就是我手里這杯紅水。我深吸口氣,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根本就沒仔細品啥味。 “小子,你知不知道這里都放著什么?”濃妝女人坐在我身邊,我聞著她身上nongnong的香味,差點沒吐了。 我臉色不好看,搖搖頭。 “這里放著人發(fā),人骨,人血,蛇皮、豬肝、鼠毛……”她如數(shù)家珍。 我喉頭一緊,跑到廁所,對著馬桶一陣干嘔,吐出一堆水,也不知吐沒吐干凈。我坐在地上,心發(fā)慌眼發(fā)花。 丑時參來到衛(wèi)生間門口,居高臨下看我:“就這點膽色?安冬為什么會這么看好你?我告訴你,一杯紅是我專門給你配的,用來驅(qū)逐你體內(nèi)的蟲蠱,這才剛剛開始,遭罪的還在后面?!?/br> 丑時參讓我進到里屋。我一腳深一腳淺,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到底造什么孽了我,居然要受這么大的罪過。 里屋空空,四面燃著蠟燭,丑時參讓我把衣服全脫了。我磨磨蹭蹭脫了上衣,她一瞪眼:“褲衩一起,聽不懂我說的話嘛,全脫。” 沒辦法,我只好全脫了,然后跪在地上。 丑時參從角落里拿起一根黑色的棍子,上面都是尖銳的尖兒,看上去就跟長滿倒刺的狼牙棒差不多。我情不自禁縮起身體。 濃妝女人坐在我的前面,聲音很大:“看我!” 我咽了下口水,去看她。濃妝女人道:“我是泰國人,中文名叫陳波波,我在泰國很有名,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他們都管我叫民間菩薩?!?/br> 我苦著臉,對她點點頭:“你好,波波?!?/br> 這時,后背突然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這個痛比我遇到所有的痛還要痛三倍,我“啊”的一聲慘叫。陳波波迅雷不及掩耳,突然給我一個大嘴巴:“閉嘴!不準叫!”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驅(qū)蟲 又疼又怒,我被打火了:“你干什么?” “讓你閉嘴,有什么可叫的?!标惒úR我。 這時后背又傳來一陣劇痛,我這才知道,為什么這么痛了。丑時參正拿著那狼牙棒一樣的東西,刮著我的后背,尖刺沒有刺進去,只是劃動皮膚,把我疼得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告饒:“陳大師,太疼了,能不能輕點?” 丑時參道:“這條蠱蟲蜈蚣并不是在你的身體沉睡,而是隨意亂動,現(xiàn)在不知道竄到什么位置,我要確定它的方位。你記得,再疼也不準亂動?!?/br> 她不停地用狼牙棒刮我的后背,我疼得喊爹叫媽,豆大的汗珠濕了一地。陳波波坐在面前看著我,應該是在盯著我別亂動。 我喊可以隨便喊,就是不能亂動,一動陳波波就打我嘴巴,我只好把兩只手深深抓住地板,以此來消減痛感。 刮了能有十來下,丑時參吩咐我,面朝上躺在地上。 我慢慢騰騰轉(zhuǎn)過身,動一下身體都劇烈疼痛,真懷疑自己的身體會不會隨時崩裂。 我面朝上,用手擋著關(guān)鍵部位,畢竟這兩位是女人,不好意思。 陳波波笑:“你怕什么,現(xiàn)在是給你治病,你到醫(yī)院也這樣扭捏嗎?” 我好不容易躺在地上,后背貼著地面就酸疼難忍,我閉著眼不搭理她,對丑時參說:“來吧?!?/br> 感覺狼牙棒湊近了,然后尖銳的尖兒開始刮我的前胸和肚皮。我疼得好幾次都背過氣去,閉著眼不敢睜開,怕自己親眼看到身體遭受這般虐待更受不了。我強迫自己腦海里出現(xiàn)碧綠叢山,蒼松翠柏,反正什么美好想什么。 這時候,丑時參道:“找到了?!?/br> 我勉強睜開眼,整個人此時就跟水洗了一樣,身上都濕透了。我看到自己的前胸和肚皮全是深紅色的印記,就跟刮痧了差不多。 我虛弱地說:“在,在哪?” 丑時參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它逼到了你的肚臍。王強,你生沒生過孩子?” 我聽得渾身麻酥酥的,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大,大師,有啥事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