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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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黑色寶塔 三舅愈發(fā)感興趣,讓柴油船盡可能靠近礁石,他要帶著鬼附身的孩子登陸,那惡鬼很可能就是數(shù)年前在浮石附近被祭祀的人牲。 陳阿水的兩個心腹不同意,說絕對不會把船開過去。而陳阿水很猶豫,畢竟鬼附身的是他孫子,他不心疼誰心疼。 后來說來說去,達成了協(xié)議,柴油船不靠近礁石,船上有個小舢板,我們幾個人帶著孩子,劃著槳過去。 大家把舢板放下,我、三舅和陳阿水帶著孩子上了舢板,那兩個人留在船上。大家互相告別,三舅和陳阿水劃著槳,慢慢靠近浮石。 到了近前才看到,浮石是一整塊很大的礁石,礁盤表面的面積很大,江風(fēng)習(xí)習(xí),昏日冉冉,一眼望去上面平平靜靜,什么都看不到。 孩子有了反應(yīng),發(fā)出粗重的喘息聲,想要掙扎。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解開,不過手上的還沒解,像是帶著手銬。為了防止他意外落水,我負責(zé)看管他。 越靠近礁石,陳阿水臉色就越難看,他很惶恐,可為了孫子,在極力的壓抑恐懼。 三舅劃著槳慢慢靠近礁石,陳阿水是老艄公,先一步跳下水,拉著船幫,讓三舅順著他的力道,緩緩向前靠攏。到岸邊他把纜繩系上,然后又回到船上。 他從船艙里拿出兩面小紅旗,對著遠處的柴油船打著旗語,那意思是已經(jīng)安全登島。 我拿出手機看看,這里已經(jīng)沒有信號了,茫茫江水,什么都看不見。 很快柴油船回了旗語,表示知道了。 陳阿水很緊張,喘了一口重氣,翻身下船第一個登上礁石。礁石表面坑坑洼洼,常年日照風(fēng)水,侵蝕出很多孔洞,走在上面需要非常小心,絆一跤摔一下,估計全身都能劃傷。 三舅和我小心翼翼抱著孩子到了礁石。 陳阿水很焦躁,急著說:“大仙兒,接下來怎么辦?” 三舅給我做個眼色,讓我繼續(xù)用咒文作法,跟著惡鬼的指向走。我用域耶滴血,和惡鬼溝通,它在向前指路。我們幾個人按照它指路的方向,向著礁石中心地帶走去。 走了沒多遠,空氣里出現(xiàn)惡臭,散發(fā)著nongnong氣味。 我們看到地上,出現(xiàn)了很多白森森的尸骨,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一開始是零星幾個,后來越來越多,有的地方整整在地上鋪了一層,踩上去嘎吱嘎吱的。 陳阿水有點眩暈,腳下虛浮,走路踉踉蹌蹌。三舅讓他在這里休息,等我們驅(qū)完魔,回來再接他。再往前走,陰氣很重,他一個普通人受不了。 陳阿水還想堅持,走了沒兩步,差點一頭栽在地上。我們不敢冒險,讓他待在那里。礁石上唯一一點不好,沒有遮陽的地方,一馬平川什么都沒有。 陳阿水似乎有中暑的跡象,坐在那里精神很差,昏昏欲睡,三舅說的什么,他都聽不進去。 別說他,就連我也有點堅持不住。心念中小艾說:“主人,這里的陰氣好重啊,你自己要小心?!?/br> 我苦笑,這東西是小心的事嗎,該來的終歸要來。 我和三舅帶著孩子繼續(xù)往前走,天邊的太陽從云層中出來,曬在身上很熱很毒。我一天多的時間都沒休息好,曬得睜不開眼,嘴唇干裂,和行走在沙漠上差不多。 三舅扶住我,用手在一個窟窿里舀出點冰涼的江水,灑在我臉上,多少清醒了一些。 這時孩子停下來,用手指著礁石遠處的邊緣。 我們帶著他來到這處邊緣,江水拍打著礁石,我看到,在深深的江水里有一個影子。 這影子在江水里邊,因為江水拍岸,激起浪花很多,水的顏色還特別深黃,一時能看見,一時因為江水狀態(tài)改變,又看不到。無法確定是什么。 孩子指著江下,喉頭發(fā)出粗重的呻吟聲,像是特別著急。 三舅蹲在邊緣看看,抬起頭看我:“強子,你水性怎么樣?” “還不錯,從小就在江邊長大的?!蔽艺f。 “能不能下去看看?”三舅問。 我觀察了一下這塊礁石的地形,江水和海水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江水混沌平和,不像大海那樣驚濤拍岸。如果是海邊,我是肯定不會下去,因為礁石被海水拍打侵蝕之后,尖角都猶如刀子一般的鋒利,一個沒注意,被大浪激蕩在礁石上,估計連全尸都留不下來。 這里水流平緩,輕輕蕩漾,借著日光,能看到水下是個黑色的東西,有尖尖的頂。 我和三舅說,可以試試。 