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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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那個手下說了什么,又指指我。 那個要下水的士兵沖我拱拱手,顯得很尊敬的樣子。他站起來脫掉衣服,整個人赤條條的,站在船頭要往水里蹦。 我趕忙叫住他,把灌入法力的鎮(zhèn)魔符遞給他,讓阿輝對他翻譯,告訴他此物能夠辟邪,不會讓惡靈侵襲到你,不過出水之后要再還給我。 這個小伙子露著一口白牙沖我笑,接過鎮(zhèn)魔符居然放在嘴里叼著。我也是無奈,叼著就叼著吧,他下到水里需要騰出雙手做事。 他站在船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能看到他用的是腹式呼吸,整個小肚子鼓脹起來,成個山包狀。 這人很厲害,我心想,他這是在儲存空氣,就跟駱駝走沙漠用駝峰儲存水一樣。 小伙子沒有做多余的動作,大頭朝下,雙手合攏在一起,瞬間跳進水里,破開水面,人影在幽綠色的水面晃了一晃,整個人就消失在水底下。 我們在船上靜靜等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我有點坐不住,問阿輝過去了多長時間。阿輝看看表:“十分鐘了?!?/br> “他很厲害?!蔽艺f。 阿輝道:“我這個手下是湄公河的漁民世家,從小在船上長大的,經(jīng)常一個人只戴泳鏡就能潛水到最深處獵魚吃,水性很好?!?/br> 又等了五六分鐘,那人還是沒上來。 我喃喃地說:“難道發(fā)生意外了?” 阿輝眨眨眼:“如果死了,尸體會浮上來?!?/br> 我搖搖頭:“未必,下面的情況未知,什么樣的狀況都有可能,”我看看另一個士兵:“不行,就讓他下吧?!?/br> 阿輝看著我,半天沒言語,后來嘆口氣點點頭,點手叫過那個當兵的,和他商量,要他下水。 那當兵的沒看出不愿意來,反而躍躍欲試,脫了衣服正要脫褲子,忽然水面泛出無數(shù)的氣泡和浪花,我趕緊道:“是不是上來了?” 我們幾個湊到船頭看,只見水面下有一團黑影緩緩上浮,速度極快,“嘩”的一聲水響,有個人浮了上來,正在水面。我們這么一看就愣了,正是剛才的小伙子,他臉部朝下,一動不動,身體顯得極其僵硬。 阿輝用長竹竿勾住他,緩緩往回拽,他始終臉部朝下,慢慢到了船邊。我們七手八腳把他撈上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伙子已經(jīng)死了。 他臉色鐵青,緊緊閉眼,嘴里的牙咬得緊緊的,咬著鎮(zhèn)魔符。最奇怪的是,他的手里竟然提著一個鐵皮箱子。 我們把小伙子在船上放平,阿輝用手比比他的鼻息,又摸摸脈搏,搖搖頭說:“沒救了?!?/br> 那么鮮活的一條生命,也就是十來分鐘人就沒了,我有些惶然,心下不是滋味。 看阿輝和另一個當兵的,似乎沒拿這個當回事,也可能他們見慣了生死,習以為常。 阿輝雙手捏住死者的口腔,想讓他的嘴張開,把里面的鎮(zhèn)魔符吐出來。另一個士兵在掰死者的手指頭,想取下那個鐵皮箱子。 死者死的時候身體僵硬,不知是水冷的原因還是怎么的,所有的關(guān)節(jié)都像是沒上油的軸承,這么掰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根本掰不開。 這兩個人對著尸體一頓折騰,我有點看不下去,便說道:“一會兒我來超度,這人死得不明不白,或許怨氣難消?!?/br> 聽我這么說,兩人這才住手。 我察看那個鐵皮箱子,箱子上有把手,上面栓著鐵鏈。我和阿輝對視一眼,我們站起來收著鐵鏈,鐵鏈子極長,慢慢從水里拽出來,拖曳到船上。收著收著,我們就看到了端倪,鐵箱子上鎖鏈的另一頭竟然就栓在女尸的腳踝上。 原來女尸是和這個鐵箱子拴在一起。 我們都驚住了,阿輝喃喃道:“原來女尸腳上的鏈子是栓在這個鐵皮箱子上的。” 他話音剛落,那女尸竟然動了,順著救生艇的船頭一點點往下蹭,似乎船頭太滑,尸體要落回水里。 阿輝手疾眼快,一個箭步過去,死死按住女尸,滿頭是汗地大吼:“快,過來幫忙!” 正文 第四百章 回到船上 我們一起按住濕滑滑的女尸,防止它落到水里??膳幸还珊艽蟮牧ν禄?,好像水里有股吸力。 阿輝一邊用力一邊咬牙:“怎么會這樣,尸體怎么了?” 我感覺到尸體散發(fā)出nongnong的怨念,這種怨念不是憎恨,而是恐懼。也就是說,怨靈有意cao控著自己的尸體滑落進水里,它似乎在躲避什么。 