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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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另有地方睡覺,我和朱強住在茅草屋里,這里窮到什么地步,連個吃飯的碗都沒看見,家徒四壁,看不到任何電器化的東西,甚至連床鋪被褥都沒有。 我和朱強沒什么可聊的,朱強把外衣脫了蓋在身上當(dāng)是被子,側(cè)臥而眠,一只手撐在臉龐,睡的姿勢很像是練功夫。 我坐在一邊,靠著墻,迷迷糊糊打盹。 睡到半夜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君小角的聲音:“醒醒,你聽!” 我打了個激靈,正要坐起來,君小角阻止我,說不要亂動,坐著聽就行。 我閉著眼就聽到朱強好像在和一個人說話,他說道:“不能這么做,有危險?!边@時,冒出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嗓音很尖很細(xì),在輕輕地笑。 “不是怕什么,”朱強解釋:“智者當(dāng)三思而后行,這地方?jīng)]摸清水深水淺,不能輕舉妄動?!?/br> 那尖嗓子的小女孩又在細(xì)細(xì)地笑,笑的人渾身不舒服。 朱強沉默著。這時那小女孩竟然自顧自唱起來,唱的好像是京劇,我也聽不懂,拿腔拿調(diào),還挺有味道。 我心里納悶,什么時候進(jìn)來個小女孩呢?奇怪,我們是在老撾的深山,本地村子都是土著,除了那助手,誰還會說普通話呢,更何況是唱戲。 我悄悄瞇縫起眼睛,偷偷看過去,這一看嚇得兩條腿發(fā)軟。 眼前哪有什么小姑娘,只有朱強一個人,他擺著蘭花指正在唱戲,兩只手一上一下,時而抬頭看天表情柔婉,咿咿呀呀的挺像那么回事。 愛呦我的媽啊,那小女孩聲就是朱強自己發(fā)出來的吧。這……是怎么回事,人格分裂? 我遍體生寒,后背不知是嚇得還是熱的,濕透了,情不自禁喉頭咽了一下口水。 朱強猛然察覺,收了姿勢,表情瞬間從溫婉柔情變成陰森嚴(yán)肅。他沒有看我,而是側(cè)頭用眼睛瞟了一下。 我不敢出聲,保持著抱肩膀的姿勢裝睡覺。 我們兩人一個看著一個裝著,能有兩分鐘,朱強重新躺在地上,用胳膊肘當(dāng)枕頭,呼呼大睡起來。 我這才輕輕動了動,感覺四肢都僵了,擦擦腦門一手的白毛汗。 我在心念中問君小角是怎么回事,君小角笑:“剛才唱戲的小女孩,就是朱強沒有消化掉的孕婦陰氣,成為他人格的一部分?!?/br> “這也太嚇人了吧?”我喉頭咯咯響。 “那陰氣人格正在侵蝕朱強的神智,”君小角說:“其實這就是心魔。朱強最正確的作法就是聽而不聞,但現(xiàn)在他不但聽了,有可能還會照著那人格說的話去做?!?/br> “我有沒有危險?”我問。 君小角淡淡道:“自從落入朱強手里,一直到現(xiàn)在,什么時候你沒危險過?沒死在他手里都算萬幸了?!?/br> 我對朱強算是小心上了,他以前不過是偽君子,武力高,看起來也就是個壞人而已,可現(xiàn)在知道他的神智被侵襲,很可能人格分裂,我就覺得格外可怕起來,妖里妖氣的。 后半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得,正迷迷糊糊做噩夢的時候,有人踢我起來,正是朱強。 他像是沒事人一樣,讓我趕緊到外面去,車子準(zhǔn)備好了,這就進(jìn)山。 我磨磨蹭蹭出來,山里的陽光很好,早上炊煙渺渺,雞犬相聞,不少當(dāng)?shù)嘏艘呀?jīng)出來干活,一群小孩嬉笑著從門前跑過。不遠(yuǎn)處停著三輛摩托車,助手和司機正依著摩托抽煙聊天。 看我們來了,他們把煙頭踩滅,招呼上車。助手的摩托在前面,司機載著我在中間,朱強在最后面,三輛摩托發(fā)出巨大怪異的發(fā)動機聲,呼嘯著沖進(jìn)山林,村里那些光屁股娃娃跟在后面跑,一會兒就甩得沒了影。 助手準(zhǔn)備了很多的物資,用一個很大的登山包裝著,掛在摩托車旁邊。山里的路崎嶇難行,走這種山路除了兩只腳外,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這種看似破破爛爛的摩托了。走一路顛簸一路,我的身體不住的高起拋下,摔得屁股都疼。 山路極其復(fù)雜,幸虧有這么個助手帶路,要不然打死我們也找不到地方。走了大概兩個小時,眼前出現(xiàn)一條山里的大河,很清澈,水流湍急,大概能有個十多米寬,幾乎看不到下腳的地方。 助手從摩托下來,招呼我們一起下了車,然后把摩托車找到就近的樹xue,用樹枝和樹葉蓋上??梢钥闯?,這地xue是助手常年用的,遮蓋的樹枝樹葉都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 等我們把車藏好之后,重新回到河邊,助手背著大登山包,指著河對岸說:“過去就近了?!?