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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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鞋靴口被在小腿上,跟褲子完美貼合在一起,蘇輕窈全身上下便密密實(shí)實(shí),倒是真如那宮人所說,一點(diǎn)泥土都沾不著了。 雖說這樣干凈,熱卻也是真的熱。 蘇輕窈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嬌嫩的臉蛋頓時被麻衣擦出紅痕,柳沁忙拉住她的手,用絲帕輕輕給她凈面。 這一身衣裳穿起來,蘇輕窈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模樣,這堂屋里也沒個鏡子,她也無法顧忌那么多了。 正要重新梳發(fā)再出去,外面就傳來婁渡洲的嗓音:“小主,可是準(zhǔn)備妥當(dāng)?” 他不是來問她的,而是過來催促她的。 蘇輕窈嘆了口氣,對那宮女匆匆說了幾句,就對婁渡洲道:“這就來?!?/br> 楚少淵也換了身跟蘇輕窈差不多的麻布衣裳,不過他里面沒穿中衣,也不那么嫌臟,坐在地頭挺像那么回事。 雖是炎熱夏日,這會兒小風(fēng)一吹,倒也挺涼快。 只瞧堂屋的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裹著花布頭巾的嬌小身影出現(xiàn)在門中。 楚少淵定睛一看,卻是臉蛋紅紅的蘇輕窈。 瞧她那樣子,頗有些新嫁村婦的架勢。 蘇輕窈見楚少淵一臉怪異看著自己,便知道自己這樣子很不怎么樣,一不高興就癟了嘴,那樣子看著更逗趣了。 楚少淵沒忍住,到底笑出聲來:“噗?!?/br> 作者有話要說: 蘇才人:笑死你算了。 陛下:哈哈哈哈,花頭巾! 第44章 蘇輕窈自己不知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但見常年不茍言笑的皇帝陛下都露出笑顏, 便知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一定分外滑稽。 然而楚少淵的笑容仿佛曇花一現(xiàn), 稍縱即逝。 蘇輕窈見他“沉下臉來”, 這才慢慢往前踱步。 楚少淵見她包得這么嚴(yán)實(shí),便也沒多說別的,只叫皇莊的宮人準(zhǔn)備好秧苗,對蘇輕窈道:“一會兒你跟著朕,學(xué)會了插秧, 便可自己種?!?/br> 蘇輕窈心里想, 我學(xué)插秧做什么?臉上卻掛了淺笑,沖楚少淵福了福:“是,妾一定會好好學(xué)?!?/br> 楚少淵瞥她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蘇輕窈跟著他行至田邊,就看楚少淵利落淌進(jìn)泥塘里,下意識打了個激靈:“陛下可小心些?!?/br> 楚少淵沒理她, 只說:“快下來,今日忙不了多少時候?!?/br> 從宮中出來一路行至御田,怎么也要小半個時辰, 一來一回就是一個時辰,差不多申時正就得往回趕, 必要在天黑前進(jìn)宮。 再加上午膳, 這一天滿打滿算也做不了多少活。 蘇輕窈也不知他哪來那么大勁頭,非要自己下地耕種,卻也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只好咬牙往泥塘里踩了一腳。 泥塘底又軟又黏,鞋子一踩進(jìn)去便深陷其中,很難才能挪動一步,蘇輕窈費(fèi)了好大功夫才往前走了兩步,還差點(diǎn)摔倒。等好不容易走穩(wěn)當(dāng),抬頭一看楚少淵已經(jīng)快走到頭,正準(zhǔn)備插秧。 蘇輕窈:行行行,你厲害。 她原本想忍忍就過去了,無奈插秧是個技術(shù)活,等她千辛萬苦行至楚少淵身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已經(jīng)插完一壟,正被婁渡洲伺候著吃茶。 