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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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二:我也不肯。把我托付給裘寶旸怎么個意思?不再愛了?哼。 第36章 小離別 裘寶旸摸摸下巴:“將紀(jì)二托付給我照應(yīng),糖糖你確定沒弄錯?你家那只二狐貍連二位殿下都擺得平,到哪里不是如魚得水。你恐怕該托他照應(yīng)我才是?!?/br> 唐糖道:“寶二哥別這么說,其實許多事情,紀(jì)二的本意……反正他這人不是我們想的那樣,他對您,也不是您想的那樣?!?/br> “他對我怎樣……哼哼我糊涂,meimei你被他迷得五迷三道,腦子倒清?” 唐糖眼都紅了:“現(xiàn)在是我托付您,寶二哥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朋友罷。” 裘寶旸口氣軟下來:“按說紀(jì)陶他二哥,他要不是那個臭德行,我是該……糖糖你就說要我怎么照應(yīng)?屁顛跑去送衣裳給他穿,送藥與他吃?紀(jì)二肯定以為我腦袋燒糊了,回頭將我亂棍打出去?!?/br> “寶二哥那么機(jī)靈,一定有法子。別人的話他不肯聽,您索性氣著他,同他反著說,說不定他就聽了?!?/br> “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跑去招惹這位瘟神?!?/br> 唐糖知他軟肋,一抹淚:“我在這個地方,除了您再不熟悉別的什么人……” 裘寶旸煩躁扒過那摞衣裳:“你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擱這兒了,糖糖,你到底幾時回?” 唐糖道:“這得看事情順不順?biāo)?。寶二哥,以往的過節(jié)您就多擔(dān)待,往后順道常去探他,只將東西送在他手上就好。您別一股腦兒給了他,您分次帶了東西去探他,他多少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時時惦記他。” “我惦記他……哥要是不知他活得比誰都滋潤,聽你這么一說,還道紀(jì)二哪里想不開,不愿活了?!?/br> “他即便有什么念頭,也不會說。寶二哥,他這人缺點一籮筐,潔癖、考究細(xì)節(jié)、脾氣也不好,要么不說,說起來嘴皮子很刻薄,但其實……他心里不論壓著多少事,也不肯要別人分擔(dān)。求您一定多照應(yīng)?!?/br> “紀(jì)二活那么苦是要干嘛?”裘寶旸很狐疑:“聽你這口氣倒像是在托孤啊。” 唐糖躲閃道:“不要瞎說。他……不大肯吃藥,旁的人又不敢同他吵,我不在,全靠您多想法子激他了?!?/br> 藥方上的藥,裘寶旸暗念了幾味:“好猛的藥!” “我讓您激他,不是嘲笑他?!?/br> “其實哥上門去挨他通罵事小,就怕meimei你到頭來,白忙一場,為他治好了病,也是給別人作嫁衣!” 裘寶旸這人重義,他這么說,就是答應(yīng)了。 唐糖心下稍安:“病能好就成。” ** 木鳶飛上天的那日,那個鳥一樣的東西在唐糖手里那么一撥,竟飛去院子上空盤桓了二十來周,才慢慢落下來,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屋頂上。 阿步欲蹬了梯子上去撈,卻被二呆率先跳去屋頂扒了一下,那木鳥又低飛了兩圈,慢慢落在唐糖的手中。 阿步贊嘆:“少奶奶真厲害啊?!?/br> 紀(jì)理揉揉她的腦袋,居然稱了聲謝。 唐糖卻不甚滿意:“尾部得徹頭徹尾再改,制不成墨家那種可飛三天三夜的大鳥,好歹總要讓他平滑飛上小一個時辰,不然大人如何用它傳信?” “你如何知道我要用它傳信?” 唐糖嗔笑:“不然您又不是小孩子,點我做這個東西,只為貪玩么?” “不可以?” “哼,大人連它是做什么的都不欲我知,還要我效勞,是不是太黑了點?!?/br> 紀(jì)理未曾理會:“不用小一個時辰,能再飛高些,可飛出數(shù)丈即可?!?/br> “好,我這就去改?!?/br> 紀(jì)理望望天色:“說好的小九天,唐小姐意欲抵賴不成?” 唐糖抓著木鳶很憤慨:“此物尚需大改,還不能算作成品,大人如此苛求一個人,怎變得全無要求?!?