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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黑巫秘聞在線閱讀 - 第297節(jié)

第297節(jié)

    富少偉笑:“老大,這樣吧,具體怎么談我去談,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用你負(fù)責(zé),和你沒關(guān)系。你明天就去走個過場,不談具體的事。明天三和大廈開業(yè)是商務(wù)活動,不摻雜任何的雜質(zhì),你就去剪個彩吃個飯,意思意思就算完了。”

    我一口喝干杯里的茶,“少偉,你不要玩火。事情要分可做和不可做?!?/br>
    沒等他說什么,我就離開了茶室,出來的這一路都在思考。

    看富少偉如何去做吧,如果他不行,我也會及時放棄他。富少偉現(xiàn)在如此委曲求全,不過是想利用我,而我也在利用他,我們兩個是小貓玩著毛線球,就看誰能玩過誰。

    晚上的時候,我到了交通大學(xué),這里是大學(xué)城,好幾所大學(xué)連在一起,到了吃飯點(diǎn),整個一條街都熱鬧非凡,人聲鼎沸。我給張宏打電話問他在哪,張宏淡淡跟我說,你這么厲害就一路找來,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在哪。

    我站在夜市小吃街的街口,這條街全是人,大部分都是男男女女的學(xué)生,空氣中彌漫著炒菜烤串的香氣,頭上支棱著一排排的燈泡,一眼看不過去,竟不能看到街尾。我深吸口氣,默念心咒,調(diào)動出亡靈,十幾個小鬼兒被我遣出了神識,順著長街往前竄,仔細(xì)觀察著每一個人。

    我現(xiàn)在的姿勢很怪,站在人流之中,雙手結(jié)成蓮花印在肚臍,旁人看起來,好像是個神經(jīng)病。可我在運(yùn)用心咒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種無比的寧靜和愉悅,每一個小鬼兒所看所見,都會映射到我的心念里。我同時擁有了十幾雙眼睛,十幾種情緒。

    就在這時,有小鬼兒找到了張宏,那是一家有些偏僻的地攤,賣的是餛飩,他穿著一身黑衣自己占著一張桌子。奇怪的是,旁邊的桌子都坐滿了人,只有這張桌只有他自己。

    小鬼兒窺到了張宏,張宏正在低頭吃餛飩,突然抬頭看過來,似乎一眼看到了小鬼兒。他點(diǎn)點(diǎn)頭。

    我心里一驚,這小子這幾年修行果然有點(diǎn)門道。

    我停下經(jīng)咒,把所有的小鬼兒收回身上,慢慢走過去,來到那小攤前,徑直坐在他的旁邊,張手招呼老板,也來一份餛飩。

    小老板看我的眼神有點(diǎn)不太對,還是把餛飩端上來,送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差點(diǎn)沒把里面湯汁撒出來。

    我吹著碗上的熱氣:“你不要在鬧市里驚世駭俗,這里不是馬來,是國內(nèi)?!?/br>
    張宏之所以自己一個人占著這張桌子,其他人不敢來,就是因?yàn)樗砩仙l(fā)出nongnong的陰氣。這股陰氣既來自他本人,也來自他身上那些暗藏的鬼物。

    平常人看不見鬼兒,但是對于危險和陰森還是有下意識感覺的,說不清道理,但能知道不對勁。

    張宏沒有收斂法力,就這么大大方方把鬼氣散發(fā)出去。

    “怎么了?不讓?”張宏已經(jīng)吃完了餛飩,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以前我來市里送貨,有時候走到這里,最愛吃的就是這家的小餛飩,南方也叫云吞,味道好極了?!?/br>
    我喝著湯說:“市井中多有高人,說不定你已經(jīng)被人盯上。”

    “哈哈。”張宏笑:“別忘了,我們兩人現(xiàn)在一個是修行圈的領(lǐng)頭人,一個是五大金交椅,我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來找事?!?/br>
    “這次回來就為了掙個名聲?”我問。