蘇輕窈低眉順眼湊到楚少淵身邊,先是恭維:“陛下真是厲害,種田也這般得心應(yīng)手,實(shí)在叫人佩服?!?/br> 楚少淵往婁渡洲那看了一眼,婁渡洲就趕緊讓宮人把秧苗給蘇輕窈準(zhǔn)備好,這就要教她插秧。 插秧是有技巧的,一小撮秧苗不能多也不能少,往田壟里一插,深淺也要把控得當(dāng)。每顆秧苗之間的距離也不能過密,要循序有度一撮一撮往后插。 楚少淵難得給蘇輕窈說這么多話,還給仔細(xì)示范兩遍,等他說完,抬頭去看蘇輕窈,便見她一臉認(rèn)真,似乎已經(jīng)聽進(jìn)心里去。 “行了,你學(xué)一下?!?/br> 蘇輕窈沉默地捏起一小撮秧苗,彎腰往田壟里插。 她手上戴著手套,倒是不會弄臟手指,然而就這么把手伸進(jìn)泥地里,感覺確實(shí)很怪異。蘇輕窈強(qiáng)忍著不適感,飛快插好一顆,這才復(fù)又喘口氣。 她原本打算插一顆就歇一會人,無奈楚少淵就站在那盯著她看,她只好一顆接一顆插下去,做的熟了,便覺得輕松許多。 等到一壟都忙完,蘇輕窈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楚少淵早就忙他自己的去,沒再盯著她“工作”。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地插秧,蘇輕窈一開始覺得還好,做熟悉后也能找準(zhǔn)感覺。只是頭頂金烏越發(fā)燦爛,不多時蘇輕窈便汗如雨下,身上的兩層衣裳似都濕了,風(fēng)一吹就黏黏貼在身上,磨得她渾身難受。 柳沁看蘇輕窈臉紅得不行,汗又出了那么多,只要她靠近田邊,就跑過來給她擦汗吃茶。 “小主,歇歇吧,您的臉都曬傷了。”柳沁心疼道。 陛下也是不知道疼人,這大夏天的怎么好讓嬌滴滴的小姑娘下地耕種,瞧小主這臉曬的,明天準(zhǔn)得掉皮不可。 蘇輕窈嘆了口氣,熱的是她自己,她難道不難受?可你看陛下都在地里忙活,她是不可能尊貴過陛下的,再難受也得忍著。 就這么慢條斯理種了兩壟,蘇輕窈覺得胳膊都要抬不起來,楚少淵才停下,被婁渡洲攙著賣出田壟,看樣子要先歇會兒。 蘇輕窈也不管他吩咐沒吩咐,也不講就形象,直接叫柳沁幫她“爬”出田壟,被她扶著才沒摔倒。 出了泥塘,她只覺得腳下輕松許多,走起路來也沒那么多糾纏,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柳沁道:“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可略歇歇,奴婢已經(jīng)讓那宮人給打了水,一會兒擦擦臉,能好些?!?/br> 蘇輕窈點(diǎn)點(diǎn)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回到那堂屋,宮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兩盆溫水,她跟柳沁一起伺候蘇輕窈換下外面的那一層麻布罩衣,就看蘇輕窈里面的雪白中衣早就濕透,汗涔涔貼在皮膚上。 那宮人是在地里做過苦力的,最是知道插秧多辛苦,見蘇輕窈這樣,忙道:“才人可是帶了替換的中衣?一會兒擦洗干凈身上下午得換上新的,若不然明日要起汗疹子,難受得很?!?/br> 蘇輕窈一聽,頓時覺得眼前黑茫茫一片。 這何苦來的,為何要叫她遭這樣的罪。 柳沁問那宮人:“我們早上被臨時宣召,并未準(zhǔn)備中衣,這邊可有替換的?” 那宮人倒也挺懂事,聞言道:“這邊哪里有娘娘貴人來,往常從未準(zhǔn)備這些。奴婢自己倒是有新的中衣,卻是棉麻的料子,才人貼身穿得扎得疼,還不如就穿這一身。” 這么一說,柳沁急得嘴里直發(fā)苦。 蘇輕窈卻已經(jīng)淡定下來,她想了想,道:“勞煩你取一身你的中衣給我,我先把這中衣?lián)Q下清洗干凈。夏日炎熱,用熨斗一會兒就能烤干,應(yīng)當(dāng)能趕得及穿。” 這是唯一的方法,那小宮人見她這么好說話,也松了口氣,忙取了熨斗和中衣來,等蘇輕窈脫下,就很機(jī)靈地拿到一邊清洗去了。 