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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黑巫秘聞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接下來的痛苦,比生孩子還要痛上兩倍,所以我要提前給你打個招呼?!背髸r參笑盈盈的說。

    我一閉眼:“來吧,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這一哆嗦?!?/br>
    能聽到丑時參開始吟咒,聲音低沉,緊接著就感覺到有一根冰冰涼涼的手指點在我的肚臍附近,在那里游走,似乎在畫著什么符咒。

    丑時參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仔細去聽,應(yīng)該是日語。我閉眼想著,現(xiàn)在我聽過中國符咒,泰語符咒,竟然還有日語符咒。

    正胡亂想著,突然感覺丑時參的手指改為抓,像是鷹爪一樣,憑空在我的肚臍上一抓。肚子頓時翻江倒海,里面有個什么東西正往外沖,這一瞬間,我疼得背過氣去了。

    昏迷了有兩秒,有人扇了我一個嘴巴,陳波波的聲音傳來:“不準睡,保持清醒!”

    我疼得哎呀呀叫,身體扭來扭去,陳波波抓住我的兩只手,丑時參不停地吟咒,手還一抓一抓的,肚子里那東西從肚臍鉆出來,我勉強睜開眼去看,黑色的蜈蚣果然伸出頭來,長長的須子探出來,正搖頭擺尾。

    肚臍那地方就像是核爆區(qū),無一處不疼的,大疼套著小疼,小疼連著麻疼,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我疼得幾乎窒息,在這個時候悟出了一條真理,人活著,就他媽來遭罪的。

    不知過了多久,丑時參說了一聲:“好了?!?/br>
    我有氣無力,慢慢睜開雙眼,就看到一條長長的黑色蜈蚣從肚臍里整個拽了出來,那蜈蚣大概有成人的巴掌長,密密麻麻的腳在動,身體在半空扭來扭去。

    陳波波來到丑時參面前,把蜈蚣接到手里,下一幕發(fā)生的事差點沒把我下巴驚掉。陳波波把蜈蚣塞到自己的嘴里,不停地咀嚼,吃的嘖嘖有聲,喉頭動了動,把整只蜈蚣都吃了下去,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

    我都看傻了。

    陳波波吃了蜈蚣之后,蹲在我的面前,輕輕撫摸著頭發(fā):“睡吧,睡吧?!?/br>
    我一口氣沒上來,頭一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醒來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渾身無力,還躺在地板上,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腦子昏沉沉。我推開門走出去,客廳里只有陳波波一人,正在抽煙。她洗去了濃妝鉛華,露出了本來面目,這一看我就有點呆住,她竟然是個小伙子。

    她聽到聲音,回過頭看我,然后指指身邊的位置,我硬著頭皮坐在她旁邊。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男的?”陳波波熟練玩弄著香煙。

    我默默觀察了一會兒,她的動作還是有些女人化的媚態(tài),有點像老年間的男人唱旦角那種反串。

    我沒說話。

    陳波波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我出生在泰國邊境一個農(nóng)村,生出來的時候就帶著兩性特征。他們說我是妖孽,把我送到深山古廟,供給山神。還算我命大,被獵人收養(yǎng),后來又有機緣認識了師父。師父說我天賦異稟?!?/br>
    她自嘲地笑笑。

    我無話可說。她看看我:“你叫王強?”

    我點點頭。

    陳波波吸著香煙說:“你不錯,很能忍。聽說你想學黑巫術(shù),學習此種法術(shù),首要一條就是要忍。百忍才能成金?!?/br>
    她站起來拍拍我:“好好睡一覺,明天天亮你就可以走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陳,陳大姐,你是泰國人,我得到了一段泰國文字,你能不能幫著翻譯翻譯。”

    “我看看?!标惒úㄕf。

    我的衣服都脫在客廳里,我把衣服胡亂套上,然后從兜里拿出彭宗梁遺物里找出的照片給她看。

    陳波波看看照片正面,然后又翻過去,看后面的泰國字。她抽著煙說:“這是泰國境內(nèi)的一個地址,靠近泰柬邊境的武里南府?!?/br>
    我小心翼翼問:“照片上的兩個人你認識嗎?”