    張宏擦擦嘴:“名聲不名聲的無所謂,我是回來掙錢的。海外生意雖好,但畢竟不如家里,現(xiàn)在國內(nèi)的經(jīng)濟(jì)開放,有錢人很多,我學(xué)成歸來不想在外面總漂著,總要落葉歸根?!?/br>
    “鬼王同意你回來?”我問。

    張宏道:“鬼王這個人醉心于黑巫和控鬼術(shù),他一屁股的官司自己還沒研究明白,哪有空管我。再說他這個人明碼標(biāo)價很有原則,跟他學(xué)巫術(shù)是要交錢的,一分錢一分貨,學(xué)成之后,可以掛名為他的徒弟,其他事他并不會去管。”

    “那你過來幫我吧?!蔽艺f。

    張宏看看我,“我可以幫你,但不會出頭。我們以后暗線聯(lián)系,能少見面就少見面。我是你的奇兵,關(guān)鍵時候可以發(fā)揮奇效?!?/br>
    我分給他一根煙,我們兩個坐在這個小攤上,一邊看著人潮涌動,一邊慢悠悠吸煙,好長時間都沒這么輕松的感覺。

    “施鵬這個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我問。

    “知道?!睆埡甑溃骸澳阋姷剿??他是馬來華人區(qū)一個黑衣阿贊,為人很是油滑,本身的控鬼術(shù)我瞧不上,很低級。但是此人油腔滑調(diào),社交極廣,很會鉆營,是許多有錢人的座上賓。有時候不得不承認(rèn),社交如果也算是一種巫術(shù)的話,在這方面,他絕對是鬼王級別?!?/br>
    “我能不能信任他?”我沉默一下說。

    張宏呵呵笑,看著我:“你連我都不可以信任,更何況他了。”

    他把煙掐滅,站起來,從兜里掏出五十元放在桌子上,告訴老板不用找了。老板點(diǎn)頭哈腰,直到我們走,他也不敢上來拿這個錢。

    我和張宏慢慢順著街道往前走,周圍的人流在我們身邊分開,沒有一個人敢靠前的。

    張宏指著街尾說:“走到那里,我們就分道揚(yáng)鑣,以后靠手機(jī)聯(lián)系就好?!?/br>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古丸樹?”

    張宏看我:“知道。我最開始研究的《萬經(jīng)之經(jīng)》就是寫在古丸樹的樹皮上。據(jù)說那棵樹是世界本源,我一直以為是個傳說。你為什么說起這個?”

    我沉默一下:“我也一直在找它。”

    “據(jù)說那樹就在東南亞,就連鬼王也在尋找,但始終都是個傳說?!睆埡旰鋈坏溃骸啊腥嗽诟覀儭!?/br>
    我一驚。

    “看來你警惕性還是不夠,”張宏說:“我的小鬼兒一直在三十米內(nèi)放哨,三十米內(nèi)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你不要表現(xiàn)出來,跟我走。”

    我們兩個聊著天,慢悠悠來到街尾,順著這條岔路往西走,就是綠樹茵茵的交通大學(xué)后門,這里有不少學(xué)生在進(jìn)入。

    張宏拉著我藏在一棵大樹后面,時間不長,就看到過來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年歲不大,穿著休閑,但一看就是跟蹤的,他站在那兒賊眉鼠眼左右看著,還有些納悶,搞不明白我們哪去了。

    我和張宏從后面躡手躡腳上去,我輕聲笑:“找我們呢?”

    那人嚇得全身一激靈,回頭看到我們,呵呵笑:“我不認(rèn)識你們。”轉(zhuǎn)身就走。

    我和張宏一左一右上去,把他夾在中間。張宏輕聲道:“老老實(shí)實(shí)跟我們走,不會拿你怎么樣,如果你亂動亂說,我身上有很多小鬼兒,隨便一個纏上你,就讓你生不如死!”

