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悅嬪看這兩人又要嗆起來,連忙擺手勸架,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道:“說起來,娘娘們處心積慮了一場,竟然就沒一個女孩兒入皇上的眼?我看這些人也還好,不似那位方姑娘無禮跋扈,甚至有兩個,我都覺著皇上即便收了,也沒有話說呢。” 第二百零四章 何等腹黑 洛嬪悠悠道:“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她們活該白忙一場。” “也是,她們就算別的都能學(xué)萱嬪,終究少了皇上和萱嬪相處的兩年感情,哪里就能取代得了呢?咱么皇上是個重情的,不是那等喜新厭舊的人?!?/br>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說話,寧溪月扭頭道:“是誰來了?進來吧?!苯又粋€小太監(jiān)捧了個箱子走進來,笑著道:“皇上說了,江南這邊多雨濕冷,所以賜娘娘一件珍珠衫,穿著它既輕便又保暖。” “珍珠衫?”寧溪月和洛嬪等人彼此看了看,喃喃道:“我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東西?拿來看看?!?/br> 小太監(jiān)恭敬地將箱子打開,雙手從里面捧起一件泛著柔和光澤,卻看不出材料的衣衫,沒有袖子,類似于坎肩,摸上去有些涼涼滑滑的。 “這叫珍珠衫?哪里有珍珠?”寧溪月瞪大眼睛仔細尋找,卻見那小太監(jiān)笑道:“不是珍珠做的,只是這衫子泛的光澤,娘娘不覺得像珍珠嗎?” “唔!不是很像,不過還好。”寧溪月將珍珠衫接過來,對那小太監(jiān)笑道:“行了,我收下了,你回去替我謝皇上?!?/br>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監(jiān)轉(zhuǎn)身離去,這里寧溪月就把珍珠衫放在桌子上,大家輪流看去,一旁薛常在沉聲道:“這真不知是怎樣織造而成,我從小到大也沒聽說過這種衣衫,看上去十分細密,說起來,倒像是一件輕甲?!?/br> 寧溪月一拍手,笑道:“讓meimei這一提醒,我想起來了,我說呢,怎么這樣眼熟,還真像書里頭描寫的那些刀槍不入的金絲軟甲之類。” 洛嬪譏笑道:“你雜書看多了吧?連江湖兒女的話本也看?寧大人怎么也不禁管禁管你。” “要你管,我爹就是這樣慣著我,不服憋著?!睂幭绿鹉樧龅靡庋笱鬆?,就見洛嬪翻了個白眼,拉長聲音道:“那是,誰敢和萱嬪娘娘比運氣?不但是寧大人愛如掌上明珠,就是皇上,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這珍珠衫,我們聽都沒聽說過,便獨獨賞了你。” 寧溪月晃了兩下腦袋,嘿嘿笑道:“是啊是啊,皇上獨寵我,那有什么辦法?你不服,來咬我啊?!?/br> “這是你說的,你站著,等我去咬你?!?/br> “我去,你還真準(zhǔn)備咬???風(fēng)度不要了?你是宮嬪,儀態(tài),要注意儀態(tài)……” “你站著,不是說了讓我咬嗎?別跑……” “不跑的是棒槌,你看我像是棒槌嗎?” ******************** “娘娘睡吧,皇上今天晚上不翻牌子了,剛剛于公公打發(fā)了小太監(jiān)過來告訴的。” 素云將一盞燭臺放在床邊桌上,就聽寧溪月喃喃道:“快十五了吧?好想去甲板上看看,海上生明月,那景象一定很美?!?/br> 素云笑道:“今兒是十三,皇上也忙,等到十五的時候,皇上來了,娘娘讓皇上帶您去甲板上看,那時候便沒人能說什么了?!?/br> “算了,你說的沒錯,今天興奮了一天,早點歇著也好?!?/br> 寧溪月點頭同意了素云的提議,就見她扭頭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輕聲道:“去年宮里剛傳出信兒的時候,奴婢只覺著那是沒影兒的謠言,誰成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成行了,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寧溪月笑道:“這算什么?你等明天,我想法子磨著皇上,咱們?nèi)ズ竺婷翊洗粢粫海部纯催@運河兩岸的山水人家,柳綠桃紅,那才真正是天地壯闊美不勝收呢。” 素云點點頭,想了想,忽然又沉聲道:“娘娘,您不覺著這事兒有些蹊蹺嗎?