它為什么害怕,我忽然一落眼看到了那個鐵皮箱子,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怨靈在害怕這東西?箱子里有什么? 我急忙安撫住尸體,用鬼王心咒和它溝通,告訴它有我在,不會讓它受到鐵皮箱子的侵擾,會讓你入土為難。 我又鏈通三眼夜叉,念誦起地藏王本愿心經(jīng),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女尸的怨氣平復住了。說來也怪,尸體竟然不往下滑了。 我們?nèi)税雅麄€搬到救生艇上,這一具尸體就占據(jù)了大部分的空間,躺在地上猶如一只剛出欄的大肥豬,我們?nèi)苏驹诖矚獯跤?,互相看看?/br> 現(xiàn)在船上多出了兩具尸體。 天空中烏云密布,云層呈鉛灰色,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周圍的光線晦暗到一塌糊涂,湖面起了風,越來越大,水面上的這些尸體竟然隨風而動,互相擠壓碰撞,不時砸在救生艇上,小船在波浪和群尸中搖搖欲墜。 “趕緊離開這里,有什么話回去再說!”我說道。 我負責照看兩具尸體,阿輝和另一個當兵的cao著船槳,用盡全力順著原來的水路往外劃。 我來到男尸前,鎮(zhèn)魔符還被他緊緊咬在嘴里。我用手捏住他的腮幫子,感覺上下的牙齒就跟老虎鉗子差不多,咬合得死死的。 能想象他死前的情緒,這個人在水下一定是遭遇到了極度恐懼或是讓其極度緊張的事,人只有在高度恐懼和緊張的時候,才情不自禁咬合上下兩排牙,那是一種自我保護動作。 他看到了什么? 我用手撫摸他的頭頂,用地藏王本愿心經(jīng)來化解他的怨氣,可效果并不明顯,尸體還是呈現(xiàn)緊繃狀態(tài),一點都不放松,摸摸身上的rou都硬得嘎嘎的,跟鐵筑的差不多。 這時救生艇已經(jīng)劃出很遠,周圍都是尸體,湖面煙霧籠籠,空氣里似乎滲透著細密的小水珠,應該是下雨了。 沒有鎮(zhèn)魔符的護佑,能感覺到陰氣很重,我開了法眼,這一看膽戰(zhàn)心驚,救生艇周圍聚滿了nongnong的黑煙,都是怨靈,它們浮在水面的上空,似乎在死死的凝視我們,可沒有一個上前。似乎船上有著它們害怕的東西,它們的恐懼甚至比看到鎮(zhèn)魔符還要大。 我心念一動,目光落在那個鐵皮箱子上,難道又是它,里面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我拿起箱子看,這是一個深綠色近黑色的箱子,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顏色,很可能是在水里年頭太久給泡的。這箱子細細這么打眼來看,就覺得與眾不同,特別的結(jié)實特別的重,在手里顛顛,感覺里面確實有東西在滑動,但沒什么碰撞盒體的聲音,可以斷定里面的肯定是個軟體物質(zhì)。 我一下就想到了,難道是人的殘骸? 最古怪的是這個箱子看起來很新,上面沒有任何坑洼和斑駁,就像是做好了之后第一次使用,就被拴在尸體上沉水了。 這時阿輝湊過來,眨著眼說:“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沒有?” 我對這個人頓時有點厭惡,好好劃你船得了,怎么那么多事,有沒有東西跟你有個雞毛關(guān)系。 這個箱子引發(fā)我了巨大的興趣,我有種強烈的占有欲,此物恐怕非同小可,不能落入他們的手里。 我沉吟一下道:“這盒子有點古怪,上上下下沒有鎖扣,應該是焊死的,當初做盒子的人恐怕就沒想把它再打開?!?/br> “里面不會是珠寶吧?”阿輝嘿嘿樂。 我搖搖頭:“這樣的夢就不要做了,能把東西藏在尸體下面,想想就知道了肯定非jian即盜,不是祥瑞?!?/br> “那是什么人藏的?”阿輝又問。 “還是不知道,”我說:“當初在湖里拋尸的都是高棉人,這東西想必跟他們也有關(guān)系。把它藏在湖里,幾十年沒動,還是個焊死的盒子,我實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br> 阿輝拿起來,在手里晃了晃,他瞇著眼聽聽:“里面確實有東西,但不是硬東西?!彼鋈恍盐蛞话愀袊@:“難道是一張藏寶圖?” 我一把按住箱子:“現(xiàn)在還沒脫離危險,有什么等回去再說?!?/br> 阿輝笑瞇瞇地說:“里面如果真是值錢的東西,咱們兩個分了吧。中國有句老話,叫二一添作五。” 看著他的丑臉,我真是厭惡至極,不過這時候不能把心理活動表現(xiàn)出來,我淡淡道:“回到船上再說。” 把阿輝勸走,我也拿起船槳幫著劃船,一直劃到快中午的時候,終于找到了柴油船。船拋錨停在尸體隔離帶之外,我們加緊動作,劃著小船出了隔離帶,來到柴油船邊。 