/br> 司機問還有多遠(yuǎn)。 “步行的話,還有兩個多小時,咱們得加點腳程,爭取中午前到?!敝终f。 來到河邊,助手沒有輕易下水,而是在岸邊找著什么,找了一會兒,用腳踩踩地面,說道就是這兒。 我們過去,我仔細(xì)看看地面,除了一堆爛泥漿,實在看不出端倪。 助手道:“看我怎么走,一步都不能差?!?/br> 他背著大包,站在岸邊,陡然跳起來,直直跳進(jìn)水里。我們?nèi)嗽诎哆吙粗?/br> 河水相當(dāng)急,不知有多深,他一跳之下眼瞅著要被河水吞沒,誰知竟站穩(wěn)在水面上,像是會什么奇功。 我仔細(xì)一看才知道,他站的可能是石頭或是水里的什么植物,水剛好沒過表面,讓人看不到。走這條水路,要讓經(jīng)驗豐富的人帶路,要不然打死也不過去。 助手站在水面上,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們都過來,小心一些,按照我下腳的位置走。” 朱強第二個,縱身一躍就到了水面,這個穩(wěn)當(dāng)就別提了,穩(wěn)穩(wěn)走過去。 司機推推我,示意我跟著過去。我趕緊在心念中招呼君小角,這么高難度的活兒我可干不來。誰知道君小角像是脾氣特別不好的樣子:“你別什么都叫我,自己走!” 我受的這個氣啊,又不好說什么,只好也跳過去,落在水面的時候,就感覺滑滑的差點摔倒,趕緊平穩(wěn)身子。腳下那東西不算圓,似乎是平的,不是石頭。我心中狐疑,還是一步步跟了過去,走了十來分鐘終于跨過這條大河,長舒了口氣。 過來之后聽助手說才知道,這里原來有一條橋,很方便通過,可是最近來了一批私人武裝在這里打游擊,把進(jìn)山的路都給隱藏起來了,所以這才不好找。 司機聽了驚訝說:“還有私人武裝?”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艱苦環(huán)境 “嗯,確實有私人武裝,”助手說:“這個地方是老撾和緬甸兩國的交境,屬于典型的三不管,兩國都沒精力來管這里,所以經(jīng)常有武裝隊伍出沒。” 司機有些擔(dān)心:“沒有危險吧?” “只要你們跟著我就沒有問題?!敝中πφ?,朱強忽然道:“我明白了?!?/br> 助手回頭看他,“老板,你明白什么了?” “那些新鮮的尸源,是不是私人武裝提供給你們的?”朱強問。 助手臉色不好看,呵呵干笑兩聲,“老板,這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你們付錢我們提供你滿意的尸體,這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最好少知道?!?/br> 司機大怒:“你怎么跟朱爺說話的?” 助手冷笑:“不要以為你們給了幾片金葉子,就能隨便知道什么,我告訴你們,進(jìn)了這片山你們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少惹麻煩!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也保不住你們?!?/br> “媽的,用你保?!”為了朱強,司機和朋友翻臉。 朱強慢吞吞說道:“發(fā)什么火呢,入鄉(xiāng)隨俗嘛。好,我答應(yīng)你,進(jìn)了山老老實實的,都聽你的。” 助手冷哼:“這就對了。還有,你們不要惹怒我老板阿贊遠(yuǎn),他是修黑法的,脾氣不太好。他這個人我跟了兩年,最是知道脾性,他可殺人不眨眼,我告訴你們?!?/br> 朱強笑瞇瞇的:“我們肯定不惹他,各修各的?!?/br> 助手看看他,眼里有點瞧不起,他肯定想不到國內(nèi)還能有修行的高手,在他的概念里,全世界最厲害的巫師全都扎堆在東南亞,其他地方的修行者都不值一提。 我們跟著他進(jìn)了山,樹林繁密,幾乎是沒什么路了,走進(jìn)之后橫七豎八的灌木叢,助手在前面開路,能看出他對這條路走得很嫻熟,遇到樹木擋路,他不會把樹木砍到一邊,而是用各種方法,或是翻或是鉆,很輕松地繞過去。 我們在后面學(xué)著他的模樣往前進(jìn),這么走實在太耗體力,我氣喘吁吁問他,這路每次走為什么不劈出一條路來。助手冷笑:“阿贊修行閉關(guān)的地方都是秘密,哪能讓外人隨便找到,能讓你們來已經(jīng)算不錯了?!?/br> 走了能有兩個來小時,我?guī)缀趺撍?,終于坐下休息。我捧著水壺,大口大口灌水,全身恢復(fù)了點力氣。休息了片刻繼續(xù)進(jìn)發(fā),這次沒多遠(yuǎn),翻過一座山,在密林中看到了一堆廢棄的茅草屋。 走到近前看到,這些茅草屋的房頂都是稻草鋪成的,屋子用的是木板釘?shù)模瑯O其簡陋,也就是能勉強住人擋雨。 助手解開登山包,把里面準(zhǔn)備好的物資,包括水、臘rou、蔬菜,一樣一樣都拎進(jìn)一間屋里。我們跟著進(jìn)去,看到屋里有個簡單的灶臺,可以做飯。 助手帶我們出來,指著東北角的三間茅屋說:“這三間屋子是阿贊遠(yuǎn)的,你們沒事不要靠近,更不可打擾他的修行。