/br> “……我明早臨時要公出一趟?!?/br> “去哪兒?” “西京?!?/br> 唐糖暗知這天終是來了,終有幾分惆悵:“大人幾時歸?” “快則三五日,慢則七日?!?/br> 唐糖低下頭:“大人不早說呢。木鳶這兩天我就能修好,小九天……我們這便去。” “小九天有一款五十年的金風(fēng)玉釀,哼,久聞其名了?!?/br> 唐糖不假思索:“給大人買!” “聽聞中秋夜宴,圣上特特賜了身在遂州的梁王一人享用的,便是小九天的招牌筵。旁人只得一聞,卻皆云已然深醉?!?/br> 紀(jì)二這竹杠敲得,連阿步都咋舌,二爺會不會算賬?都是自家人,這些得花去糖糖多少銀子? 唐糖卻笑嘆:“這個皇帝老兒好摳啊。如此好筵,我一定得請大人享用才成。不過以大人的身份,去館子里就太過招搖,被那梁王知道了,倒于大人不好。阿步你去,將筵席同酒一并傳回家中?!边@便交待了阿步銀票。 阿步一走,紀(jì)理笑她:“唐小姐近來莫不是發(fā)了什么橫財?” 唐糖翻他一眼:“舍不得給您花銀子您就怨我,舍得了罷,您又沒有好話的?!?/br> 紀(jì)理駕輕就熟,一把將小媳婦圈進(jìn)懷里:“你就舍得我?隨我同去西京可好?就當(dāng)散心?!?/br> 天愈發(fā)的涼,唐糖并不避諱為他這般抱著:“這兩天,裘大人處正翻舊卷宗,他千頭萬緒的,我不好不幫著點。” “你心里只有裘寶旸?!?/br> 唐糖壯著膽子,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要是……有下回……我一定隨大人去。” 紀(jì)理扳起她的臉:“怎的哭了?” “您冤枉人……” “那你心里都有誰?” 唐糖不語,將腦袋埋在他的衣裳里胡亂蹭了蹭。 紀(jì)理重扳起那只腦袋,一手揪住她鼻子:“我不在的時候,你更要時刻想著……” 唐糖眼眶驟然泛了一圈紅:“我自然想著。倒是大人也當(dāng)聽勸,不要事事以身犯險,凡事多念著爺爺?!?/br> “還有什么?” “還有……聽話吃藥,不要亂發(fā)脾氣。您把自己氣個半死,旁人在乎什么?倒霉的還是大人自己?!?/br> “你在嫌棄我?!?/br> “沒有?!?/br> “這么說來,你如今不嫌棄我了?” “我什么時候嫌……誒你這個人!”唐糖話到一半才驚覺上當(dāng)。 “心意直接告訴我,真的很丟人?” “反正不是大人想的那樣?!?/br> “不說罷了,不過那種藥……哼,總之你別悔?!?/br> 紀(jì)二嘴里能說出這等大話,說明這家伙近來活得十分歡實,唐糖往他懷里蹭干淚,愈發(fā)安了心。 “紀(jì)大話王?!?/br> 紀(jì)理一激之下,一臂將唐糖扛在了肩上,手卻不依不饒去撓她綿軟腰肢,恨恨道:“小壞蛋,以為自己是你做的木鳶么,分明插翅難飛,還敢來招惹我?!?/br> 唐糖出奇怕癢,笑得聲聲求饒。 紀(jì)理這才輕輕將她放下,聲音溫和,目光卻逼人:“不是我想的那樣,那等我回家,你告訴我,究竟是什么樣?” 唐糖眼神避閃:“嗯?!?/br> ** 紀(jì)理到西京第三日,便辦妥了手頭主要事務(wù),次日尚有幾位官員要會。那夜他本已睡下,卻忽然起身,說要星夜離開西京,火速歸遂。 阿步被他夜半喚醒,倒是未有惱意,不過在途中取笑了一句:“二爺從來都是不緊不慢的,此番何以急成這樣?” 紀(jì)理策馬加鞭,不予理會。 “二爺方才自夢中驚醒,可是做了噩夢?” “你如何知道?” “小的只記得……您在大婚之前,也常做那樣的噩夢?!?/br> “你來得不久,知道得好像太多了!” “……二爺放心,少奶奶吉人天相?!?/br> “哼,托你的福?!?/br> …… 天明時抵遂,宅子里空空如也,二呆的食盆里堆滿了吃食,這呆子顯見得已經(jīng)拼命吃了好幾餐,乍見之下身子都懶得挪動,顯得更呆更胖了。 新的木鳶看起來很不錯,尾部有極好看的弧線,想必可以飛得更高遠(yuǎn)。 那冊《墨子殘卷》收拾在架子上,被包裹極妥帖。 紀(jì)理欲奪門而出,阿步在后追著問:“大人,我們是不是這就去尋裘大人?” “你說呢?” 門一開,卻見裘寶旸手中抱了一大摞涂灝祥的錦盒,眼里布滿血絲,恰立于門前。 作者有話要說: 紀(jì)二:我就問最后一句 糖糖:沒愛過 紀(jì)二:……喜歡呢?喜歡總是有的? 大綱菌:人家明顯是干活出工去了,你還在這里愛來愛去的,不丟人啊,還不快去追! 第37章 易水歌