阿輝先順著軟梯爬上去,隔了好一會兒從上面扔下繩子,那個當兵的手腳極其麻利,用極為復雜的接扣把兩具尸體全部綁上,吹了一聲口哨之后,上面開始拉動繩子。 兩具尸體都是從水里撈出來的,渾身濕噠噠,懸空之后那水嘩嘩往下淌,淋了我們一頭一臉。 尸體是真沉,上面不知道多少人在拉,呼哧呼哧還喊號子,好一會兒兩具尸體都拉了上去。我們順著軟梯爬到甲板上,有人把救生艇收好。 這趟任務到現(xiàn)在除了死個人,其他的事情都異常順利。阿輝和宋干對我一陣夸,豎大拇指。接下來就是商討怎么存放尸體,離著回岸還有至少兩天的水路行程,尸體不能這么扔在甲板上,回去還要再經(jīng)歷一次毒蚊地帶,不能讓毒蚊子把尸體污染了。 經(jīng)過商討之后,他們要把女尸放到底下的貨倉暫時保管,那位當兵的尸體要直接扔水里。我馬上提出反對意見:“要帶就全帶著,他畢竟是你們隊伍的人?!?/br> 阿輝笑瞇瞇地說:“王老板,這些人來參加隊伍,其實都抱著有來無回的心態(tài),我們不差他們的軍餉,他們呢,也是混著口飯吃,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死他鄉(xiāng)的準備。你何必多此一舉。這條船空間有限,大家睡覺還緊巴巴的,哪有多余地方存放尸體?!?/br> 我無奈:“那等我把他超度了,再說,行嗎?” 阿輝哈哈笑:“當然可以了?!彼钦麄€行動的負責人,現(xiàn)在一切大功告成,喜滋滋的臉上都掛不住。 他讓人找來大號的鉗子,對著鐵鎖鏈“嘎吱嘎吱”用了很大的力氣,終于絞斷,那鐵箱子落在一邊。他把箱子撿起來,哈哈說:“這東西先放我這?!?/br> 我一把按住他,皮笑rou不笑:“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輝用目光示意宋干。宋干走過來,十分不禮貌地用槍把我的手隔開,嘰里咕嚕說著東南亞語。 我看向旁邊的楊文明,楊文明臉色不好看,低聲說:“剛才宋干說的是臟話,大概翻譯過來就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冷笑,看著阿輝把鐵盒子拿回自己的船艙里。 這時候有當兵的拿著老虎鉗子過來問了一嘴,楊文明道:“他問你要不要把男尸的嘴撬開,把那張鐵符拿出來。” 我點點頭。 這個當兵的沒有袍澤之情,跪在地上用老虎鉗子使勁夾男尸的嘴,只聽“嘎巴嘎巴”數(shù)聲,尸體的滿口牙幾乎都夾出來,滿嘴血沫子,那鎮(zhèn)魔符自然落在地上。 我撿起來,放在旁邊的水桶里清洗了一下,看到鎮(zhèn)魔符的邊角上有一塊血漬竟然擦不掉了。我使勁蹭了蹭,還是擦不掉,心下有些駭然,便灌注法力在其上,感覺它的威力依舊還在。 這時,有兩個當兵的抬起男尸就這么扔下甲板,只聽水面“砰”一聲響,濺起水花,尸體扔進水里,不大一會兒飄上來,和諸多尸體混雜到了一起。 我蹲在甲板上,呆呆地看著水里的尸體,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些當兵的又抬起女尸,后面拖著鐵鏈子,在甲板上嘩啦嘩啦作響,把女尸順著樓梯抬到下面的貨倉。 阿輝叫過宋干商量什么事,宋干表示同意。阿輝又叫過宋干的弟弟,交待了任務。楊文明在旁邊給我翻譯,告訴我,阿輝認為那具女尸關(guān)系重大,必須派得力之人這兩天看護,就選擇了宋干的弟弟,讓他守著貨倉,不準有任何的大意。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女尸 柴油船沒有停留,開始返航。 我站在甲板上,看著群尸鋪滿的湖面越來越遠,心情是無法形容的復雜。 船上那些人則興高采烈,知道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回去以后必有嘉獎。他們開了酒,少數(shù)人在下面劃槳,其他人都在甲板上喝著酒醉醺醺跳舞。 我沒有參與,徑直回到船艙,把門關(guān)上,眼不見為凈,坐在床上想著發(fā)生的這些事。 現(xiàn)在最讓我鬧心的,就是那鐵皮盒子落在阿輝的手里,剛才在甲板上并沒有看到他,極有可能他正在屋里想辦法怎么撬開箱子。 我坐了一會兒實在坐不住,走來走去,想個什么辦法,能把這箱子再搞到手呢。 正琢磨著,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我推門出去看,看到那些當兵的急忙忙撤回艙里。我看到了楊文明,他也在跑,我一把拉住他問怎么回事。楊文明道:“剛才出現(xiàn)了毒蚊子,咬了幾個人,有人反應最重已經(jīng)昏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