我把外衣脫掉,只穿了一條小褲衩,冷風(fēng)吹來,渾身瑟瑟發(fā)抖。我用腳尖碰了碰水,溫度還好,沒有想象中那么冰冷。 下水千萬不能猶豫,越猶豫越不敢下,我深吸口氣,扶著礁石慢慢探進水里,一瞬間全身雞皮疙瘩全都醒過來。 我咬著牙,繼續(xù)深入,一直到江水沒了脖子。 我一頭鉆進水里,小心翼翼往下潛。幸好那個影子離著水面并不遠,潛了大概一米就到了。水下勉強睜開眼,看到這東西是個黑色的尖塔。 我有點驚呆,首先能肯定這東西絕對不是自然之物,很顯然是人工的,有人埋在這里。 我一時有點猶豫,沒敢輕易去觸碰。長江號稱華夏文明的發(fā)源地,幾千年來,這條江上發(fā)生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很多歷史被時間大浪淹沒,到現(xiàn)在還有諸多未知解不開。我怕這座黑色尖塔有特殊的用途,一旦亂碰,會不會產(chǎn)生什么想不到的后果,這些都要考慮。 我踩著水從下面上來,凍得渾身哆嗦,三舅問我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把下面的情況說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尖塔。 三舅眼睛亮了:“這就是和尚的風(fēng)水眼,你把塔推掉。還有,一定小心,風(fēng)水眼里會埋著鬼頭刀,那東西劇毒?!?/br> 他從包里拿出一塊紅布給我,叮囑我找到鬼頭刀,一定用紅布包裹起來,只要把這玩意拿出水面,這個風(fēng)水眼就破了。 我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潛入水中,下潛到黑塔附近。我鼓足勇氣游過去,黑塔大概有一米多高。 雙腳一蹬水,整個人向著黑塔沖去,猛地把黑塔撞倒。 這座黑塔并不結(jié)實,一撞就松,加上水的浮力,緩緩倒下,激蕩起一片塵沙。眼前頓時混沌,什么都看不清,就在這時,塔底猛地射出一樣?xùn)|西。 我大吃一驚,很可能是鬼頭刀,這東西劇毒,趕緊閃避一旁。誰知道這東西浮上來之后,竟然橫陳在我的面前,飄浮在水中。 我瞇著眼睛仔細看,這是很奇怪的一樣?xùn)|西,是一根長條形的紅木,木尾綁著紅繩,前端有黑色的鬼臉,鬼臉只有成人大拇指甲那么大。周圍塵沙很多,我依然能看到,鬼臉做得精致,表情栩栩如生。 在這根紅木的中心,刻著一朵白色的圖案,像是一朵復(fù)雜至極的白菊花。 我心念一動,把這玩意抄在手里。心念中,小艾馬上叫道:“主人,這里有很強的陰氣!” 我馬上松手,它道:“留住它,這是一個很古怪的法器,似乎和風(fēng)水有關(guān)。” 我想了想,順手把它掖在褲衩后面?,F(xiàn)在任務(wù)還沒有完成,要找到鬼頭刀。我再次往下潛,下面的塵沙漸漸平復(fù),在石頭縫里,我看到插著一把黑色的長鉆形物體,正是鬼頭刀。 我小心翼翼用紅布把鬼頭刀包起來,再一踩水,向著水面浮去。我心情極為激動,又破了一處風(fēng)水眼。 到了水面我探頭出去,大口大口喘著氣,眼前濕漉漉的什么都看不清。我順手抹了下臉,這時一只手伸下來,我趕忙把鬼頭刀遞過去。 就在這時,三舅突然大吼一聲:“強子,別把鬼頭刀給她?!?/br> 可是已經(jīng)晚了,那只手接過紅布。 我擦干凈臉上的水,這才看到,岸邊站著三個人,正是楊神婆和兩個徒弟。三舅摔在一旁,臉色發(fā)青,渾身戰(zhàn)栗不已。小孩也被繩子捆住。 楊神婆接過紅布,一抖落,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鬼頭刀,她哈哈大笑:“九將門的風(fēng)水至寶鬼頭刀,竟然落到我的手里,真是幸運?!?/br> 我大怒:“你把我三舅怎么了?” 楊神婆對男徒弟說:“把這小子從水里提溜出來,給我捆上!” 男徒弟探手去撈我,我趕忙一蹬水,躲出去老遠。楊神婆戲謔地用鬼頭刀挑起我岸上的衣服:“你就在水里呆著吧,水涼不涼啊,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br>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御幣 我沒有辦法,只好往岸邊游,三舅大聲喊:“別過來!在水里呆著!” 楊神婆冷哼一聲,不以為然,讓男徒弟看著水里的我,她帶著女徒弟走到三舅面前:“你可真行,都說同行是冤家,你們真能拆臺。要不是我防著一手,今天還真讓你陰了!” 她搖搖手里的棒槌,“我這個棒槌看著簡單,其實是師父用招魂幡改的,最早是薩滿教的引魂術(shù)。