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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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來的這個人正是三舅。我看得眼淚汪汪,激動不得了,關(guān)鍵時刻還得看三舅的! 兩層樓能有六七米,他跳下來極為輕柔穩(wěn)當(dāng),就像是一只貓。我眼熱不已,真厲害,一定要跟三舅好好學(xué)學(xué)功夫。 三舅把小孩提溜起來,把他雙手倒剪在背后,對男徒弟大喝一聲:“繩子拿來!” 男徒弟連滾帶爬把繩子送過去,三舅用繩子極為麻利地把孩子從上到下捆個結(jié)實,最后繩索打了個從來沒見過的結(jié)兒,孩子在地上躺著,眼睛狠毒地瞅著三舅。 三舅一腳把地上的刀踢到一邊,對著我藏身的地方喊了一嗓子:“強子,出來吧!” 我趕緊鉆出來。其他人這才慢慢恢復(fù)了點精氣神,知道最危險的時候過了。 男徒弟對三舅小聲地說:“謝謝你?!?/br> 楊神婆在后面沖著男徒弟破口大罵:“小魚,趕緊給我回來,還不夠你丟人現(xiàn)眼的!” 男徒弟沖三舅抱拳,而三舅揮揮手讓他走,根本不在意。 劉桂芝抱著孩子哭,可那孩子跟屬驢的差不多,來回撩蹶子,張嘴咬人,用腳猛踢自己的mama。 三舅一只手按在他的腦瓜頂,不知道在哪使了使勁,孩子疼的慘叫一聲。 “老實點,不老實我讓你生不如死!”三舅說。 陳阿水走過來,看看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三舅哼哼兩聲:“我才是真正的法師。”他一指楊神婆:“那就是個冒牌貨。” 楊神婆急了:“老陳,你別聽他胡說八道?!?/br> 三舅道:“你確實有道行在身,但是在驅(qū)邪的過程中,你卻讓鬼上了孩子的身,差點釀出大禍!老陳,該怎么辦你心里要有個數(shù)。要不是我,今天的爛攤子沒法收拾?!?/br> 陳阿水撓著頭,看看我三舅,又看看楊神婆。 楊神婆氣急敗壞:“別聽他胡說,他昨晚還想強jian你兒媳婦,你都忘了?” 三舅冷笑:“衣服都沒脫,那叫強jian?我昨晚看你在劉桂芝的臉上畫了什么符咒,你在使壞?!?/br> “我那是鎮(zhèn)鬼符!”養(yǎng)神婆氣壞了。 “行了行了,”陳阿水是這里的當(dāng)家主人。他撓著頭,左看看右看看,楊神婆還想辯解,他下了最終的命令:“把這個假大仙兒和她的徒弟都抓起來,天亮報官?!?/br> 最后的抉擇上,他還是選擇相信三舅。 其他人對付惡鬼沒能耐,抓活人可一個頂倆,他們一擁而上把楊神婆和兩個徒弟要綁起來,陳阿水于心不忍:“不用綁,找個地方關(guān)起來,明早再說?!?/br> 三個人被推走了。 陳阿水對三舅畢恭畢敬,“大仙兒,我孫子怎么辦?” “好辦,”三舅說:“今晚馬上起壇,我?guī)椭銓O子驅(qū)除惡鬼?!?/br> “好的好的,需要什么,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陳阿水說。 三舅道:“今晚是我外甥主持,我們什么也不要,你準(zhǔn)備個空房子就行?!?/br> 陳阿水猶豫一下說:“我們能不能看?你也知道,孩子父母都不放心……” “行。無所謂?!比伺呐奈业募?。然后囑咐他們,趕緊準(zhǔn)備。 陳阿水去布置了,三舅拉著被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孩子過來,我低聲說:“三舅,怎么辦?。俊?/br> “你別慌,”三舅說:“前面你做的很好,而且你的法力和我的域耶并不沖突,第一次作法就能契合,這是難得的機緣。一會兒我告訴你怎么辦,你照著做就行?!?/br> 我心怦怦跳,心想三舅并不知道這里的緣故,不是我和他的域耶契合,真正起作用的是小艾,其實我還是什么都不會。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鬼指路 陳阿水找了個房間,選在一樓的中廳大堂,所有人都在,要看著我們施法,我緊張的心怦怦跳。 三舅不以為意,告訴我,什么事都聽他的就行了,保準(zhǔn)沒問題。三舅有些納悶地看著我:“強子,你也算跟我一段時間了,我很了解你的能力,其實你低估了自己的法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有點自信。” 