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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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地上,在黑暗中隔著鏤空看向里面,塔底的鏤空面積更大,幾乎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況。 這一看倒吸口冷氣,塔里原來坐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角度是背對著我,正盤膝打坐,最清楚的就是這人是個光頭。 我心怦怦跳,意識到這是誰了,莫不是那個搞風搞雨的始作俑者,和尚?真是奇哉怪也啊,他居然跑到自己設立的風水眼里打坐。 現(xiàn)在這事有點棘手,如果他不在,我大可以想辦法打開塔身,進到里面取出鬼頭刀之類的法器,完成任務。現(xiàn)在他在里面,就免不了要短兵相接。 我沒有輕舉妄動,在心念中招呼小艾,讓小艾提前先上我的身,到時候真要干起來,不至于手忙腳亂。 都準備好了,我開始轉著圈的找門,和尚不可能會鉆墻術。找著找著果然找到一處暗門,塔身鏤空的柵欄都差不多,小小的暗門混在其中太難發(fā)現(xiàn)。我使勁拽了拽,沒想到小門沒有上鎖,一掙就開。 我輕輕推開門,黑暗中發(fā)出“嘎吱”一聲刺耳的聲響,給我嚇得一激靈,停下不敢動。里面的和尚并沒有動,像是一尊石塑的雕像。 我糾結了片刻,一咬牙,還是鉆了進去。 這座黑塔不過兩米來高,里面能有多大的空間,和尚一個人在里面,還算闊綽,我這么一進去,空間立即逼仄起來。 我盯著和尚,嘴里喃喃:“你可千萬別動啊?!?/br> 雖然現(xiàn)在是一個對他下手的好機會,可我下意識認為,對付和尚就得三舅來,我現(xiàn)在的目的就是破壞風水局。 我用手在地上摸索,甚至手都伸到和尚的僧袍下面了,卻沒摸到任何東西。我只好沿著塔身開始轉,到和尚的前面去看看有沒有發(fā)現(xiàn)。等轉到前面的時候,這里的空間更加狹窄,我勉強擠過去,看到和尚的雙手并不是疊放在膝頭,而是拿著一樣東西,徑直插在地里。 那東西正是一根長長的御幣。和尚的雙手疊放在御幣尖端的鬼頭上,他垂頭閉目,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知覺。 我一咬牙,慢慢湊過去,握住他手里的御幣,慢慢往外拽。沒想到和尚壓得這么緊,怎么拽也拽不來,我正在起急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勁,仔細一看,和尚不知什么時候在黑暗中睜開雙眼,冷冷地看著我。 我嚇得松開手,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和尚看著我:“你就是破壞我風水局的人?”他說話有一種古怪的腔調,一聽就是日本人說中國話。 我坐在地上看著他,不由自主身上冒寒氣。這個和尚看著眉清目秀的,臉上卻有一股妖氣,一種描述不出來的猙獰,乍看上去,有點像一只大貓成了精。 和尚面露微笑:“很難為你能找到這里,我們終于可以面對面聊聊了?!?/br> 我心跳加速,往后倒爬了兩下,撞在后面的塔身上。我意識到壞了,這里是個封閉的空間,我跟這個和尚都關在塔身,一時間誰也出不去。 我勉強說道:“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庇迷捪葘Ω吨?,在地上慢慢蹭著,想找到那個暗門,趕緊出去再說。 “那我也不必拐彎抹角。”和尚說:“你到底想要什么,開個價出來,一切都好說?!?/br> 我嘿嘿笑了笑,其實心里緊張到了極點,手在后面亂摸,那暗門卻怎么也摸不到。 和尚撩開袈裟,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色燦燦的佛頭,大概成人一掌之長,然后遞過來:“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硬要斗下去必然會兩敗俱傷。你們中國人最是愛財,此物收下,就當是我們的協(xié)定?!?/br> 他最后這句話惹火了我,我大叫:“什么叫愛財,放屁!” 和尚還挺有禮貌:“是我說錯了,請多見諒,拿著佛頭請走人吧。這里的事情不要摻和?!?/br> 原以為剛才罵他放屁,會把他惹火,誰知道這和尚是個慫蛋,我言辭一時占了上風,也就不那么怕了?!澳惆压眍^刀和御幣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蔽姨搹埪晞荨?/br> 和尚嘆口氣:“你這是逼著我出手啊。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一忍再忍,無需再忍。我已經(jīng)任由你們破壞了我的幾個安排,只剩下最后一個,你們也要苦苦相逼?!?