柳沁陪著蘇輕窈在里間,用溫水給她擦身上的汗。 上午不過就曬了那么一會兒,蘇輕窈的后背就紅腫一片,瞧著很有些嚇人。 “小主,可疼?疼了您就叫兩聲,也沒旁人聽見?”柳沁小心翼翼給她擦背,問。 蘇輕窈輕吸口氣,苦笑道:“叫了有什么用?!?/br> 她若是要叫,準(zhǔn)要叫到楚少淵面前去,自己偷偷一個人叫疼,那怕是傻子。 還好柳沁機(jī)靈,衣裳沒辦法帶,倒是帶了一小瓶薄荷膏,輕輕給蘇輕窈涂了一層,蘇輕窈才略覺得松快一些。 “一會兒小主再凈面,臉上也涂一層,能好許多?!?/br> 蘇輕窈看了一眼那膏藥,問柳沁:“我臉上紅的明顯嗎?” 柳沁使勁點(diǎn)頭:“小主兩邊臉頰整個都紅了,很是顯眼?!?/br> 蘇輕窈若有所思點(diǎn)點(diǎn)頭,凈面后便只薄薄涂了一層薄荷膏,沒讓柳沁給她涂太多。 那宮女被分到皇莊當(dāng)差,做的是雜役宮女,宮里發(fā)給她的新中衣自然很是簡樸,料子也是最差的棉麻,摸著就很扎手,粗糙得很。 蘇輕窈剛穿上沒一會兒,就覺得后背麻癢,特別難受。 她一開始還想忍著,可實(shí)在太癢了,坐了那么半盞茶的工夫,她是一刻都忍不住,只好把那中衣脫下,換上自己穿來的外衫。 這一下,倒是好受許多。 這一小會兒的工夫,婁渡洲就過來叫門:“蘇小主,該用膳了。” 蘇輕窈這會兒沒穿中衣,萬萬不敢出去見人,想了想,便隔著簾子道:“大伴,我今日沒帶換洗衣物,這會兒不太方便見人,怕打攪陛下雅興,可否把我的那份膳食取到屋里來,我自用?” 婁渡洲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他雖是周到仔細(xì),到底也是個男人,根本顧忌不到那許多。聽了蘇輕窈的話,倒是難得有些愧疚:“是臣考慮不周,叫小主為難,小主放心,臣這就去同陛下稟報?!?/br> 楚少淵正坐在御田邊上的小角亭中,吹著風(fēng)吃茶,很是有些野趣。這邊御膳備得簡樸,不過兩樣燉菜并四個小菜,他同蘇輕窈兩個人就夠吃。 他原本以為婁渡洲過去就能領(lǐng)著蘇輕窈前來,卻沒成想回來的依舊只婁渡洲一人。 婁渡洲三兩步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楚少淵便挑了挑眉毛。 女人,真是麻煩。 他也沒多說什么,只對婁渡洲點(diǎn)點(diǎn)頭,叫他安排給蘇輕窈送膳。 堂屋中,蘇輕窈等來了簡單的飯菜,見牛腩羹還熱著,特地對婁渡洲道:“謝陛下恩賜,也多謝大伴費(fèi)心?!?/br> 婁渡洲瞧不見她什么樣,聽聲音倒是有些啞,不由也有些遲疑:“小主下午可還能堅持?” 蘇輕窈沒說話。 一陣風(fēng)吹來,簾子蕩起波瀾,縫隙里露出蘇輕窈通紅的臉。 就這么一錯眼,簾子便又老老實(shí)實(shí)垂落下來,婁渡洲什么都瞧不見了。 蘇輕窈淡淡道:“哪里有那么嬌貴,大伴不用擔(dān)心,我無妨?!?/br> 她都這么開口,婁渡洲也不會當(dāng)面反駁她,行過禮便退出去,定是要去楚少淵身邊伺候。 等她走了蘇輕窈才解開外衫口子,把衣裳脫下來,只穿個肚兜坐在那用膳。身上太癢,穿什么都不好受,脫了最干脆。 反正這會兒屋里只她跟柳沁兩個,里屋外面還掛了簾子,倒也不怕被人瞧見。 柳沁又給她上了一層薄荷膏,用臨時找來的小扇子給她扇風(fēng):“用上膏藥,瞧著好了些?!?/br> 蘇輕窈吃了一小碗米飯,就無論如何吃不下去。 她熱了一上午,這會兒緩下來,卻只覺得頭暈?zāi)垦?,一點(diǎn)食欲都無。 柳沁見她這么不舒坦,忙脫下外衫給她鋪在床鋪上,伺候她躺下來:“小主且歇歇,等大伴來喚了奴婢再叫你。” 蘇輕窈含含糊糊答應(yīng)一聲,一下子便昏睡過去。 她這一睡不要緊,待婁渡洲過來喊人,才發(fā)現(xiàn)蘇輕窈已經(jīng)叫不醒了。 柳沁急得直掉眼淚,對婁渡洲道:“大伴,小主哪里受過這樣的罪,您是不知身上起了一層紅疹,看著可嚇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