我是有苦難言,其實我是什么都不會,法力值都是舍利項鏈里的小艾帶來的。這話我沒法和三舅坦白了,瞞了這么長時間,只能再瞞下去。 把孩子捆在屋子當(dāng)中的椅子上,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孩子跟瘋了一樣,臉色泛青,雙眼是一片漆黑,嘴里發(fā)著非人的聲音,拼命撕咬著空氣。 陳家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尤其是孩子他媽劉桂芝,哭的眼睛都腫了。 三舅把我拉到一旁,“一會兒你就吟誦我教你的招鬼黑暗咒文,把血滴在域耶上,你就可以和惡鬼交流了,一定要問出它是從哪來的,風(fēng)水眼就在它原來的棲身之地?!?/br> 我點點頭,在心念中告訴小艾,這件事就靠它了。小艾很快給我回饋,放心吧主人,一定會做好。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我來到孩子近前。這孩子就像是得了瘋狗病,看見我就咬,掙的椅子嘎吱嘎吱響。 我深吸口氣,用刀割開手指,把血滴在域耶上,一邊圍著孩子轉(zhuǎn)圈,一邊低聲默念黑暗咒文??梢矂e說,屋里吹進一陣陰風(fēng),馬上就能感覺溫度降低好幾度,尤其是天花板的燈泡,“咝咝啦啦”了幾聲,緊接著閃了閃。 在場的人嚇得臉色蒼白,有人問三舅是怎么回事。三舅不以為意:“這是我徒弟正在和孩子身體里的鬼溝通,沒事,放心吧。” 小艾在心念中說:“主人,我要為你開啟法眼。” 我告訴它,你看著辦吧。 我的眼前漸漸有了迷霧,等眼前情景再次清晰的時候,我驚住了,孩子的身上我到了一個鬼。這個鬼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完全和孩子重合在一起,它渾身漆黑如一團煙霧,身體邊緣的黑煙在渺渺蒸發(fā),看上去就有一種堵在胸口喘不上氣的感覺。 我充滿了寒意,不敢離著太近,對它說:“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那個鬼驀然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我。雙眼是兩個深深的黑洞。 它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你是從江里來的嗎?”我說。 它點點頭,忽然伸出手,沖著我招了招。我被巨大的恐懼所包圍,一瞬間幾乎喘不上氣,情不自禁走向這個鬼。 小艾在心念中說:“主人,一定要注意,它在蠱惑你?!?/br> 我極為緊張,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賭一把。我對小艾說,你有沒有能力抵抗它的蠱惑? “可以試試,不能保證。”小艾回答。 這個鬼張開嘴,吐出一股黑煙,正撲在我臉上,皮膚冰冷刺骨,我正要說什么,忽然眼前一花,這一瞬間,我似乎做了一個悠然長夢。 夢見自己在一艘船上,同船的還有一些人被五花大綁,我們跪在船艙里,嗅到外面是刺鼻的腥氣。只聽一聲喇叭長鳴,我被人推了出來,外面是昏黃的太陽,江水微瀾,深黃色的流層靜靜飄浮。聲音嘈雜,是喇叭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樂器,很是刺耳。我回頭去看,旁邊有一艘大船,船頭站著一位大袍長袖的巫師,滿頭披散長發(fā),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他用劍一指我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覺得喉頭一疼。低頭去看,被割喉了,血從喉頭傷口像是噴槍一樣往外激射。 我被人一腳踹進江里,剩下的事就不知道了。 然后我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站在孩子近前,依舊在這間屋里。附身在孩子身上的鬼,緊緊盯著我,深洞一般的眼睛,散發(fā)著無窮的魔力。 我知道,剛才恍惚中做的那個夢,很可能來自這個鬼生前的記憶,它可能是某個朝代祭祀長江的人牲。 我輕聲說:“我可以把你送回去?!?/br> 這只鬼點點頭,猛地縮回到孩子的身體里,再也不見。這個孩子緩緩抬起頭,眼睛從下往上看人,緊緊盯著我,滿是邪氣。 我倒退了幾步,小艾從我的身體里退出去,法眼也不在了。