    那人明顯知道我們的身份,嚇得腿哆嗦,一個勁地說不敢不敢。

    我們架著他,來到不遠(yuǎn)處的停車位,上了張宏的車,我們?nèi)俗诤笈抛?/br>
    那人坐在中間哭喪著臉:“兩位老大,我錯了,不該瞎跟著你們……”

    “你是誰派來的?”我問。

    那人趕緊擺手:“沒,沒人讓我來。我就是剛才看你們吃飯的時候,和常人不一樣,一時起好奇心,就跟著了……”

    “這人不說實(shí)話怎么辦?”張宏看我。

    “要不我來?”我說。

    張宏道:“還是我來吧。好長時間沒用法術(shù)了,手里癢癢,正好有這么個人可以做實(shí)驗(yàn)?!?/br>
    那人嗓子都喊破了:“兩位老大,真是沒人指揮我,就是好奇心。你們放了吧?!?/br>
    張宏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詞。我開了法眼,就看到一個小鬼兒不知何時坐在了這個男人的腿上。小鬼兒全身雪白,沒有五官,兩個眼睛就是兩個深洞,從里面流出鮮血。

    張宏猛地一拍那人的后腦,讓他短時間內(nèi)通靈,那人一眼看見了面前的小鬼兒,隨即一聲尖叫,差點(diǎn)沒把車棚給掀開。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三和大廈

    那人嚇得的嗷嗷尖叫,臉色慘白,呼吸困難。張宏做著手勢:“你如果不說實(shí)話,我就讓小鬼兒吸光你的血。”

    那小鬼兒真就摟住了那人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嘴。我在旁邊,瞬間感覺溫度下降好幾度,這小鬼兒不知是張宏從哪找來的,真是極陰之物,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人嗓子都快喊劈了,嗚嗚哭,鼻涕眼淚糊的滿臉都是:“你,你們這樣,我要,我要報警抓你們。”

    張宏笑:“咱們國內(nèi)只對人身傷害有量刑,而把一個人變成精神病,這個就無法衡量了,打根上就不承認(rèn)超自然現(xiàn)象引起的精神創(chuàng)傷,誰讓咱們宣揚(yáng)無神論呢。所以,這個漏洞也是我回來的主要原因,黑衣巫師可以隨便在國內(nèi)下蠱下降,弄死人也不犯法,因?yàn)樵蹅冞@里壓根就不承認(rèn)超自然的存在?!?/br>
    他吸了口氣,嘆了一聲:“我喜歡。”

    他這么一說,打開我一個思路,以后巫師可以在國內(nèi)橫行無忌了,不必和當(dāng)事人有什么身體接觸,甚至不用露面,隔空用巫術(shù)致死,就算日后查出來也沒法量刑。

    這人一聽就傻了,哭著說:“我錯了,我錯了,我說?!?/br>
    張宏怒斥一聲,趕緊說。

    這人這才說出來,他是火哥的手下,是火哥派來盯梢的。要把王強(qiáng)見到什么人,都去過什么地方,回去全部告知火哥。

    張宏再一拍他的脖子,收了法眼,他就見不到那小鬼兒了。我們把他趕下車,小鬼兒一直拽著那人的胳膊,并沒有被張宏收回來。

    張宏囑咐他趕緊回去,如果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人嚇得撒腿就跑,一會兒就沒影了,我遠(yuǎn)遠(yuǎn)看著,小鬼兒已經(jīng)順著他的后背爬上了脖子,騎在他的肩膀上。

    “你不怕他說出去?”我問。

    張宏看看窗外:“他活不過今晚?!?/br>
    “你可真夠狠的?!蔽液呛切?。

    “彼此彼此?!睆埡甑溃骸澳阋蚕萝嚢?,咱倆嘮也嘮得差不多了,以后手機(jī)聯(lián)系?!?/br>
    我下了車,告訴他,我明天會去三和大廈剪彩,問他怎么看。張宏笑:“你是領(lǐng)頭人,大主意你拿,不過可以告訴我的想法,那些日本人不可信。不是因?yàn)闅v史原因,我就是單純不相信他們。”

    “我明白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

    離開他,我慢悠悠走出了大學(xué)城,這個過程里我放出了十幾個亡靈,在周邊巡邏放哨,看看還有沒有跟蹤者,并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

    張宏這招簡直太好了,我以后也要時常加著防備。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了車來到錦宴樓,富少偉、施鵬還有火哥他們都在。我看向火哥,他呵呵笑著迎過來,一口一個老大叫著,看不出任何異常,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點(diǎn)破。