    陳波波看看,搖搖頭:“不認識,但是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一位很有道行的黑衣阿贊。雖然是一張照片,但是我能感受到照片上他的能量,此人道行不低?!?/br>
    她把照片還給我,這時里屋出來一人,是個清秀的小姑娘,穿著白色連衣裙,扎著馬尾巴,小姑娘道:“把照片給我看看?!?/br>
    陳波波把照片轉(zhuǎn)手交給她。

    我不高興,這誰啊,正要奪過照片,突然明白了,這是丑時參。

    丑時參又號稱百變參,我和她打交道以來,她變化了好幾種形象,從老太太到成熟少婦和小姑娘,這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就跟孫悟空七十二變似的。

    丑時參看看照片,然后遞給我:“上面的男人就是阿贊汶洛。”

    我一驚:“素班和彭宗梁的師父?”

    丑時參點點頭:“那小女孩我不知道是誰。這張照片你是從哪得來的。后面的泰文應(yīng)該是阿贊汶洛修行的地址。”

    我意識到一件事,小心翼翼問:“我三舅就是去找他?”

    丑時參道:“你就別想你三舅的事了,阿贊汶洛是泰國首屈一指的黑巫師,心狠手辣,你三舅這回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br>
    她說道:“按照約定,我已經(jīng)幫你把蟲蠱拿出來了,你可以走了。”

    我忽然說:“我如果去泰國找三舅行不行?”

    丑時參笑:“你去了能做什么?可笑?!?/br>
    她不再搭理我,徑直走回里屋。我捏著照片,嘎吱嘎吱響,陳波波眼波流轉(zhuǎn):“你想學巫術(shù)?跟我學,我教你泰國黑巫法?!?/br>
    屋里傳來丑時參的聲音:“波波,話不能亂講,進來!”

    陳波波沖我吐了下舌頭,扭著屁股進到里屋。

    我慢慢起身,疲乏不堪,身上每一寸骨節(jié)都在疼。我想出這間屋子,可沒走兩步,就重重摔在沙發(fā)上,眼冒金星。

    不知什么時候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我揉揉眼,慢慢站起來,掃視著屋里的情況,擺設(shè)什么的都沒變,還是那么亂,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身上好受了很多,有了精力,我趕忙來到那兩間里屋,屋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連那天作法留下的滿室蠟燭都消失了。

    陽光下,屋子里漂浮著灰塵,這里像是數(shù)十年無人居住的樣子。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丑時參和她的徒弟已經(jīng)連夜離開,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只有你幸免

    丑時參師徒都是市坊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走就走吧。有緣他日江湖再見吧。

    我渾身輕松回到單位,因為去晚了,免不了被老張頭一頓罵。罵就罵吧,我解決了心腹大患,心情好的不得了,笑瞇瞇地給老張頭說著好話,給他端茶倒水。

    老張頭哼了一聲,讓我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別想著賄賂他,他當年是貧協(xié)主席加憶苦思甜工作組組長,根本不吃糖衣炮彈這一套。

    我聽得差點笑出來,這老頭還真有點意思。

    他回去休息,我沒啥事,翹著二郎腿發(fā)呆,想著丑時參為我驅(qū)蟲的過程,狼牙棒在身上猛招呼,想想都疼。我把衣服撩起來看,幸好那些劃痕并不深,已經(jīng)成了淺淺的紅印子,隨時都能消失。

    我盤算著以后怎么辦,做巫師實在是風險多多,遭罪不說,而且時刻走在生死邊緣。我一邊盤算著,一邊打開手機翻翻最近的朋友圈,這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

    這幾天事趕事,沒有時間坐下來翻朋友圈,現(xiàn)在才看到,我meimei前兩天發(fā)了一條朋友圈,上面是另一個人發(fā)的朋友圈信息的截圖。上面只有兩張圖片,左邊是我meimei小時候穿開襠褲的照片,右邊是我meimei現(xiàn)在成熟少女的照片,頂上配著一句話,女大十八變。下面是我meimei的點贊和留言。

    這人和meimei是什么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meimei連自己開襠褲的照片都給他了!

    我仔細看此人的名字,微信名叫大衣哥,媽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整個一風衣怪叔叔。

    我趕緊給meimei打電話,好半天才接,她懶洋洋地說:“哥,這么早啊,你在那邊干的咋樣?”

    我火了:“我來這兒好幾天了,你是一個電話都沒來問候,有你這樣當meimei的嗎?我也看了,你眼里就沒我這個哥!”

