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寧溪月笑道:“還不是皇貴妃開得好頭……”不等說完,就被譚鋒瞪了一眼,聽他冷哼道:“關(guān)皇貴妃什么事?那個方筱筱最后是什么結(jié)局她們沒看見?怎么還一個個爭先恐后的重蹈覆轍?” 寧溪月笑道:“皇貴妃那是拋磚引玉呢,方姑娘是塊不堪大用的板磚,但她也做了貢獻(xiàn)啊,不是她,哪里有后來的這些美玉?有皇貴妃的前車之鑒,娘娘們想必一定是反復(fù)斟酌眼光獨(dú)到,那些小meimei怕不單單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于個性上想來也該是極好的……“ “嘔……” 譚鋒作勢干嘔,用筷子敲了寧溪月的筷子一下:“你還想不想讓我好好吃點(diǎn)東西了?那邊一群鶯鶯燕燕就夠我煩惱,好不容易來你這里躲個清凈,你還來氣我?!?/br> 寧溪月夾起一只蟹子丟進(jìn)鍋,挑眉戲謔道:“哦?這臣妾就不明白了,如此情境,皇上正該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才是,怎么還添了煩惱?” “我不信你真不明白。”譚鋒白了她一眼,將那只蟹子撈到自己碗里,下一刻,于得祿連忙將碗拿過去,開始剝蟹子。 寧溪月:…… 萬惡的封建社會啊,帝王的享受是何等奢靡,她看了眼身旁巍然不動的清霜一眼:“還有沒有點(diǎn)眼色?沒看見人家于公公是怎么做的?你就不能給我剝一只蟹?” 清霜一臉委屈道:“娘娘從小兒吃蟹就堅(jiān)持自己動手,說這樣吃才有趣味,怎么今兒個就改了?再說,您要奴婢剝蟹,也總得有蟹可剝不是?鍋里統(tǒng)共下了一只,如今就在皇上碗里呢。” 寧溪月:…… “說兩句就頂嘴,造反呢?”說完又氣哼哼丟了一只蟹子下去,冷哼道:“皇上別在我這里演了,若真覺著煩惱,一起打發(fā)出去不就行了?” 譚鋒瞪了她一眼,低聲道:“朕沒辦法打發(fā)出去,是因?yàn)檎l?你個小沒良心的?!?/br> “喂!這個黑鍋您總不能扣到我腦袋上吧?關(guān)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讓她們過去的?!?/br> 譚鋒冷笑道:“你也不想想,如今一年時間,我有大半年在你這里,小半年在養(yǎng)心殿,后宮好說也有十幾個妃嬪,就都虛度了漫漫長夜,前兒太后還訓(xùn)我了呢。朕自己心里也有些愧意,只是不能雨露均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朕貴為天子,還不能過點(diǎn)隨心所欲的生活?如此一來,無法可想。也只能縱容她們一點(diǎn)了?!?/br> 寧溪月:…… 嗯哼哼!這被扣了黑鍋,心里還有點(diǎn)小竊喜和甜蜜是怎么回事? “那……那也不能怪臣妾啊,臣妾可是多少次都勸皇上雨露均沾來的?!?/br> “你還說呢,是,表面上的話說得比誰都好聽,別提多賢良淑德了,可朕要真是隔著三五天不來,再來你總得鬧點(diǎn)小別扭小性子,當(dāng)朕不知道?” 寧溪月輕輕磨了兩下牙齒,心想很好,皇上又把人艱不拆的道理給忘了個底兒掉:“那不是和皇上置氣,是因?yàn)槟粊?,洛嬪就欺?fù)我格外厲害,我是生她的氣?!?/br> 聽雨樓中剛剛吃掉一塊排骨的洛嬪猛然打了兩個噴嚏,彩袖連忙將帕子遞上,接著又捧了茶水為她漱口,一面憂心道:“好端端怎么忽然就打起噴嚏?該不會是著涼了吧?明兒該請肖太醫(yī)過來看看。” 洛嬪淡定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身子沒事兒,這八成是萱嬪在皇上面前,不知又把什么黑鍋扣到我頭上了?!?/br> 彩袖:…… ********************* “皇上,那些女孩兒一定是美如天仙吧?你就沒有一個動心的?” 芙蓉帳中,被喂飽了的萱嬪娘娘一臉幸福把著身旁男人地胳膊,語氣仿佛拉家常一般柔和,但皇帝陛下深知她的性情,知道自己只要敢說有一點(diǎn)動心,藏在袖子里那貓爪子就會伸出來,雖然不敢在他臉上留下印子,但在身上肯定會留下痕跡的。 所以譚鋒立刻道:“沒有,一個都沒有?!闭Z氣特別的正氣凜然,聽上去就透著那么一股子誠懇真摯。 “皇上真不愧是人中龍鳳,好看的皮囊對您沒用,您喜歡的,是臣妾這種有趣的靈魂,對吧?”