    富少偉道:“老大,今天去剪彩,你穿著一身休閑不太好,我正好有幾套西裝,你來試試。”

    他們簇?fù)碇襾淼綋Q衣室,換了幾套西裝,有一身黑色的特別適合,啥牌子我也叫不出來,看樣挺牛逼的。

    我換上這身衣服,真有點(diǎn)鳥槍換炮的意思,看著挺有派。在眾星捧月之下,我坐上商務(wù)轎車,一路呼嘯來到市中心的三和大廈。

    這座大廈挺立在本市的江口上,造型極為獨(dú)特,大廈全身呈流線型,干凈漂亮,透著一種凌厲美感,乍看上去有點(diǎn)像什么,又說不出來。在大廈最頂端,是一個圓形風(fēng)洞的拱門設(shè)計,此時陽光正好偏移,光芒從圓形中透過,拱門是用無數(shù)的玻璃片鑲嵌而成,光線在玻璃上反射游走,霞光萬道,形成了一種極其震撼的視覺沖擊。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我們一出來就看到一大群彬彬有禮的日本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都是西裝革履不茍言笑,看到我們就鞠躬,一口一個嗨依。

    富少偉輕車熟路,笑容滿面和他們握手,我站在后面冷眼看著。

    日本人紛紛過來跟我握手,富少偉介紹說這個是株式會社的老板,那個是什么商務(wù)公司的董事,反正都是大來頭,介紹介紹去,到最后一個老頭。

    這老頭看不出多大年紀(jì),半禿頭,收拾得倒是挺利索挺干凈,只是兩個眼睛有點(diǎn)讓人不敢對視,眼神如鷹,極其銳利,像是兩把刀。

    富少偉道:“這位就是這座大樓的總設(shè)計師,高野平章先生?!?/br>
    “你好?!蔽液退瘴帐?。

    老頭的手極為綿厚,很是寬大,張嘴是極正規(guī)的普通話:“王先生,你好,歡迎蒞臨。”

    “高野先生你很厲害,”我說:“來的時候,我簡單看了一下大樓外觀,真是氣勢雄偉,風(fēng)格獨(dú)特。我們江北只是一個小小二線城市,比不上一線大都市的繁華和高樓大廈,能引來你們?nèi)图瘓F(tuán)在此地投資修建,帶動經(jīng)濟(jì)發(fā)展,非常感謝?!?/br>
    高野平章哈哈大笑,拍著我的手:“王先生說話是官方氣很足,不過呢,相當(dāng)受用。我們兩國有很多誤會,現(xiàn)在正是一起攜手共進(jìn)的時候。我們的資金、技術(shù)和理念會源源不斷帶入這里,一起發(fā)展,一起進(jìn)步,形成一個共同繁榮的共榮圈?!?/br>
    我的笑容僵住,這話聽得真他媽的別扭。

    “我不太明白,”我說:“這次剪彩自有官面的人來主持,我一個小小閑人,沒資格托付起這么重大的責(zé)任。”

    高野平章笑:“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叫當(dāng)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就說說心里話,王先生年輕有為,前些日子剛剛獲得修行圈領(lǐng)頭人的稱號,神通廣大,我們聽了之后都特別的高興。別看我這個歲數(shù),可我不愿意和老頭子們打交道,反而喜歡你們這些年輕人,和有朝氣有希望的青年交往,也愿意扶持你們。那句話怎么說的,扶上馬送一程。從現(xiàn)在起,王先生和我們就是好朋友,你有什么事或是想干什么,都可以告訴我們一聲,絕對是鼎力相助?!?/br>
    他拍拍手,就看到麗子女士不知從哪出來,穿著一身和服,踩著小碎步,扎著大大的發(fā)髻。這娘們相當(dāng)有女人味,小木屐這么一踩,嘎吱嘎吱響,風(fēng)情萬種。

    她笑盈盈過來,手里拿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把鑰匙。

    高野平章拿起第一把鑰匙,遞給我:“這是市中心金容花園的一套公寓,不算什么,聊表心意?!?/br>
    我擺擺手:“不敢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