/br> “這是我們中國地盤,你憑什么在這搞風搞雨的。”我說。 和尚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斗一斗吧。” 話音剛落,他猛地轉向我,拔出御幣,猛地插在我和他中間的地上。這一瞬間,我就感覺一股黑氣朝著自己撲過來。情急之中,小艾控制了我,它速度極快,也掏出我兜里的御幣,插在地上。 小艾的法力源源不斷灌輸進御幣里,猛地朝對面的和尚發(fā)起攻擊。 兩個御幣的鬼頭竟然同時開始唱歌,聲音對沖在一起,形成極為詭異的混響,繼續(xù)波動,攻向各自的敵人。 我沒反應過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如墜冰窟,全身發(fā)涼。 眼前漸漸有了色彩。我坐在一個現(xiàn)代化的教室里,周圍都是安心讀書的同學,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高中。教室里很是壓抑,閃著日光燈,外面是漆黑如墨的夜。 我在心念中叫著,小艾,小艾。 小艾回話:“主人,我在?!?/br> 我長舒一口氣:“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鬼境?!毙“f:“那個和尚利用御幣制造的鬼境?!?/br> “那我怎么出去?”我急著問。 小艾口氣很無奈:“出不去,我也沒有辦法。我們剛才同樣用御幣也為那個和尚造了一個鬼境?,F(xiàn)在就看你們誰先挺不住,誰先死。” “?。渴裁匆馑迹俊蔽亿s緊問。 小艾說:“如果你死了,我也就死了,法力自然中斷,我造的鬼境就會消失,和尚就會出去。而如果和尚先死了,也是同樣的道理,他的法力就會中斷,你也會從這個鬼境里出去?!?/br> 我感覺難以置信:“所以我們比的不是誰先出去,而比的是誰先在鬼境里死?” “對?!毙“f:“在這里我?guī)筒涣四?,提供不了任何幫助,只能你自己挺住?!?/br> 我趕忙問,你給和尚造的鬼境是什么? 小艾說:“我生前是緬甸修行和尚,沒有見過太多兇險的場面,我的死因是受到女色蠱惑。所以我造的鬼境,是被女鬼誘惑的世界,就看這和尚能不能抵擋女色了?!?/br>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綁架 我嘴里泛苦,“小艾啊小艾,他就是個和尚,戒色是基本功,而且女鬼對他也沒啥殺傷力,他一個入定,在鬼境里挺個十年八年的,我能靠過他嗎?” 小艾語氣一滯,它吱吱嗚嗚也不知說什么好。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把它管的是不是太嚴了,在這種需要它自主決定的情境下,它很難有太高明的策略。 我嘆口氣,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一所學校,想不到有什么危險。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細想想還挺有意思,我與和尚竟然用這種方式斗法,實在匪夷所思。 我問小艾,和尚的鬼境是不是都出自他的心意。小艾告訴我,很少有人能從始至終控制鬼境每一個細節(jié),很多鬼境都是心念而生,但自行發(fā)展,就像是做夢,很多細節(jié)就連做夢人也無法掌控。 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這個鬼境能有什么危險。 我在教室坐了一會兒,翻翻手里的書,上面都是鬼畫符,什么都看不懂,也看不出是哪國的教材。這鬼地方似夢非夢,想提防都找不到發(fā)力點,小艾也幫不上忙,全要靠自己。 我如坐針氈,盤算了一下,還是離開這里算了,雖然是教室,都是埋頭苦讀的同學,但總覺得哪哪不對勁,別扭,趕緊走。 我剛站起來,前面一個男同學站起來,對我大吼一聲:“坐著,誰讓你亂動的!” 應該是個班干部,我一時遲疑坐了回去。倒不是怕他,我是怕惹怒了這個班干部觸發(fā)什么危險劇情,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班級前面的墻上有鐘表,指針在走,好不容易挪到晚上九點半,打響了下課鈴聲。所有人都在快速而敏捷地收拾書包。我的納悶越來越大,這鬼境完全生發(fā)于和尚的心念,他怎么會選擇這里?難道這和尚以前是個高中生? 大家都在往外走,我什么也沒拿,更沒有背書包,跟著眾人出了教學樓。 晚上很黑,到了教學樓口,學生們就分流走了,我不想留在這古怪的教學樓里。日本的學校怪談太多,別大半夜整點貞子什么的,我可受不了。 上次在小紅帽鬼境的廢棄大樓里,我有過經(jīng)驗,千萬不能進入封閉空間,要不然可供逃跑躲藏的空間太少了。 不少學生還騎著自行車,我跟著幾個走路的同學,順著燈亮下街道往前走。很快進入小區(qū),到了這里才確定真的是日本,這些房屋最高不過三層,都是古香古色的,很有點唐宋時的風格。這種房子在中國基本上看不到了,聽說日本有很多,他們很盡心保護建筑的歷史風格和流派。 