我頭暈得厲害,就覺得天花板都在傾斜,身子一栽差點摔倒,旁邊三舅趕緊扶住我。 我擺擺手,踉蹌了幾步出了房門,被冷風(fēng)一吹頓時干嘔,一天沒吃飯,只是吐出一些水。我坐在門檻上,滿頭都是虛汗,好冷啊。 陳阿水走出來,態(tài)度已經(jīng)畢恭畢敬:“小神仙,你太厲害了,我孫子不哭也不鬧了?!?/br> 三舅推開他,然后把我拉起來,關(guān)心問怎么樣了。 我擦擦汗:“要把孩子身體里的鬼送走,必須出水?!?/br> “什么意思?”陳阿水問。 “那只鬼,是很多年前死在江里的人牲,”我說:“必須找到它的死亡之地,才能把它送走?!?/br> 陳阿水看著遠(yuǎn)處,月光下很遠(yuǎn)的地方,是黑暗里的江水。他苦著說:“大半夜的要出水?” “明早可以?!比苏f:“那只鬼的死亡之地離著岸邊不會太遠(yuǎn),它一個鬼不可能橫跨長江跑到對岸來附身。我相信一上午就能搞定?!?/br> 陳阿水咂咂嘴,回到屋里和家里人商量了半天,最后決定明天早上,天亮出水。 陳阿水讓大家都散了,折騰了一晚上,人困馬乏??蛷d里搭起幾張行軍床,我和三舅在這里看著。陳阿水和劉桂芝不放心孩子,也留在客廳。孩子的爸爸受了重傷連夜已經(jīng)送走了。 屋里沒人說話,氣氛壓抑。 三舅把燈關(guān)了,屋里漆黑一團,孩子還是被捆在椅子上,垂著頭。 我們都沒有睡覺,劉桂芝一直在啜泣,哭了將近一晚上,我躺在行軍床上渾身難受,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不容易天色蒙蒙擦亮,我正睡著,就聽到有人激烈的敲門,這個煩人勁就別提了。朦朧中就聽到,門開了,有人在急切地說:“老陳,昨晚那三個騙子跑了!” “什么騙子?”陳阿水有點迷糊。 “就是你請來跳大神的,還有她的兩個徒弟?!蹦侨苏f:“今早我們?nèi)}房看,三兒被打暈了,那三個大騙子全都越獄跑了。” “他們來時候開的車呢?”陳阿水問。 “還在。讓我們鎖得牢牢的?!蹦侨苏f:“荒山野嶺跑不出他們?nèi)?。?/br> 陳阿水不以為然。大清早被這么一折騰,大家都醒了,我腦袋跟炸了一樣,坐在那里喘著粗氣。三舅拍怕我的肩膀:“沒事吧?” 我笑笑,告訴他沒事。其實非常難受。 陳阿水讓人準(zhǔn)備柴油船,等吃過早飯,眾人抬著椅子和孩子,一路下山到了江邊碼頭。這里停著很多船,大大小小,什么柴油發(fā)動,人力劃槳的都有。陳阿水點了兩個心腹,抬著孩子上了船,我和三舅也到船上。 陳阿水本身就是個老艄公,解開纜繩,發(fā)動機器,船發(fā)出了巨大的噪聲,慢慢駛了出去。 這里本來就荒涼,往遠(yuǎn)江開去,漸漸看不到岸邊,四周什么都沒有,唯有船下昏黃的江水。 孩子的椅子放在船頭,迎著江風(fēng),我再次用黑暗咒文召喚惡鬼,問它往哪個方向走。惡鬼伸出手,在凌空指路。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周圍一片黃色茫茫,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片黑色的礁石。 我趕緊對陳阿水說,就是那里。 陳阿水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差,旁邊有個大漢說:“我們不能過去,那里是浮石?!?/br> “什么意思?”三舅問。 陳阿水停下船,點著煙袋說:“那塊礁石很邪門,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規(guī)矩,不能靠近那塊石頭。” “為什么?”三舅問。 陳阿水咳嗽一聲說:“傳說那石頭很久之前,并不存在。有一年江里發(fā)大水,有個大官看到老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shù),就寫文書給老天爺,痛罵江神。后來他做了一夢,夢見一只碩大的烏龜浮在江面,江神對他說,只要在烏龜殼上為它獻祭一百條人命,就能止住這場洪水。那大官還真就抓了一百個人,找過去看到了這塊浮石,然后殺人祭江?!?/br> 我問后來呢。 “后來自然是風(fēng)平浪靜了。自從這件事之后,這塊石頭在江里挺了幾百年,只要靠近它就會發(fā)生怪事,不少船都折在這附近。據(jù)說有道士上去過,發(fā)現(xiàn)礁石上有塊碑,刻滿了惡鬼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