寧溪月將頭在譚鋒胸口蹭著,就聽皇帝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shí)……有時候皮囊好看一些,對朕還是有用的?!?/br> …… “什么意思?皇上嫌棄臣妾難看了?老了?我過了年才二十呢,您好意思這么說?” 貓爪子探出一半,譚鋒連忙摟緊了她,笑著安撫道:“和年齡無關(guān),難道我不知你還不到二十,正值青春年華?” “這還差不多,等等,不對,意思是說臣妾年齡沒問題,但容貌確實(shí)有些難看,是不是?” 貓爪子另一半也要探出來了,譚鋒連忙舉手保證道:“非也非也,朕的意思是說,那些女孩兒雖然也努力裝出有趣的模樣,但又怎能比得上你這天然意趣?只是有些可惜,若溪月的皮囊再好看一些就更好了。不過人無完人,這也正常?!?/br> “好啊,還是說我難看,更過分的是,皇上這話是不是說?如果那些女孩兒也和我一樣有趣,您就會毫不猶豫將我一腳踹開?” “絕對沒有的事。你好歹也是個宮嬪,怎么說話這樣粗俗?還一腳踹開,朕有那么無情嗎?這種時候,你就該用棄如敝履這個詞?!?/br> 寧溪月的貓爪子終于亮出來了:“棄如敝履?還不如一腳踹開呢,一腳踹出去,好歹總是在屋里,多說踹出大門外,棄如敝履,這分明是要把我往垃圾桶里扔??!” “別撓別撓,朕明天還要上朝呢,還撓,朕這火好不容易剛消了,再讓你撓出來,明兒下不了床可別怪我?!?/br> “我不管,撓出火了你就憋著?!?/br> “朕憑什么憋著?就你那兩招花拳繡腿,都不是朕看不起,給朕提鞋都不配?!?/br> “你還說,誰讓你說真話的?人艱不拆,和你說過多少回了,怎么就是不明白……啊呀!真把它給撓起來了……” 帳子里的笑鬧聲很快變成了驚叫,漸漸地,又變成了婉轉(zhuǎn)嬌吟,喘息陣陣。 ********************* “jiejie回來了,皇上沒留您用午膳?” 見寧溪月回到房間,洛嬪薛答應(yīng)等人都迎上前關(guān)切問著,就見寧溪月郁悶道:“我可不是想蹭飯來著?如今有現(xiàn)從河里撈起的鮮魚,不知多美味。誰知幾個大臣過來了,這一次去江南,到底不是游玩,是有正事要辦,我也不好和人家說,到飯點(diǎn)了,你們下午再來,那樣做的話,一頂“狐媚惑主”的帽子妥妥就扣上來了。 眾人都笑,洛嬪便道:“看著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也怕臣子們,謝天謝地,總算這世上還有能壓服你的人。” “我那是為了皇上著想,不然的話,在家里我連我爹都不怕,那些大臣再怎么老jian巨猾,比我爹總還是差一些的吧?我會怕他們?” 寧溪月撇撇嘴,然后來到窗前,向窗戶外一看,皺眉道:“雖然這船艙就算寬敞的了,可是總覺得憋悶,我先前在甲板上,看見后面有幾艘小船,雖然不像龍船這般富麗堂皇,勝在自由自在,不如咱們過去耍,中午飯就在那里吃?!?/br> “那怎么成?那些是征用的民船,都是堆放雜物的。我們這個身份,根本不可能過去。再說了,皇上又不會一直接見臣子,許是什么時候他就要召見你?!?/br> 悅嬪搖頭表示不同意寧溪月提出的不靠譜提議,薛陳兩人如今已經(jīng)晉封為常在,也在旁邊附和道:“就是,能出來這一趟,已經(jīng)是幾輩子積的福了,在這船艙里雖不寬敞,可看著外面的水波,也是一種新奇。宮里多少人想來憋悶一下,還不能呢。我們也都是托了jiejie的福?!?/br> 陳常在點(diǎn)頭道:“就是,去年春天的時候,jiejie替我們向皇上求情,那時真的做夢也沒想到,皇上竟會允準(zhǔn),我本來都沒抱一點(diǎn)兒希望?!?/br> 寧溪月笑道:“這還多虧了那些娘娘們,不是她們推薦了各自的meimeijiejie侄女外甥女到養(yǎng)心殿,皇上也不會對我抱愧,我趁機(jī)和他哭鬧了幾場,才讓你們遂愿。我想著,這可是下江南,別說咱們這些一入后宮深似海的苦命女子,就是民間那些自由的女孩兒,又有幾人能有這樣機(jī)會?好容易有了,那削尖了腦袋也得抓住啊,是不是?” 洛嬪笑道:“這話讓人聽著想打人,你還叫苦命女子?那我們要不要活了?” 寧溪月嘴角抽搐兩下,瞪著洛嬪咬牙切齒道:“我為什么當(dāng)初就要心軟,向皇上求情的時候把你捎帶上了呢?合著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聽聽你這沒良心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