    “哥,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好好,我錯了,過幾天放假我到鎮(zhèn)上看你去?!眒eimei說:“你想吃啥好吃的,我給你捎?!?/br>
    “吃喝都不重要,我先問問你,大衣哥是怎么回事?”我問。

    meimei說:“我對象啊,咋了?”

    她倒是直白不避諱,我氣得七竅生煙:“誰允許你找對象了?”

    “真搞笑,媽都不管,你急什么。我找對象咋了,我也二十歲了,再不找對象成老姑娘了。”meimei理直氣壯。

    我這才緩和過來,對呀,談戀愛自由。我說:“你找對象不要緊,最起碼領(lǐng)回來讓我把把關(guān)吧,別找個壞人,到時候給你來個家暴什么的……”

    “哎呀呀,你真是烏鴉嘴,不和你說了。這樣吧,下次到鎮(zhèn)上,我把他領(lǐng)給你看看?!眒eimei掛了電話。

    我好半天沒順過這口氣,想想確實有點自私。我和meimei從小一起長大,兄妹感情那沒的說。她和男生談戀愛,必然要有肌膚之親,我一想到大衣哥的臟手摸在我meimei身上,就渾身不舒服。

    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女兒嫁人,老爹老媽能哭的泣不成聲,那么大的閨女就這么便宜那臭小子了,誰能心甘。

    我翻著朋友圈,琢磨著怎么能加上大衣哥為好友,想想還是算了,加上又能怎么樣,還會惹得meimei不高興。

    單位沒什么事,我在門崗的位置得心應(yīng)手,本來也就沒什么難的。這個工作只有兩點不好,一是悶,我和老張頭有時候換班,只有我自己在傳達室,閑得無聊就聽收音機和看報紙,感覺白白耽誤大好時光。二是值勤的時候,要巡邏到下半夜,我這人有個習慣,過了晚上十二點,再睡就困難了。到了下半夜兩點回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到天亮才勉強能睡會,剛睡熟就被老張頭推醒,他過來接班。

    一個禮拜下來,我真是有點撐不住,顛倒黑白,人家上班我睡覺,等我清醒的時候,人家又都在休息。工人俱樂部我是一次沒去過,在單位干了能有半個月,除了老張頭,我竟然一個同事都沒混熟。

    這天輪到老張頭當值。我休息,可在寢室呆著沒啥事,就到值班室和他嘮嗑。老張頭是個話癆,只要勾引著他打開話題,他就能講起當年的事情沒完。說自己年輕時候叱咤風云,差一點就參加了珍寶島之戰(zhàn)。

    我們正說著,值班室電話響了,老張頭喝著茶水接通,嗯嗯啊啊說了幾聲,放下電話告訴我,辦公室主任找你。

    我納悶,辦公室主任找我干什么,難道要提拔?

    我去了廠辦的辦公室,辦公室的規(guī)格是前后兩間套間,外面是辦公人員,里面是主任的獨立辦公室。

    我進去敲門,主任抬起頭,我心里一咯噔,他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主任做個手勢,示意我把門關(guān)上。

    我坐在沙發(fā)輕聲問:“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

    辦公室主任直愣愣看著我,我被看毛了,他站起身親自打了水過來,我趕忙接?。骸斑@怎么話說的,我自己來就行?!?/br>
    主任坐在我對面,說道:“小王,你這些天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

    我驚疑地說:“沒,沒有啊?!?/br>
    主任咳嗽著:“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走陰婆婆在車間里挖出水缸那件事吧?”

    我原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廠子里的知情者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提,一點風都漏不出來。有時候我都恍惚,是不是真發(fā)生了這件事。

    “記得?!蔽艺f。

    主任看著我:“當時走陰婆婆說你會道法,是嗎?”

    我笑笑:“我哪會啊,可能體質(zhì)比常人敏感一點。”

    主任緊緊盯著我,呼吸有些急促。氣氛很怪異,他一個半大老頭子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我趕忙道:“要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正要起身,主任說:“小王,我就直說了,我得病了?!?/br>
    我咯噔一下,問什么病。

    主任顯得有氣無力,坐在沙發(fā)上,渾身發(fā)軟:“很不好的病,去醫(yī)院看過,基本上就是等死的節(jié)奏?!?/br>
    “不會吧?!蔽夷康煽诖簦骸爸魅文銘?yīng)該去大醫(yī)院再復查復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