同學們互道晚安,各自進了樓道,走到最后,就剩下我一個人。大街上冷冷清清,周圍一個人都看不見。我忽然覺得有點失策,在這么空曠的空間里,危險似乎無處不在,不如回教學樓找個廁所一藏,比什么都安全。 我回頭就走,誰知道越走越是陌生,眼前的街景似是而非,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剛才那樣。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學校也找不到了,正低頭琢磨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麻袋套頭了。 還沒來得及掙扎,聽到有人在耳邊笑,笑得極其邪惡,形容不上來,高一聲低一聲,好像是惡作劇得逞,特別開心的樣子。 緊接著我被麻袋整個捆在里面,被那人背在后背,他一邊笑一邊走,我在里面想掙扎,可四肢綿軟無力,怎么也動不了,有點像夢魘的感覺。 我被這個人背著,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似乎他開始往下走,應該在下臺階。 麻袋“砰”扔在地上,我疼的一呲牙,他沒有立即解開。聽到有器物碰撞的聲音,還有水流的聲音,他應該在喝水。 他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然后繩子解開,外面有了光。他一腳踹在我身上,我慢慢從麻袋里爬出來。不知怎么搞的,渾身無力。 眼前有了光,這里像是地下室,面積不大,又黑又暗。 我看到一個穿著臟兮兮的像是流浪漢的人,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喝著酒吃著炸雞,身上都是掉落的碎屑。這人長得很怪,臉是三角形酷似蛇精病那種的,兩只眉梢高高吊著,活像電影里的小丑。 我一看到他,就感覺深深寒意,第一個直覺是害怕。此人不高也不壯,不知為什么,看到他就害怕,可能他身上有一種類似毒蛇一般的陰森氣質。 他一邊吃著炸雞,一邊喝著啤酒,擦擦嘴說:“地上有鏈子,自己掛上?!?/br> 我這才看到黑暗中,地下室有根柱子,一直通到天花板。柱子旁邊扔著一條長長的鎖鏈,那頭空著。 我假裝冷笑一下,想給自己壯膽,誰知道那人說:“不聽話是嗎?” 我還嘴硬:“不聽話怎么滴?!?/br> 這個像小丑一樣的人站起來,手里拿著一條軟鞭,對著我劈頭蓋臉就打。我無從掙扎,身上就跟得了軟骨病差不多。 每一鞭子都極其疼痛,像是抽在身上心上,疼得我嗷嗷叫。 小丑停下來,用腳踩著我的臉,把酒從上面滴下來,全都倒在我臉上:“我再說一次,把自己綁上?!?/br> 我想掙扎,他笑著說:“再動!”他一腳踢在我的肋骨上,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死過去。 小丑松開腳,笑嘻嘻看著我,像是惡作劇得逞:“快點,把自己手綁上。”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在地上爬著,來到柱子前,在小丑的注視之下,把鎖鏈鎖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齒環(huán)牢牢扣上,無法掙脫。 小丑笑:“聽話就有獎勵,不聽話就懲罰,我最公平。” 他從桌子上抄起一個炸雞腿扔給我,然后笑著關了唯一一盞燈,順臺階上去,把門重重關上。 我在地上摸索著炸雞腿,肚子咕咕叫,卻并不敢吃,怕小丑又用了什么損招。 我靠在柱子上,問小艾:“你在不在?” 小艾嘆口氣:“主人,我在,我也沒有辦法。” “這就開始了嗎?”我問。 小艾說對的,你要盡力挺住,不要在這里死去。 它這么一說,我忽然想通一個道理。在這里跟小丑杠來杠去,要自尊,其實是極為愚蠢的行為。為什么這么說呢,這里是鬼境,我要出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想辦法活的比那和尚要長。在這里要個臉面要個自尊,其實就是逼著小丑殺我,那我就輸了,和尚就贏了。 這是一個生存游戲,比的不是誰好臉,誰有自尊,而是比的誰能忍辱負重,能活的長,誰更像越王勾踐! “和尚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我問。 小艾說:“和尚正在鬼境的寺廟里,周圍都是光著身子的絕色女鬼,她們已經(jīng)爬了進來,向著他所在禪室。只要和尚一動念,女鬼就會侵蝕到他的身上,他就離死不遠了?!?/br> 我倒吸一口冷氣,其實這和尚的處境遠遠比我要兇險,面對絕色美女,還光著身子,有幾個男人不動心? 我正和小艾說話,忽然黑森森的地下室里,一個角落響起了鎖鏈聲。聲音太突然,我嚇得一激靈,頭皮有點發(fā)炸,往后縮了縮。好半天顫著聲問:“誰,誰?” “你又是誰?”一個聲音從那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