我就在這里住,有什么事找我。” 我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三間茅草屋緊緊關(guān)著門和窗,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東南亞的春天還是很熱的,我在這里稍微站一會兒都渾身冒汗,真不知道那阿贊是怎么能在蒸籠一樣的屋子里過日子的。 “都是同道,能不能拜訪一下?”朱強說。 助手搖搖頭:“我建議你們還是干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節(jié)外生枝。你們各修各的,見不見都沒多大意思。” “說得也對。”朱強點點頭。 助手帶我們到了西南方向的茅草屋,安排我們住下,正好和阿贊遠(yuǎn)的屋子呈最遠(yuǎn)的對角線。 助手道:“這兩天就會有最新鮮的尸源送過來,先給你們打個招呼,所有的尸體要先保證阿贊遠(yuǎn),等他挑完之后,才能輪到你們。” 朱強笑笑沒說話。 司機把助手拉到一邊,低聲在嘀咕,估計是想讓他照顧照顧,司機又給助手塞了東西。 這次助手堅決沒有要,說道:“阿贊遠(yuǎn)非??膳?,眼里不揉沙子,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會計較,如果是在尸體上搞什么貓膩,恐怕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你們就別害我了?!?/br> 朱強道:“那我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br> “問吧?!敝挚此?/br> “這些茅屋是村莊嗎?怎么沒有人住,荒廢了這么長時間?”朱強問。 助手道:“這個村子叫萊蘭,說起來歷史挺淵源,大概是四十年前,這里和另外一個村莊沖突不斷,那個村莊住的都是高棉獵頭族人,后來發(fā)動了伏擊,把這個村子的人都給殺了,這里就荒廢下來,據(jù)說鬧鬼,很多年都沒人敢來,所以就成了修黑法的巫師閉關(guān)所在。” 朱強點點頭,若有所思。 晚上助手又來了,為我們帶來了簡單的水和臘rou,吃起來沒滋沒味的,當(dāng)然比餓肚子要強多了。助手告訴我們,他一個人帶來的飯食有限,只能為我們提供一天一頓飯。 朱強問他什么時候再出山,助手說怎么也得一個禮拜之后,朱強讓司機跟著他,也出去采辦點東西。 我在旁邊看著,心里暗暗嘆氣,這座大山你們想出就出想進(jìn)就進(jìn),只有我被牢牢看死在這個地方。 吃完飯休息,朱強不和我一個屋子,他估計看出來我一時半會沒有逃跑的心思,便讓我自己單獨住。 我吃的半飽不飽,睡到半夜饑餓難耐,這里不比在家,想吃什么都吃不到,只能忍著。 到了第二天,助手帶著司機去山里打水。這個鬼地方,指望從外面背水進(jìn)來不太現(xiàn)實,只能就地取水。兩人一走就是大半天,下午才回來,背著的水壺幾乎全都灌滿。晚上吃飯的時候,司機心有余悸地說起打水時候的遭遇,他們在山里遇到私人武裝,士兵穿著黃色的制服,看不出是哪個隊伍的,一人手里端著一把步槍,幸虧有助手在溝通,要不然真能發(fā)生什么意外。 朱強道:“照你來看,那只隊伍應(yīng)該駐扎在靠近水源的地方?!?/br> 司機點點頭,他把小油燈點上,屋里只有我們?nèi)齻€。 助手去接應(yīng)尸源了,嚴(yán)令禁止我們跟著,司機和朱強申請要跟蹤助手去看看,讓朱強制止??床欢鞆姷降状虻氖裁此惚P。 朱強反復(fù)問詢司機當(dāng)時的見聞,問他記沒記住水源的位置,司機是老油條,還用筆畫了個詳細(xì)的路線圖。我坐在旁邊沒有說話,能看出這個司機應(yīng)該是當(dāng)過兵,而且是技術(shù)兵種,他畫的地形圖非常詳盡,對周邊的地形和注意事項都做了標(biāo)記。 “朱爺,你想怎么做?”司機低聲問。 朱強沉穩(wěn)地說:“沒到時候,再等等看。”他噗嗤一口吹滅了油燈,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一宿無話,等我早上再起來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思ち业恼f話聲。一天只有一頓飯,起得早也沒得飯吃,我索性想再睡會兒,可外面的聲音越說越大,只好坐起來,推開破爛的窗戶往外看。這一看就愣了。 外面的空地上躺著兩具尸體,都是男尸,尸體肢體不全,一個斷了胳膊,一個沒了腿。司機正在和助手說著什么,朱強坐在一邊,臉色非常不好看。 助手極力解釋什么。太陽懸空,透過樹葉,照在尸體身上,整個空氣里都是淡淡的腐臭味。 我從屋里出來,走過去問怎么了。 司機也是發(fā)牢sao:“給我們的尸體,都是殘次品,沒有女尸不說,還都是殘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