皇上剛有下江南的心思,宮里就傳出消息來,到后來,更是人盡皆知。這……真是想想……就讓奴婢心里覺著不安?!?/br> 寧溪月知道素云心里在想什么,皇帝出巡,那在前期是十分機密之事,怎么可能連皇帝還沒做下決定,宮里就傳開了呢?換句話說,宮里傳開了,那宮外呢?最起碼,該知道的人差不多就都知道了吧? 這件事寧溪月也想過許多次,但她從來沒問過譚鋒,有些事情,明白就好,但不能讓人知道你明白。作為將“人艱不拆”這句“現(xiàn)代名言”帶到宮里的人,寧溪月是充分懂得這個道理的。 結(jié)合這個消息傳出后,養(yǎng)心殿那邊沒有任何動作和整頓,寧溪月有理由相信:這是皇帝命人特意傳出的。目的嘛,很有可能便是為了被貶到江南附近的那兩位王爺。 楚夫人進宮后曾和寧溪月說過,慶王祿王兩個草包把主意都打到寧風(fēng)起頭上了,書信不斷,哪怕寧風(fēng)起從來沒搭理過他們,依然熱心不減。 寧溪月當(dāng)時都無語了,但很快便讓楚夫人回去一定警告寧風(fēng)起,千萬不可和這兩人來往,最好能想個什么法子徹底翻臉,若是讓那兩位王爺惱羞成怒,把他們寧家罵的狗血淋頭,就更好不過了。 楚夫人當(dāng)時還取笑她,只說這事兒用不著她cao心,連自己都知道兩個王爺中看不中用,你爹那個老狐貍怎么可能會和他們同流合污? 對母親的話,寧溪月還是相信的,實在是這兩個王爺草包的太明顯了。別說譚鋒現(xiàn)在對寧風(fēng)起還不錯,就算是又打又罵,寧大人也不可能去送死啊。 當(dāng)年的大皇子雖然刻薄寡恩,但好歹還算是精明的。就這兩位,在京城都沒斗得過譚鋒,人家登基不到半年,兩人就吐出手中大半家產(chǎn)做了喪家之犬,變成了偏遠地區(qū)的地頭蛇。 結(jié)果都這樣了,還不肯消停,時刻想著回京城找場子,繼續(xù)斗強龍,這不是缺心眼嗎?就這總給寧風(fēng)起寫信攛掇的勁頭,他們大概還以為自己是三顧茅廬,卻不知看在寧家人眼中,這和二傻子行徑?jīng)]什么兩樣。 這樣兩位王爺,原本是不值得cao心的。但寧溪月如今已經(jīng)充分了解皇帝陛下在某些方面絕對是小心眼,特記仇的一個人,他和兩位王爺也著實沒有一點兄弟感情,然后那兩位到了封地后還不肯消停,看在皇帝眼中,不就成了癩蛤蟆,不咬人膈應(yīng)人嗎?那還能放過? 至于一早就把下江南的消息傳出去,呵呵!鄭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可以了解一下?;噬闲⌒难?,特記仇,但不代表他愿意擔(dān)“兄弟相殘”的暴君名聲,這個時候,自然就需要兩位兄弟自己跳出來,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了。 寧溪月出神想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素云心里其實也隱隱有猜測,不過這些東西終究和后宮女人沒太大關(guān)聯(lián),所以也只是和主子閑話提一句,并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 此時見主子睡了,管事姑姑便揉揉額頭,悄聲咕噥道:“可總算是消停了,但愿明兒娘娘就忘了那幾條民間的船,可別真鬧騰著要過去。” 一面說著,就將薄被給寧溪月蓋好,然后放下床帳吹熄蠟燭,自己則在另一側(cè)的塌上睡下,方便夜里寧溪月傳喚好及時起身。 ********************* “你要去后面的民船上?不行。” 譚鋒一口回絕了寧溪月的請求,接著苦口婆心道:“溪月,朕對你很夠意思吧?陳常在她們都跟著出來了,一個都沒少,難道這樣的恩惠,都不能換你消停點,讓朕少cao一點兒心嗎?” “不cao心不cao心,臣妾等人就是過去在甲板上看看兩岸風(fēng)光,會戴著斗笠,輕紗蒙面,只露出兩只眼睛……” “你就是把眼睛都蒙上,不行就是不行。堂堂皇妃,跑去民船上,你不要面子朕還要呢?!?/br> “民船怎么了?皇上還動不動就把與民同樂掛在嘴邊呢?!?/br> 寧溪月不服氣,就見譚鋒呵呵一笑:“對,那是朕,朕可以與民同樂,你不行?!苯又謬@了口氣:“你想啊,朕下江南,雖是為了海貿(mào)等事,但也是為了游玩解悶,你不陪在朕身邊,朕哪里會快樂?這下江南要是沒了快樂,難道勞民傷財?shù)模蜑榱嗽庾???/br> “可是皇上政務(wù)繁忙,又要接見臣子,你才有多長時間陪著臣妾???還不許臣妾自己找點樂子?有御林軍和護衛(wèi)們,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