沒想到這塊礁石上陰森之氣這么重,陰魂隨手可得,也是沒想到你這么孬種,一擊必中!一開始真讓你唬住了,還什么風(fēng)水大家,我呸!” 她吩咐女徒弟,用繩子把三舅綁上。然后拽過來鬼上身的小孩,楊神婆獰笑對三舅說:“我也不殺你,我用引魂術(shù)把陰鬼都引到你身上,讓你生不如死。這個孩子的死你也要背負一輩子,哈哈?!彼赂滦?。 楊神婆把紅布展開,里面露出黑色的鬼頭刀。她用紅布墊著刀把,用刀對準(zhǔn)了孩子的后腦,就要插下去。三舅大吼:“你殺了孩子,對你有什么好處?” 楊神婆冷哼:“這個鬼已經(jīng)被我封在孩子的身體里,我殺了孩子,就相當(dāng)于殺了這個惡鬼。我已經(jīng)得罪這個鬼了,放它出去就是放虎歸山,我不可能后半輩子時時刻刻提防一個老鬼?!?/br> 她對孩子說:“你去死吧。”說著,抄起鬼頭刀對著孩子后腦,狠狠地插下去。 我在水里,這么一看,不好!我大吼一聲:“且慢!” 楊神婆停下手,轉(zhuǎn)過頭看我,我大聲說:“我在水底下還發(fā)現(xiàn)了一樣寶貝?!?/br> 楊神婆呼吸急促:“什么?” 我慢慢游到岸邊,冷得直哆嗦,還在盡力堅持著,我顫抖著說:“你剛才說鬼頭刀是屬于什么門派的?” “你打聽那么多干什么,”楊神婆惡狠狠地說:“如果你還有別的寶貝就獻出來,可以考慮放了你?!?/br> “那你也得放了我三舅和這個孩子。”我說。 楊神婆嘎嘎笑,像是老烏鴉,“好吧,你的寶貝我也不要了。孩子必須死,你的三舅也要變成不人不鬼!” 我頓時慫了:“好好,我錯了,那你能不能放過我?” 楊神婆倒是來了興趣:“那要看看你的東西值不值錢了?!?/br> 我又向前游了游,然后雙手撐著礁石想爬上來,可在水里泡的時間太長,全身失力,兩條胳膊怎么也使不上勁。這時一條胳膊遞過來,我抬頭去看,正是楊神婆的那個男徒弟。我第一次打量這小子,歲數(shù)不大,可能不到二十歲,就是個毛頭小子,長得很瘦,左臉頰有道極為明顯的刀疤。 我想了想把手遞給他,他使勁一拉,把我拽到岸上。我被水泡的兩條腿發(fā)軟,向前走了沒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楊神婆用孩子做擋箭牌,一手舉著鬼頭刀,目光炯炯地看著我:“你有什么寶貝?” 我穿著一條小褲衩,凍得全身哆嗦,嘴唇估計都白了:“我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去你媽的。”楊神婆就是個潑婦,破口大罵:“你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有個屁寶貝?!彼龑δ型降苷f:“小魚,搜他的身。” 這個叫小魚的男孩沉默片刻,走過來,“嗖”一下從我的褲衩后面拽出那個長木條狀的東西。 楊神婆和三舅看到,他們兩個竟然同時喊了出來:“御幣!” 那位女徒弟好奇地說:“御幣是什么?” 楊神婆呼吸急促,“這是日本陰陽道里流傳下來的法器,能夠凝聚神靈陰鬼的力量。這一定是九將門留下來的。把它拿給我!” 小魚小心翼翼捧著這個名叫御幣的長木條走過去。 三舅急了:“強子,就算我死,你也不能把這個東西交給她?!?/br> 我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猛地沖過去,一把搶過小魚手里的御幣,在心念中我大吼一聲:“小艾!” 小艾剎那間上了我的身,我就感覺法力充盈,全身的寒氣一瞬間就消散了,我三步并作兩步,以極快的速度沖到楊神婆近前。楊神婆大驚失色,大聲喊:“再過來,我就殺了這個孩子!” 我沒有答話,把御幣徑直插在我和楊神婆面前的地上,全身的法力催動,徑直灌入御幣! 我能感覺到小艾源源不斷的法力,滾滾而來。就這一瞬間,整個場面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的手里。 在無比寂靜之中,御幣前端的黑色鬼臉忽然開始唱歌,它明明沒有張嘴,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歌聲,確確實實是從這張鬼臉里發(fā)出來的。 剎那間,確實是一瞬間,天空突然黑了,像是遭遇到了日全食,礁石上起了大風(fēng),狂風(fēng)中只聽鬼哭狼嚎,陰森瑟瑟。伴隨著這些怪聲,礁石上很多地方升起了一團團的深黑色迷霧。 楊神婆大叫一聲,抄起手里的鬼頭刀照著小孩的后脖子,義無反顧地插下去,她的態(tài)度很明顯,我好不了,你也不能好,怎么也得拉一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